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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泓同風如晦合作,卻與馬成全對峙、和黎日東不合,其余三位大老板的態(tài)度諱莫如深,如今那些商賈衡量不出林泓和江南商會的關(guān)系,公然上門太過明目張膽,但利益總能讓嗅覺敏銳的商人趨之若鶩,所以他們選擇了折中的辦法——請林泓到府上。 有生意給林泓做,讓他自個跑一趟也無可厚非。 * 日薄西山,江鄉(xiāng)的街市人聲漸稀,各家都在收拾店鋪準備歸家。 炊煙裊裊,飯香四溢。 林泓揣著請?zhí)氉源┻^街市。 收攤的商人互相打著招呼; 賣糖葫蘆的老人把最后一串送給玩得一手泥的孩童,男人吆喝他謝謝老人,老人擺手離去; 浣紗的姑娘們嬉笑著歸來; 女人收回晨間晾起的被子…… 林泓被這黃昏時刻的慵懶氣息感染得也有了幾分困意。 莫來由地,他眼前驀然一片血紅!無數(shù)的畫面快速閃過——古老的宅院、數(shù)十雙半空輕晃的腳、跑過的人影、模糊的畫像、桌下蜷縮的人、窗前窺探的雙眼…… 太快、太多、太雜…… 林泓停下了腳步。 叫聲、笑聲在他耳畔回蕩,頭疼欲裂! 血色還在翻涌著。 恐懼如同巨浪席卷,鋪天蓋地。 林泓有些喘不過氣來…… 突地,一股力量握住了他的上臂,相碰處guntang熾熱,那力道沉穩(wěn),握得他幾乎生疼,卻莫名折半了他的恐懼與茫然。 “林清泉!” “林泓!” 血紅退盡,林泓望進了一片guntang的深淵——是同夜一樣的晦澀,是比肩劍芒的冷厲,是山間野火要燎原。 是最溫柔的絨包裹最鋒利的刃。 是如墨的眉目。 英俊無儔。 林泓腦子驀然空了。 萬古川見林泓直直地看著他,垂眸撇開了目光,手也松開了。 須臾,又看向他,眸底的情緒收得干干凈凈,“回神了?” 這一句問完,林泓才真正算是回神了,心下一亂,目光頓時從他臉上移開,落到他胸襟上,莫名想起了段宇那一句溯峰“胸”,頓時又瞟向別處,腦子里糊成一片了。 什么情況……稀里糊涂來了一句,“你……你怎么在這?” 萬古川的目光著在他身上,“看來還沒醒。” 林泓反應過來了…… 這……又進來了…… 周圍雖仍是繁華的市井,但卻不是方才江南的街市了。 “剛才怎么了?”萬古川問他。 一提這個,林泓就想起了方才的感受,心有余悸,“不太清楚,腦子里亂七八糟閃過一些東西?!?/br> “什……” “那個……”一個聲音打斷了萬古川的話頭,“這位爺還看宅子嗎?” 一個白白胖胖的男人在旁邊尷尬地笑了笑。 這是個典當鋪的老板。 話要從方才說起。日將暮,他要收攤了,今日收益不錯,他正哼著曲兒算賬。一個高大的影子驀地籠到他身上,他抬眸看去。 哎喲,他發(fā)誓他打小至今都沒見過這般氣宇風姿。 “客官需要什么?”典當鋪老板笑起來,眼睛成了兩條縫,擠出酒窩來。 “想看看城東的老宅?!比f古川道。 他一聽就樂了,當年不識貨,從客人手里低價買了這宅子,現(xiàn)在倒好,怎么都賣不出去。 今日這燙手山芋終于有人問津了,“走走走,這就帶你去看看!” 可是走著走著,這位高大挺拔的郎君看著路邊站著的俊小伙就挪不開腿了,三兩步上去拉著人家手臂直喊,可人家根本就不搭理他,還非常嫌棄地緊皺著眉頭,十分痛苦的樣子。 嘿,這喊著喊著還起作用了,兩個人開始眉目傳情了! 典當鋪老板在旁邊看看這個看看那個,大氣都不敢出,這搞啥呢? 誒,他看著看著覺得不對勁了,這兩個人感情把他忘得一干二凈了!那他這宅子不是又賣不出去了??那不行! 于是,他鼓起勇氣發(fā)出了他的聲音。 林泓看了他一眼,“這位是?” 好吧,萬古川確實把他忘了,“典當鋪老板,帶我們看宅子去,之后再同你詳細解釋?!?/br> “哦…” 萬古川看向典當鋪老板,“請帶路?!?/br> “好嘞!”老板樂顛顛。 林泓在萬古川背后抬眸,吊著眼珠子看了他的背影一眼。 寬肩窄腰,高大挺拔,腰后還是那把沉穩(wěn)的“醉古”,墨發(fā)點漆,衣上有風塵。 很久不見了,但熟悉感和莫名的縹緲感,讓他覺得仿佛昨日才見,而明日……又散。 心頭又酸又沉,太多情愫,林泓又理不清楚了。 萬古川回眸看向他,“走吧。” “嗯?!?/br> * 這里是一座前朝的城池,很是富庶,街道繁華如天市,時近黃昏,依舊人來人往。 “清泉哥!溯峰哥!” 一個熟悉的聲音穿過熱鬧的人群傳來。 林泓看了過去,眼睛一亮,“段銳立!” 小小的少年神色飛揚,扒拉開人群朝這邊擠過來。 比起上一次相見,段宇又竄高了不少,眉宇也長開了些,更見清雋。 “你們有線索了?準備去哪?”段宇看了看兩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