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帶蛇(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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束帶蛇(叁) 族內(nèi)的氣氛由于神跡降臨變得緊張起來,看到了佳肴,白米飯也變得難以下咽起來,焦黑的凹坑如今變成了祭臺,斷裂的石塊草草堆迭起來的石臺上堆滿了鮮花,各種形狀的菇類和皮毛,在太陽的暴曬下很快變得枯萎干癟,新鮮植物又在其上一層一層堆迭,直接從獵物身上剝下的皮毛吸引來了食腐的昆蟲,引的坐在“祭壇”中間的女人頻頻尖叫。 花香混雜著皮毛的腥氣,坐在祭壇中間的女人,發(fā)間被插滿了羽毛和花瓣,大自然里的色彩自是極為豐富的,但很遺憾的是,分辨色彩對于絕大多數(shù)哺乳類來說并不是剛需,很多獸人都是色盲,生活在黑白灰叁色中,在它們眼里,線條才是美的,讓它們搭配顏色幾乎是奢望。而這些“美好”的事物堆迭到一人身上,便像打翻了顏料桶般顯得滑稽可笑起來,更何況,被如此打扮的女人,表情麻木又落寞。婉婷每次路過“祭壇”時,總?cè)滩蛔〕爸S的笑笑,藝術(shù)是生活留有余力時才會去追求的東西,如此粗糙的祭壇到底鞏固了對誰的信仰,怕是只有族長坐實了自己的位置吧。 族里又一次出現(xiàn)了新的“工作”,驅(qū)趕出現(xiàn)在祭壇邊的蟲子,為“神”獻上美麗的事物。畢竟,被費洛蒙驅(qū)使的蟲族可不會在乎遙不可及的神,眼前是一個可以交尾的雌性,他們才不會放棄唾手可得的機會。 被雷劈走的兩人如今不知道去了哪里,雄獸們再見一次神的渴望卻日益劇增,但對一個可以孕育后代的雌性痛下殺手,一般人還真過不去這個坎。 一陣喧囂后,出走的雄獅被部落里的人不知用什么法子請了回來,龐大的獸型即便是臥在地上,也能和祭壇里的女人平視。現(xiàn)如今,沒人在乎和雄獅結(jié)合過的女人是怎么死的,他們只想重現(xiàn)神跡,再一次見見天上的神明。 作為被獻祭的一方,死亡,似乎是早晚的事情,但族長卻阻止了這一場即將發(fā)生的殺戮,掌權(quán)者心里那桿搖擺的天平,還未曾真正偏向一方,吃穿不愁的獵手們身邊少不了雌性,把神艸服到墮落于身下怎么看都是一件讓人血液沸騰的事情,但大多數(shù)為了尋求庇護才來部落居住的雄性平常也就遠遠聞聞雌性的味道,更何況祭壇上的女人現(xiàn)如今只求逃過一死,讓她干什么她都愿意,還是有不少雄性蠢蠢欲動,發(fā)情期渴求異性只不過是最純粹的生理反應,如今有一只雌性將姿態(tài)放的極低,夏天又沒到,還沒進入到長久賢者模式的雄獸們還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多數(shù)。 聚集性的部落終于在這時候發(fā)揮出了它的優(yōu)勢,隱性的暴力從未消失,掌權(quán)者很早就意識到,傾巢而出收集到的物資,多半是用不完的,過剩的物資反而會讓族人爆發(fā)更多的沖突,他們自有一套篩選規(guī)矩,什么可以算物資,什么不算,什么直接當垃圾扔掉。就算采集的東西不合格,那些人也不能徹底閑著,修建圍欄看護雌性便也成了他們搪塞族人的借口,部落終歸比外面要安全,又能接近雌性,為此少吃一點又怎么了呢? 獵手得天獨厚的體力優(yōu)勢又讓它們的話語權(quán)自然而然的大過其他獸人,但獸之所以為獸,那就是因為它們終歸被本能束縛,集群生活終歸與一些獸人的本能背道而馳,因為各種各樣原因聚集到一起的獸人們,沒有什么牢靠的血緣關(guān)系,又達成不了什么正經(jīng)的契約關(guān)系,若是開了這個頭,雌性定會想方設法離開這里,也總有雄性樂意跟隨著她們的步伐一起離開,建立更小的家庭。整個部落就像一個脆弱的沙堡,似乎一戳就會全盤散架。 除開發(fā)情期,空余下來的時間到底用來干什么呢?神的露面讓獸人們有了“更高”的追求,拜落雷所賜,婉婷看到了最古早的跳大神,自上而下鞏固信仰,沒有什么比這更能凝聚人心了,她自然知道,被重復灌輸信仰的雄獸,就算現(xiàn)在還和雌性正常相處,但它的心里也會永遠有一個一次次加深印象的“白月光”女神,雌性為了獲取掌握在雄性手里的物資,原來只是和同性比較,現(xiàn)如今卻要和遠在天邊的神明博弈,上下需求分離的雄獸永遠不會理解她們?yōu)槭裁赐蝗蛔兊萌绱吮┰辍?/br> 生活還是照常,但導火索卻悄悄的出現(xiàn)了。婉婷不止一次想過要走,但從沒有付諸于行動,或者說,她只要有那么一點苗頭,就會被獸人無情的掐滅。更多的人也都是在觀望,但是,有人卻等不起了。 為了避嫌,婉婷一般不會離那破石堆太近,一來她不擅長表情管理,看向“祭壇”的時候怎么也不可能露出虔誠表情,二來那里的味道也屬實太大了一點,不被允許從祭壇上下來的女人,吃喝拉撒都在上面,加上腐壞的皮rou植物,婉婷有時候都覺得能搞出沼氣來。 但祭壇上的女人卻點名指姓讓她過來,她不得不硬著頭皮過去。一時間相視無言,一陣風吹過,婉婷終于還是忍不住用手掩了掩鼻子。 “我知道你最近在干些什么,站的高就是可以比別人看的遠?!迸说穆曇舨⒉淮?,但看守她的獸人,看向婉婷的目光明顯尖銳起來。 “我從來沒像現(xiàn)在這樣希望神可以帶我走?!迸顺矜每嘈α艘幌?。看守她的獸人依舊死死盯著婉婷,婉婷只是眨了眨眼,示意她有聽到她說的話。 “你怎么就不擔心成為下一個我呢?”女人繼續(xù)自言自語,但是眼里卻閃過一絲異樣的神采。她撐著身體站起,堆迭的毛皮顯然不能很好的保持平衡,但是她依舊執(zhí)拗的挺直了脊背,陰影落在婉婷臉上,看守她的獸人這回終于扭過頭去,警惕的觀察著她的舉動。 “真的好想知道為什么會是我站在這里,但是,這也不重要了”女人露出了一個解脫般的微笑,抬腳跳了下來,直直朝著婉婷撲過來。 “越漂亮的東西越有毒,不是么?”靠在她肩上時,女人小聲的朝婉婷說了這么一句。一只獸人急急的沖了過來,推開虛扶著女人的婉婷,上上下下檢查她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 婉婷掃了一眼“祭壇”便知道了個大概,獸人本就對毒物不是很敏感,若不是為了祭祀,平常也不會刻意去收集奇奇怪怪的動植物,堆迭在這里的蘑菇鮮花不僅造型獨特,顏色也一個比一個鮮艷,碰上一心求死的女人,幾口就夠她解脫了。 幾個獸人都認定了女人的死亡后,獸人們開始長久的抬頭望天,除了依舊炙熱的太陽和偶爾飄過的白云,天上一如既往的寧靜。 族長從婉婷身邊走過,想起了什么似的,轉(zhuǎn)身拉住了抬腿想要走的她,在不容反抗的力道下,婉婷被帶離了部落,一路拉拉扯扯,族長在一處背風的土坡上站定。婉婷站穩(wěn)身體向下看去,幾條蛇正慢悠悠的從洞中游出,黑色的鱗片顯得中間的黃線格外亮眼,他們剛剛結(jié)束冬眠,動作還有些遲鈍,急需溫暖的陽光給予他們蜿蜒爬行的動力。 越來越多的蛇從洞xue里涌出,它們身上都還帶著地底的寒氣,糾纏在一起,興奮的吐著信子感知回春后的世界。 大腿般粗細的蛇,為了獲取必須的熱量,光靠太陽是遠遠不夠的,他們相互摩擦,卻都想堆迭到對方上面,獲得太陽更多的青睞,又有幾條蛇緩慢的游出,其中,就有一條緩慢的化出半身人形。 蔓延到腹部的鱗片逐漸過度為慘白的肌膚,經(jīng)過了一冬天的消耗,它立起身體時都能看到側(cè)腹的根根肋骨,齊肩的長發(fā)遮不住后背上凸出的脊骨,但側(cè)身時卻能看到胸部有微微隆起的曲線,深色的乳暈在膚色的映襯下十分明顯,臉型有了頭發(fā)的修飾,顯得格外小巧可人,它一出洞就刻意避開了糾纏在一起的蛇群,極有目的性的往東邊游去,那里,是部落的方向。 曬太陽的蛇們似乎發(fā)現(xiàn)了它的不同,朝它蜂擁而來,絲毫不在乎它剛出洞還透著寒意的肌膚會吸收掉它們好不容易積攢出的一點熱量,爭先恐后的糾纏到它身上緊緊貼合著它緩緩游動的身體,迷戀的用信子輕觸它的肌膚。 而它,高傲的忽略了游在它身側(cè)的追求者,一直朝著東面游著,偶爾有些蛇糾纏的太緊,它便原地翻個身體,抖落它們繼續(xù)向前。 追求者帶來的熱量讓它游動的姿態(tài)變得越來越流暢,不少蛇已經(jīng)掉隊,有些蛇為了追上“雌性”,著急的化出人身,卻被一同競爭的同伴抓住了弱點。人形相對于獸型還是太過于脆弱,它很快就被勒的面色發(fā)青,追不上雌性,開入春后的第一頓葷對于剛從冬眠中醒來的蛇來說,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先頭部隊依舊默契的保持著蛇身,環(huán)繞在“雌性”身旁,默默角力。族長卻在這時候說話了,他嘲諷的哼了一聲,似笑非笑的說道:“這一窩冬眠的蛇里,就沒有雌性。” 婉婷抬頭仰視了族長一眼,余光看到兩個獸人將女人的尸體從土坡上拋下,這細小的震動本不會引起蛇群的注意,但雌性的氣味卻比“冒牌貨”強烈太多,蛇們終于知道自己上當了,但誰也沒把心思放在懲罰“假貨”上面,繁衍機會就在眼前,它們用盡全力朝著女人游來。 黑黃色的地毯很快朝著女人撲過來,冒牌貨變回獸型,好色同類熱情的接濟讓它升溫最快,一馬當先卷住雌性便不再撒手,重新變出人形,婉婷才發(fā)現(xiàn)那張看起來雌雄莫辨的臉,也僅僅只是一眼的感覺罷了,它臉上的線條相較于女人來說還是粗獷,肩部也比女人寬太多,腰部的線條更是直上直下,下腹部頂出體外的性器更是表明了它的性別。 不遠處,越來越多的蛇化出人形,朝著女人伸出雙手,婉婷本能的抓緊了身邊的雜草,閉著眼睛不再去看下方發(fā)生的事情。一雙大手卻扳住了她的肩膀?qū)⑺葡蛲疗逻?,族長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她,到底和你說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