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紛繁復(fù)雜、零碎的事件…… 十二個婢女…… 李清霜的湯……夠十個段宇喝……那……夠不夠十二個姑娘呢? 林泓一怔,“是李清霜給她們下了迷藥?!?/br> “在當(dāng)時,李清霜帶來的湯是給她們飲用的?!绷帚?,“讓她們昏睡,然后夜半行兇。” “她們并非自縊,而是有人把她們掛上去的?!?/br> “媽呀……”段宇想到那個畫面就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所以,潛入陳家的人是李清霜?” “我覺得不太可能是她。”林泓道,“她行動不便,嗓音也太有特征了。” “如果現(xiàn)在這些是她裝的呢?”段宇問道。 萬古川目光注視著地上的白骨,道,“十二個婢女是御史臺賜的,她混不進(jìn)去。” “但載事簿上對仆役的記載有誤,也不排除她混進(jìn)別的奴仆之間的可能性?!绷帚馈?/br> 萬古川抬眸,“我覺得,更可能是里應(yīng)外合。” “怎么說?”林泓問。 “陳家小姐一直在說‘有人’,她見過藏在這宅子里的人,昨日見到李清霜卻沒什么反應(yīng),”萬古川道,“有李清霜以外的人在這宅院里?!?/br> 李清霜負(fù)責(zé)下迷藥,宅院里的這人負(fù)責(zé)把十二婢女吊死。 雖然也是知道這宅子里藏著個找不到的人的,但此刻被萬古川說出來,再加上遍地尸骨,段宇頓時覺得瘆得慌…… “我還有一個疑問,”林泓道,“這十二個婢女所說的‘他沒死’是誰沒死?是陳秉純?是陳夫人?還是……” “李天成。”萬古川道。 林泓一怔,“李天成上吊假死!然后混進(jìn)了陳家行兇!李清霜和他里應(yīng)外合。這也解釋了為什么李清霜家里過得并不清貧,因為尚有親人在世,在扶持她。” 他之前一直覺得這宅子里有一個鬼有一個人,現(xiàn)在細(xì)想,這個“鬼”可能只是個人罷了,一個神出鬼沒像鬼一樣的人,而一個“死去”的人完全可以做到這一點,把陳家小姐嚇得瘋癲。 “那為什么不能是李清霜的丈夫假死呢?她丈夫不也死了嗎?”段宇小聲說道,一雙眼睛滴溜溜地看看林泓又看看萬古川。 “也有可能?!绷帚?。 “不管是李天成還是他女婿,陳家和李家必然有很深的淵源,我們需要弄明白。”林泓道,“還有這十二婢女之死是為何?典當(dāng)鋪老板又為何要幫著李家掩蓋真相?” “再查吧?!比f古川道。 三人從后院走了出來,在風(fēng)雨長廊上又見到了翩翩起舞的陳家小姐。 一身臟兮兮的白衣,蓬頭垢面,不知道為何事在大笑著,瘋瘋癲癲,東倒西歪,“哈哈哈哈哈哈!” 林泓覺得她過于神出鬼沒了,“你說你到底藏在哪里???” 陳家小姐并不回答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自顧自地笑著、唱著不成調(diào)的曲子。 林泓忍不住問她,“藏在這宅子里的人——你所提到的‘有人’是李天成嗎?” 陳家小姐依舊不理他,笑嘻嘻地爬上風(fēng)雨長廊的圍欄又跳下來,為此而快樂鼓掌。 “哎……”林泓自知從這個瘋癲到失去理智的陳小姐身上是找不到突破口了。 三人路過她,準(zhǔn)備出門去了。 瘋癲少女卻一把拉住了林泓的手! 林泓怔住了。 一旁的萬古川動作極快,瞬間扣住了她的手腕。 她發(fā)出了一聲痛苦的尖叫,松開了林泓的手,極力掙扎著那如鐵一般鉗住她的手。 萬古川見她似乎沒什么威脅,便松開了她。 剛才還一臉痛苦的少女又笑開了,蹦蹦跳跳地跑了。 “你怎么樣?”萬古川問林泓。 林泓怔愣地抬起了手。 他的手中躺著一張疊得整整齊齊的紙條! 是瘋癲少女給他的! 萬古川也怔愣了一瞬。 打開來看,上面用整齊娟秀的字體寫著: 快逃。 三人心頭咯噔一下,林泓抬眸要去看陳小姐。 少女停在風(fēng)雨長廊的盡頭,回望了他們一眼,轉(zhuǎn)身跑開了。 “她裝的?!比f古川握著那紙條。 陳小姐的瘋病是裝的! “她為什么……”段宇背脊生寒。 “她發(fā)現(xiàn)了藏在這里的人,她被那人威脅了——還記得她的貓嗎?”萬古川道,“她通過裝瘋來自保,告訴大家這宅子里藏著動力不純的人。” “可惜更不會有人信她了吧?!绷帚溃八龖?yīng)該自保的成分更多?!?/br> 段宇想不明白,“但是我們都相信她了,問她問題她為什么也不回答呀?” “她還是在害怕著,說明,那個人確實還在這屋子。”林泓思忖著,看來那天他半夢半醒見到的站在窗邊的人是真的,會是李天成嗎…… “先去打探李家和陳家有什么淵源吧?!比f古川望著陳小姐消失的方向。 * “去鬧市肯定得不到我們想要的啊。”林泓道。 “為什么!”段宇依舊不明白為什么不去茶樓飯館里問陳家和李家的舊事,話本里不都這么寫嗎? “你想啊,陳家和李家的恩仇要是人盡皆知了,陳秉純自己也得知道吧?他還會讓李天成給他建宅院嗎?”林泓給他解釋。 三人朝著李家老宅的方向走去,越走越偏僻,人煙越稀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