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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宸瀾撿起滾落到腳邊的石榴,走近些遞給她:先拿一個,剩下的叫人給你送到院子里。 啊?裴妍愣了愣,送石榴是怎么回事。 難道不是該怪罪自己當(dāng)初隱瞞身份嗎。 接著看向滿地的石榴,心里不禁感到有些羞赧。 她哪需要這么多,宸王這是把她當(dāng)成貪嘴之人了。 吃不完的,帶回去。寧宸瀾思慮的很周到,吩咐屬下去拿竹筐來。 這下裴妍的臉徹底紅透了,沉住氣,抬頭看了他一眼。 秋日暖陽透過石榴樹茂密的枝丫,在他健碩的肩膀上灑下光斑,一頭長發(fā)黑稠如墨,用一枚玉冠束在腦后,五官輪廓深邃冷硬,目光里卻透出溫和。 裴妍接過他手上的石榴,略有些不自在道:多謝宸王殿下。 不過是幾個果子。他面色淡淡的,像是絲毫未把這種事放在心上,轉(zhuǎn)頭道:沒別的事,本王走了。 裴妍才反應(yīng)過來,他在跟自己道別,立馬又屈了屈膝:嗯,殿下慢走! 妍妍!順德聲音又大又亮,伴隨一陣急促的馬蹄聲飄入耳里。 地上的塵土被激起,恰逢一陣風(fēng)吹來,裴妍眼睛瞇了瞇。 感覺有什么東西進(jìn)了眼睛,不舒服極了。 妍妍,你別怕,有我在呢!順德翻身下馬,攔在她身前。 本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只是轉(zhuǎn)身一面對寧宸瀾,聲氣又弱了下來,問道:三哥,你干嘛欺負(fù)妍妍,不就是摘你幾個石榴。 見裴妍眼睛紅了,她便認(rèn)定是被皇兄嚇唬的。 殿下,不是裴妍眼睛里沙子還沒出來,難受得緊,只想趕緊解釋清楚了好去洗一下。 寧宸瀾亦發(fā)現(xiàn)了她眼睛的異常,喉中哽了哽,沒解釋什么,跟順德道了別便轉(zhuǎn)身走了。 妍妍,你別難過了,皇兄其實也沒那么壞。順德瞧見她手上又大又紅的石榴,拿來拋給身邊丫鬟,大咧咧道:正好,把這些都帶回去,晚上我們榨石榴汁喝。 回到水心榭,裴妍眼睛也不那么疼了,坐在院子的花架下,聽順德絮絮叨叨:皇兄今天要跟駙馬一道辦差,你運氣不好,正撞上他過來接人。現(xiàn)在莊子上就只有我們兩個了,今晚定要好好放松放松,我?guī)Я撕眯┳o(hù)膚的香膏,什么香味的都有,你一定喜歡。 嗯,不過我看這天色,一會兒恐怕要下大雨。裴妍看著頭頂飄過來的烏云道。 之前還是秋陽高照,一會兒就陰云密布,這天真是說變就變。 順德想到若是碰上大雨,玉旒晚上會不會趕不回來,心情不禁有些低落。 過一會兒,天上果然傳來沉悶的雷聲,雨點嘩啦嘩啦傾盆而下。 妍妍,這個時候打雷,會不會是不好的兆頭。順德望著忽明忽暗的天,突然心里生出一股不好的預(yù)感。 閃電將天空扯開巨大的豁口,驚雷陣陣,猶如一頭巨龍在天幕上橫行。 北方雨水不多,此時又是秋冬季節(jié),出現(xiàn)這樣的天氣實屬反常。 順德想起母后告訴自己的事,不禁越發(fā)心神不寧起來。 裴妍猜測她是在擔(dān)心祈玉旒,安慰道:別擔(dān)心,祁大人一定不會有事的。 順德臉色有些發(fā)白,勉強沖她笑了下道:妍妍你知道嗎,這些年祁家一直是我母后在宮外的依仗,玉旒又是我皇兄的左膀右臂,可這些都不是我喜歡他的理由。 我知道。裴妍言語溫柔,濃稠溫?zé)岬臒釟饫?,她溫柔的眉眼有種安定人心的力量:這份心意,祁大人必定也知道。 順德心情稍微好了些,拉著她的手道:妍妍,我真希望你也能得到幸福。 裴妍一愣,卻是從未想過這個問題,笑了笑道:我有你這個至交,還有家人留給我的財富,何必還要為個男人要死要活的呢,你放心吧,我以后不會再為封蕭恒難過了。 轟的一聲,外面又冒出一聲驚雷,響徹天際。 順德收到一封傳信之后,急匆匆乘馬車不知去了哪里,裴妍擔(dān)心要跟著去,硬是被她按下。 此刻她雙手抱膝坐在床上,想起之前在溫泉池里安慰順德的那些話,攥著被角的手指關(guān)節(jié)不由微微發(fā)白。 她是不會再為封蕭恒傷心難過,但不代表就會一直開心。 比如此時,她就覺得很孤單。 她想起父兄歸來那一日,鋪天蓋地的白幡,雙眼不禁有些酸澀。 如今這世上,其實已經(jīng)沒有能讓她心焦和牽掛的人了。 白天見順德那樣牽掛著祈玉旒,她亦覺得十分羨慕,這種將自己與周圍世界緊密聯(lián)系在一起的情感,或許就是人們活下去的理由吧。 窗外明暗交加,像這樣惡劣天氣的夜晚,不知還有多少人在外奔波。 甚至于像宸王跟祈玉旒這樣的天之驕子,也無法安安穩(wěn)穩(wěn)睡個好覺。 父親曾說過,他們上戰(zhàn)場,是為了讓每一個黎明百姓都能過上安穩(wěn)日子。 她想告訴父親和哥哥,自己現(xiàn)在過得很好,即便有時會難過痛苦,但也能很快排解好心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