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到一只糾纏了頭發(fā)亂絲的耳朵，捏緊了，提上來，提

    到自己的眼睛底下。女人的頭側(cè)向一邊，「嗯嗯」著，一下子沒弄明白正在發(fā)生

    的是件什么事。

    「試試刀?！顾麤]說完，刀子已經(jīng)貼著耳朵根子鋸了進(jìn)去，鈍，鋸得直晃。

    女人自己也在晃，先是短短的啊了一下，受驚多過喊疼，一半了，又啊了一

    聲，帶著長長的尾音……這回是疼了。

    「蝦殼，抓住她的頭?！故稚显倬o兩下，第三下捉住人耳朵的這只手一松，

    分開兩邊去了。

    扔開那片軟骨瓣子。蝦殼把女人的臉轉(zhuǎn)朝上，這一回，他鈍鈍的劃在她的臉

    上。刀子鈍，可是力氣重，一片女人的臉頰象活了起來似的，自己拱著起來了，

    帶著鋸齒一樣毛糙的邊角往上邊翻。頭一眼看上去里面是空的，底下有一個裸出

    來的嗓子的眼，在紅紅的rou腔子中間一撐一撐的，吹起來一個氣泡……沒有幾個

    人敢盯著不眨眼的，眨過了再睜開看，女人半邊臉上已經(jīng)填滿了流著的紅色，割

    開了掛下來的一扇巴掌，就象是剝空起來的橘子皮。嘴里面?zhèn)鞒鰜淼?，滿滿的是

    咕嘟的水聲，偶而夾進(jìn)一個尖的哨子音。女人的眼皮子一翻一翻的象是硬要往上

    睜開……老黑轉(zhuǎn)過來，不再看她的臉。

    「小順，小順子！」有點(diǎn)發(fā)木了的小順子打了個激靈。

    「她的奶子，給我提起來！」娜蘭女人的瘦泠泠的胸脯仰朝著天，本來已經(jīng)

    空口袋子一樣的rufang，一只歪到了身子外邊去，另一只垮在累累凸起的胸骨上面，

    攤著，扁著，就象一只大烙餅。小順子扶起來耷拉下去的那一只，捏緊奶頭，提，

    覺得手中冰涼沒有熱氣。

    刀尖緊抵在這具癟的皮囊面子上，已經(jīng)深凹進(jìn)去一個大坑了，都還沒有見到

    血，刀口再轉(zhuǎn)向下，來回的喇著……軟軟的皮面順著下來逆著上去，給帶動著來

    回的翻騰，象是包餃子前正使勁搟著的熟面團(tuán)。猛一下子，貼著刀邊突然冒出來

    三個紅血珠，整把拉出來，下面原來已經(jīng)呲開了一條裂口，口子內(nèi)面，透明的汁

    水里淹著的凈rou，白的，突然一下子開始泛紅。

    小順子的手在哆嗦，他只想扔開這個東西。老黑另一只手里的，鐵鉤的尖斜

    著扎進(jìn)了切口底下。女人整個身子突然往一邊猛甩，拉歪了下面墊著的長板凳

    …蝦殼飛快抬腿踩住了一頭，用勁，把它往沙里壓結(jié)實(shí)了。

    鉤子用上了勁往外，連皮帶rou的撕出一個空來，動作稍慢了慢，咕嘟出來的

    血就流的看不清楚了。再撕，撕得空擋更大，刃橫著削過去，一刀變成兩段。黛

    婭阿藍(lán)落回去的rufang的一邊，留下了一個三角形的大缺口。

    鉤子夠上了破口的邊，再是撕起來，刀子，再抹。

    一頭釘在了木樁，一頭捆在木頭凳子上的，懸在空中的女人身體，狠狠的，

    扭曲著自己，靠她懸空起來的腰，靠她自己被釘透了的，已經(jīng)拉來扯去散了形狀

    的兩只光腳，狠狠地用著力氣。向一邊不成，反回來，又向另一邊，永遠(yuǎn)也躲避

    不開扎進(jìn)來的鐵尖尖。她的嘴里噗噗著響，割穿了的腭下面頜上面都浸著血，喊

    叫聲全都變成了血沫子往外面噴……她往回猛抽自己的手和腿，瘋了似的，往腰

    底下的空地里打著墜，可是她也永遠(yuǎn)落不到地下去。鉤子照樣提起來她的rou，提

    起一塊，就切下去一塊。帶著皮的片片，給鈍刀子鋸的，邊緣上不清不楚的青色

    的紫色的筋絡(luò)脈管，牽絆著剛剛分離開的身體。帶著rou的卷，朝里一面粘著大塊

    的rou柱，細(xì)絲絲的小rou條條，白生生的掉在地上了，還在一縮一縮著動彈。

    一圈人全都向后退?！稿X，還有錢。再上，接著上，別讓她的屄空下了…

    …照樣，還給錢！」正扎在黛婭阿藍(lán)兩腿里面的這個男人，眼前一片血光。女人

    身體在外面扭，里頭裹著他也在扭，拐著彎繞圈圈的扭，他不知道她到底是因?yàn)?/br>
    外面的鋸著rou的刀子，還是因?yàn)槔锩嫱敝模淖约?。咬起牙來，鼓起精神?/br>
    沖進(jìn)去一回，兩回，滑出來了，軟了。他的腿也軟了，往后坐到沙里，眼睛發(fā)直。

    半天，抬起臉來，他看到一個銅板打在另一銅板上，掉在他的，光腳趾頭前

    邊。穿青的女人站著，低著臉，眼睛落在他有高有低的光胸脯上，半天不動。突

    然俏俏的笑了，「再加兩個，還行不？」胸脯上的破口已經(jīng)那么大了，鉤子尖尖

    的掏進(jìn)去，出來是空的，再掏進(jìn)去，出來還是空的。進(jìn)去，打橫，到底，拎起來

    一溜滴滴答答粘著漿水的小泡泡。長長的往外拖……跟出來一蓬扭來扭去的細(xì)長

    管子。

    重新從沙子堆里爬起來的這個男人，一手攥緊了揀起來的兩個銅錢，另一只

    手，狠勁的攥自己下面的東西，攥緊了它，閉上了眼，再是朝著前面胡亂的捅，

    腰緊貼上去了……「哦！」他胡亂地喊著叫著，急得跺腳：「有了！有了！有

    ……」上半身朝后歪得老遠(yuǎn)，躲開女人的破爛胸脯。

    嘴里的，臉上的血象是褪下去了？是瀝干凈了，還是都流到，自己疼得抽起

    來的胸脯那邊去了？

    「哦……哦……」她模模糊糊的試著，好象是找回來了自己的聲音。

    要有聲音，就得有氣，她把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