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快要沒法呼吸了，更沒有空難過，你趕緊傳送到夏油杰的宿舍里，夏油杰還沒睡，正在幫你分類整理你買給大家的禮物。

    “杰?！?/br>
    你喊他一聲，然后一整個栽倒在地板上。

    他跑過來，把你抱進懷里，“椿，發(fā)生什么了，你，你的身體……”

    “我要死了?！?/br>
    你倚在他的臂彎，努力調(diào)整呼吸，讓自己顯得平靜一點，不能再哭了，你要是再哭的話，就沒有力氣說話了。

    “我已經(jīng)許愿讓五條悟忘記我了，還有……”

    夏油杰把你抱起來：“怎么會突然這樣？我?guī)闳フ蚁踝?，你堅持一下……?/br>
    “……不要?！?/br>
    你不想在這上面浪費力氣，你努力回想原著的情節(jié)：“杰，不要白費力氣了，我有遺言，你好好聽……”

    夏油杰抱著你癱坐在地上，把耳朵湊到你嘴邊，聽你說話。

    “好好照顧大家……”

    他哽咽：“好……”

    “還有、一個叫乙骨憂太的孩子，他是、是五條悟的遠親，你、照顧、”

    “我、”你把背包里的羂索放出來，他看見你這副樣子，有點慌張地跪在你面前要來抱你，被夏油杰掐著脖子丟開。

    你有點怕羂索，他太聰明了，把你玩得團團轉(zhuǎn)，你把臉埋進夏油杰的懷里：“殺了他……”

    “然后……再殺了……爛橘子。”

    “好，我都聽你的，椿，你還有什么愿望嗎，屬于自己的愿望，告訴我好不好？”

    自己的嗎……

    “五條悟……”你揪著杰的領(lǐng)子，眼淚掉下來，“他、他、開心?！?/br>
    夏油杰手在發(fā)抖，臂彎也一個勁地晃，你看不清他的表情，但你知道他在哭，因為他的眼淚一直一直，像是雨一樣落下來。

    你從背包里拿出戒指，“還有……這個戒指……”

    “我、我還是想……送給杰。”

    “好……”夏油杰仰起頭，聲音抖得不行，你好心疼，輕輕蹭了蹭他的手臂。

    他把手遞到你面前，“椿幫我戴上去，好嗎？”

    你看著他放在你面前的手，模模糊糊，細長的、黃色的影子。

    你努力把戒指套在他的指尖，剛剛觸碰到杰微涼的手指，你的手就像是被海浪拍打一般，無力地垂下來。

    戒指跌在地上，發(fā)出清脆的叮鈴聲。

    【你死了?！?/br>
    第78章 忘記了

    五條悟是最強, 保護著所有人的最強。

    但是有一個人，一直在保護他。

    **

    “還有……”

    少女聲音顫抖。

    “我希望、五條悟……”

    帶著哭腔。

    “忘了我?！?/br>
    **

    一開始根本沒有記住她。

    即使這個女孩是他的未婚妻，對他而言也只不過是又一個符號罷了。

    同姓五條的家人、貼身伺候的仆人、那些教他知識的人……

    只是符號, 僅此而已。

    什么時候記住她的呢？

    大概是他們的第三節(jié) 禮儀課，她皺著眉, 小聲嘀嘀咕咕：“太變態(tài)了，大傻子才這么跪坐呢。”

    前面的老師聽見了, 五條悟也聽見了。

    老師淡淡笑了笑, 并沒有對嬌縱的大小姐進行管教，五條悟看著她，第一次知道原來上課的時候也可以說和課程無關(guān)緊要的話。

    然后是她輕輕撞過來的腳掌。

    穿著襪子，觸感并不清晰，因為在上課, 年幼的神子毫無防備, 就這樣猝不及防地、撞了進來。

    那天開始，五條悟就不自覺地看她。

    不管是上什么課，她總是會嘀嘀咕咕, 一邊抱怨，一邊卻又乖乖聽話；吃飯的時候可憐兮兮地望著他, 黑亮的眼睛里滿是渴望, 可是總是坐在一邊啃蘋果；到處爬樹、翻石頭、和螞蟻說話, 可是安靜下來發(fā)呆的時候，她又會忽然變得深切而又高遠——她是個很矛盾的人。

    大概是第一次生長痛, 那個時候, 六眼發(fā)反饋其實也還好, 但是她總是這樣關(guān)心他, 抱著他一遍一遍說：“絕不允許任何人傷害我的寶貝?！?/br>
    “有好一點嗎？”她問。

    在說出“有。”的那一刻, 年幼的神子甚至還不知道這種行為背后的意義。

    只是藏在他骨骼中的掠奪性、進取性，結(jié)合著六眼帶給他的，對情緒的敏銳感官，叫他下意識選擇了最能博取她目光的那一個答案。

    后來記住了人類血的味道，記住了長發(fā)揚起來的那個弧度，記住了蜷縮在她懷里的感覺。

    那是生來就被教育要保護所有人、扛起所有責任的神子，第一次嘗到被憐惜、被愛護、被當成寶貝一樣珍視的滋味。

    這種感覺是會上癮的。

    那一刻，五條悟?qū)ψ约毫⒘艘粋€束縛——滿足禪院椿的一切愿望。

    他開始記住關(guān)于她的一切，眼睛彎起來的時候是開心，這時候不可以提要求，因為她會覺得掃興。

    嘴角抿起來，語氣下落的時候是生氣，這時候不可以再鬧，因為她會真的感到委屈。

    聲音突然變大、心跳加快、微微睜大眼睛、呼吸也有點急促、會下意識牽人的手——在說謊。

    “我沒事的呀?！?/br>
    在說謊。

    但是她這樣努力，捧著一顆已經(jīng)千瘡百孔的心，愿望是他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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