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動老攻的懸賞(反骨) 第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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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倦沒理會他們,沉思片刻后,緊蹙已久的眉頭有了松動的跡象,“你取出這幾條魚的時候是活的還是死的?” 蕭始漫不經(jīng)心道:“當(dāng)然嗝屁了,不然就給池小同志加個夜宵了?!?/br> 池清一聽這話干嘔著沖進了洗手間,而江倦則是起身到電腦前把池清拍下的所有勉強能看的照片都過了一遍,眾人沉默時,他嘴角倏然現(xiàn)出一絲笑意。 “要想符合你說的所有條件,只有魚是被液氮速凍這一種可能,只要不破壞其生命細胞結(jié)構(gòu),并且在短時間內(nèi)融化,魚就可以存活,或者魚雖然死亡,但末梢或其他神經(jīng)還沒有完全死亡,就算生命體征消失但身體還能動,根據(jù)這一點,基本可以判定拋尸時間在半小時內(nèi)?!?/br> 姜懲不禁鼓起掌來,贊嘆道:“行啊阿倦,這幾年在禁毒也沒落下功夫,看來能繼承我的衣缽了,我也要退位讓賢了。” “哎,你少占他便宜啊,自己不想干就直說,非扯上他干什么?!?/br> 姜懲倒是不懷疑蕭始這個護妻的勁兒,要是他能真心待江倦,沒準(zhǔn)兒早就三年抱倆了,可惜早年不做人,如今落得這么個追妻火葬場的下場也是活該,一點不值得同情。 想到這里,他還泄恨似的踹了蕭始兩記黑腳,在那人浮夸的叫罵聲中對江倦擺了擺手,問:“這案子你想自己解決還是想我回來幫你?我們倆這關(guān)系你不用客氣,一句話的事兒!” 江倦微笑道:“我可不敢勞煩你,現(xiàn)在你有比這個更要緊的事,還是回去專心看著你的狼崽子吧,他要是有什么三長兩短,可就不只是死一兩個人的事了,市局這邊大可交給我,還是說你信不過我?” “怎么會,你看我都要把衣缽傳給你了,哪能不放心啊,今早那純粹是怕你在外邊冰天雪地里凍壞了才來替你的班,現(xiàn)在現(xiàn)場的勘查已經(jīng)基本完成了,你要是沒什么大事我就先回去了,等下懷英會給你整理出報告的,有什么事隨時聯(lián)系?!?/br> 姜懲說完比了個打電話的手勢便蹦跳著出門了,蕭始不屑地發(fā)出一聲冷哼,譏誚道:“活像個二百五……” 江倦搖搖頭,心道那可不是怕我被凍壞了,搞不好那時候姜懲和他男人正在翻云覆雨,沒工夫搭理在寒風(fēng)呼嘯暴雨傾盆的一線奮斗的人民公仆吧。 不過這事說來也奇怪,按理說發(fā)現(xiàn)尸體這種事通常是不會由市局親自調(diào)查的,大多是分局帶著基層派出所民警去處理,除非是死的人多了,或者涉及到其他重要的案子才會移交市局,這起看似普通的拋尸案怎么也不應(yīng)該交由刑偵支隊來處理。 除非…… 正當(dāng)他垂眸沉思時,姜懲溜溜達達又繞了回來,在門口一打響指,嘚嘚瑟瑟地問:“哎,阿倦,問你個事,老實回答我?!?/br> 江倦寵溺地笑笑,看得蕭始直牙酸,“你怎么又回來了,讓宋小公子等久了,他又該說是我把你拐帶走了。” “不會不會,我就問個事,你們倆啥時候生孩子???崽兒叫啥名我都想好了,你倆是不是得加把勁兒啊,三年抱倆的愿望不能就這么不了了之了吧?” 這個當(dāng)初大言不慚,理直氣壯在局長辦公室里大放厥詞揚言:“男人懷孕不是挺正常的么,所有男人都能懷孕,我都六個月了!”渾身上下哪都好,就是可惜長了張嘴的男人如今已經(jīng)毫無下限可言了。 江倦閉眼咬了咬牙,“小懲,你可以對男人有誤解,但不能對我有誤解。” 蕭始一聽這話樂了,“那你倒是說說取什么名了,要是夠好聽,我就跟前妻努力一下,別讓你這大文豪白費心一場,到時候請你來當(dāng)干爹。” “這還用得著用腦子?阿倦的孩子就叫江小孩,你的么……蕭癟犢子吧!” 作者有話要說: 懲哥只是想趁機多罵蕭始兩句罷了。 最近忙面試有點焦慮,可能下周還會消失一天,感謝各位看文的小可愛~ 感謝懲哥今天炸毛了嗎打賞的1個地雷。 感謝投喂??! 第10章 緣由 姜懲走后,江倦給狄箴發(fā)了條通知他來法醫(yī)科的消息,沒一會兒人就到了。 “江哥,您叫我?” “嗯。蕭始,死者體內(nèi)溺液的檢測結(jié)果什么時候能出來?”江倦問道。 蕭始懶洋洋地用手撐著下巴看著他,“還得一會兒呢,實驗室才剛上班,能有幾個人像我這么愛你,深更半夜在凍雨天兒陪你查案子,你這不賞我一個親親說不過去了吧。來來來,前妻,香一個,來!” 狄箴心道你們兩個叫我來就是為了讓我看這個?褲子都脫了倒開始虐狗了?? 江倦硬是沒推開這個無賴,讓他在臉上蹭了一下,偏偏那一聲“啵!”特別響,看著對方那一臉討打,要不是他現(xiàn)在還不大舒服,這人已經(jīng)慘叫著倒地了。 狄箴一臉痛苦地捂住了池清的眼睛,小聲道:“小孩子別看……會眼瞎的?!?/br> 江倦臉色微微發(fā)青,“現(xiàn)場的勘查工作進度怎么樣了?” 狄箴道:“基本完成了,現(xiàn)場不算復(fù)雜,就是個拋尸的第二或者第n現(xiàn)場,沒留下太多痕跡。我的報告還沒寫完,不過已經(jīng)總結(jié)了一些重要的細節(jié),技偵那邊是裴哥帶隊去的,估計他現(xiàn)在正忙著比對結(jié)果呢,您要是等不及的話,我扶您去技偵看看?” “先簡單說說結(jié)果吧,東西帶來了嗎?” 狄箴點點頭,拿出個u盤連在了蕭始的電腦上,把前后兩次去往現(xiàn)場勘驗的照片都調(diào)了出來,一張張指著說道:“死者陳尸的地方是瀾江下游地區(qū),附近有一個大型住宅區(qū),幾個小區(qū)離得很近,早晚都有健身和競走的人路過江邊,今早雨停之后一些住在附近的群眾聽見動靜到現(xiàn)場圍觀,都表示在昨天晚上還沒發(fā)現(xiàn)有異常,其中一位夜跑的老人和兩個組團出門吃夜宵年輕人給出了確切的時間,在晚上八點到八點四十之間可以肯定江面上是沒有尸體的?!?/br> “晚上八點之后的天已經(jīng)很黑了,江面上沒有燈光照明,看上去應(yīng)該就是黑乎乎的一片,為什么能這么確定?” “這個倒還挺稀奇的,雖然老人和那兩個年輕人并不認識,但他們都說自己忘了為什么會去看江面了,我們已經(jīng)把三人帶回局里錄口供了?!?/br> 江倦“嗯”了一聲,“之后走訪排查附近居民,盡量多收集一些證詞,有與其他人矛盾之處或者可疑證詞就把人帶回局里進一步問詢?!?/br> 狄箴點了點頭,“放心吧江哥,小溫和幾個去年年末來的新人已經(jīng)去走訪了。除此之外,我們在現(xiàn)場并沒有找到有價值的線索,凍雨之后所有的痕跡都被封在了冰層里,痕檢切割一些冰塊帶了回來,想試試看能不能找到更多線索,不過……” 提到痕檢,江倦臉上有一絲轉(zhuǎn)瞬即逝的異樣,“不過什么?” 狄箴不好意思地笑笑,“這個……昨天畢竟是下凍雨,我們也很想好好保護現(xiàn)場,但還是沒法避免在冰層表面留下我們的足跡,現(xiàn)場稍微有那么一點兒……慘烈,你如果還想復(fù)勘的話,喊我和您一起去吧?!?/br> 江倦沉吟片刻,忽然問:“昨夜雨是什么時候下起來的?” “不到九點吧……”說完狄箴“??!”的一聲恍然大悟,把池清嚇了一跳,“如果拋尸是在下雨之前的話,那拋尸時間就是在八點四十到九點之間這不到二十分鐘的時間里,但是要怎么確定是在什么時候拋尸的呢?” 蕭始打了個哈欠,困的眼睛都睜不開了,慵懶道:“這還不簡單,等技偵的冰層鑒定結(jié)果就知道了,如果冰層里沒有任何遺留下來的痕跡,就證明是在下雨之前被拋尸的?!?/br> 看著狄箴一臉茫然,他又道:“如果在雨后拋尸還不想在現(xiàn)場附近留下痕跡的話,唯一的辦法就是從江堤上拋尸,但尸體身上沒有明顯的外傷和骨折的情況,證明并非高空墜落,通過這一點就可以確定只有以上兩種情況了。” 狄箴豁然開朗,扔下一句“知道了,我這就去!”放下文件夾就跑出了門。 蕭始無奈起身,關(guān)上了被他大敞四開,正呼呼往里灌著冷風(fēng)的門,回身聳了聳肩,“我賭他找不到線索,突破口還是在我們這邊?!?/br> “黃賭毒都是犯法的,在市局望謹言?!苯霃哪菉A子里拈了幾張狄箴的手寫草稿,還想仔細研讀一下姜懲帶著人在現(xiàn)場有什么新的發(fā)現(xiàn),卻因為那狂亂的字跡太過潦草,一個字都看不懂,只能作罷。 他不禁懷疑,就狄懷英這個狗爬字到底是怎么考上大學(xué)的…… 一抬頭,蕭始已經(jīng)貼到他身邊坐下了,毫無顧忌地枕在他的腿上,見他冷眼盯著自己,立刻做作地解開了領(lǐng)口的兩顆扣子,把鎖骨和肩膀往外一露,“賭毒我都不沾,但黃的江副能不能滿足一下,勉為其難地垂憐一下你孤苦伶仃孤枕難眠的——前夫。” 江倦無視了他的胡言亂語,“介于你的本職專業(yè)和一些我們都知道的原因,我得提前問問你對這個尸檢結(jié)果有多少自信?!闭f著,他手指一彈桌上的尸檢報告。 蕭始收斂了笑容,“外界溫度過低會導(dǎo)致尸體凍結(jié)變硬,可能會出現(xiàn)新的損傷改變,也可能破壞原有損傷,最常見的就是冷凍水泡,病理切片出現(xiàn)冰晶,很容易被誤診為生前的損傷和疾病,影響檢驗結(jié)果。不過我對自己的能力還是挺有信心的,你如果不放心,不如請老法醫(yī)再驗一次?” 江倦點頭道:“我會的,人命關(guān)天的案子,容不得半點閃失,我們都有必要對尸檢的結(jié)果負責(zé)。” 對于蕭始這樣半路出家的法醫(yī)來說,讓一個有經(jīng)驗的老法醫(yī)在旁指導(dǎo)或者進行二次尸檢來確認檢驗結(jié)果的準(zhǔn)確性是很正常的事,但通常來說找老法醫(yī)是江倦私下的事,本不必讓蕭始知道。他知道蕭始是個自尊心很強的人,把這么傷人的話直白地說出來只是出于那點惡劣的報復(fù)心思,純粹想給蕭始找點不痛快罷了。 蕭始的臉色果然有些難看,這時江倦又補了一刀:“你今天的報告很精彩,但是卻遺漏了最重要的一點——死亡時間。要破這起案子,死亡與拋尸兩個重要的時間節(jié)點都不能出錯,你在還沒動手尸檢之前說死亡時間不好判斷也就算了,報告單上總不該忽略吧。” 這話說的就有些重了,明顯是帶了個人情緒在里面的,連池清都聽得出來不對勁兒,反倒是聽出了一股子怨氣的蕭始沒了方才的不爽,心里還在高興他前妻終于能有點人間煙火氣了。 不過他還來得及沒張嘴說些讓江倦減壽的sao話,剛走到樓下想起不對的狄箴又繞了回來,敲門探頭進來,“江哥,那個,死者身份確定了嗎?” “還沒有,他身上沒有任何能證明身份的物品,從外表和尸體狀態(tài)判斷是一名年齡在三十五到三十八歲之間的社會成功人士,能戴得起名表,也能經(jīng)常進行戶外運動,所以曬得很黑。他的右手手掌與中指到小指末端相連的部位有三個老繭,這是經(jīng)常打高爾夫球造成的,而且死者是個左撇子,從老繭厚度均勻這一點來看,他的球技應(yīng)該還不錯,調(diào)查一下雁息的高爾夫球場,或許有人會知道他?!?/br> 狄箴應(yīng)了一聲回身又要走,這時江倦又叫住了他,“懷英,有件事想問你?!?/br> “哎,您說?!?/br> “為什么這案子會被分到市局?以這案子的程度,用不著支隊來查吧?” 狄箴摸了摸腦袋,“這個,我也不知道呀,高局就是這么吩咐的,我還以為他提前跟你打過招呼了。” 江倦若有所思,“知道了,你先去忙吧?!?/br> 狄箴滿腹狐疑地轉(zhuǎn)身,這時蕭始又開口叫住了他:“狄閣老,你今天晚上是不是要拉肚子?” 狄箴一愣,“啊?這還沒到晚上呢……不是,我拉什么肚子啊,吃的好好的,你別咒我啊!”剛說完他就覺著不對,為什么蕭始一個勁兒地瞪他? 看見他身邊面無表情不為所動的江倦之后,狄箴心領(lǐng)神會,浮夸道:“哦哦哦!對對對!我今晚要吃點刺激的,躥稀躥他個三天三夜,那今晚送江哥回家的重任就交給法師你了,務(wù)必把我們副隊照顧好?。 闭f完便逃也似的跑了。 池清眨巴眨巴眼睛,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開始發(fā)光發(fā)熱,過分多余,隨口找了個:“我也要拉了!”的借口連滾帶爬地跑了出去,把法醫(yī)科這片凈土讓給了兩人。 江倦假意研究著報告,心里卻在琢磨用什么辦法脫身才能讓蕭始少逼叨兩句,好不容易找了個勉強說得過去的理由,還沒開口,就聽那人抱怨道:“只要是和工作無關(guān),你就連看也懶得多看我一眼,馬里奧救公主的路上還給送點兒金幣呢,跟你說話比招魂還費勁,我就是上墳也該吹個風(fēng)冒個煙啊?!?/br> “你這么想死,我可以三鞠躬把你送走,到時候要是有什么想和你說的話,可以直接刻在你碑上?!?/br> 蕭始被氣笑了,“前妻,你這態(tài)度看來復(fù)合無望啊,天天讓我熱臉貼冷屁股,可做個人吧。” “你從來都沒把自己當(dāng)狗,我又何必把自己當(dāng)人呢?” “前妻,你就連罵人的時候都是這樣一副清清冷冷,讓人欲罷不能的冷淡樣,我真是愛死你了。” 江倦終于放下文件,瞟了他一眼,“市局沒給你交醫(yī)保嗎?” “啊?交了啊?!?/br> “那就多去看看醫(yī)生,有病別拖著。”江倦起身要走,正彎腰去拿拐杖時,身子陡然一歪,來不及反應(yīng)就被蕭始推倒按在了沙發(fā)上。 他吃痛地悶哼一聲,傷腿很難迅速屈伸,也就做不到一腳踹開對方,身有殘疾的他在這個男人面前還是落了下風(fēng),看著像頭野獸似的壓在自己身上的蕭始,只能無力地用言語進行反抗:“……你又抽什么風(fēng),下去!這是在市局!” “在市局不行,那在哪兒行?我能去你家嗎,前妻?” 蕭始的聲線低沉又富有磁性,每當(dāng)故意調(diào)戲人的時候總會用喘息和拖長音的方式來誘人入甕,簡直就像能洞察人性弱點,加以利用一擊致命的魔物一樣。 所以過去江倦給他取了個外號——海妖,就像在一望無際的孤海上用歌聲引誘船員走向死亡的塞壬一樣,蕭始也有這樣蠱惑人心的本事。 自己這顆心就曾受過他的蠱惑,一錯就是很多年。 江倦故意仰著頭,不去看他那雙飽含著自己無法分辨真假的深情,使他難有抗拒力的眼眸,但蕭始卻不肯讓他如愿,掐著他的下巴逼迫他轉(zhuǎn)過臉來與自己對視。 “我說過,你是個欲望很強的人,不只是身體,在任何方面都是如此。人這種動物不管隱藏的多好,都改變不了刻在dna里的本性,有欲望就有弱點,從前我不敢保證,但未來,我就是你的欲望?!?/br> 江倦咬牙瞪著蕭始,一言不發(fā),后者知道,他那不屈的眼神里寫的滿是:我不會讓你成為我的弱點! 蕭始可以斷言,江倦和姜懲是有著本質(zhì)區(qū)別的兩種人,即使當(dāng)初沒有那些機緣巧合,最后他們也走不到一起。 姜懲是那種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wù)的警察,性子直來直去,喜怒哀樂都可以正常表達,脾氣急躁卻不失冷靜和精明,大多時候他都能抉擇出正確的選擇,即使沖動之下辦了錯事,他的行為也有跡可循,任何舉動都有依據(jù),不管什么時候都在“正常人”的范疇里,唯一的缺點就是天生缺陷的共情能力太差。 但江倦這個人卻有點邪性,哪怕別人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他都能表現(xiàn)出一副普渡世間疾苦的大慈大悲之相,仿佛來世間渡劫一遭,濟世安民只為功德圓滿的妙法活菩薩,可那個能在你深陷他看似真的不能再真的溫柔里時掏出一把尖刀狠刺在你心口,翻攪著最敏感的血rou,冷眼看著你痛不欲生血盡而亡,連手都不會抖一下的惡面鬼修羅,恰恰也是他。 他生來并不是這樣,可蕭始也說不清當(dāng)初那個單純?nèi)缟?,一塵不染的少年到底是什么時候變成了這表里不一,心深似海的樣子,看似溫柔良善,實則陰狠沉郁。 蕭始敢說,自從江住死了以后,這世上就再沒有能看透江倦心思的活人了,雖然他說不清江倦是什么時候墮落至此的,但他知道那個原因,一定是自己。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各位看文的小可愛~ 感謝懲哥今天炸毛了嗎打賞的1個地雷。 感謝投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