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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角落里看著他。 是誰…… 他坐起身來,腦袋里還是一片霧蒙蒙,睡了和沒睡一樣,窗外天色已晚。 他坐了一會(huì)兒正準(zhǔn)備下床,余光看到了不對(duì)勁,他猛然看向了窗戶。 方才,有個(gè)白影一閃而過。 萬古川拿起醉古劍,走過去推開了那窗戶。 窗外是廟宇的后院,樹林掩映,夜色深深淺淺,一片靜謐。 并無異樣,看來是自己眼花了。 萬古川捏了捏鼻梁,準(zhǔn)備關(guān)上窗戶。 一垂眸,他猛然對(duì)上了一雙眼睛。 一個(gè)人竟在他開窗張望時(shí),一直趴在外面的窗框下看著他! 這絕對(duì)不是人。 萬古川一劍已經(jīng)搗了下去,那人瞬間消失了。 不對(duì)勁。 再一回身,那人就站在他身后! 這是……疾行鬼。 萬古川聽過他的傳說。 “其行迅疾,一念能至百千由旬?!?/br> 也叫夜叉鬼,孔武有力,食人rou,喝人血,啖人骨,還能制造噩夢。 難怪噩夢不斷。 夢里的白影都是他。 白影身型是非人類得魁梧,手握鈦叉,立在萬古川的面前。 屋子周圍瞬間燃起了熊熊火焰! 一片大亮,溫度灼人。 在可燎原的火光里,疾行鬼面目猙獰。 鈦叉掄了過來! 萬古川抖出長劍,劍鋒寒光一閃迎了上去! 鏗然巨響! 萬古川不知道和他纏斗了多久,屋里的東西被砸得面目全非。 疾行鬼速度極快,哪怕是江湖上號(hào)稱第一的輕功步子也跟不上他。 鈦叉快成虛影。 萬古川以凡人之軀問鼎鬼神,有些吃力了。 ‘醉古’在鈦叉后窮追不舍。 屋外的烈火烘烤著,屋里像一片阿鼻煉獄。 疾行鬼手頭的鈦叉狠狠壓下。 兇狠的面容,獠牙微露,猙獰厲鬼。 醉古劍抵著鈦叉,萬古川的眼底也是冷光,在戰(zhàn)場上廝殺的戾氣被激了出來。 纏斗的興許是一雙惡鬼。 疾行鬼身影一閃,出現(xiàn)在了萬古川的身后,如猛獸般粗獷攝人的聲音在屋里響起,“你殺過多少人?!?/br> 萬古川向后甩去的劍鋒刺了個(gè)空。 疾行鬼已經(jīng)消失不見了。 屋子周圍的烈火也跟著消失了,溫度恢復(fù)了正常。 被砸壞的擺設(shè)也恢復(fù)如初。 就好像方才是一場夢。 萬古川知道這不是。 林泓! 推開隔壁的房門,而屋子里卻空無一人。 他快瘋了。 林泓走回去,萬古川剛好從他屋子里出來,手里握著無鞘的劍,眼睛還是很紅,看上去要急死,戾氣挺重。 萬古川看到林泓一怔,大步上前扯過他的胳膊打量著他,“去哪了?沒事吧?” 林泓看著他,心跳還沒平復(fù)下來。 疑心他怎么這么著急,是做噩夢了還是也遇上什么了? “去吃飯了?!绷帚?。 萬古川弓身,額頭抵在他肩上。 沒事就好。 林泓一怔,他靠著的地方有些癢,心頭一軟,“怎么了?” “累了。”萬古川道。 林泓想著,看來他真的是累狠了,又慚愧起來,“靠吧靠吧?!?/br> “你比我高,這樣弓著不難受嗎?”林泓伸手輕輕拂在他腦后,指尖撩起幾縷青絲。 萬古川沒有問答。 最近確實(shí)是累了,有南蠻人混進(jìn)了大徵朝,尚且不明目的,不知行蹤,一點(diǎn)風(fēng)吹草動(dòng)就要望過去,神經(jīng)時(shí)刻緊繃著,沒有睡過一天好覺,東奔西跑要昏頭了,剛才還和一個(gè)鬼打了一架。 在這里,惡鬼的利爪就抵在喉頭,卻因?yàn)橐粋€(gè)人,讓他覺得這里才是稍做停留的溫柔鄉(xiāng),就像在樹下睜開眼看到林泓的那一刻,疲憊都遠(yuǎn)了。 方才想到林泓可能有危險(xiǎn),整個(gè)人從頭到腳都涼透了。 真是無可救藥…… 離得很近,林泓身上的胭脂味還未散盡,淡淡的繞在萬古川的鼻尖。本該是柔情萬種的東西,此刻卻像一把刀剜在他心口。 這人不是他的。他管不了。 溫柔鄉(xiāng)只能借一借。 “啊!你吃東西沒有?”林泓突然想起來了。 萬古川搖頭。 “餓不餓?” 萬古川點(diǎn)頭。 噗……林泓覺得他沒睡夠怎么有些可愛。 他把手頭的饅頭遞上來,“先吃個(gè)饅頭墊墊肚子吧?!?/br> 還好他剛才聰明,把饅頭順回來了。 “嗯。”萬古川沒動(dòng)。 林泓手都舉酸了,他才抬起頭來,接過他手上的饅頭。 骨節(jié)分明的手拿著,放在嘴邊咬了一口。 林泓仔細(xì)看他,怎么睡了一天,精神反而更不好了?發(fā)燒了? 林泓伸手貼到他額頭上。 萬古川一怔,抬眸看向他。 “是生病嗎?”還好并不燙。 萬古川閉了閉眼睛,“沒有。”叼著饅頭,把他的手拉下來,在手里握了握又松開了。 “那……還生氣不?”好不容易好好說話,得馬上哄好。 怎么還在糾結(jié)這個(gè),萬古川挑眉,“氣。” 額……怎么跟想的不一樣,林泓哄他:“別氣了別氣了,回去我給你帶好吃的來,你現(xiàn)在南下到哪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