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腥咸的氣味越來越重,她看了看背后還沒起身的謝邀,朝他豎起個大拇指,然后往下一比。 謝邀看著,輕笑出聲。 別得意。他也看準一個,雙腿順利站起,靈活又好看。 謝邀你死定了。步箹大聲喊著,一會兒別讓我來救你! 她一邊喊著一邊專注地看著前方,海浪漸漸大了起來,但對于沖浪愛好者來說,還不夠刺激,還得往中間去,往更深的地方去。 步箹興奮而暢快地大叫著,在一波接一波的刺激中起起伏伏。 姑娘在他前方,身姿颯爽而輕盈,像穿行的海燕,肆意飛揚。 一個巨大的浪頭打來,這個一排涌起,屬于最危險的一種,步箹在前面臨危不懼,穩(wěn)住平衡,沖浪板往上翻起,被她穩(wěn)穩(wěn)地踩在腳下! 謝邀也順勢而起,平穩(wěn)向前推進。 兩人勢均力敵沖了一會兒,女孩子的耐心顯然不如男人,雖然現(xiàn)在很穩(wěn),但步箹已經(jīng)隱隱感受到極限運動帶來的勞累感。 不行,還不能輸。 輸了不僅是一個要求的問題,關乎于面子,她絕對不能輸給謝邀。 步箹咬緊牙關,多撐了兩分鐘。 但這一步已經(jīng)略帶不穩(wěn)。 謝邀的手腕也漸漸感到疼痛,如果硬要撐下去,也不是沒有立刻掛脖的可能。 他用余光,輕輕掃到不遠處的姑娘身上。 他腳底是深海,目前是陽光。 跌倒了墜入無盡深淵,抓住了,就能活命一跳。 與他現(xiàn)在的處境,一模一樣。 他低頭笑了笑,不如放手一搏。 就在這時,一個超大的巨浪朝兩人打來,步箹心中覺得要完,謝某人穩(wěn)如老狗,今天這個面子看來是必須要丟了的時候,只見旁邊的謝邀,迎著海浪的方向,終身一躍,直接跳進了大海里! 臥槽! 步箹整個人一驚,條件反射時,也跟著跳了下去,大浪撲了空,將兩人向著遠處推開,不平靜的海面上,空余兩個沖浪板上下起伏。 好在兩人都知道自己是業(yè)余者,在沖浪板上結了繩,兩人一陣撲騰,沒一會兒,齊齊從海面上冒出了頭。 - 謝邀!她趴在沖浪板上,滿嘴海的腥咸,不可置信地瞪著他,你是不是要死! 綁著繩呢,他笑了笑,將濕透的發(fā)絲往腦后一抓,露出帥氣的額頭,死不了。 繩要是斷了呢! 繩斷了他看著她,不是還有你嗎? 步箹喘著粗氣,死命地瞪著他。 不敢相信剛才看見他跳下去時,完全忘記綁著繩這件事,心跳幾乎停止,所有的反應全部沒經(jīng)過大腦。 你個瘋子。步箹說。 我知道你不會讓我死的。他說。 我不會救你的,她執(zhí)拗地說,誰救你誰是傻逼。 兩人回到岸上時,步箹還冷著臉生悶氣,雖然此刻緩過神來,她覺得剛才真是小題大做有些不穩(wěn)重了,但既然都已經(jīng)發(fā)火了,自然是沒有收回來的道理。 多沒面子呀。 兩人洗了澡換了身衣服,謝邀扭了扭手腕,有輕微疼痛感,但整體還行。 步箹坐在遠處冷漠地看了他一眼,丟來一條治療跌打腫痛的膏藥。 這大概意義是在求和了,謝邀慢吞吞地坐過去,一邊涂藥膏一邊說:你贏了,答應你一個要求。 步箹也知道,那個浪打來,她百分之九十是要翻的,所以如果不是他主動跳進海里,誰輸誰贏還真的不知道。 她喝了一杯冰西瓜汁,扭頭說:沒想好,想好了再跟你說。 期限只到今晚上凌晨12點。謝邀說。 步箹立馬看過來:你之前沒說這個! 謝邀:你也沒問哦。 啊她湊過去朝他吼一聲,雙眼瞪得大大的,你這樣不要臉,這不公平! 哪里不公平了,他懶洋洋的,臉皮這東西對他來說,想來于無物,哪有提要求還保存著過夜的,這對人家實施承諾的人才公平。 那如果你贏了,你就能馬上提要求了嗎!她不服氣地看著他。 謝邀上好藥了,轉頭,目光深深地看著她:當然了。 步箹沒說話。 我的要求早就想好了,十個八個你要我說一百個都行,謝邀說,臉頰湊過來,離她越來越近,我可以給你列個清單,讓你從中選一個。 臭不要臉。 步箹一點點,往后仰著身子。 而他又進一步靠近。 甚至能聞到淡淡的藥膏氣息,是她送給他的味道。 步箹看著他那張好看的臉,輕輕吞咽了下唾沫:我不選,你自己只能選一個,哪能提一百個要求,你以為我是商家小販嗎? 她明明才是雇傭他的老板! 他說他早就想好了,現(xiàn)在是幾個意思,又湊這么近是幾個意思,會不會是 那行吧,他揚了揚唇,笑著看向她,說,我選一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