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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行幾里路,他們聽見森林里間有人語。朦朦朧朧在幽深林間如同鬼魅謎語…… 段宇扯著林泓的袖子緊了幾分。 林泓腳步也停了,他屏息聽著,聲音模糊,不能分辨?zhèn)€明白。 萬古川望著聲音的來源處,在矮木叢背后,他放輕腳步走了過去,行至一半就停住了,他看見了對面的人。 “?。。。 ?/br> 女人一聲尖叫刺透夜色。 段宇被驚得直往林泓身上擠。 “你們是誰!”矮木叢后是一對年輕男女,他們神情驚恐,看著三人,渾身繃緊,男人手頭還拿著一根木棍對著他們。 看二人衣著并不華麗也并不破舊,料子用得也算不錯,看著像是城里的小商賈,兩人牽著手該是一對伉儷。 見這兩人如此害怕,想必是和他們情況相似的,林泓放松了些,向他們打招呼,“二位不必驚慌,我們也是莫名進入這里的。” 那對男女聞言對視一眼,卻也沒放松警惕,男人依舊舉著棍子,“這是怎么回事?” “實不相瞞,我們也不知道?!绷帚粗腥耸种械墓髯?,“倒也不必如此劍拔弩張,不如共同商討如何回去?!?/br> 男人這才垂下木棍,卻也依舊和他們保持著距離。 林泓看了萬古川一眼,他正立在自己前方幾步。 在現(xiàn)在這種情況下,林泓對這個幫自己擊退女鬼的人還是比較信任的,有他在,林泓倒也并不忌憚這對男女,卻也不像見到小少年段宇那般自來熟,正色道:“我們?nèi)硕际怯鲆娨患t衣女人行至此處的,不知二位是否也遇見了?” “是?!蹦腥藝@了一聲,“家中有稚子,半夜哭鬧,我們夫妻二人睡得便晚,見一女子立在窗外盯著我們笑。再回神時,吾兒便不見了,我們二人卻身處林間?!?/br> “不知星兒是否有事?!迸缩揪o眉頭,神情緊張又擔(dān)憂,抓上丈夫的胳膊。 林泓也不太清楚,不知那女鬼會不會引開夫妻,傷到孩子,“二位莫急,我們打算跟著女鬼指引的方向前去查看,你們要同路嗎?” 夫妻對視一眼,男人點了點頭。 他們介紹了一翻。 男人叫郭子貴,女人名姜嬌,如林泓所猜測的,他們家確實是做小買賣的。 五人繼續(xù)在森林里跋涉。 這對夫妻戒備之心挺重,一直落在三人后面,不太愿跟得太近。 他們這么防備,讓林泓也莫名緊張起來,反過來覺得這二人也有問題。 夜色一點點稀薄,不知走了多久,林泓腳都疼了。 天邊慢慢破曉,泛起霞光。 段宇指著一處,驚呼:“你們看!” 幾人看過去,旁邊那條血河在金色的霞光里被沖刷盡了血色,變得澄清,奔騰不息,白色水沫飛濺。 “咦?難道恢復(fù)正常,我們出去了?”段宇眼睛亮了亮。 林泓打破他的幻想,“沒有,周圍的景致還和方才的一般無二,而且也并非外面的仲夏。” 還有些微涼,像是春天。 此時,前方的樹林間升起幾簇裊裊的炊煙,空氣里飄來若有若無的飯菜香味。 應(yīng)該是有個村落。 五人都看在眼里。 林泓笑笑,“有救了?!苯K于不用做無頭蒼蠅了。 * 這村落依山傍水,一派富足。 屋舍村落,灰瓦泥墻,錯落有致。 每一戶的煙囪都冒出一縷白色輕煙,百家的飯香都混在了一處,是鄉(xiāng)野人家的味道。 沿著山坡是層層梯田,男人女人戴著斗笠,挽著褲腳,正在播種,更多的是剛吃過早飯過去,正在張羅鋤具。 “這……從外面來的人已經(jīng)在此處安家落戶了嗎?”段宇要哭了,“我們不會回不去了,要像這樣在這村里住下來吧?” 林泓被他說得都要信了。 村民們看到來了五個外鄉(xiāng)人,很是好奇,臉上帶著善意的笑容張望著他們。 小孩子也支著頭直往這邊瞧。 萬古川四處打量著,段宇擠在林泓身后。 那對夫妻更是異常緊張。 “喲,五位打哪兒來的呀?我們這很少來人的?!币粋€大娘提著籃子笑著問他們,慈眉善目的。 這大娘既然表現(xiàn)正常地問他們從哪來,那定是不知情,情況與他們不同的,可能就是本地人。 想著,林泓笑得和煦,“大娘,我們在林間迷了路,想請問您,此處何處?” 他笑起來討人喜歡,大娘看得心頭高興著,“我們這是永言齊山的一個邊陲小村落,山路七拐八拐的你們迷路倒也正常。” 永言?這不是傳山城在陳朝時的稱呼嗎? 可陳朝距現(xiàn)在的大徵朝有三百年了…… “大……大娘,如今是何朝代?”林泓表情不自然起來。 大娘直笑他,“害!你這孩子迷了路了也迷糊了不成?當(dāng)然是大陳朝??!天子還坐在京城龍椅上呢,天下盛世。” 段宇嚇得抓緊林泓的袖子。 那對夫妻也很驚訝。 林泓人都傻了,好不容易找回聲音,“哪敢忘,我這不是看此處跟桃花源似的,疑心你們是避亂的前朝人嗎?” 這話說得大娘直樂,“這孩子真會說話,我們這小山村自給自足,融洽得很,倒真像個桃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