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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醫(yī)額頭上的汗已經(jīng)淚如雨下, 但還是顫抖著跪下, 臣, 臣遵旨。 余懷南的手握成拳, 又默默松開, 這些事情都跟他沒有關(guān)系,明知道的, 他這一輩子都不會擁有她了。 恭喜皇上。他扯出一抹笑, 眼睛虛望著別處。 余盛雪咬著唇看向顧綰,那她算什么呢?這一個月她跟邵景洲之間的曖昧又該怎么說?她不是這個時代的人, 也無法像余懷南一樣, 自己喜歡的人都懷上別人的孩子了, 還能笑著說出恭喜, 淚水奪眶而出, 又轉(zhuǎn)身就跑了出去。 邵景洲看到, 但也只是皺著眉頭。 世子應(yīng)當多管一下余小姐。 余懷南抱拳行禮, 是, 臣先行下去。 邵景洲心情正佳,只是揮手讓他們都出去,他伸手撫上顧綰的小腹。 綰綰,這是朕的第一個孩子,若是皇子,朕就帶他學(xué)騎射讀書,以后接皇位,若是女兒,朕一定讓她做這天下最幸福的人。 他已經(jīng)想到這個孩子會像誰多一些了? 顧綰心里只覺得可笑,你的孩子已經(jīng)死了,你親手殺死的,這不是你的孩子。 皇上,我想離開皇宮,讓我?guī)е⒆营氉陨?,爹爹如果知道我如此恬不知恥,必不會讓我再進顧家的門,我不想辱沒顧家。 邵景洲的幻想被全部打破,用力抓著她的手,綰綰,我不會放你出宮的,你放心,我會封你為后,咱們的孩子會坦坦蕩蕩的出生。他看起來那么的急迫。 顧綰相信邵景洲對自己的愛,但也依舊記得他是帝王,時間紛紛,沒有人的愛可以始終如一。 皇上,我可以相信你嗎? 邵景洲能感受到顧綰的小心翼翼,伸手抱著她,摸著她的頭發(fā),當然,朕是你的夫君,你可以永遠相信你的夫君。只是顧家必不可留,綰綰別怪朕,朕以后會保你們母子一輩子快樂平安。 余懷南在御花園的一個角落里找到了余盛雪。 余盛雪蹲在地上,正在埋頭哭泣。 余懷南站在一旁,看著這紅墻內(nèi)的天空。 哭有什么用呢,我們都不可能去完整的擁有愛的人。 余盛雪只覺得跟自己想的不一樣,不應(yīng)該是這樣的,明明這一個月,他們相處的很好的,他對自己是不一樣的。 不,他是喜歡我的,哥哥難道也沒看出來嗎? 余懷南打背著手站直身體,你可以入宮為妃,可盛雪,一生一世一雙人這樣的傻話就不要再說了。 人在世上能得到自己喜歡的人本就是虛妄的,是不可能的。 余盛雪不信,她可以的。 哥哥你說如果顧綰知道皇上就沒想要顧家的人活著回來,她還會安心的生下這個孩子嗎?她怎么會跟自己的仇人在一起呢。 她擦擦自己的眼淚,一定是這樣的,事在人為。她說完就倔強著離開。 余懷南嘆了一聲氣。 顧綰被邵景洲送回昭華殿。 竹香非常擔憂的看著主子。 邵景洲看著昭華殿的宮人,往后好好的照顧太后,朕會重重有賞,若是出了半點差錯,就小心著腦袋。 宮人都是顧家安排的,倒也都答是。 邵景洲訓(xùn)完話才讓他們都散了,他坐在顧綰的身邊,臉上的笑意一直都沒下來過。 顧綰只想用這個孩子給邵遂篡位加重尺碼。 今日,我看皇上跟余姑娘相處的很好,皇上可以先納入宮內(nèi)為妃。 邵景洲笑意掩在眼底,調(diào)侃道,綰綰這件事情已經(jīng)提了兩次,看著是真的非常吃醋。 顧綰搖頭,并未,這不是早晚的事情嗎?皇上還能一輩子不納妃嗎? 邵景洲正準備允諾,外面趙九框就過來回稟。 皇上,西南傳來消息,王爺遇刺失聯(lián)了。 邵景洲臉色陡然變的嚴肅起來,滕的站了起來,御書房,召趙子程。 竹香行禮送走皇上,然后才關(guān)上殿門,走到顧綰的面前跪下。 娘娘,奴婢無能,讓娘娘受這么大的委屈。 顧綰還真是有些無奈,起來吧,這不算什么。只是邵遂不能有事。 竹香實在是哭的難過,大將軍若是知道,會生生打死娘娘的。 顧綰靠在塌上,神色淡淡,他應(yīng)當不敢了。再說她只是答應(yīng)原主保全顧家不會被抄家,她不喜歡太過愚忠的人。 竹香站起來,孩子不是皇上的,應(yīng)當是王爺,娘娘實在太大膽。 王爺他一定會沒事的。 顧綰仔細回憶起他,在后期,其實他基本就沒出現(xiàn)過,基本等于消失在原著中。 邵遂情況確實不太好,傷的比較厲害,但他潛意識里知道自己不能有事,京中顧綰還在等著他回去,不然她一個人該怎么扛下去呢。 顧綰干脆就在宮里養(yǎng)著,她對邵景洲再做什么已經(jīng)完全不在意,剩下的就是在邵遂的身上,他得沒事。 一個月后,邵遂成功剿匪,回京。 那日下雪,鵝毛一般簌簌而下,整個皇宮都被白茫茫的雪籠罩著,莊重而又肅穆。 邵遂先是去了御書房回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