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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奪金枝在線閱讀 - 第17頁

第17頁

    林婉心里不痛快,一直到寅時才迷迷糊糊盹著,不到卯時便被小喜叫醒,說是管家侯在門外,有要事要請示。

    林婉無奈,困得眼睛都睜不開,卻依然要強(qiáng)打著精神起床,在小喜的侍候下凈了面,連早飯都顧不上吃,匆匆走到花廳處理庶務(wù)。

    剛坐到花廳,便聽管家說起永安郡王的祭祀禮,林婉這才想起再有五日就是永安郡王的祭日,永安郡王是皇親,祭祀禮繁瑣莊重,她一個小門小戶出身的女子,又哪里能張羅得來?

    林婉含糊應(yīng)了兩聲,便找了緣由將管家打發(fā)到外院,自己匆匆去了墨韻堂。

    自掌中饋以來,林婉每日忙的腳不沾地,想要和傅玄安親近都要特地騰出時間來,男女之間,身體若是不親近了,感情自然而然就會疏遠(yuǎn)。

    她是妾氏,便是把家管的再好,也越不過正妻去,倒不如將這管家的差事還給林虞,籠絡(luò)住傅玄安才是正道。

    林婉到達(dá)墨韻堂的時候,顧玫正在用飯,她給顧玫行了個萬福,便提起祭祀的事,顧玫也不搭話,只讓她站在一側(cè)等,若是以前林婉定是不從的,可現(xiàn)在有求于顧玫,只能忍氣吞聲。

    顧玫慢條斯理喝完梗米粥,又用了一塊桂花糕,這才放下碗筷,由彩玥伺候著漱了口,轉(zhuǎn)身坐到玫瑰椅上,看著林婉問道:林姨娘來我這兒有什么事?

    顧玫以前是個好相與的,這幾日卻性情大變,現(xiàn)在連拿喬做勢都學(xué)會了。

    林婉暗暗嗤笑一聲,卻又不敢表現(xiàn)出來,虛偽的笑了笑,說道:夫人出身名門,又是家里的正經(jīng)主子,中饋于情于理都應(yīng)當(dāng)由您來管,

    妾身越俎代庖掌管了這些日子,心里愧疚的很,思來想去還是將管家的權(quán)利還給夫人最為妥當(dāng)。

    上一世,林婉便是借著祭祀,將管家權(quán)還給顧玫的,后來顧玫兢兢業(yè)業(yè)管家,林婉悠閑自得和傅玄安風(fēng)花雪月,她在勞累和傷心失望的雙重打擊下黯然離世,那對狗男女卻你儂我儂,快活似神仙。

    這一世,她才不會讓林婉得逞。

    顧玫勾起唇角,笑的滿臉燦爛:meimei管家是老太妃準(zhǔn)肯的,我即便是鎮(zhèn)國公府的宗婦也越不過老太妃去。更何況我是因?yàn)槌隽思劼?,才被奪了管家權(quán)的。

    我做事不周全,若是掌管中饋,難免重蹈覆轍。鎮(zhèn)國公府家大業(yè)大,失之毫厘謬以千里,由不得我胡鬧。meimei是老太妃和國公爺心尖上的人兒,心思玲瓏,由你管家,定出不了岔子。

    顧玫笑語盈盈,三言兩語便把話頭堵死了,且說的滴水不漏,半點(diǎn)毛病也挑不出來,即便到老太妃跟前哭訴,也尋不到由頭。林婉無奈,只好離開墨韻堂。

    林婉能力不足,又生怕出岔子,便格外勤快。接下來幾日起早貪黑、披星戴月,忙的腳不沾地。

    祭祀前一日,總算抽出時間早早休息,林婉沐浴一番,穿上清透的紗衣,倚靠在床頭等著和傅玄安親近。

    傅玄安曠了幾日,自然也是極想要的。匆匆洗漱完,回到寢屋,將蓮花纏枝床幔掀開,只見床上的女子已沉沉睡去。他輕嘆一口氣,心里冒出一股無名火,轉(zhuǎn)身向書房走去。

    準(zhǔn)備了多日,總算到了祭祀的正日子,林婉一睜眼就開始忙碌,永安郡王是圣上庶兄,他的祭日,圣上會給府內(nèi)賞賜,同住京城的親王、郡王也會來府內(nèi)祭拜。

    到了吉時,傅玄安引著魏王、晉王進(jìn)入宗祠,半個時辰后三人從里面出來,傅玄安面色陰沉,魏王、晉王更是黑著臉,連席面都未用,直接便離去了。

    傅玄安氣沖沖尋到花廳,只見林婉正忙里忙外招待外來的女眷,他壓下心頭的怒火,尋了由頭將林婉叫到廂房說話。

    好巧不巧,顧玫為了躲清靜正窩在廂房看書,傅玄安也不避諱她,劈頭蓋臉就將林婉教訓(xùn)了一通:你是怎么準(zhǔn)備祭祀的,無論祭品還是祭器,有一大半都出了差錯。

    朝日壇玉璧、八卦黃琮只有逝去的親王才能用,父王是郡王怎么能越制享用?晉親王看到那兩尊玉器時,臉色都變了,還以為我們鎮(zhèn)國公府在向他示威,吵著鬧著要去找圣上評理,我好說歹說才將人攔住。

    還有那些祭品,云片糕、紅豆糕、綠豆糕盡是一些上不得臺面的東西,你擺那些東西干什么,難道我們鎮(zhèn)國公府沒落的連像樣的祭品都置辦不起了不成?

    傅玄安怒火滔天,臉上青筋暴起,往日里白皙清秀的面龐,此刻漲得通紅,林婉自知有錯也不敢辯駁,只跪在地上嚶嚶哭泣。

    她哪里懂親王和郡王的區(qū)別,又如何知道鐘鳴鼎食人家用何種食物做祭品,便是這云片糕、綠豆糕在老家也是頂頂好的東西,她也是可著勁好好準(zhǔn)備的。

    這幾日累的她人都瘦了一大圈,原想利用祭祀大出風(fēng)頭,在京都婦人圈里搏得一席之地,哪成想竟辦砸了,還讓傅玄安丟了大面子。

    傅玄安里子面子都丟了,滿腔怒火無處發(fā)泄,又指著林婉罵了一會兒才作罷。

    他拿起身旁的茶水灌了兩口,越想越覺得不是滋味。祭祀這樣重要的事情,都能出大紕漏,他以后還怎么在官場行走,還有誰敢信任他?

    林婉見傅玄安平靜下來,就想為自己爭取一二,她腳不沾地忙碌了好幾天,總不能因?yàn)橐恍┎缱泳徒o抹掉,她縱然能力不足,但沒有功勞還有苦勞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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