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動老攻的懸賞(反骨) 第14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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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確定?”江倦一聽這話不再糾結(jié)了,看著他手指的位置,認(rèn)出了蕭始的生父程三史。 這個人的遺照不難辨認(rèn),他半年前死在爆炸中,新聞鋪天蓋地報道了商業(yè)大亨涉嫌惡性犯罪并被同伙滅口一案,照片也是隨處可見,江倦記得這張臉。 花知北這樣身份立場有爭議的人暫且不提,可程三史這樣已經(jīng)被實(shí)錘作惡的人又怎么會與他父親這樣的警界精英出現(xiàn)在一張照片上? 一個是執(zhí)法為民的警察,另一個是無惡不作的罪犯,這兩人湊在一起,總會讓人生出很多不好的聯(lián)想。 “先別糾結(jié)這個了,等下把照片帶回去仔細(xì)研究,先把正事辦了。”江倦拍拍蕭始。 這會兒他的心也亂了,比起葉明宵和季隱,他更急于查清父輩的舊事,這突如其來的關(guān)鍵線索讓他坐不住了。 “你還害怕嗎?” “還……好?!?/br> 顯然這張照片帶來的信息量比鬼屋還要嚇人,光是想想其中的可能就讓人渾身冷汗直冒了,蕭始哪還顧得上害怕別的? “那你查一樓,我查樓上,覺得可疑的東西一并帶走,別在這里耽擱太久?!苯氲馈?/br> 這小洋樓外面看著氣派,實(shí)際可使用的面積卻不大,上下加起來也沒幾個房間,查起來很快。 江倦先在一樓繞了一圈,打開了所有房間的門,確定沒什么異常了才留下蕭始,“害怕就叫我?!?/br> 該說不說,蕭始還是怕的。他拉住江倦,摟著他的胳膊久久不愿撒手。 就在江倦心軟,覺著沒必要省這幾分鐘的時候,那人卻說:“你可以抱抱我嗎?親幾下,我就不怕了?!?/br> “你是三歲小孩嗎?”江倦哭笑不得。 可看那人認(rèn)認(rèn)真真湊了過來,他又不想掃他的興,還是象征性地吻了吻他的唇角。 “丟不丟人,多大了?!?/br> 蕭始嘰歪著“嗯……”了一聲,“多大都想要啊。我剛剛想起了一些不好的事,你如果愿意的話,安慰我一下好不好……不愿意的話就再親我一口,算是婉拒了。” 江倦猶疑一瞬,捏著他的下巴,令他抬起頭來。 這一回他倒是大方地吻了他。 江倦說:“以前我總有這般那般的理由遠(yuǎn)離你,我也知道自己很幼稚,到了這個年紀(jì),也想隨心所欲一些。所以,如果你愿意的話,回去以后你可以說給我聽?,F(xiàn)在,我是想聽的?!?/br> 蕭始怔然抓住了他,驀然將他拉進(jìn)懷里緊擁著,聽那微顫的呼吸,怕是想哭。 “別丟人啊?!苯虢o他順了順毛,“多大點(diǎn)事也值得掉貓淚,你那金豆怎么這么不值錢?” 蕭始憋了半天沒說出話,江倦也沒為難他。 “好了,先辦正事,你在下面,有什么問題就叫我?!?/br> 說完他便轉(zhuǎn)身上了樓。 蕭始在樓下幫他照明,一直到他踏上最后一級階梯。 光線消失時,江倦停在了樓梯轉(zhuǎn)角。 屋外的晦暗月光自窗口傾瀉而入,將一雙人影拉的狹長。 烏云散盡時,他看清了那人的容貌。 男人有著一張俊俏的臉,眼窩深邃,鼻梁高挺,眸色灰中泛著紫氣,顯得陰鷙又難相處。 他該是有歐亞血統(tǒng)的,原本白皙的皮膚被曬得黝黑,領(lǐng)口下隱約透出了本色與橫亙在皮膚上的疤痕。 江倦深吸一口氣,用緬甸語極輕地問道:“等了多久?” “怎么發(fā)現(xiàn)的?”男人問。 “聲音?!苯胝f,“這房間里回蕩著一種奇怪的聲音,很輕。你是怎么做到只讓我一個人聽到的?” 他畢竟聾了只耳朵,聽力不比健全的人,沒理由他能聽見的聲音,蕭始卻毫無感覺。 尤其是在那人害怕緊張的時候,對“鬼屋”的異響應(yīng)該更敏感才是。 男人笑了,“不是我動了手腳,是你還年輕。人一旦超過了二十歲,聽力就會開始退化,理論上,年紀(jì)越大的人越難聽到高頻的聲音,不過這不重要。言歸正傳,回到你剛才的問題,如果你單指今天,那等的不久。要認(rèn)真算的話,那等了該有七八年了?!?/br> 卡索朝他溫和一笑。 “該說是我的榮幸嗎?” 卡索向一臉淡漠的江倦張開雙臂,毫無懸念地被拒絕了。 他倒是也不氣,拉著江倦走進(jìn)樓道深處,把他推進(jìn)了盡頭的房間,將他頂在門上,垂首便要去吻他。 江倦咬著牙關(guān),看準(zhǔn)對方猶豫時,額頭狠狠撞在他唇上,血腥味頓時彌漫在卡索唇齒間。 他用指腹一擦唇上的血,笑道:“性子還是那么烈,瘋起來就喜歡干這種玉石俱焚的事。讓我看看,頭磕破了沒?” “滾開!” “噓……別讓他聽到了。你要是把他引來,我會不高興的?!?/br> 卡索手指抵著江倦的唇,示意他噤聲,“放心吧,今天我不是來帶你走的,我只是……很想你?!?/br> 卡索放松力道,箍著江倦的腰,將額頭墊在他肩頭,疲憊地瞇著眼。 他呼吸平穩(wěn),炙熱的氣息呵在江倦頸窩里,卻令那人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你在害怕我?” 卡索疑惑地看著偏過頭去,不敢正眼瞧他,顯得焦慮不安的江倦。 “抱歉,我沒想傷害你,我只是想來看看你。讓我好好看看你……我就會走了。” 他明知江倦對他有多反感,揉了揉方才江倦額頭撞紅的位置,自覺退后幾步,借此安撫著他的情緒。 “我以為在你心里,我和他們會有點(diǎn)兒不一樣?!?/br> 卡索苦笑著退到窗邊,靠在窗臺上,望著院里的一片狼藉,“這不是你的錯,是我太看得起自己了?!?/br> “你到底是來做什么的?”江倦質(zhì)問,“樓下的照片是你干的?” 卡索搖搖頭:“我是來銷毀它的。有些人收集到的情報太多,對我們造成了威脅,那張照片的信息量太大,流出去會對我們造成麻煩,我不得不來善后。原本是該一把火燒了這里的,不過如果你需要,那我愿意把它拱手讓給你,只為博美人一笑?!?/br> “有些人是指誰?” “你應(yīng)該猜到的。” 江倦沉思道:“葉明宣?” 卡索抿著唇,笑意更甚,“葉氏集團(tuán)和程氏一樣是‘17’在雁息的交易樞紐,不過程三史這人身上的不穩(wěn)定因素太多,隨時可能引爆,所以早在幾年前,老板就提前扶起了葉氏。葉家的老頭子們?yōu)榱巳偫习?,咬住這口肥rou也算是傾盡全力了,甚至不惜傾巢出動,把葉明宣也拖下了水。那姓葉的是個老實(shí)生意人,哪里做過這種草菅人命的買賣?嘗試反抗卻遭到了家族制裁,他上面的長輩把他的母公司,叫……叫……” “桓宇能源?!苯胩嵝训?。 “對,就是這家煤礦公司徹底變成了制毒的窩點(diǎn),公司法人是葉明宣,萬一東窗事發(fā),他也洗不清罪名,他被逼無奈,也只能同流合污。他們最淪喪人性的一點(diǎn)就是給葉明宣也用了‘綠水鬼’,他體質(zhì)特殊,僥幸沒有成癮,卻因此喪失了生育能力,從此之后也死了心。他本打算把妻兒送出國外,實(shí)名舉報家族的罪行,與他們同歸于盡的,但他的妻子卻做了件傻事?!?/br> 卡索扼腕,惋惜地?fù)u了搖頭,“真的很傻,竟然反向追蹤我們的信息來源,試圖攻破我們的數(shù)據(jù)庫?!?/br> 江倦臉色泛著青白,“她是因?yàn)檫@個……” 卡索說:“其實(shí)我比你想的回來得還要早,當(dāng)時老板給我的任務(wù)是除掉這一家四口。不過后來看在穆雪茵死得那么慘的份兒上,我沒動他們還年幼的養(yǎng)女。至于徐子沐,進(jìn)了監(jiān)獄反而是對他的一種保護(hù)。葉明宣么……我還沒動他,他就被急于自保的葉氏做掉了?!?/br> 他點(diǎn)起煙來深吸兩口,順著窗縫吐出了煙霧,回過頭來依舊是那副笑顏。 “我已經(jīng)盡可能地坦誠了,可以看在我無意傷害你的份兒上,再給我一個抱抱你的機(jī)會嗎?” 作者有話要說: 明后天依然萬更?。?/br> 感謝各位看文的小可愛~ 感謝懲哥今天炸毛了嗎的地雷x1 感謝投喂?。?/br> 第160章 反轉(zhuǎn) 江倦沒有答他的話, 只朝他伸出手來,掌心向上,索要著什么似的。 卡索疑惑:“你這是……” “把我的東西還給我?!?/br> 對方一臉愕然。 江倦又道:“別裝傻, 把那把m1911還給我?!?/br> 卡索露齒一笑, 起身走到江倦面前, 借著理順?biāo)~發(fā)的機(jī)會, 與他那深邃的眼眸對視著。 “誰給你剪的發(fā)型,狗啃一樣,手法還不如我?!?/br> 江倦扭頭避開他的手,“放開, 關(guān)你屁事?!?/br> “這么久不見, 連句好聽話都不愿說, 真讓我寒心?!笨ㄋ饔眯≈篙p點(diǎn)江倦的眼尾, “總是染著片紅,哭過一樣, 惹人心疼。” 江倦攥著拳,掌心的傷口撕裂, 又滲了血, 他指尖沾著血跡抹在兩側(cè)下眼瞼外緣,一字一頓惡狠狠道:“現(xiàn)在呢?” 卡索無奈嘆氣, “更心疼了。跟誰學(xué)的,瘋成這樣?!?/br> 他撫著江倦的頭, 舉手投足間透著沉重, “還是個沒長大的孩子……算了, 時間差不多了, 你該走了?!?/br> 瞥見腕表時間的卡索臉色微變, 蹭去江倦臉上的血跡, 把一本筆記往他懷里一塞,便把他往門外推。 “別貪心,拿了這個和照片就走,這些東西足夠滿足你來這里的目的,別給自己找麻煩?!?/br> “可你還沒……” “你說這個?” 卡索拉著江倦的手,往自己腰間一探。 江倦摸到了那把輪廓熟悉的槍。 “東西我一直帶著,可我今天不打算還給你?!?/br> 卡索的唇飛快地從江倦耳邊擦了過去,隨即把人推下了樓。 “因?yàn)椋疫€指望它能幫我爭取一次再見你的機(jī)會?!?/br> 蕭始正翻箱倒柜找著可能跟季隱有關(guān)的證物,幾個房間翻下來,找到的都是些隨筆留下的只言片語,或是意味不明的票據(jù),總之?dāng)[在明面上和收在柜架里的東西都翻了個遍,卻沒找到什么關(guān)鍵性的東西。 他象征性地拿了幾頁看起來像賬本一樣的表格,還從那些積落了灰塵的抽屜里找到了一張兩人的合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