紈绔世子寵嬌妻 第3節(jié)
巍子著急忙慌去扶他,“誒呦我的世子爺,您小點聲,要是讓人見了,明日傳出去可咋辦呀!” 倫玉一把甩開他,繼續(xù)喊:“我不起來,我就是要別人都知道,她堂堂驕陽郡主,新婚夜是怎么對待自己相公的!” 沒錯,只要我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 倫玉雙腿一盤,還真就坐這兒了。 巍子扶額,果然,他家世子繃了幾個時辰,到底是繃不住了,還是熟悉的味道,熟悉的配方。 可到底不能不管不顧,畢竟這是陛下賜的婚,里面的好歹是位郡主,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 巍子沒辦法,他將院里院外的人都哄干凈了,回過頭來,倫玉還在地上坐著,嘴上沒停,里面的燈也不知道什么時候又給熄了。 巍子再次勸道:“世子啊,地上涼,咱們氣歸氣,別傷了身子,萬一染了風(fēng)寒可如何是好?” 別說,大半夜坐地上還真的屁股涼,他忽地想起來之前有個管家,染了風(fēng)寒,最后竟然人沒了。 “快扶我起來!”倫玉趕緊將手遞給巍子,可不是他怕了陳驕陽,而是他若是身子有個閃失,那以后誰來氣他爹,侯府這么多金銀,誰來代他娘享受? “陳驕陽,你不開門就以為我沒辦法了是嗎?”倫玉給巍子遞了個眼神。 巍子一臉難色地指著自己:“我?” 倫玉瞪他:“廢話,難道要我去撞門?” 巍子磨磨蹭蹭來到門前,抬起腿又落下,舉起胳膊又放下,來來回回幾次后,一個石子兒砸在了他后腦勺上。 豁出去了! 巍子用力抬起手,懸在空中半天,最終還是輕輕落在了門上。 “咚咚咚?!?/br> “世子妃呀,今日世子來晚實屬意外,他怕您被酒氣熏著,所以就先去了紫藤苑沐浴更衣,這紫藤苑離青禾苑遠(yuǎn),因那是世子之前的院子,侯爺知道郡主要來,就把府里最西邊的兩座院子并成了一座,專門給您成婚用……” 巍子事無巨細(xì)的開始訴說起來。 門那頭的星兒之前便能猜想到,郡主今夜的做法想會惹惱世子,可她沒料到惱火的世子竟然是這樣的回?fù)舴绞剑粫r也不知該怎么應(yīng)對,可她又不敢擅自去喚郡主起來。 所幸,陳驕陽自己醒了。 “星兒,屋外方才是不是有狗在吠?”軟榻上陳驕陽揉著太陽xue,慢慢坐起:“還有這屋里,好像也有蚊蟲在嗡鳴?!?/br> 她才睡著沒多久就被擾醒,這會兒頭疼得不行。 星兒快步跑到榻前,將床帳掛好,輕柔的替她按摩著太陽xue道:“回主子的話,不是狗,也不是蚊蟲,是世子過來了,這會兒正在叫門呢?!?/br> 陳驕陽疲乏的眼皮緩緩抬起,片刻的沉吟后,絕美的容顏上露出一個狡黠的笑容,“算著時間,我等了他多久,就讓他在外面也等多久,只許多,不許少?!?/br> 星兒松了口氣,幸好郡主還是給世子了幾分面子,只要他們堅持到時間,這婚房還是能進(jìn)的。 也不知是星兒手法好,還是因為她忽然來了興致,頭已經(jīng)不疼,但也睡不著了。 上京是真的冷啊,往年這個時候在鄉(xiāng)州,她都可以穿單衣了,但在這里,屋里兩個火盆,手中捧著手爐,還是隱隱能感覺到寒氣。 “你說他在外面冷么?”陳驕陽問星兒。 星兒思忖道:“應(yīng)當(dāng)是不冷吧,上京人習(xí)慣這個氣候,比咱們耐凍,剛才他的隨從好像說他今夜特地用冷水洗的澡。” “特地……洗冷水澡?”陳驕陽先是吃驚,隨后認(rèn)真分析道:“上京的人著實耐凍,且他爹永安侯是武將出身,他估計遺傳他爹,想必定是皮糙rou厚……” 郡主分析的有道理,星兒恍然大悟:“聽說兩軍交戰(zhàn)還會先來場罵戰(zhàn),怪不得方才世子叫罵的時候,被郡主誤認(rèn)為是犬吠。” 皮糙rou厚,嗓門潑辣,不懂疼人。 倫玉的大致形象已被陳驕陽腦補出來了,她悠悠地嘆出一口氣來。 星兒猜出她心中所想,安撫道:“今日拜堂時,奴婢瞧見世子了,模樣絕對俊俏?!?/br> 陳驕陽眼睛一斜:“我是那種只貪圖外表的人嗎?” 她是,但是星兒不敢說。 星兒只得應(yīng)和道:“郡主當(dāng)然不是,不然也不會千里迢迢把白凈公子帶來?!?/br> 白凈,鄉(xiāng)州白樓里的頭牌,詩詞歌賦樣樣絕佳,只可惜常年以半副鐵面具示人。 有人說他早年被仇家毀了容,故而淪落到白樓賣藝,也有人說他是娘胎帶了胎記,怕嚇到人。 對于陳驕陽來說,他的才氣已經(jīng)夠惹人傾羨了,至于那張臉,遮住就遮住吧,只要露出來的地方不嚇人,沒什么所謂。 鄉(xiāng)州民風(fēng)開放,男人三妻四妾實屬平常,女人亦可養(yǎng)些樂伎。不過即便如此,養(yǎng)樂伎的費用也不是小數(shù)目,只有達(dá)官顯貴家中才有。 齊縉王在去年生辰禮上就已經(jīng)應(yīng)她了,原本她以為賜婚后她爹會反悔,卻沒想她爹親自將人給帶回府了。 “驕驕,爹原本還想多留你幾年,再給你挑一個你心儀的夫君,卻沒到底是讓你受了委屈?!?/br> 齊縉王紅著眼眶,在接到圣旨的那日,他就立即派人去打聽倫玉的情況,得知了倫玉的風(fēng)評后,齊縉王無奈又心疼。 他知道陳驕陽最不喜那樣的紈绔子弟,既然女兒喜歡白凈,索性就帶著去上京吧,一路上還能彈曲給女兒解悶。 “上京民風(fēng)更加開化,帶個樂伎不算什么大事,爹囑咐你定要收斂心性,是對宮里的那些人,至于永安侯府,我皇家的女兒也不必受委屈。” 有了齊縉王這番話,陳驕陽心里多少好受了點。 不過一提到皇宮,齊縉王還是忍不住反復(fù)叨念起來,說來說去還是怕這個被自己寵壞的女兒惹了不該惹的那位。 齊縉王對那位的尊重,可以說是深入骨髓。 鄉(xiāng)州在齊縉王到來前并不富裕,說是窮鄉(xiāng)僻壤也不為過,但這短短十多年來,在他的治理下,如今已成江南首屈一指的富饒之地。 齊縉王不僅會治理,更加接地氣,他時常與百姓一起聊天勞作,每當(dāng)百姓夸他謝他,他都會朝著上京的方向跪拜,說這都是陛下和太后的旨意,他只是照吩咐做事。 陳驕陽小時候不懂,也不理解,待慢慢長大,她也就懂了。 皇上原本兄弟十四個,如今卻只剩下齊縉王。 齊縉王是皇上一母同胞的親弟弟,在那場奪嫡大戰(zhàn)時毅然決然的站在二皇子陳齊纖這邊。 最后陳齊纖勝出,大皇子一派的人全部處死,當(dāng)時支持陳齊纖的還有其他三位兄弟。 只可惜那三個沒享到福,在陳齊纖登基后的兩年內(nèi),接連病逝。 多巧,巧到讓齊縉王夜不能寐。 不過這十幾年間,他在鄉(xiāng)州倒是過得挺滋潤,想來到底親兄弟,與那些是不同的。 然去年初夏,太后前腳仙逝,皇上后腳就賜婚了。 “母后生前病重時最為惦記你們,知道驕陽還未婚配,心里更是放心不下,朕為讓其寬心,特地尋一門極好的親事于皇侄女,永安侯獨子倫玉,現(xiàn)已特封世子,望驕陽不要辜負(fù)母后心意,也莫要辜負(fù)圣心?!?/br> 圣旨里的場面話念完,太監(jiān)遞給了齊縉王這封信。 這封信陳驕陽也看了,她也看出這場婚事的背后意味著什么。 她是人質(zhì),是要挾齊縉王的人質(zhì)。 所以即便齊縉王不說,陳驕陽也知道面對皇上該如何做。 …… 不知為何又想起這些糟心的事來,陳驕陽回過神來時,外面的嚷嚷聲竟然還未停。 呵,她的夫君還是有優(yōu)點的。 毅力驚人呢。 星兒添了杯熱水給她,提醒道:“主子,時候差不多了?!?/br> 陳驕陽慢悠悠喝完這杯水后,終于點頭。 “開門吧?!?/br> 畢竟這是皇上口中極好的親事,她得點到為止。 -------------------- 作者有話要說: 倫玉:陳驕陽你開門啊,別躲在里面不出聲,我知道你在屋! 感謝在2021-02-16 23:17:39~2021-02-17 21:55:3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深水魚雷的小天使:卡卡天下第一酷 1個;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彌一 1個;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3章 屋外,巍子的整個身子都貼在門上,他聲音早就嘶啞了,這會兒嘴巴一張一合,還在一直重復(fù)著那些話。 他聽見里面有腳步聲,趕忙直起身去拍身后的倫玉。 石階上,倫玉裹著大氅處于半夢半醒的狀態(tài),迷糊中聽見“開門”兩個字,瞬間一個激靈就清醒了。 星兒恭敬地朝倫玉行禮,禮數(shù)還沒做全,倫玉就已經(jīng)大步向里面沖去。 可算進(jìn)來了! 倫玉一抖肩,大氅滑落,順勢被巍子接住,與此同時他環(huán)顧四周,蹙眉坐在紫檀八角桌旁,板著臉問星兒:“陳驕陽呢?” 星兒壓著聲,一副難以置信倫玉為何會如此發(fā)問的神情,道:“奴婢之前就說了,我們郡主在休息。” 對哦,他們一來的時候她就說過了。倫玉朝里屋的方向看去,下意識也壓低了聲:“睡了?” 星兒應(yīng)付地點了下頭。 “那正好我也累了,這些虛頭巴腦的禮節(jié)就省了?!眰愑窠舆^巍子手中的茶,他仰頭漱口,隨后拍拍手,起身就朝里間走。 剛走兩步,就感覺身邊突然刮了陣風(fēng),眨眼間一個身影出現(xiàn)在面前。 這個看著年紀(jì)不大的婢女,竟然是有身手的! 倫玉心里咯噔一下,這種感覺似曾相識,恍然間他就回想起半年前和左彥他們?nèi)ソ嫌瓮鏁r的場景。 那次他們?nèi)チ肃l(xiāng)州的福云寺,明明都已經(jīng)準(zhǔn)備下山了,結(jié)果左彥非指著一名面帶紗巾的女子,讓大家猜那女子是美是丑。 倫玉上山上的腿酸,只想趕緊下山休息,對這個話題并不感興趣,他隨口就稱美。 左彥似乎和他杠上了,“我覺得她面目定是丑陋無比,一直嫁不出去,所以此次上山是求姻緣?!?/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