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餐推遲一下時間也不要緊，卡珊在學(xué)校吃飯，阿福可以自己一個人先用餐。

    雖然布魯斯總是強(qiáng)調(diào)他一個人工作來自欺欺人，但他身邊沒有小助手跟隨的時間實(shí)際上不超過一年。

    他在男孩女孩們面前確實(shí)會收斂一些，有意避免一些比較血腥的畫面。當(dāng)他單獨(dú)行動的時候，他從不介意把人打到肋骨刺破皮膚突出來。

    蝙蝠俠身邊少一個羅賓會顯得落寞，韋恩大宅少一個杰森卻依舊熱鬧。

    除了卡珊，女孩們和提姆也時常往莊園跑。

    提姆和史蒂芬、卡珊的關(guān)系很好，迪克和杰森不在他也會和史蒂芬妮一起到莊園玩。

    他們偶爾會一起到蝙蝠洞的訓(xùn)練室里捉對訓(xùn)練。說是訓(xùn)練，更接近玩鬧，畢竟卡珊無可置疑地站在這個家的戰(zhàn)力最巔峰。

    我和布魯斯就站在樓梯頂端，邊吃爆米花邊看他們?nèi)缥翌A(yù)料發(fā)展成大混戰(zhàn)。

    我注意到布魯斯有一個微微點(diǎn)頭的動作。

    我歪過去，發(fā)現(xiàn)他目露贊賞，目光的盡頭是別人家的兒子。

    我要給這個表情起一個名字，叫“發(fā)現(xiàn)適合拐走的新羅賓”。

    “你知道杰克有持槍證嗎？”我冷靜道。

    “我知道?！辈剪斔拐f，“也許他打不中我?！?/br>
    “也許他會朝你扔一把劍?！蔽疑焓指艚^他覬覦的目光，“在找新助手之前，不如思考一下誰來繼承韋恩企業(yè)?！?/br>
    我提醒道，“你要讓卡珊去開股東大會嗎？”

    她大概在會議開到一半的時候就會飄忽離席，等七嘴八舌的股東們反應(yīng)過來，首座早就沒有她的身影。

    提到這個話題，他看向我，嘴巴張開，“明……”

    單靠這一個音節(jié)我就能夠推測出他接下來想說的內(nèi)容。唯有在他的事情上我稱得上是名偵探，唯一能排在我前面的人只有阿福。

    “上個月和上上個月的董事會都是我去的?！蔽乙庥兴?，“這個月我需要平心靜氣，不適合吵架?！?/br>
    “我能拿什么收買你？”

    “追求自由的精神無價(jià)?！?/br>
    “我明白了?！辈剪斔箛?yán)肅點(diǎn)頭。

    默契的夫妻不需要多說幾句話就完成了一次關(guān)于誰去開會的極限拉扯。

    布魯斯和提姆之間有一種奇妙的氛圍，兩個人都在猶豫觀望。

    平心而論，提姆不可能對羅賓的位置沒有想法。但理智上他是一個想過平靜生活的聰明小孩，超級英雄的生活和平靜沾不上邊。

    我有預(yù)感，這兩人會打一場拉鋸戰(zhàn)。

    為了安慰在大種姓修行的杰森，在他挨揍的短暫空隙里，我用電話告訴了他這個好消息。

    “你是說老頭子要找新羅賓了，”杰森語氣不善，“在我離開甚至不到三個月的時候？”

    “我只是說有這個可能?！蔽壹m正道，“窗戶紙沒有捅破，他們能不能成還是一回事。”

    “當(dāng)你發(fā)現(xiàn)他們之間只隔了一層窗戶紙，就證明他們的距離只剩一張紙?！苯苌湫Α?/br>
    我聽到他小聲嘀咕，“我就知道，我早就猜到了……”語氣的復(fù)雜程度令人心碎。

    我不得不再次強(qiáng)調(diào)，“只是有可能，你想看到杰克叔叔拿槍指著布魯斯的頭嗎？”

    不，如果布魯斯真的拐騙成功，這件事恐怕不是杰克一把槍能解決的問題。

    夫妻同心，應(yīng)該是兩把槍。

    我不知道我的這番話在孩子們心里引起了怎樣的軒然大波，我只是順便和杰森提了一嘴。

    韋恩家族以訛傳訛的速度比盧瑟脫發(fā)的速度還要快。我不知道謠言正在飛快變形傳播。

    布魯斯和提姆在接觸中小心試探，兩人態(tài)度之謹(jǐn)慎舉止之小心思考之慎重，讓我夢回和布魯斯靠微表情盲猜心情的戀愛時期。

    這一大一小大概是有一些微妙的共同點(diǎn)，或者說有一套自己的交流方式，比如聰明人才能看到的密碼之類的。

    在提姆來我們家玩過幾次后，某天凌晨布魯斯躺在床上，突然感嘆，“我們?nèi)鄙僖粋€契機(jī)?！?/br>
    我困到意識不清，“嗯？”

    “過度謹(jǐn)慎，沒有隨意往前的莽撞，當(dāng)然，這是優(yōu)點(diǎn)?！?/br>
    我在黑暗中摸索到他的下巴，啪嘰一拍，“你記得上個月你往謎語人臉上揍了幾拳嗎？”

    布魯斯換了一種說話方式，“我認(rèn)為提姆有天賦?！?/br>
    那一瞬間我連怎么向媒體解釋布魯斯眼眶上的淤青都想好了。

    我語氣沉沉，“你覺得喬舒亞能幫我們打幾折？”

    他鎮(zhèn)定道，“我們可以選擇和平的解決方式?！?/br>
    “你找我尋找解決方法沒有用?！?/br>
    我同情道，“首先，不提提姆是否選擇這份工作，你不能把解釋和尋求認(rèn)同的工作交給他一個人?！?/br>
    黑暗中我看不到他的臉，想必他露出了郁悶的思考神色，我摸摸他的下巴聊表安慰，“車到山前必有路?！?/br>
    我承認(rèn)在此期間我對其他家庭成員缺少了一點(diǎn)關(guān)注，以至于當(dāng)我發(fā)現(xiàn)時，家里的流言已經(jīng)相當(dāng)離譜。

    身在布魯?shù)潞Ｎ牡牡峡颂匾獯螂娫捪蛭易稍兦闆r，開口第一句就是，“聽說提姆會是第三任？”

    “你在哪里聽來的謠言？”我茫然道，“提姆什么時候答應(yīng)了？”

    迪克立馬會意，悲哀道，“這么說果然他們都有這個意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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