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任女配HE指南[快穿] 第143節(jié)
景昭在敖玉的寢宮里面, 妖奴正伺候著她梳妝,收拾得差不多之后便看向鏡子中的山主夫人, 紅唇掩在頭冠的珠簾之后, 露出一截瑩潤的下巴尖兒,一雙美目盈盈含情,嬌俏又惹人憐愛,可不是一般的妖奴能比,難怪山主這般寵愛山主夫人。 用木梳輕輕將山主夫人披散在腦后的墨發(fā)梳理順,妖奴收回手恭敬的福了福身, 隨后彎著腰緩緩退出了宮殿。 此時離開宴的時間還早, 景昭凝神聽了聽房間外面的動靜, 一片喧鬧嘈雜之聲。 敖玉現在不在云霞洞。 他說了,會在她們的婚禮大典之前將謝長蘊的尸體帶回來為他們的宴席添彩, 昨天景昭一直借口待在敖玉身邊, 直到今天早上她才敢動手偷取玉牌, 再不偷的話就沒時間了。 索性,因為之前那一遭,敖玉對她沒什么懷疑, 她很容易的就偷到了玉牌。 確定現在不會有人進來之后,景昭立即從椅子上起身, 走到之前石壁上那個凸起的石包面前, 將玉牌放進那個凹槽里面, 等待了大約一息的時間, 景昭身后的墻壁上一塊圓形石門緩緩打開,景昭看了一眼,果斷進入了打開的密室之中。 密室不大,但里面的東西可不少,都是熬玉占據云溪山以來,各路妖怪給他獻上的珍寶。 景昭的目光絲毫沒有停留在那些熠熠生輝的珍寶上面,而是直接看向密室中央,一個蓮形的臺柱上面,正幽幽燃著一簇金色火焰,火焰上方,一把被撐開的素色紙扇正懸空其上。 紙傘雖素,但卻在金色火焰的灼燒之下傘面上隱隱流淌著一抹金色光澤,它們偶爾會連在一起,形成一種奇怪的紋路,這就是軟骨傘上的封印。 現在軟骨傘上的封印已經去了大半,只要再有幾天,封印就能解掉,到時候骨傘不在,里面的妖骨就會畢露而出。 金色火焰?竟然是玄火嗎…… 景昭看著那金色火苗,臉色有些凝重,但還是開始運行法力試著將軟骨傘從蓮臺上移下。 * 敖玉早就讓手下的妖精注意謝長蘊的動靜,云霞洞的位置十分隱秘,最外面還有一層防護結界,非允許進入的妖精和道法高深的修士難以找到進入。 謝長蘊沒有了軟骨傘,只能靠自己分辨位置,敖玉又派人故布迷陣,的確讓他花費了一些時間。 但他耽擱的時間仍舊讓敖玉吃驚,他本是打算等婚宴開席,他出面先震懾一下百妖,再來取謝長蘊性命,卻被手底下的妖精稟報謝長蘊已經走出了迷陣,正往云霞洞的方向而來。 敖玉哪里還坐得住,直接帶了幾個得力妖將就將謝長蘊圍在了云霞洞外面。 一片橙黃色的楓樹林中,謝長蘊腳步匆匆,只是他還沒有走出去,前方便傳來一股極其濃重的妖氣,讓他下意識停住了腳步。 敖玉帶著三個妖將突然出現在楓樹林的對面,看見謝長蘊緩緩勾了勾唇,“謝道長神色匆匆是要去哪兒???本座今日大喜,不如去我云霞洞坐坐喝杯喜酒怎么樣?” 謝長蘊依舊是一身白衣,墨發(fā)垂在身后,高束著半馬尾的白色發(fā)帶隨著發(fā)絲輕揚,眉飛入鬢,一雙黑眸猶如利劍直直的看著對面的敖山主。 他的身上穿得是喜服。 黑眸暗了一瞬,謝長蘊神情冷得像冰,他抬眸看向敖山主,淡聲,“敖山主若是不介意的話,那就叨擾了。” 敖玉瞇了瞇眼,他說的就是一句客套話,沒想到謝長蘊竟然應承了,有點意思。 “喝酒沒問題,只是本座這兒有個規(guī)矩,來我云霞洞的不管是妖怪還是人都得獻禮,我看謝道長兩手空空,也不太合適,不如就把你這身血rou送給本座和本座夫人一起享用如何?”敖山主說著哈哈大笑起來,連著身邊的妖將都是一臉的輕蔑之色,絲毫不把謝長蘊放在眼中。 謝長蘊神色始終不變,只垂在身側的手漸漸攥緊成拳,他僵硬的扯了扯唇,道:“想要的話,就自來取吧!” 敖山主可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之所以帶妖將過來就是為了殺謝長蘊,單打獨斗,車輪戰(zhàn)什么的都不是他的風格,一起上才是。 三個妖將也都有大幾百年修為,放在云溪山都是極為出挑的,敖玉自己更是千年成精的大妖,想著怎么著也都能把這小道士拿下。 沒想到謝長蘊跟他們四人對打,也只是略略居于下風而已,他驚人的法術修為和超高承受力簡直不像是一個道士。 又一次,謝長蘊被擊落在地,身前的白衣已經染上了一大片血污,他仍舊撐著起身。 對面的敖玉看著比他好些,實則不好,上次交手受的傷還沒好,現在又添新傷,三名妖將已經死了兩個,最后一名妖將已經有些害怕的不敢出手了,看怪物一樣的眼神看著謝長蘊,腳步不知不覺的向后退去,似有逃跑的架勢。 察覺到身邊妖將的退意,敖玉緩緩轉動腦袋,眼神極為冷漠的看著那妖將,妖將的臉上漸漸露出驚恐的神色,下一秒他的腦袋就被鋒利的爪子貫穿。 敖玉仰起脖子吸了一口氣,將妖將的修為盡數化為自己所有,而被他吸干的妖怪則在頃刻間化為了一灘污水留在地上。 親眼目睹這一幕的謝長蘊蹙了蹙眉,他站起身雙手開始結出繁復的法印。 敖玉豈會給他法印結成的機會,當即發(fā)動攻擊,這一次直接化為了本體,體型碩大的黑色金翅大鵬在楓林上空盤旋兩圈,隨后俯沖而下,速度極快的沖擊在了謝長蘊半成的法印之上,在空氣中蕩漾出一圈圈無形的金色波紋。 受到巨大沖擊的謝長蘊當即噴出一口血來,卻又隨手抹掉血跡在掌心畫成一道道束妖符紋,黑眸里是從未有過的狠意。 金翅大鵬被困住,于符紋囚牢中不停掙扎,黑羽簌簌而落,隱約可見有血霧噴薄而出。 謝長蘊唇色鮮紅,臉色慘白,下一秒憤怒的大鵬鳥妖掙脫開了束縛,直直的飛上半空,蓄勢而下,準備給予謝長蘊致命一擊。 渾身血跡斑斑的謝長蘊抬眸望天,神情漠然,迎著強勁的罡風緩緩輕移右腳。 白衣獵獵,楓林雷動,落葉狂舞。景昭帶著軟骨傘趕來的時候看見的便是這幅場面,來不及想太多,只對著那人大聲道:“謝長蘊,接傘!” 熟悉的聲音一下抓住了謝長蘊的耳朵,他側眸看向聲起處,處變不驚的眸色驟起波瀾。 軟骨傘被拋向他處,謝長蘊下意識伸手接住,雙眸卻直直的盯著遠處那人未曾移開。 在半空中俯沖而下的大鵬鳥看著楓林地里出現的身影,驚了一瞬,鳥眼里驟然散現一抹紅光,頃刻間改變了方向向著景昭所在的位置攻擊而去。 謝長蘊回神,神色凜然,身體化作一道殘影,轉瞬就出現在了景昭面前,弓著腿后退一步,軟骨傘被他旋開,漫天金光閃現,全然抵擋住了大鵬鳥的攻擊。 大鵬鳥被金光籠罩,仰天嘶鳴一聲,撲扇著翅膀剎那間變回了人形。 只是一瞬間發(fā)生的事情,景昭愣愣的看著站在自己身前的人影,只一個多月不見,他的身形就單薄了許多,剛剛他竟是毫不猶豫的幫她擋傷。 敖玉雙手抵擋著軟骨傘上的光芒,一雙鷹眼直直的看著被謝長蘊擋在身后的景昭,神色陰惻,“昭兒?你是怎么拿到傘的?” 敖玉說著,突然想起什么,低頭看向自己腰間懸掛著的一塊玉牌,只是一個懷疑的念頭,那玉牌頃刻間就變得粉碎。 敖玉此時的臉色陰沉得不行,他沒想到自己有一天竟然也會被騙,登時看向景昭的眸光恨不得生啖了她?!氨撑盐?。” 景昭抿了抿唇,毫不畏懼的與他對視,神態(tài)與在云霞洞他面前時判若兩人。 敖玉一瞬間便想通了其中關節(jié),這小花妖對自己虛與委蛇,原來就是為了逃脫自己對她的控制,真是演得一出好戲。 “是我小看了你?!卑接衲樕蠋е廁v的笑,轉而輕描淡寫道:“昭兒你當真要背棄我跟這人在一起嗎?你別忘了,你可是妖啊,他是除妖的道士,你覺得我死了他會放過你嗎?別天真了,現在回到我身邊來,剛剛的事我還可以當做沒發(fā)生?!?/br> 擋在前方的謝長蘊聞言,眸色倏然暗沉,撤回一只手,指尖掐訣,對著敖玉的方向便是一掌。 敖玉瞇了瞇眼,連退幾步向后翻身,在一棵長楓樹下站定。 謝長蘊收回落下的軟骨傘,直身回眸,目光落在身后人身上,眸光晦暗,卻什么都沒說。 景昭與之對視一眼,對方又很快移開目光。 景昭抿了抿唇,隨后看向敖玉,“敖玉”這是景昭第一次直呼敖玉的名字,“你別想騙我,我再也不要受你的控制了?!?/br> 兩人之間的別扭氣氛,敖玉早有所覺,奪傘的方法他是知道的,只不過之前敖玉并沒有當回事,也沒有仔細詢問景昭是如何將傘拿到的,現在看來,這小花妖是對這道士動了情了。 敖玉眼底盡是冷意,面上卻是佯裝出傷心之意道:“控制?我什么時候控制你了昭兒,你為了能嫁給我,不惜尋死,我不也沒對你生氣,還救了你嗎?本座這幾天對你的萬般寵愛,昭兒你難道都忘了?現在還要幫這個臭道士來對付本座,真是好傷本座的心?。 ?/br> 景昭一聽這話就覺得不妙,果然,站在她身前的人身體rou眼可見的僵了僵,不等景昭開口解釋,謝長蘊就成了把離弦的箭,急射而出,與敖玉纏斗在了一起。 敖玉看著出手招招凌厲的謝長蘊,意味不明的笑了笑,故意刺激他道:“怎么?道長生氣了?為什么?就因為我寵愛了我夫人嗎?話說回來,我夫人的滋味道長應該早有體會吧?怎么樣?是不是得感謝一下本座,讓你提前……” “閉嘴!”謝長蘊壓低聲音,咬緊牙關,脖子上的青筋隱隱鼓現。 軟骨傘急速旋轉,頭部一根銀制利刃刺出,擦著敖玉的臉頰而過,猛地劃斷了他的一截長發(fā)。 敖玉嘴角緩緩流下一絲鮮血,臉色陰沉得看了眼自己掉落在地的頭發(fā),氣焰依舊囂張,“謝長蘊,你以為你能殺得了我嗎?我乃黑羽金翅大鵬,天生地長,形死而魂生,你如何殺得了我?!?/br> “是嗎?!敝x長蘊面無表情的看著他,隨后收回軟骨傘將其猛地插入了地下,“既是天生,那就,請!天!誅!” 敖玉瞇了瞇眼,下一秒,就見楓林上空烏云匯聚,風聲鼓鼓,一道銀雷穿云而過,天際割白,轟聲震耳。 敖玉第一次變了臉色,有些不敢置信的望向頭頂,眸色驚恐,“怎么會,不可能,你怎么……怎么能請?zhí)煺D……不可能!” 請?zhí)煺D那可是要折壽的!先不說能不能請來,就算能殺了他,謝長蘊自己也是活不了的。 “就為了一個花妖,請?zhí)煺D我,謝長蘊,你不覺得荒謬嗎?”敖玉罕見的失了從容,看謝長蘊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個瘋子。 謝長蘊法勢不停,聞言緩緩抬眸道:“敖玉你縱容手下妖魔為患,殘殺百姓,禍害生靈,惡業(yè)累累,罪孽深重。我殺你不為他人,只因你該殺!” 敖玉聽了這番說辭卻是大聲瘋癲般笑了起來,身上倏而炸裂,敖玉的面貌陡然變換,周身是黑而密的羽毛,臉部除了五官也都長滿了毛發(fā),鼻子尖尖,全然一副妖怪形態(tài)。 “我是妖,妖怪害人那是天經地義,何錯之有?可笑!可笑!” 接連大笑三聲,驀然,天空一道手臂粗壯的銀雷劈下,直直落在敖玉的頭頂,敖玉神情瞬間呆滯,目光卻是直直的注視著謝長蘊,嘴巴還在不停的顫動,像是在說著什么。 謝長蘊看出了他的口型,他說得是,“殺了我,你也得死?!?/br> 謝長蘊神色毫無波動,繼續(xù)作法,連請三道誅雷,直到把敖玉劈成一抹灰飛,楓林上空匯聚的黑云才緩緩散開。 軟骨傘失去了支撐其的法力,傘葉合上,掉落在地。 謝長蘊身子搖晃,半跪在地上,又是一口鮮血噴涌而出。 景昭見狀想過去扶他,謝長蘊察覺到她的動靜,隨手拿起軟骨傘,強撐著站起身來避開了她的攙扶。 “長蘊……”景昭看出了他的冷漠,心里擔憂他的傷勢但也只能放下手站在原地解釋道:“長蘊,事情不是你想得那樣,敖玉曾經在我胸口種下一根黑羽,如果我背叛他,我就會死。我跟敖玉什么都沒有,答應大婚也只是為了讓他消除對我的控制,你不要相信他說的那些話?!?/br> 謝長蘊眼神淡漠的看著她,緩緩道:“相不相信,跟貧道有什么關系?!?/br> 看來他還是信了敖玉的話,不信她。 景昭頗為受傷的看著他,繼續(xù)道:“可是我們已經拜過堂了……” “笑話,貧道平生只會除妖驅邪,怎么會跟一個妖怪拜堂?”謝長蘊冷眼看著她,言辭犀利又無情,跟從前那個面冷心善的道長判若兩人。 妖怪?景昭的心刺痛了一下。但景昭知道,這不怪他,是自己騙了他,所以他才會變成這樣的。 “對不起長蘊,我知道……”景昭說著往前走了兩步,謝長蘊眸色微冷,將軟骨傘橫在胸前,道:“別再靠近了,你身上沒有惡業(yè),但你再不走,就別怪我?!?/br> 景昭愣愣的看著他拿在面前的軟骨傘,下意識又往前走了兩步,這一次謝長蘊沒有絲毫猶豫的用軟骨傘指著她道:“滾!” 近乎嘶吼的,看得出來他已然厭惡她到底。 眼淚順著臉頰滴落到軟骨傘上,景昭望著謝長蘊,對方卻緊握著傘,垂眸避開了她的視線。 景昭抿了抿唇,又執(zhí)意的往前走了兩步,她現在是妖身,只要觸到軟骨傘必定會皮開rou綻,但若是叫她離開,她是絕對不會離開的。 景昭閉著眼,打算忍受那一時的劇痛,身體倏然一緊。 謝長蘊收了傘,蹙著眉看著她。 景昭低頭就見自己身上綁了一圈淡金色的繩索,將她的手和身體緊緊綁在了一處,她試著掙扎了一下,就發(fā)現這繩索有繼續(xù)收緊的跡象,登時不動了。 謝長蘊望了她一眼,隨后兀自轉身,“這是縛妖索,越掙扎越緊,若你一直跟著我,它便會一直綁著你,停留在此地,半個時辰后自會解開?!?/br> 景昭看著大步離開的謝長蘊的背影,嘴角倏而緩緩勾起一抹笑來。 道長啊道長,你到底是想讓我滾還是想讓我跟著你呢? 景昭低頭望著并沒有被縛妖索鎖上的雙腳,心中已然有了答案。 作者有話說: 道長啊道長~道阻且長啊~感謝在2022-06-27 19:02:49~2022-06-28 16:01:2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小元西西 10瓶;長耳兔子 5瓶;阿喵阿喵喵喵啊、小小、夷光 1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