寵婢難逃 第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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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郎君殿下想要,拿去便是。 也不知是這女子一雙水汪汪的杏眼太過勾纏嫵媚,還是身世凄慘惹人憐惜,早在前幾次,他分明已知這女子是存心勾引居心不良,年輕的郎君終究是沒有把持住,什么隱忍克制統(tǒng)統(tǒng)扔到了九霄云外,倏然將地上的女子打橫抱起,就近去了一旁的空屋里。 干.柴.烈.火,一個有情一個有意,不過片刻的功夫衣衫便堆疊了滿地。 懷中的女子身子亂顫,似乎因他的急躁而略感不適,卻依舊貼近他熾.熱的肌膚,乖巧地攬住男人的脖頸,獻上香軟的紅唇,頰邊甜蜜的梨渦醉得人幾乎要溺斃其中。 “郎君……” 她艱難地睜開迷離的杏眼,軟聲喚他。 男人低下頭,原本被瑣事煩擾了一整日的眉頭慢慢展開,修長的指拂開懷中嬌嬌兒被汗水打濕的碎發(fā),眼底露出一抹溫柔憐惜之色,與她共墮這歡.愉沉淪的深淵。 …… 只是今夜,這旖.旎的夢卻并未如前幾次般繼續(xù)延續(xù)下去。 畫面倏地一轉(zhuǎn),滿地狼藉,原本富麗堂皇的宮室一片衰頹,硝煙彌漫,尸橫遍野,陰氣森然。 榻上躺著一名妙齡女子,身著貴妃規(guī)制的釵鈿裙衫,看起來身份高貴,然而白皙的脖頸間卻纏繞著一道駭人的血痕,面色青白,緊闔雙眸,似是早已死去多時。 年輕的帝王仿佛在一夜之間蒼老了十幾歲,黯淡的鳳眸定定地凝視在榻上女子灰敗的臉上。 良久良久,他突然沉聲大笑了起來,眼角笑出淚水。 大掌溫柔地撫著懷中女子安靜的睡顏,柔聲說:“漪漪,你可真是夠狠啊,不惜給朕下毒,甚至寧愿自裁,也不愿見朕最后一面,今生今世,你終究得償所愿了?!?/br> “來世,我必要你付出代價,血債血償……” 在夢境的最后,這位帝王雙目赤紅,瘋了一般死死地扼住那早已死去多時的女子尸骨質(zhì)問,眼眸中的恨意與怨毒猶如滔天巨浪一般將游離于夢境之外的人都緊緊裹挾在其中,反復(fù)磋磨,幾欲窒息…… 直到熹微的晨光在一片嘹亮的雞鳴聲中露出一線魚肚白,天光大亮,沿著微敞雕花軒窗射入朱紅色的軟帳中。 榻上的男人霍然睜開一雙血色.欲滴的鳳眸,俊美的面龐汗如雨下,青筋直暴,目光發(fā)狠,神情竟是說不出的陰戾…… * 翌日下朝,齊王將長子急召入了書房中。 “今日朝中發(fā)生了何事?” 齊王閑云野鶴多年了,魏玹卻是朝中新秀,極得圣人寵愛,如今圣人身體每況愈下,景王與太子之爭愈演愈烈,齊王不愿卷入奪嫡之爭中,生怕禍及自身,故而今日魏玹不過下朝晚了些,且神情嚴肅,他便急忙問詢。 “父王不必憂心,無甚大事,只是南地的衡、永二州遭了旱災(zāi)而已,陛下已下旨去除了當?shù)蒯嬉?,遣派官員前去救災(zāi)?!?/br> 齊王微松口氣,聲音卻依嚴厲,“如此倒好,但我聽說前些時日景王邀你一道前去曲江游玩,你竟應(yīng)了,你明知景王居心不良謀奪太子之位,為何還要執(zhí)意與他接近?若是將來景王出了什么事,你又如何撇清關(guān)系,保全齊王府!” 魏玹神色不變,不疾不徐道:“景王一再相邀,我若步步退讓,難免被他貶為太子一黨,懷恨在心,太子驕躁魯直,若來日當真景王即位,難道王府便能獨善其身嗎?” 齊王一時語塞,尤其是看著長子這幅不冷不熱不咸不淡的模樣,著實是心煩得緊,當下也冷了臉道:“我是管不了你,你既心中自有謀算,那便好自為之就是!” 魏玹也未有怒意,面上淡淡地應(yīng)了聲是。 這句之后,父子兩人相對靜默無言。 齊王似乎還有話對魏玹說,欲言又止,不巧這時小廝來報,說管家有要事回稟,齊王便說撂下句話道 :“我先出去一趟,你在此處等著,待會兒還有話對你說?!?/br> 齊王離開之后,齊王妃看著人走遠了,才笑著打起簾子走進來,“呦,世子,王爺怎的走了,可是有甚么要緊事?” “無?!?/br> 魏玹隨手翻看著書案上的一本書,過了片刻見齊王妃還不走,便抬首清冷地道:“王妃還有事?” 齊王妃笑吟吟道:“聽說昨日我屋里的婢女依依與世子院里的朱櫻姑娘起了爭執(zhí),我思前想去心中十分不安,一定是這婢子不懂規(guī)矩沖撞了世子,特要她過來給世子賠罪敬茶?!?/br> 說罷也不管魏玹應(yīng)不應(yīng),徑自朝房門外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漪漪招手道:“依依,還不快進來!” 作者有話說: 前世be~>_<~ 第4章 沈漪漪硬著頭皮走進去。 她已經(jīng)無力分辨落在自己頭頂?shù)哪抗饩烤故呛畏N神情,總之是不敢抬頭了。 一半是因為懼怕,一半是因為羞窘。 她這廂慢吞吞走著,齊王妃眼神就有意無意地瞄向了一側(cè)的魏玹。 出乎她的意料,那原本該視美色如無物的郎君,此刻正雙眼一動不動地緊盯著下首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小婢女,從她的角度來看,若說魏玹對沈漪漪沒意思,齊王妃絕對會把自己腦袋擰下來當蹴鞠踢! 齊王妃咳嗽了一聲,示意沈漪漪趕緊把茶水呈上來。 沈漪漪咬咬唇,只得又往前湊近了幾分,用趙嬤嬤教的,那自己聽了都要酸麻掉牙齒的腔調(diào)捏著嗓子道:“世子,昨日是奴婢不懂事冒犯了您,還請世子諒解,這、這是奴婢親手煎的茶水,若是世子不嫌棄,還請您笑納……” 沈漪漪說完之后很久,都沒等到魏玹的回應(yīng)。 她忐忑地抬起頭來,只見世子一身月白圓領(lǐng)長袍端坐上首,身姿挺直,一張俊美的面容清冷淡漠依舊,然而那雙秀美狹長的鳳眸中卻是目光森然似刀,直直地隔開兩人面前本就凝滯的空氣,那架勢仿佛自己是她的殺父仇人!嚇得漪漪手腕一哆嗦,差點把手中的茶盞給顛下來。 世子,為、為何要這樣看她?! 齊王妃心里發(fā)急,無聲瞪了一眼沈漪漪。 這不成器的婢子,怎的在世子面前嚇成這幅德行? 就在她忍不住要開口訓斥的時候,魏玹忽地起身,越過沈漪漪對齊王妃道:“兒尚有要事,先行一步,還請王妃代為轉(zhuǎn)答父王。” 齊王妃一驚,這怎么就走了,自己近來好像也沒得罪過魏玹吧? 她還想喊住魏玹,奈何魏玹人高腿長走得太快,片刻的功夫便已經(jīng)走出了門外。 “蠢貨,還不快追上去,愣著做什么!”齊王妃低聲對沈漪漪罵道。 沈漪漪蒼白著臉追了出去。 也不知為何,雖說昨日做了那事被人揭穿撞見,但她似乎并未感覺到世子生氣。 可剛剛敬茶之時,她卻是實實在在地感知到了男人眼神中那毫不掩飾的刻骨寒意。 究竟是為什么,會要世子在短短一日內(nèi)便對她態(tài)度大變? 這般想著,待她拎著那裝了糕點的八寶攢盒跟到院門外之時,面前的男人卻猝不及防地停了下來,害得她險些撞在魏玹身上。 看著這寬大整潔的白色衣袍,沈漪漪心中哪敢生出絲毫的褻瀆之意,慌忙往后捂著砰砰直跳的心口倒退了幾步,緊張地看著男人挺拔俊秀的背影。 “世,世子?!彼忧雍傲司?。 魏玹慢慢轉(zhuǎn)過身去,泛著冷意的目光再次落下。 眼前這個被他強大氣場已嚇得有些無所適從的小奴婢,分明臉色都白了,卻依舊強作笑顏,小聲說:“世子,昨日之事……” 魏玹打斷她:“昨日之事,若再犯,便不止一個巴掌,一杯茶那么簡單了?!?/br> 說完這句話,魏玹轉(zhuǎn)身離去。 徒留下原地的小奴婢羞窘難言,頭都沒有勇氣抬起來回應(yīng)聲。 若有個地洞,她現(xiàn)在真想跳進去把自己給埋了算了…… 摸摸自己發(fā)燙的臉,漪漪也來不及傷心太久,心里又開始苦思冥想待會兒該如何應(yīng)對齊王妃,只是走了沒兩步,身后忽傳來一道氣急敗壞的聲音。 “沈漪漪,你這小賤人,站??!” 采盈?沈漪漪眼皮子一跳,扭頭一瞧還真是采盈。 采盈這般氣勢洶洶地跑過來,約莫是為了昨晚的事情來找她算賬,惹不起她還躲不起么?漪漪索性裝作沒看見,頭也沒回地就快步進了院子去,一整日都沒敢再出去。 昨晚她思來想去還是沒去赴魏璉的約。 魏璉再過不久便要娶妻,娶得還是家世門第顯赫的西川侯之女宋氏,聽說是個大家閨秀,生得更是國色天香,貌美如花。 等娶了嬌妻在懷,夫妻二人琴瑟和鳴,想必那時魏璉早將自己這個不聽馴服的小奴婢拋之腦后了,她若真因為一時的恫嚇就范,才是真正的犯傻,到時候不用那西川侯的新婦來教訓自己,齊王妃都不會放過她。 兩害相權(quán)取其輕,仔細想過之后她便蒙上被子睡起了大覺。 趙嬤嬤本來還因為她的懶散頗為惱怒,不過看著這丫頭睜著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哀求的眼神,一時色迷心竅,也就沒去管她,只冷哼道:“躲的了一時躲不了一世,王妃是不會允許你整日呆在院子里的?!?/br> 漪漪自然明白,但她也不敢直接去同齊王妃說。 回去之后齊王妃摔了一地的東西,罵魏玹是個什么東西,順道也把她劈頭蓋臉罵了一通,說她是個中看不中的破花瓶,漪漪都恨不得自己是個鋸嘴的葫蘆,怎么還敢再給魏璉穿小鞋? 如此在院里躲了又三五日,先前她對齊王妃的借口是在房中苦讀有關(guān)音律的書籍,這樣下次能和世子搭搭話,齊王妃聽了還贊她好學。 不過她總不能真在院里躲一輩子,魏璉每日都要在族學里讀書,晌午會回來用一次膳,再一直到傍晚下學,只要自己在他下學之前回到沁芳苑便不會有事。 這日的午后天高云淡,漪漪怕遇上采盈不敢走大路而走小徑,她步履飛快,沒用多長時間就進了膳房。 正巧遇上府里負責采買的管事在指揮著人搬新買入的瓜果蔬菜。 沈漪漪在吃力搬運箱子的漢子中看見了一個熟悉的人影。 府里婢女與小廝是要避嫌的,她本想退出去避著等人都走了再進去,沒想到管事似乎有事率先走了,不消片刻膳房里便只剩了一人在歸整。 一雙輕盈巧致的平頭小履停在了褐衣青年面前。 青年抬起頭來,映入眼簾的是女孩兒一張帶著笑渦的細白面龐。 “韓二哥,好久不見?!?/br> 韓永一愣,旋即耳根便有些燙,他飛快地抹了把自己面上的汗水,不至于在佳人面前太過唐突,“依依姑娘,你,你來了?!?/br> 沈漪漪以為他緋紅的臉色只是因為天氣過熱又搬了太久的東西,并未放在心上,她從懷里掏出一塊干凈的帕子遞過去示意他拿來拭汗。 韓永嗅著那帕子上醉人的芳香,心神微蕩,輕聲說:“姑娘托我問詢的事情,已有了些眉目……” 看著對方凝重的神色,沈漪漪的一顆心便沉入了谷底。 恐怕并不是什么好消息。 “還請郎君直言相告?!彼馈?/br> 韓永遲疑道:“姑娘所說的那座宅子,我去過一次,宅子的主人說原先租賃宅子的崔郎君早在四個月前便已收拾行囊搬走,似乎是與一衣著華貴的女子一同乘車離開,兩人身形頗為……親密,但具體情形如何,已是記不得了?!?/br> 說完后便見眼前的少女神色怔忪,就連臉龐的血色都跟著退了個一干二凈,韓永一驚,不由擔憂地問:“依依姑娘,依依姑娘,你沒事罷?” 漪漪深吸一口氣,半響方道:“我……我沒事,除了這些,再無別的了嗎?” 韓永搖搖頭。 沉默片刻,又試探著問:“姑娘口中的那位崔郎君,可是……姑娘的兄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