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衣衛(wèi)關(guān)系戶 第48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養(yǎng)漁(1v1 H)、老來伴、前任女配HE指南[快穿]、假哥他想做我道侶、和離后前夫成了太子、貴女的種田養(yǎng)崽日常、逆行、[ABO]我對先生一片癡心、中醫(yī)許陽、一劍獨尊
包三兒眼睛耳朵日日這么豎著,你別說還真挺有用,這一日,包三兒在金銀鋪子門口正讓人清洗牌匾,隔壁剛從城外建城墻的工地上回來的江大膽遠遠見著這一幕,下意識的就走了過來,想看看是不是需要搭把手。 “三爺,您怎么這會兒清理牌匾?天都快黑了。” 包三兒這里是不缺人的,不說家里那么多小子是不是能用的上,自家外甥能不能有這力氣,光是武家老二一個人就能什么都干了。 既然不用搭把手,那站著也是站著,江大膽索性便搭起了話。老韓叔可是來和說了,等著這邊三伢子去外城,他們夫妻就能來食鋪做工了。能有長期穩(wěn)定的長工可干,那比他打零工能穩(wěn)當(dāng)多少?一年能多掙多少銀子?不定哪天就真的能成城里人了。為了這,他也該和未來的東家好好親近親近。 “莫不是平日大家伙兒太忙了,趕不及?要我說,三爺,若是這樣,以后有事兒您喊我一聲不就行了?就在隔壁住著呢,何必客氣。” 往日不曾多接觸,不想這江大膽倒是個機靈人,雖然明知道他這是什么心思,可這話說的妥帖親近,就是讓人心里舒坦。 “真有事兒我能不喊你?街坊鄰里的,再沒這么生分的。今兒不過是倒霉,街面上打鬧的孩子鬧得厲害,將蹴鞠的球踢到了門框上,把門匾弄歪了而已。” 是這樣?江大膽重新抬頭看了看,果然,那正在清洗的牌匾看著像是重新摘下放過的樣子。不過既然這樣怎么又清洗起來?難不成臟的厲害?罷了,這不是什么需要細究的事兒,還是和三爺多說幾句親近話要緊。 “咱們這街面上的孩子這么熱鬧的可少見。” “確實少見,這不是進來這附近好些人家的大人都到城外做活去了嘛,孩子沒了大人管這,一個個都快鬧騰瘋了?!?/br> “這還真是,就是我們院子里幾個往日安靜懂事的,這些日子也沒少往外蹦跶,可見熱鬧。” 兩人漫不經(jīng)心的搭著話,眼見著這活兒都要干完了,包三兒也站直了身子,看著就要回到鋪子里了,江大膽心下有些著急,總覺得自己這幾句盡是說了廢話,沒半點有用的,不禁氣餒起來,不想他泄氣了,那頭包三兒卻想到了什么,轉(zhuǎn)頭問江大膽。 “說來,城外弄得怎么養(yǎng)了?我是個痞賴不愛出門的,竟是一次都沒去看過。你和我說說?” 能給三爺說說,那有什么不能的,他求之不得??!江大膽心氣又起來了,忙不迭的就開始說自己這些日子做活的事兒。 “說來我干了這么些年幫人建房子搭圍墻的事兒,也是頭一次知道,這城墻的地基竟是這樣的麻煩,那大青石大的,都有磨盤三個,這么重重的往下砸進去,怪不得都說能擋得住千軍萬馬沖擊呢……今地基都打好了,接下來聽說就該往上起了,只是這事兒暫時卻不能動?!?/br> “哦,這是為什么?” “聽說按照規(guī)矩,這城墻要里頭用三合土加雞蛋紅糖,用糯米漿攪拌壓實了然后再包裹上層層的青磚,可偏偏也不知道是采買的人出了什么岔子,紅糖雞蛋愣是一樣都沒運到,這么一來這活計可不就得先停下了嘛。這些日子,咱們這些做工的,都在挖護城河呢,那活計傻子都能干,全靠一個力氣,實在是消磨人。” 挖不挖護城河的,這個包三兒已經(jīng)聽不進去了,只一個紅糖雞蛋……包三兒的嘴就差點沒合上。 這,這女人做月子用的補品竟然,竟然成了粘合劑?這,這雖然聽到之后,他腦子里隱約確實記起了以前讀書時似乎曾見到過這樣的說法,可真真遇上還是讓他心疼的差點心梗了。 這得有多浪費才能研究出這么一種粘合方式來?想想千百年來,天下各個城鎮(zhèn)的城墻,想想那巍巍赫赫的長城,近在咫尺的宮殿群,包三兒就像是看到了堆成山的雞蛋在飛快消失。 “這可真真是奢侈到了極點,這樣的拋費,城墻建起來得用多少銀子?太浪費,浪費啊。” 都不是啥奢遮的人物,也沒用之不盡的家財,包三兒的一聲感慨,那真是說到了邊上所有聽到這一茬人的心里,可惜rou疼的表情都變了。 不,不只是沒家底的人聽著表情變了,近來忙得難得出趟門的皇帝也一樣rou疼的抽抽著嘴角呢。為此不等包三兒發(fā)現(xiàn)他,他自己就上趕著接了話。 “所以說這城墻都是金銀堆起來的?!?/br> 包三兒自打來了這時代,不僅是金手指有了,因為兩個靈魂融合的緣故,五感也比旁人更敏銳些,記憶力也有些非比尋常。皇帝這聲音一出口,他腦子里立馬就進行了聲音配對,然后……皇帝啊,你暴露了,而且還是送上門給急著想升官發(fā)財?shù)陌齼寒?dāng)大腿啦。 “咦,這位爺,逛街吶,怎么沒直接進鋪子?今兒有上好的牛rou,做的紅燒牛rou可香的很。” 一開口就是吃的,還這么勾人,皇帝嘴巴立馬就開始饞了, “我說大老遠聞著怎么這么香呢,合著是牛rou味?得,我這就去點一份。咦,對了,包三兒,剛才你說浪費……” 雖然饞,可他到底是皇帝,心思的敏銳度和旁人不一樣,已經(jīng)隱約的聽出了幾分包三兒話里的不同。 “莫不是你有什么好法子?” 他記得包三兒腦子好像挺好的吧!小妙方也挺多。挺將作監(jiān)的人說,那什么長索啊,什么簪子匕首啊,那鋼口可不是一般的好,這樣的人……許是能有什么意外驚喜? 那自然是有的,隔了這么長時間才遇上,又正巧碰上了這么一出,他能錯過了?嘿,皇帝唉,就等著你包三爺爺發(fā)大招吧。 “好法子說不上,只是曾聽說過那么一兩耳朵,一種粘合方子罷了?!?/br> “嘿,還真有?那什么,先生,您看……” 皇帝有心想立馬拉著包三兒細說這個,可一想今兒和他一同出來的先生,忙止住了自己這小激動的心情,回頭煞有其事的問了起來。 自家的學(xué)生,從小看著長大的,能不知道他這會兒是什么想頭?張先生都不想搭理這詢問都帶著一股子敷衍的學(xué)生??善@會兒也讓包三兒激起了興趣,所以不得不配合著說到: “要不,咱們請了包大人一起?對了,想要細說,那在食鋪里似乎不怎么妥當(dāng)。包大人,好歹也是熟客了,怎么著,請咱們也去瞻仰瞻仰您那做出無數(shù)機巧的地方?” 想尋個沒外人的地方細說你就直說嘛,這拐彎抹角的,文人就是這點實在是讓人別扭。不過誰讓他得罪不起呢,得,遷就遷就吧。 “您這么說那是打我臉啊,有什么不能看的?不過是個屋子罷了?!?/br> 和這兩位貴人說話,包三兒也沒忘了邊上的江大膽,拱拱手,對他招呼道: “大膽啊,我這有事兒就先進去了,咱們回見啊。” 江大膽在皇帝開口時就小心的多打量了幾眼這突然插進來的人??催@來人的一身衣裳,滿身的氣度,就知道肯定不是什么簡單的,再有那一聲包大人……這兩個怕也是什么官吧。若是這樣,自己這小老百姓還真不好往上湊。所以他很有臉色,后頭一直沒出聲,到了這會兒包三兒拱手示意了,還知道幫著多了一句嘴。 “三爺,您有事兒忙著去就成,我什么人,那里用得上您這么客氣?!?/br> 瞧瞧,這話回的,愣是誰聽了怕都會覺得包三兒當(dāng)了官也沒架子,和鄰里關(guān)系親密,是個寬仁的。 這么識趣的人將來會是自己手下的幫工,很好,人沒招錯,包三兒相當(dāng)滿意。 心下高興的包三兒滿臉笑容的領(lǐng)著皇帝兩個往自己工作間坐下,一邊喊了家里的小子去隔壁食鋪拿飯菜,一邊爽利的就開了口,將這份高興落到了實處。 “咱們也見過幾回了,我瞧著您二位……公子怕不是哪家勛貴家的少爺吧!” 這個定位怎么樣?既不說穿皇帝的身份,又將他每每有什么言辭啟發(fā),都能得到一定的反饋給契合上了,是不是很符合皇帝白龍魚服的心思? 包三兒覺得自己這一個設(shè)定應(yīng)該很得皇帝的心。轉(zhuǎn)頭對著那張先生繼續(xù)瞎掰定位: “您不只是先生,怕也是什么幕僚吧?” 這讓張先生怎么回?說不是?不能啊!所以只能拉了一下暗自得意的皇帝一下,微笑著一派默認(rèn)的模樣。 “你這眼睛倒是挺厲害,心也挺細。” “那是,做生意的,眼神不好可做不長久?!?/br> 包三兒臉上的嘚瑟相當(dāng)真切。能不真切嗎?不是誰都能將皇帝和宰相這么忽悠的。 “既然知道了咱們的身份,那包三爺您這粘合的方子……” 嘿嘿,還閣老呢,看看著急的,放心,設(shè)定完成后肯定給。 “那自然是有的,只是我的先說好,既然您二位身份不簡單,那這方子……” “自是不會讓你吃虧了去?!?/br> “我吃虧不吃虧倒是沒什么,左不過是以往讀書時隨意一眼得來的,給了好處也不過是白撿的。只是這方子涉及到關(guān)系卻不簡單,若是流傳出去……怕是要出事兒?!?/br> 包三兒這一句說的很輕,加上那滿臉的神秘表情,你別說,還真挺唬人,反正那兩個是越發(fā)的感興趣起來, “哦,這怎么說?” “能建城墻的,那自然也能建道路,更能賣到別處去,掙大把的銀子,這要是被流傳到了外頭,比如番邦……” 這確實是個問題,既然這樣。 “若是真如此,那這方子今兒我們得了,晚上就送進宮,如何?” “再好沒有了?!?/br> 打成忽悠目的,表現(xiàn)了一把憂國憂民的情cao,包三兒終于痛快的寫出了土水泥的方子,順帶的將可以在什么地方用,效果大致如何也一并羅列了出來。這一寫…… “果然該直接送進宮?!?/br> 張先生也好,皇帝也罷,拿著那張紙的手都在抖啊,眼睛全亮了。 第66章 武勛、實驗 張先生也好,皇帝也罷,眼界不是尋常人能比的,在看到了土水泥的方子之后,包三兒隨口說的什么道路,什么房子,那都丟開了,心下一個勁的念著的全是河堤,兵堡,海防,滿滿都是家國天下的大事兒,差點來一場頭腦風(fēng)暴。 而腦子里有了這么些東西,那出門晃悠,看看外城什么的,這還能放到心里眼里?這會兒想的全是趕緊回去,趕緊尋人照著這方子制了,好好試試效果的。所以嘍,這方子遞出去不到一盞茶的功夫,那兩個就匆匆的走了,除了叮囑一句包三兒別說出去,并承諾必定不會少了他的功勞外,那真是什么都顧不得了。 人走了,包三兒的眼睛卻愣住了,定定的看著炕桌上剛擺上的飯菜,一時有些失笑。 這是第二回 了吧!飯菜剛上來就走人。嘿,這事兒整的。下次可再不能這么利索了,一次兩次的,還能說是碰巧了,若是一直這樣,那皇帝他們還不得以為他存心不讓他們吃飯?當(dāng)皇帝的大多心眼不大,若是記恨了,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心下腹議皇帝其實也是一樁挺有趣的事兒,包三兒想著想著就將自己想笑了,老韓頭走進來的時候正好看到這一幕,一時有些摸不著頭腦,下意識的朝外看了看,想到那兩個已經(jīng)走了的人,不禁小心的問: “三爺,那兩位……又沒吃就走了?” 哪怕是老眼昏花呢,幾次下來,老韓頭心下大概也有了點數(shù),那兩位怕是身份不簡單,自家三爺和他們親近那是兜著圈子的裝傻謀好處呢。 對于自家孩子有心眼,老韓頭半點沒覺得有什么不對,滿心滿眼的只有高興的。這世道老實人忒吃虧,就該這樣這家才能越發(fā)的興旺呢。 不過高興歸高興,底層百姓心下對貴胄階層的敬畏卻沒少半分,所以這邊看著兩人又一次行色匆匆的走人,他自是不免多擔(dān)心了幾分。 “可是出了什么事兒?三爺,您沒得罪他們吧?” 這小心翼翼的,包三兒感覺都沒眼看,翻了個大大的白眼,沒好氣的說到: “我都不知道他們是誰,能得罪什么?放心,不過是從我這里又得了好東西,想回去研究研究呢?!?/br> 哦,沒得罪就好?等等,又得了好東西? 老韓頭眼睛瞪圓了往包三兒這上下打量,驚異的問: “什么好東西?三爺,您又做出什么奇奇怪怪的東西了?這幾日不是在做蝶戀花花冠嗎?” “是個方子,以往從舊書上看來的,行了,你別問了,這事兒有點大,暫時不好細說?!?/br> “哦哦,那不問,不問,不過這東西給他們……那兩位就沒說什么?” 得了自家東西,那總不能沒好處吧?那兩位不是不一般嗎?那應(yīng)該比別人給的更多才是。 “這會兒沒有,不代表以后沒有,那方子需要試驗,等著出結(jié)果了,想來你家三爺我,那好日子就要來了。” 別看他和皇帝兩個說的時候,都往平常的事兒里解釋,可這東西到底有什么用……這世上還有比他知道的更清楚的人? 包三兒心里這會兒其實得意著呢,想想以后京城可能就鋪滿了水泥路,再不用擔(dān)心下雨天一出門就一腳泥;想想城墻建的堅固又省錢,為百姓剩下更多寶貴的糧食;想想邊防上牢固又建的飛快的堡壘,讓敵人搓手不及;想想不在決堤的大河大江……他整個人都快升華了,總覺得自己做了一件利在千秋的大壯舉。 “這一次,老韓叔,一個不好,咱們家的門檻許是還能在升一級哦。” 居然是這么大的好處?哎呦,那可真是讓人期盼啊,不過這樣的事兒那兩位真能做到?許是在底層時間長了,老韓頭有些不自信,事兒還沒個影子呢,這患得患失的毛病就先上來了。 “真能成?” “等著不就知道了?” 包三兒沒注意到老韓頭的異樣,只笑著往自己嘴里塞了一口牛rou,樂呵呵的吃起了飯。 這邊有人患得患失,有人信心滿滿,而皇宮里頭呢?皇帝一聲令下,將作監(jiān)的好幾位大匠就被領(lǐng)到了皇帝的面前,還有專人從各處找來了材料,就在皇宮大內(nèi),大殿面前的空地上,現(xiàn)場試驗了起來。 “怎么樣?怎么樣?可能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