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想嘗嘗有權(quán)有勢的苦 第124節(jié)
“那鬼魂真的是瑞王又如何,死掉的瑞王早已經(jīng)過氣,該埋在土里?!?/br> “如果不能一下子鎮(zhèn)住,貿(mào)然現(xiàn)身只會弄巧成拙,以大將軍的牌面,找?guī)讉€捉鬼的能人異士綽綽有余?!?/br> “若非陰司儀為你們締結(jié)契約,你為主,他為仆,郡主這身板如何制住韓世澤?在夢中看到大巫之舞前,郡主在他面前毫無還手之力?!?/br> “瑞王不作祟,至少韓世澤還愿意裝裝深情,機會只有一次,要是撕破臉皮卻沒能搞定他,最后受苦的一定會是郡主你?!?/br> 楚婉清沉默,當局者迷,關(guān)心則亂。 若是出現(xiàn)在韓世澤以及滿城權(quán)貴面前的是戰(zhàn)場上慘死的殘兵敗將,哪還會有那么大的威懾力。 韓世澤不會輕易放棄手上的權(quán)力和地位,自盡的那三個將領(lǐng)難道不想活嗎,是發(fā)現(xiàn)沒活路,不如自己給個痛快,省的牽連家人。 楚婉清是堅韌的姑娘,想明白后沒有傷春哀秋。 她的目光落到黃大小姐身上,這可憐的姑娘剛剛經(jīng)歷了動搖人生觀的事情,她的父王是她最堅實的后盾,這姑娘的父親卻是個畜生,對自己的女兒沒有一絲慈愛,唯有利用。 現(xiàn)在脫離虎口,算是不幸中的大幸,好歹沒叫黃員外得逞,被交換出去落到邪道手里。 都是當?shù)?,區(qū)別竟如此大。 楚婉清憐惜的問:“今后你有何打算?黃家不能回去,可還有其他能去的地方?” 后面這句話純粹就是例行公事的禮貌問句。 果不其然,黃大小姐眼眶紅了,離家的時候她忍不住落淚,現(xiàn)在被問起將來怎么辦,她忍不住又落淚,美人垂淚,我見猶憐。 “我一個女兒家,離了家還能去哪里。爹爹已經(jīng)容不下我,去哪兒都是客,還名不正言不順,又有這樣招災(zāi)的體質(zhì),去哪兒都是害人?!秉S大小姐凄凄慘慘,淚水打濕了睫毛,她雖是個閨閣少女,卻不笨,有些地方看的十分清楚,“阿娘雖舍不得我,可也不敢反抗爹爹,更不敢叫我給外祖家?guī)?zāi)禍,臨走前雖悲慟,卻只字片語都不曾叮囑?!?/br> 黃大小姐痛苦道:“在阿娘心中,我這一走,與死了無異吧。” 她不怪阿娘,爹爹對她不在意,是因為爹爹從來不曾照顧過她,所有的疼愛都如浮云,做出來迷惑他人的假象,阿娘卻是真心疼愛,可再多的疼愛,也無法說出叫她去外祖家的話。她一人的性命,如何比得過外祖一家的性命,便是自己的女兒,也斷沒有自己留不住便放到娘家禍害別人的道理。 楚婉清斬釘截鐵道:“以后你跟著我吧?!?/br> 黃大小姐錯愕,峰回路轉(zhuǎn),心中歡喜,卻又十分遲疑,“可是……” 楚婉清堅定道:“我來庇護你!” 兩人的目光轉(zhuǎn)向黎畫。 “可以啊?!崩璁嫴灰詾橐猓腥嗽敢馐樟酎S大小姐正好,“不過她這麻煩的體質(zhì),你可要做好心理準備。為了引誘其他邪道現(xiàn)身,也還需要黃大小姐做誘餌。” 楚婉清神色鄭重,“黃小姐并沒有做錯什么,她是無辜的,我作為封地的主人,庇護封地子民是我的責任和義務(wù)。既然有邪道暗中作祟,視人命如草芥,犯下無數(shù)血案,只要踏入封地,他們就是我的敵人!” 黎畫詫異,“你想好了?” “我想好了,鏟除邪道義不容辭!”楚婉清頓了頓,微微放低聲音,神色堅毅,滿是決心,“現(xiàn)在各種異議被父王壓下來,可父王不能庇佑我一輩子。就像恩公所說,若事事都要父王出頭,我這封地主人只是個有名無實的吉祥物,落在別人眼里,父王名聲不好,我的名聲也會不好。最好的辦法就是拿出功績堵住大家的嘴,讓他們即便心里不服氣,明面上也沒法說我的壞話。只要我能自己站穩(wěn)腳跟,總有他們心悅誠服的時候?!?/br> “岳旸將軍聲名遠揚,暫時沒有戰(zhàn)事可供我發(fā)揮,這些邪道來的正是時候。和神神鬼鬼的沾上邊,在民眾心中更容易建立威信,既能鏟除邪道為民除害,又能樹立威信,一箭雙雕。” “我在夢境中觀看大巫之舞有所領(lǐng)悟,正好能派上用場?!?/br> 黎畫立馬生出興趣,聽起來似乎每個觀看到大巫之舞的人感悟到的都不一樣啊。 “是什么?” 楚婉清斟酌措辭:“能夠鼓舞戰(zhàn)士士氣,令他們發(fā)揮出超乎尋常力量的戰(zhàn)舞,便是普通人,有了戰(zhàn)舞加持也能與邪道交手?!?/br> 這個技能實用價值很強。 楚婉清在后面跳舞,士兵得到戰(zhàn)舞加持,戰(zhàn)斗力大增,前仆后繼,勢如破竹,尋常士兵根本不是對手。 “要是被偷襲……?” “以舞蹈鼓勵戰(zhàn)士,亦能以舞蹈自己戰(zhàn)斗?!背袂寤卮?。 “那行,你自己掌握好分寸?!崩璁嬎齑饝?yīng)。 她和那些邪道沒有仇,只是遷怒而已,真正的仇人已經(jīng)被她挫骨揚灰,死得不能更死,鏟除邪道不過是圖個樂子,發(fā)泄心底一口郁氣。 心灰意冷離開黃家,沒想到卻意外得到永平郡主庇護,這對黃大小姐宛如一劑強心針,不禁重新燃起希望,知道鏟除邪道乃是正事,更是郡主穩(wěn)固地位的重要功績,她也積極起來。 黃大小姐鼓起勇氣,“愿為郡主效力,肝腦涂地死而后已!” “說了半天還不知道黃小姐叫什么名字。” “閨名寶琴,郡主直呼名字便可?!?/br> 既然楚婉清也要參與圍剿邪道,這個計劃就要仔細制定,各方面細節(jié)需要一一捋順,岳旸作為楚婉清目前最得力的部下,肯定不會被排除在外,從制定計劃到調(diào)兵執(zhí)行,楚婉清可謂是反客為主,把主動權(quán)捏在手里。 賀問瓊師徒三人不介意,黎畫和裴容更不介意,楚婉清和岳旸將軍也是為了部下性命以及城中百姓的安危著想,不能想怎樣就這樣,更不能一拍腦袋隨便決定。 好不容易把各方面細節(jié)都敲定,總算松一口氣。楚婉清歉意的喚來婢女,讓她通知大廚趕緊做些頂餓的東西送過來,婢女領(lǐng)命,匆匆離去。 “不知不覺忘記時間,讓大家都受累了?!?/br> 岳旸將軍一臉正色,“郡主過慮,能夠為民除害是我等心愿,豈會累。” 一板一眼,正氣凜然,一看就是忠臣的感覺。 明明是個戰(zhàn)場廝殺出來的將軍,卻沒有彪悍兇殘的氣場,瞧著反而像個文弱書生。 這是一個能夠揮著大刀以理服人的書生啊。 君子六藝,一開始的書生本就是這樣,想讓不聽話的家伙安靜下來聽自己講道理,首先就要把對方打得半死不活,無力反抗。對方干不過,就會發(fā)現(xiàn)講道理的好。 偌大的王府不可能只有一個大廚,一聲令下,很快拿出成果。 沒整花里胡哨的,上的是面條。 羊湯濃郁鮮香,一點羊膻味都沒有,面條厚度適中,聞著就食指大動。 黎畫正打算吃,聽見楚婉清說:“光吃面多無聊,不如來點助興節(jié)目。” 然后就看到韓世澤被拉了過來。 這些天他看起來過的很不好,眉宇間能看到明顯郁色,一張冷峻的臉都陰郁不少,沉悶悶的。 也不知道是被整的服氣了,還是知道反抗不了不做無謂的掙扎以免更難看,木然的站著,全然不見作為大將軍時的意氣風發(fā)得意忘形。 岳旸將軍目不斜視,仿佛沒有看到韓世澤這個人。 制定鏟除邪道計劃哪里會少得了賀問瓊師徒三人,所以此刻他們也在。 葉飛霜嘴角抽抽,“他不合適吧?現(xiàn)在不是你的小侍嗎?” 楚婉清一本正經(jīng)的解釋:“有些人家宴請客人時,會讓自己的妾侍出來招待客人,如果被客人看中還會把妾侍送人,以示友好?!?/br> 師徒三人都被這種作風驚呆,早知道上流階層的權(quán)貴奢靡,朱門酒rou臭,路有凍死骨,真接觸到才知曉有多么大跌眼鏡。以他們純樸的觀念,根本想象不到居然還能這么干。 韓世澤也聽見了,面色變得難看起來。他的眼睛直直盯著楚婉清,不敢置信她要這么做。 楚婉清恍若未聞,熱情招待,“我現(xiàn)在只有這么一個小侍,真是委屈大家將就一下。” 岳旸仔細品嘗美味的羊rou面,賀問瓊垂下眼睫,眼里只有面前的碗,優(yōu)雅吃面,曉摘星和葉飛霜面面相覷,實在不適應(yīng)這種作風,乖巧吃面。 黎畫一臉感興趣,還問身邊的裴容,“你想看點什么表演?” 裴容微笑,“全憑娘娘做主。” “行吧,先跳個肚皮舞?!?/br> 在韓小侍坎坷的人生上撒把鹽,嘻嘻。 她是鬼,她沒有心。 作者有話說: 感謝在2022-07-08 15:33:00~2022-07-09 22:13:23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臨 10瓶;海棠伊舊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138章 誘敵計策 被正道所唾棄的這群邪道彼此之間雖隱隱抱團, 但都是塑料情,關(guān)鍵時刻絲毫不介意拿同伴擋刀。他們之所以會有聯(lián)系,還是因為傳授邪術(shù)的師傅乃是同一個人。 說是師傅, 其實不然, 人家根本沒收他們當?shù)茏? 更不是那種心懷大義傳道授業(yè)解惑的好師傅,傳的是邪術(shù)已經(jīng)說明這個師傅問題很大。 因為各種原因從對方手里獲得邪功, 有了一身邪門本事, 這些還都是成功的, 他們自己修煉了邪功知道里面有多么兇險,是真的會死人。 “我們不敢稱呼他為師尊,他亦從來不將我們當作弟子, 在他眼里大概只能算是某種材料?!毙暗澜?jīng)過修養(yǎng)療傷,氣色好了一些,至少不像之前那么奄奄一息, 一副隨時可能咽氣的樣子。 沒被敵人干掉, 差點被同伴干掉, 逃跑的時候是真的一點都沒顧及他。黎畫感覺到那光照到皮膚上有刺痛感, 邪道挨了這一記, 差點當場嗝屁, 有心逃跑也沒這個力氣了。 對于跑掉的同伴, 他恨得牙癢癢。 “大家沒有交流過這一點,但彼此之間心里是有數(shù)的, 那人傳授我們邪功的時候本就不安好心, 只是透過我們來確定邪功能不能修煉, 修煉的時候會遇到哪些問題, 對身體有何傷害。那人傳授的時候根本沒有掩飾過這一點, 要不要修煉全看我們自己的意思,愿者上鉤?!毙暗莱冻鲆粋€難看的表情,眼神和語氣透著復(fù)雜,“但選擇權(quán)根本不在我們手上,窮途末路,一根救命的稻草都要用力抓住,修煉了可能會死,但拒絕一定會死。” “即便并不信任,至少還是有個連接的紐帶,下意識抱團,卻又因為彼此之間不信任,互相戒備?!彼械胶韲蛋l(fā)癢,輕輕咳嗽兩聲,“我與搭檔雖一起行動,互相并沒有多少信任,只不過干事兒的時候兩個人更方便,遇上正道多一份力,逃跑也方便?!?/br> 說到這里,他隱隱咬牙切齒。 “他拼著舍棄身軀逃跑,現(xiàn)在正是最虛弱的時候,只會找個地方躲起來養(yǎng)傷,根本不會聯(lián)系其他人,所以不用擔心會走漏消息,他現(xiàn)在比任何人都害怕遇到他們?!毙暗览湫?,眼里迸射出怨毒的光芒,“一旦遇上,只會被抓起來當作邪術(shù)材料。” 正因為清楚,所以清楚自己這伙人都是什么貨色,有什么殘忍手段,才更害怕在最虛弱的時候遇到他們。 邪道反應(yīng)很快,收斂起眼底的怨毒之色,他想要活命,想要展現(xiàn)出自己的作用,更要降低別人對的戒備,過于暴露歹毒那不是找抽嗎,他可太知道自詡正義的家伙面對心腸歹毒的人會是什么反應(yīng)。 他用力咳嗽,磕的撕心裂肺,整個人都萎靡了,看起來十分可憐虛弱。 賀問瓊絲毫不理會,冷冷道:“把傳授你邪功之人的樣貌畫下來?!?/br> 邪道面露難色。 賀問瓊皺眉,“不肯?” 邪道遲疑,“不是我不愿意,而是我也不知道他長什么樣子。是男是女,什么年齡,叫什么名字,我都不知道。” 這個答案并不奇怪,正道之前也抓捕到過這樣的邪道,給出的也是這個答復(fù),但總要審問的,說不定其中有誰真的就知道呢。 “我記得是怎樣遇見他,交談了什么,當時的細節(jié)全都一清二楚,唯有他的長相身高聲音全都一片模糊。像那樣高深莫測的前輩,應(yīng)該掌握了許多旁人不懂的法術(shù)吧?!?/br> 賀問瓊沒有逼問,神色淡淡,讓邪道繼續(xù)說下去。 雖然自己一伙人開過小會議,商議應(yīng)對計策,卻不能連審問都不審問就立馬制定整個計劃。 黎畫催促:“說說黃大小姐的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