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沈醫(yī)生 第4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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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懂事嗎? 被弟弟欺負(fù),她只要還手就是不懂事,只要回嘴就是學(xué)白上了書白讀了,現(xiàn)在連被哥哥罵,她也不能生氣。 為什么在哪里都得不到偏愛? 為什么在哪都必須要她忍耐? 為什么全家人都讓她懂事? 為什么就連鐘爸鐘媽都不會護(hù)著自己? 為什么能看見她受委屈而無動于衷? 為什么她反抗就是混賬,是畜牲?。?! 為什么?? 城中村的路沒什么車輛來往,更沒有幾個人,何況大年初一的晚上都在家里吃著飯看著電視,開開心心的迎接新的一年。 她突然的抬頭去找被自己丟開的手機(jī),躺在一米開外階梯下,她站起來,眼前突然一片金星什么也看不清,腿腳發(fā)軟的挪了一小步卻沒站穩(wěn)摔了下去,手下意識的保護(hù)自己撐在了地上,擦的手掌生疼。 躺在地上幾秒眼睛才看的清楚了些,兩天沒吃,應(yīng)該是站起來太猛了低血糖。 她看了看手掌心的傷口夾著泥灰和石子流了血,毫不在意的拍了拍灰站了起來,去撿手機(jī)。 鋼化膜被摔的粉碎,她看著碎裂的鋼化膜內(nèi)心又是一股火,粗暴的去撕,可就連鋼化膜都要跟她作對,怎么也撕不下來,細(xì)小的玻璃渣因?yàn)橥饬γ撀?,每一下都扎在手里?/br> 她抖著手,調(diào)出微信給沈聽瀾打了過去,站起身來快步的往外公家更遠(yuǎn)的方向跑離,因?yàn)閯偛诺募蝇F(xiàn)在腿腳發(fā)軟,她走兩步便會崴到腳,像是沒有知覺不知道疼,摔了在爬起來。 她只想走快一點(diǎn),再遠(yuǎn)一點(diǎn)。 “喂,鐘妍?” 她聽見對面溫柔的男聲,眼淚再次決堤,無助的喊著他,像是翅膀受傷的鳥兒在摔的粉身碎骨前尋找枝椏棲息。 “沈醫(yī)生,沈醫(yī)生?!?/br> 聽見她帶著哭腔的輕喚,沈聽瀾原本含笑的眉眼立刻沉了下來,他緊張的問:“怎么了?” 鐘妍聲音越來越大,夾雜著抽噎聲哭訴著:“沈醫(yī)生,我病了…….我病的很嚴(yán)重,我好害怕,我在發(fā)抖,我害怕,我控制不住啊,我控制不住,我心里好難受胸口好痛?!?/br> 沈聽瀾拿起外套,盡量讓聲音聽起來冷靜不至于讓她也驚慌:“鐘妍,鐘妍,你冷靜點(diǎn)?!?/br> 她撕扯著自己的頭發(fā)壓低了嗓音痛苦的叫了一聲:“我冷靜不了啊,我冷靜不了?!?/br> 一邊說著一邊狠狠的敲著自己的腦袋,卻還是沒能冷靜下來,她撕心裂肺扯著嗓子低吼了兩聲,回蕩在新年第一天的夜晚。 “啊…….啊……我冷靜不了?。∥业念^好痛啊,”她死命的敲了兩下腦側(cè),哭的喘不過來氣,步子沒停的往前走著,“我冷靜不了,怎么辦?怎么辦?。?。” “沈醫(yī)生,我該怎么辦!” 她想問,她爸媽不愛她,她該怎么辦。 她想問,是不是女孩,沒有弟弟哥哥討人喜歡。 她想問,是不是她,不討人喜歡。 她抓著自己,死命的抓著自己,手指甲掐著rou讓自己冷靜。 她不敢問,她不想他知道,不想他知道自己討厭的家里人都不喜歡,不想他知道自己有精神疾病。 沈聽瀾立刻拿車鑰匙出門,著急的按了兩下電梯:“乖,別哭,不要害怕,我是醫(yī)生,相信我,我馬上來接你,我微信發(fā)給你定位共享,你把定位打開好嗎?我很快就來?!?/br> 那邊的人還在哭,沒有回話,沈聽瀾心底猛的一跳:“鐘妍?” “喂?鐘妍,你能不能聽見?我已經(jīng)上車了,我?guī)闳ソ叄規(guī)闳ザ碉L(fēng),我?guī)闳ヌ炫d洲看星星好不好!” 抽泣的不能呼吸的小女孩終于啞著嗓子回答了他:“好?!?/br> 一個字,沈聽瀾終于放下了心。 看著定位沒有掛電話,聽著電話那頭的女孩不停的在哭,在嘶吼著,一聲一聲似泣了血印在他心上,每隔幾秒,他就喊一聲她的名字,聽到那邊回應(yīng)才安心。 開了一個多小時的車,他在漆黑的郊區(qū)馬路對面,看到了拿著手機(jī)拎著包,穿著拖鞋睡衣,跌跌撞撞一步一步往前走的女孩。 他立馬停車開門,聲音壓低的生怕嚇到她。 “鐘妍,” 被喊的人愣在了原地,亮的刺眼的燈讓她看不清車子的顏色和型號,分不清是手機(jī)里的聲音還是面前的聲音。 沈聽瀾又喊了一聲:“鐘妍?!?/br> 她側(cè)過身來看見從馬路對面跑來的人,緊繃的身子在這一刻放松了下來,哭著似在向他求救“沈醫(yī)生?!?/br> 沈聽瀾看著頭發(fā)凌亂滿臉淚痕,冷的蜷縮著脖子的女孩,他把大衣脫下來披在鐘妍身上,看她凍得發(fā)白的唇:“快上車?!?/br> 感覺到她身子變得僵硬,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他小心翼翼的理了理她的頭發(fā),卻發(fā)覺她的臉腫了,臉上還有狼狽的青印,一看就知道是被打了,滿眼的心疼蔓延開來,他捏緊了手聲音冰冷。 “誰打的?” 沈聽瀾看著她咬著唇,不愿說一句,心下便能猜到是她家里人,他捏緊了拳頭,看著她失了往日光亮的眸子,抬手,輕輕靠近她臉頰卻又不敢碰到。 “你怎么……怎么弄的這么狼狽?!?/br> 鐘妍聽話的被帶到車上,車?yán)锖芘粍硬粍舆€在抽噎,沈聽瀾彎腰替她系上安全帶,鐘妍看著男人從車前繞到駕駛座的畫面,突然恢復(fù)了理智。 可手還是不聽使喚的在顫抖,她左手狠狠捏住了右手的手腕,重的在皮膚上留下了痕跡。 沈聽瀾剛坐上駕駛座便看見了她的動作,以往明亮溫和的眼睛變得深邃沉斂,他側(cè)身上前去握住她左手,鐘妍渾身一僵,抓的更緊了,掐的她右手腕都變了型。 沈聽瀾厲聲低喝:“松開。” 鐘妍被喝的一驚,剛抑制住的情緒又波蕩了起來。 鐘妍手是松了,但她突然猛的揮開了沈聽瀾的手,扯了扯頭發(fā)低吼了一聲,就去解安全帶。 沈聽瀾不知道她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他在酒吧那次就發(fā)覺她的精神狀態(tài)有些不對,只是后來一直都很正常。 他心里像是被一只手死死的攥住,她到底發(fā)生什么事,會變成這樣! 他抓她兩只胡亂擺動的手,知道這丫頭是吃軟不吃硬,不能吼只能勸,立馬柔了聲音:“鐘妍,聽話,乖,冷靜一下,閉著眼睛休息一下好嗎?” 鐘妍頓了一下,收回了手,沈聽瀾嘆口氣,大掌輕輕摸了摸她的發(fā)頂:“別怕,我在?!?/br> 她緊咬著的牙關(guān)終是松了些,抿唇輕哼一聲,哭出聲來:“沈醫(yī)生?!?/br> 沈聽瀾嘆口氣,輕輕撫順著他的后背:“我在,閉著眼睛,好好休息休息?!?/br> 鐘妍沒有回話,真的垂著頭躺在車椅上閉了眼睛。 她并沒有睡著,緊閉的眼反而讓她腦海里閃過了無數(shù)令人痛苦的畫面,她不安穩(wěn)的抱著自己,灼熱的氣流在胃和嗓子中間流竄,燒的她胸口正中疼悶不已,她的哭聲突然被喉嚨口的氣流堵住,她捂著嘴狠狠的咳了好幾聲。 咳到橫膈膜抽痛,忍不住的一聲嘔,直接吐了自己一身,還吐在了沈聽瀾的大衣上,白色的痰水夾雜著星星點(diǎn)點(diǎn)的紅色血絲。 沈聽瀾將車剎停在路邊,他抽了幾張紙遞給鐘妍擦手,看著她的嘔吐物皺了眉,鐘妍接了過去捂著嘴,急忙開門吐在了路邊。 擦完手覺得喉嚨還是出奇的癢,又彎著腰狠狠咳嗽了好一會,才坐會車?yán)锟恐?/br> 沈聽瀾幫她擦著身上的東西,眼里滿是心疼的安慰:“再撐一會?!?/br> 鐘妍點(diǎn)點(diǎn)頭,啞著嗓子說:“我沒事?!?/br> 沈聽瀾一聽,緊繃的臉上帶著怒意,沒事?這像是沒事的樣子? 他忽然有些恨她這個性子,什么事都憋在心里。 他發(fā)動著車子,慶幸著今晚的文華市沒有堵車,他不管不顧的,在高架上開到一百多碼,半個多小時就開到了醫(yī)院。 沈聽瀾打開副駕駛的門,涼風(fēng)一貫,鐘妍覺著有耳朵里頭扯著腦仁像是被錘了一下好痛,隨即便開始發(fā)出鳴響,她猛的捂著右耳,張了嘴大口呼吸。 沈聽瀾看她的樣子急忙問:“怎么了?耳痛嗎?” 鐘妍一手捂著胸口,一手捂著耳朵,腦仁疼的她緊閉著眼睛:“好痛,喉嚨也痛,胸口也痛?!?/br> 沈聽瀾解了安全帶抱起了她往急診跑去,值班的護(hù)士一見是他還有些納悶:“哎?沈醫(yī)生?” 一看他抱著人趕緊去推床,鐘妍紅腫的眼又痛又熱,根本睜不開也看不清,只感覺到被抱進(jìn)了有光的室內(nèi)。 沈聽瀾對著護(hù)士伸手:“聽診器?!?/br> 護(hù)士急忙遞了過來,他輕輕抓著鐘妍緊抱著自己的手臂,俯身用著格外溫柔的語氣安撫著她的情緒。 “鐘妍,放松,我先幫你看看好不好?來,把手放在身側(cè)?!?/br> 鐘妍迷迷糊糊的點(diǎn)點(diǎn)頭,把手松開,放在身側(cè),沈聽瀾把聽診器對好:“好,呼吸?!?/br> 鐘妍乖乖照做:“電筒?!?/br> 說著沈聽瀾把聽診器遞給護(hù)士,接過電筒,檢查了一下她的耳朵和喉嚨。 “做個血常規(guī)和肺部ct?!?/br> 護(hù)士面露難色”“沈醫(yī)生,這還是得掛個號,不然值班醫(yī)生那邊不好開單。” 沈聽瀾也明白,他俯身看了眼躺在病床上臉色卡白的鐘妍:“鐘妍,你記不記得身份證號?” 她摸了摸腦袋自己坐了起來,眼睛都看不清沈聽瀾的五官,但她知道是他。 她絕對信任的報了自己的身份證號:“我記得,42********0924****” 沈聽瀾拍了拍床邊,對著護(hù)士說:“先帶她去抽血,我等會拿單子過去。” 護(hù)士點(diǎn)頭:“好的?!?/br> 鐘妍覺得腦袋昏沉,胸口也燒著疼,被推到病房里,還沒開始就被抽了管血。 剛抽完沈聽瀾就拿著單子過來,護(hù)士接過帶著鐘妍又去拍ct,大醫(yī)院的急診動作很快,十多分鐘就出了片。 沈聽瀾跟著護(hù)士走了,她一個人就在病床上躺著等著,耳朵時不時的會脹痛一下,扯得半個腦袋都是痛的。 其實(shí)她干咳好幾天了,從上次去沈聽瀾家那晚開始的,沒流鼻涕沒有痰,她一直沒當(dāng)回事,今天穿著薄睡衣在外走了一兩個小時,肯定會變嚴(yán)重。 沒一會沈聽瀾就回來了,身后跟著推著車的護(hù)士jiejie,還有她要打的針。鐘妍一個頭兩個大,啞著嗓子抗議。 “又打針?要不放我回家靜養(yǎng)兩天?” 下意識的一說回家,鐘妍突然愣了,臉色更加難看,什么話也沒說認(rèn)命的伸出手。 “先做皮試啊。” 鐘妍看著護(hù)士調(diào)著手里的銀針,皮試!又多了一針。 看沈聽瀾臭著臉,要多嚴(yán)肅有多嚴(yán)肅,鐘妍乖乖的遞出了手,護(hù)士抓住她的手腕,看見上面深淺不一明顯被暴力對待的額指痕,神色驚異又緊張的看了沈聽瀾一眼。 沈聽瀾也是這一會才仔細(xì)看清她的手腕,淤紫的傷痕,明顯是男人的手掌,斑駁分散,手腕,手臂,手背,都是,還有深淺不一的抓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