寵婢難逃 第6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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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夫人似乎就是在看她。 難道是認錯了? 沈漪漪對那位夫人客氣地笑了笑,細白的臉龐漾出兩顆淺淺梨渦。 身旁一名梳著螺髻的小姑娘拉了拉她的衣角,她便轉(zhuǎn)過身去,不知與小姑娘說了些什么,笑得小姑娘一雙大眼睛都沒了縫兒,像顆扭股兒糖似的在少女懷中撒著嬌。 程夫人手中的玉盞“啪”的一聲打翻在地,一直到侄女程蕙娘連叫了她數(shù)聲才反應(yīng)過來。 “伯母認識齊王府的婢女?” “齊王府?婢女?” 程夫人不敢相信,喃喃道:“她怎么會是婢女,她怎么可能還活著!” “誰活著?”程蕙娘以為自己聽岔了。 這時,耳旁忽然傳來一陣刺耳的歡呼喝彩聲,只聽有人喊道:“快看,那是齊王世子!” 魏玹換了一身玄色的窄袖胡服,緊窄貼身的短衣愈發(fā)襯得男人身形高大頎長,英姿勃發(fā),與先前清冷似仙的氣質(zhì)大為不同,不少年輕的小娘子們只看了一眼便羞得捂住了雙眼。 魏玹卻仿佛什么也沒看見,神色依舊清冷淡漠,慢悠悠地翻身上馬朝著場中走去,突然那雙狹長幽黑的鳳眸向漪漪這一席掃來,激得貴女們一片此起彼伏的驚嘆與吸氣聲。 鄭婉瑩身旁的好友見狀連忙去推她,調(diào)侃道:“三娘,世子是在看你呢!” 鄭婉瑩紅著臉道:“哎呀,你們別說了?!?/br> 瞧她這嬌羞的模樣也不曾反駁,貴女們都紛紛羨慕她好福氣,能得這般俊美的郎君青睞,看來鄭家與齊王府的好事是八.九不離十了。 而鄭婉瑩身后的沈漪漪,原本正因魏玹這般毫不避諱地打量渾身發(fā)冷,聽到鄭婉瑩幾個好友七嘴八舌地打趣,她趕緊低下頭去,再不敢與男人對眼。 甫一出場,魏玹便幾乎成了在場所有人的焦點。 就連安國公主都十分詫異,今日表弟這是怎么了,竟然打破規(guī)矩上場了? 要知道齊王世子魏玹,向來習慣一人,深居簡出,清冷寡言,不愛與人打交道,就連安國公主都少能與他接觸。 若不是因為母后的緣故,只怕這安國公主府他也不會過來。 不過魏玹這般,安國公主臉上也極是有光,笑意盈盈地與諸位夫人們夸獎起自己的這位表弟的雄姿與戰(zhàn)場勛跡來,十分自豪驕傲。 魏玹也果然沒有辜負眾望,馳騁擊拂,迅如閃電,如一只矯健雄鷹在廣垠的毬場中縱馬揚桿,凡踢無不入門,幾乎沒有失手的時候。 直到最后一踢,朱紅色的馬毬如墜落的流星般徑直飛入網(wǎng)門當中,“當”的一聲,毬糾敲響銅鑼,紅綢隊大挫乙方毬將,成功拔得頭籌。 下場后,好友拍拍程煦的肩膀,“輸給齊王世子,咱們不冤?!?/br> 程煦滿身汗水,見著那人走來,眼睛一亮,忙推開好友迎上去,朝著魏玹打招呼,“世子……” 不料魏玹卻看也未看他,轉(zhuǎn)身走了。 程煦一驚,心想莫不是馬球場上自己表現(xiàn)不好,世子懶得搭理他了? …… 宴會結(jié)束,程家人從公主府中陸續(xù)出來。 程煦因魏玹未看他一眼而心中七上八下,程夫人也因見到肖似故人的少女余驚難消,程蕙娘為自己的婚事?lián)鷳n,一家之主程顯則在宴席上備受冷落,心中更是煩悶至極。 回家的這一路上,一家人心思各異,都沒怎么說話。 程府。 程家樊川這一脈共有三房,先祖程晉曾是凌煙閣功臣之一,隨高祖南征北戰(zhàn)打下半壁江山。 程晉過世后程氏長房嫡長子承襲忠勇侯的爵位,到先家主程邈這一輩已歷經(jīng)三代。 可惜程邈死后程家沒有保住爵位,二房的嫡子程顯與夫人王氏膝下所出唯有程煦一子,程蕙娘乃是三房的女兒。 程顯雖為家主,卻資質(zhì)平庸,又因兄長程邈一案多年來不得圣人重用,無奈之下才想著利用侄女的婚事來延續(xù)家族榮耀。 然而今日,程夫人明顯不對勁,事情辦沒辦成她也沒尋蕙娘回話,回府后便將蕙娘打發(fā)回了三房,侍從也沒留下,只余夫妻兩人在屋里,似有要事密談。 程顯受了冷遇,心情也不好,不耐煩道:“夫人今日是怎么了,可是宴席上出了什么事?” 程夫人嘆道:“夫君,我今日,見到一人……見到一位與大嫂極像的女子?!?/br> 程夫人話還沒說完程顯便勃然變色,差點從地上跳起來,“你胡說什么!大嫂,她、她不是十三年前就已經(jīng)死了嗎?!” 程顯與程夫人口中的大嫂,便是程夫人的妯娌長嫂,亦是前程氏家主,忠勇侯程邈明媒正娶的妻子蕭氏。 十三年,程家嫡長子程邈曾是圣人最信任的中書舍人,負責為圣人起草詔令,在中書省中擔任要職。 若不出意外,興許過不了幾年他便是程氏在大周朝所出的第八任宰相。 程邈年少英才,恃才放曠,容顏俊美,且嫉惡如仇,十三年前,jian相李輔霍亂朝綱,因是太后兄長,手握大權(quán),在朝中勢力深厚,故而圣人登基多年來一直隱忍不發(fā),只為拔除.□□時能夠兵不血刃一擊即中。 后時機成熟,身為圣人心腹,程邈擔負重任,搜尋證據(jù),只待圣人千秋那一日將李輔召入太極殿,一舉擒拿。 然而圣人千秋歲宴的前一夜,程邈卻將與眾臣子一道彈劾李輔的機密泄漏給了李輔的心腹。 第二日殿前,圣人猝不及防被jian相一黨反詰,隨即陷入被動境地,李輔掌宮中神策軍,與太后和中官大監(jiān)高炯一道脅迫圣人,竟在玄武門釀成兵亂嘩變。 最終圣人雖以雷霆手段鎮(zhèn)壓了叛軍,處死李輔與高炯,卻致使宮中禁軍傷亡慘重,血流成河。 事后圣人不敢相信昔日心腹好友的背叛,親自對峙程邈,然而程邈卻對罪名供認不諱,承認是他沒有經(jīng)受住誘惑收受賄賂將機密泄露給李輔。 圣人既怒且恨,當日便將程邈捉拿下獄,褫奪爵位,程氏長房一門男人全部人抄家流放,女眷入掖庭為奴為婢,程氏凡在朝中為官的程氏子弟,也被貶的貶,牽連的牽連,極少善終。 君臣情斷,幾日后,身為刑部尚書的齊王親自往獄中送了一盞鴆酒,程邈束手就擒,自盡而亡。 而程顯,原本是程邈的親弟弟,因早年被過繼給了人脈凋零的二房,逃過一劫。 程邈死的那一日,蕭氏在房中放了一把大火,與幼女在火海中自焚而亡。 程夫人今日見到那名女子,一雙杏眸水潤清澈,程夫人忘不掉這雙眼睛,因為她跟大嫂蕭氏實在是太像了。 即使過去這么多年,午夜夢回時她依舊會被夢魘纏身,忘不掉蕭氏投身火海時望向她的那凄厲一眼,充滿了恨意與絕望…… 自此后的十幾年間,她幾乎沒有一日不是活在痛苦與恐懼當中。 “會不會是看錯了?” 程顯不能接受這突如其來的噩耗,哆嗦著道:“天底下這么大,遇上相似的人也、也是在所難免,你有沒有打聽打聽這女子是誰,來自何處,與齊王世子是何關(guān)系?” 程夫人道:“我讓人問過了,她是齊王府齊王世子的婢女,還是通房婢女?!?/br> “不過她似乎并不認識我,見到我也沒絲毫的反應(yīng),可是夫君,你說這一切難道都只是巧合?蕭氏的女兒與齊王府那可是抄家殺父之仇,倘若那姑娘真活著,難不成是到齊王府去報仇的?” 程顯還是不信,冷靜了下來之后道:“蕭氏死的時候你我都在場,尸體最后也是你與我親自收殮到了墓中,就算她死里逃生了,這么多年煦兒就養(yǎng)在我們手里,她怎么可能杳無音信無動于衷?” “定是你想多了!夫人,事情都過去這么多年了,既然人都死了,我們也別再提當年那些事兒了!就煦兒那里,保險起見,日后還是別再讓他去齊王府了!” “夫君說的也是……” 程夫人欲言又止,知道當年的事情至今仍是丈夫心中的一根刺,只能順著丈夫道:“先前我是想著,齊王世子若能欣賞提拔他,或許不是件壞事,但我們就煦兒一個孩子,煦兒就是你我的心頭rou,程家日后的興盛還要靠他,所以日后齊王府,我必定千叮萬囑,煦兒萬不能再去了?!?/br> 至于那婢女,她私底下還是再打聽打聽吧。 上天保佑,但愿,她當真不是蕭氏的女兒。 作者有話說: 不知道我寫的大家看懂了沒… 我承認是有些狗血,咳……就是后面會有這種反目成仇的戲碼,, 明天會跑,可能類似于死遁?我不吊著大家,明天雙更,一更在上午十點,二更還是晚上六點 第48章 沈漪漪自是不知有人正懷疑她的身份。 從公主府出來, 她與阿鸞都沒見著魏玹, 吉祥笑瞇瞇地把小主子先哄上了馬車,沈漪漪掀簾看去,阿鸞的馬車竟先走了! 吉祥回過頭,給了她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 沈漪漪還不明所以, 吉祥這是什么意思? 約莫一盞茶后, 魏玹依舊是一身玄色胡服,身后跟著一位身材魁偉, 肌膚偏黑的年輕男子,兩人一前一后聯(lián)袂出來, 年輕男子在列戟前與魏玹拜別,恭敬道:“世子止步?!?/br> 兩人交談幾句,年輕男子便下了月階翻身上馬, 絕塵而去。 沈漪漪看著眼熟,這年輕男子, 似乎是馬毬場上與魏玹配合得極好的一位隊友。 不過他耽擱這么久沒換衣服, 又是鬧哪一出,換口味了? 正胡思亂想,身旁的朱櫻忽說了一句,“世子來了!” 幃簾“嘩”的一聲被人從外面掀開,男人高大的身影瞬間將車外明媚的日光遮了個嚴嚴實實,口中吐出冰冷的兩個字。 “出去?!?/br> 蘭蕙趕緊把還在迷惑的朱櫻扯了下去。 男人陰沉著一張俊臉傾身而入。 空蕩逼仄的車廂少了兩個柔弱女子, 多了個高大偉岸的男人, 壓迫感頓時猶如千斤巨鼎般壓倒在了沈漪漪心頭上。 心中忽然便有了不祥的預(yù)感。 趁著魏玹尚未坐下,她慌忙便要從兩人間空隙中鉆出去奪路而逃。 可惜還未及她手勾到簾攏, 背后陰風一襲, 男人逮著她纖細的后脖頸將她如拎小雞般扔了回車里。 后背重重撞上車壁, 疼得她眼淚迸了出來,沈漪漪下意識地捂住了自己的咽喉,驚慌失措道:“我錯了世子,我錯了,你饒了我罷,我再也不敢多看了,我錯了,嗚嗚,啊” 魏玹根本不聽她的解釋與求饒,鉗著她的手臂舉到頭頂,那礙事的衣衫被他無情撕碎的同時,被一并撕碎的還有她僅剩的尊嚴。 馬車四檐掛的流蘇顫巍巍晃著,簪子抵著車壁叮咚作響,駛過一處街面凹陷處時,車內(nèi)女子細弱破碎的哭聲驀地破了音,拔高又兀然終止。 …… 沈漪漪嬌弱無力地跌躺在魏玹強壯的臂彎中,滿頭烏發(fā)散亂地披在男人玄色的衣袍上,香腮暈紅如云,瓷白的肌膚出了一層細密的汗水,發(fā)絲彎曲地緊貼在臉上。 魏玹滴著水的手捏住她尖尖的下頜,漪漪疲憊地睜開雙眼,杏眸又紅又慌亂,躲避著他的手,哭著哀求道:“別,不要了,求求你,求求你放過我……” “最后一次,漪漪?!?/br> 魏玹在她耳旁冷冷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