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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老公他家財萬貫還不愛回家 第18節(jié)

    但時星祁這小子壞得很,他還不忘冷嘲熱諷。

    “還不快起來,趙小狗,明天讓周澤看到你被我們時家的人踩在腳下,那得多丟人啊?!?/br>
    “你在說什么?”趙星宇茫然地抬頭,倏地感覺眼前閃了一下。

    時星祁快要笑死了。

    趙星宇躺在地上的時候最多能拍到他一個頭頂,或者是四分之一側臉,現(xiàn)在這小子一抬頭,直接穩(wěn)穩(wěn)地送出去一張大頭貼。

    雖然這張照片多半會被趙氏集團壓下來,但也不妨礙自己以后拿這件事調侃他嘛。

    時星祁背著身子給了個大拇指,“牛,上趕著給狗仔送素材,以后你別叫趙小狗,叫趙小牛算了。”

    地上的趙星宇臉都氣紅了,立刻站了起來。

    “我問你,這個女人真是你嫂子?時奕州真的結婚了?”

    對方語氣凝重地質問,一下子讓時星祁想起圈子里的一些傳言,他冷哼了一聲,說了今天說的最多的四個字,“關你屁事。”

    “就算我哥沒結婚你那個meimei也追不上他,讓她先改了動不動就扇人臉的壞毛病再說!”

    “她剛才不是也動手了!”

    “動腳,謝謝。”時星祁嚴謹?shù)母?,接著被姜淺叫了停。

    “行了,還跟他說什么廢話,非要跟著一起上報紙不是?”

    聽了這話的圓寸青年立刻收聲,就沖著姜淺剛才為他而踩的那一腳,以后他這個嫂子說東他不往西,說南他不往北。

    姜淺才不在乎他想什么,此刻的她正有些頭疼的點著自己的額頭,不知道該怎么繞過鏡頭走到拍賣場的正門。

    ——瞌睡來了就有人送枕頭。

    突然,從先前做了資產驗證的小門中,走出了四個撐著黑色雨傘的工作人員。

    幾人順著臺階快速走到了小樹邊,其中兩人一前一后站在姜淺身邊橫過雨傘替她擋住可能存在的鏡頭,另外兩個跑去替趙星宇拍打著背后的灰塵。

    “姜小姐,請走這邊,很抱歉我們在安保工作中出現(xiàn)的紕漏,委屈幾位貴賓走一下側門了。”其中一名工作人員說道,臉上帶著歉意的微笑。

    徐子一高高舉起西裝的手終于得以休息,他一言不發(fā)地套回外套,開始思考起如果事發(fā),該如何扭轉局面的事情。

    一旁聽說有側門的則姜淺暗自松了口氣,心說運氣真好。

    她又換回了高傲而又優(yōu)雅的表情,隨著幾人的接引走上樓梯;女人的墨綠色裙擺微微拖在地上,一只手虛挽住了身側的經紀人。

    時星祁這次全當沒看見,他邊倒著上樓梯,一邊回頭沖著趙星宇來來回回豎著兩根中指,氣得對方又吱呀亂叫起來。

    “滾開?!?/br>
    他才剛推開身邊替他整理衣袖的工作人員,就看到木制的大門被重新關上了。

    “媽的?!壁w星宇低低咒罵,轉身就想把火發(fā)到兩個不中用的保鏢身上,結果他一扭頭,差點跟人撞了個滿懷。

    “什么東西啊,走路不長眼睛?”

    零花錢縮減、車子拋錨、新看上的女明星成了他爸的女朋友...自己這幾天已經過的夠倒霉了,又聽見了時星祁沖著一個女人叫嫂子。

    時奕州結婚的這個事情他連真假都不知道,萬一那個女人真的是時奕州的老婆....

    那他根本不知道怎么跟自家meimei交差!

    “不說話?啞巴了?”趙星宇又氣又恨,怒目抬頭,心想著不管是誰今天都得跪下來給他道歉,可他看著看著,發(fā)現(xiàn)面前的人怎么看怎么眼熟。

    然而在他即將回憶起來之際,那人卻突然朝著側邊走去,給身后的人讓出了一道影子。

    幕布之下,身材修長的男人站得筆直,一頭背梳的黑發(fā)中垂下了這么一兩根;由于天色漸黑,又背著光,趙星宇看不太清他的臉。

    “你他媽的誰啊?!彼还苋叨簧先ゾ拖胱ト说念I子。

    恰巧天邊劃過幾道閃電,周遭的環(huán)境驟然亮了一瞬,趙星宇也立刻看清了對方的身份。

    “時....時奕州?”

    男人藏在眼鏡后的墨色眸子,此刻正冷冷地看著他。

    外面最后究竟發(fā)生了什么,姜淺是一點都不知情,三人一路從側門過來,正順著工作人員的安排坐在了拍賣臺斜側方的一個圓桌上。

    空氣中淡淡的香水味讓人不自覺放松心神,一旁的服務生端上了香檳,順便跟幾人簡單介紹了下今日的拍品。

    姜淺將單子遞給時星祁。

    “謝謝嫂子?!鼻嗄晷ξ舆^東西仔仔細細翻看了起來。

    距離拍賣開場還有幾分鐘,女人有些疲倦的倚在了軟凳上,她朝著臺上望去,最先看到的反而是坐在自己左手邊、徐子一的側臉。

    男人優(yōu)雅地端起香檳抿了一口,面對這樣的場景也毫不怯場、輕車熟路,卓越的氣質仿佛是他本身就屬于這樣的生活。

    池薇到底給她找了個怎么樣的經紀人啊...

    姜淺不由對徐子一的出身有些好奇了起來。

    不過還沒細想,這份好奇很快就在時星祁的嚷嚷中破碎了。

    “嫂子,這個這個?!?/br>
    一根手指戳在單子上,姜淺隨意地瞥去,在看清楚了紙上的東西后,目光變得有些復雜。

    “你要這個?”

    畫冊上是一個白色的碗。

    時星祁頭點的宛若小雞啄米,“定窯白釉劃蓮紋葵口大盌,起拍價二百三,到手應該四百五左右。”

    “你確定要這個?”姜淺有些勉強的再問了一遍。

    “我之前過生日的時候,有人送了個我差不多的,今年的還回去....”時星祁解釋著理由,說著說著,見姜淺表情不對,還以為是她嫌這個貴了。

    “其實要是不方便...換一個別的也行...”

    他抽回冊子重新翻看起來,不過聲音越說越小,就像是小時候被父母拒絕了買辣條的孩子。

    姜淺沒有說話,在時星祁稍顯委屈的心情中將單子拽了回來,低頭好好看了看印在上面的圖案以及旁邊的一大串描述。

    最后終于得出了一個結論。

    “這個我有...不用買?!彼杏X自己的聲音有點顫抖。

    “啊,你有?”

    姜淺點頭。

    她有一個幾乎一模一樣的碗,就擱在自家客廳的陳列臺上;乳白色的碗孤零零架在上頭,連一個保護的外殼都沒有。

    至于她為什么顫抖....

    有一次丸子將狗狗零食吃了一地,她嫌地上有灰不干凈,就隨手拿起那個白色的碗,直接將零食倒了進去....

    姜淺發(fā)誓她就用了這么一次,事后也將東西清理的干干凈凈。

    “所以...我是真的有...”她在時星祁呆滯的表情在說道,“...但是就看你想不想要了?!?/br>
    她不覺得能放在自己房間里的東西是假貨,那畢竟是時奕州的資產,他那樣的人怎么容得下贗品。

    姜淺越想覺得自己干的事情越離譜,她只能調整一下坐姿不去看時星祁,結果又被徐子一晦澀難懂的眼神給刺激住了。

    她干脆端起香檳喝了一口,想要徹底屏蔽了這兩人——

    時奕州一走進拍賣會場便看到了這樣的姜淺。

    短發(fā)女人慵懶地靠著椅子上,她筆直的雙腿交叉而坐,一手搭在胸前,另一只手拿著香檳;隨著高腳杯被舉起,女人下巴微抬,露出修長的脖頸。

    她潔白的胳膊上什么首飾都沒帶,莫名讓人覺得上面缺了點東西。

    走在前面的李特助見自家老板沒跟上,回頭看見了他視線所觸及的地方。

    是老板娘。

    他壓低聲音,“時總,要不要叫太太一起過來?!?/br>
    “不用了?!睍r奕州收回了視線,順著一旁的樓梯上了二樓。

    燈光升起,拍賣會在一陣激烈的小提琴音中徹底拉開了帷幕,站在臺上的拍賣師雙手一拍,身后的工作人員推出了今天的第一件展品。

    和所有的拍賣會一樣,首先被展出的通常都不是些什么貴重的東西,一件現(xiàn)代的浮雕藝品,以七萬二的價格被人拍了下來。

    不過隨著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出現(xiàn)在展臺上的東西價格愈發(fā)高了起來,姜淺翻了一下手中的個單子,發(fā)現(xiàn)已經進入了古品環(huán)節(jié),時星祁想要的那個宋代白碗儼然就在其中。

    “第四件,北魏彩陶佛?!?/br>
    第七件...

    第八件...

    第十二件...

    所有的拍品都以五六百萬左右的價格被成交,終于到了第十三件,“定窯白釉劃蓮紋葵口大盌,起拍價,二百三十萬?!?/br>
    拍賣員話音一落,場上有不少人舉起了手中的牌子,這么七八巡下來,價格已經快接近頂峰。

    就在臺上的人已經開始重復報價的時候,姜淺抬起了手。

    “12號貴賓出價四百四十萬,四百四十萬有沒有多的。”

    “嫂子你干什么?”時星祁嚇了一跳,挪著凳子湊到她身邊,“不是已經有了嗎?!?/br>
    姜淺疑惑,“你不要了?”

    “已經有了我還要什么。”青年哭笑不得。

    “那你一直擺著個臭臉給誰看呢。”女人沒好氣地說道,“我還以為你是嫌棄那盤子被丸子舔過?!?/br>
    “反正是還人情的東西,有就不錯了?!?/br>
    姜淺心說這孩子還不至于太過任性,“你還知道有就不錯,一會要是沒人跟著報價,這東西就記你賬上,回去給我打個欠條?!?/br>
    時星祁的表情立馬跟飯里吃出了蒼蠅一樣,“嫂子要不...”

    突然,“21號貴賓出價四百五十萬,請問還有要加價的貴賓嗎?”

    一聽有人跟拍,時星祁眼神都亮了,他回頭去看究竟是誰當了他的救命恩人,結果遠遠對上了一雙惡狠狠的眼睛。

    他沉下臉轉了回來,不說話了。

    “怎么了?”姜淺跟著回望,卻什么都沒看見。

    徐子一笑了一下,“是剛才被你打的那個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