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個月前，我和布魯斯交往時最遠(yuǎn)也不過想到分手可能我會傷心一段時間，第二天就要去酒吧找?guī)讉€小帥哥哄哄我。

    半年前，我在想和一個人交往就等于痛失對其它小帥哥的調(diào)情權(quán)，因此復(fù)合這件事我虧大了，為此我必須多捏兩把胸肌。

    今天我卻要推翻此前的所有想法，和一個人站到證婚人面前發(fā)誓。

    我們昨晚甚至還打破了First look的習(xí)俗，雖然只是連表情都看不清楚的一次會面。

    佩珀親自開車送我去婚禮的舉辦地哥譚大教堂。

    今天這位司機兼職伴娘，穿著小禮服高跟鞋一腳踩下油門，汽車頓時飛出去十幾米。

    我坐在后座，副駕駛座上是穿著白色小西裝的迪克，旁邊是戈登家的女兒，也是這次婚禮的另一個花童芭芭拉。

    我按耐住咬美甲甲片的沖動，后知后覺感到恐慌和緊張。

    “要不我們改天再結(jié)婚吧。”

    我虛弱地對佩珀提議，“麻煩調(diào)轉(zhuǎn)一個方向，我們現(xiàn)在就私奔。”

    佩珀冷酷無情，“不，你不想。”

    迪克小小聲道，“阿福會開著直升機過來追你的，別惹阿福，你不知道他以前是干哪行的?！?/br>
    我記得阿福很早以前就在韋恩莊園工作了，難道他以前還能是特工不成？

    紅頭發(fā)的小姑娘芭芭拉老成地拍拍我的手，“不要緊，很快就過去了，你只要記得點頭就行?！?/br>
    我捂著臉，又怕弄花了臉上的妝容，“別說了，我更害怕了?！?/br>
    我在認(rèn)真思考現(xiàn)在逃去卡瑪泰姬，被王扔回來的可能性有多大。

    但這件事很明顯沒有我后悔的余地，等我再抬頭，教堂大門就在我眼前。

    一個有些陌生的人站在門口，西裝革履，準(zhǔn)備充分。

    我都快忘了二叔長什么樣，看他的發(fā)量至少我不用擔(dān)心克蘭家族有禿頭基因。

    看到車停在教堂門口，二叔拉開車門，扶衣著累贅的我下車，芭芭拉和迪克趕緊跑下來幫我托好裙擺。

    佩珀是伴娘，要先我一步入場。她匆匆跑去和邊上站著的兩男一女匯合。

    斯塔克也在其中，好歹今天老實打了領(lǐng)帶，沒有衛(wèi)衣搭西裝跑上臺。

    另外一男一女我不認(rèn)識，我猜應(yīng)該是布魯斯的朋友克拉克和他的女友露易絲。

    他們簡單寒暄幾句，掐著時間進場。

    我和二叔、迪克、芭芭拉等在外面，懷疑自己失去了移動能力。

    “你發(fā)髻里別的花是什么花？”二叔突然開口。

    “啊。”

    我想了想，花是布魯斯送來的，特意囑咐造型師要作為婚禮造型的一部分，“是白色山茶花?！?/br>
    “哦?！倍鍛?yīng)了一聲，不再開口。

    他似乎也察覺到這樣有些尷尬，又說，“結(jié)婚后，好好工作，吞掉韋恩企業(yè)，克蘭家族就能成為哥譚第一大族?！?/br>
    只有兩個家族成員的第一大族嗎？

    “……好的?！蔽衣冻鲆粋€假笑。

    二叔看了眼手表，同時教堂頂部的大鐘被人敲響，渾厚的鐘聲回蕩在哥譚一如既往灰亮的天空下。

    我不安地捏捏手指，二叔抬起胳膊，示意我挽住他，“該入場了?！?/br>
    迪克托著我如云似霧的沉沉裙擺。芭芭拉踮起腳，幫我把用銀線繡出郁金香和山茶的頭紗整理好。

    大門向我們打開，所有人的目光被頭紗隔絕在外。我屏住呼吸，心跳聲大過主持人兼證婚人阿福的開場詞。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從紅毯這頭走向另一個人的。膽怯與勇氣交織成一張細(xì)細(xì)的網(wǎng)，劈頭蓋臉把我籠在婚姻里。

    二叔松手的那刻，另一只手接住了我。我的心情奇妙地安定下來，仿佛一只行駛已久的船終于在耗盡力氣前找到了?？康母劭?。

    “你今天很漂亮。”他輕聲耳語，“比我想象中更美?！?/br>
    “你別說話，”我的聲音發(fā)緊，“我害怕?！?/br>
    他大概是笑了一下，我聽見極輕的嘆息聲，好像被我遲來的緊張逗笑了。

    “如果我不把你帶回去，明天阿福就會拎著獵.槍把我趕去后山和兔子睡一窩?！?/br>
    所以阿福年輕的時候到底在做什么啊，你們的形容也太恐怖了吧？

    我們在有一句沒一句的悄悄話中走到臺上的阿爾弗雷德面前，轉(zhuǎn)身相對。

    布魯斯在阿福的示意下揭開我面上的頭紗。

    光在那瞬間籠罩了我。我眨了眨眼，撞進布魯斯深深的眼底。

    他是這個世界上最讓人討厭的人，也是最討人喜歡的人。

    他偏執(zhí)、陰沉、自說自話，他善良、勇敢、靈魂閃閃發(fā)亮。

    他馬上就要成為我的丈夫，我將是他的妻子。

    阿爾弗雷德的聲音是從未有過的莊嚴(yán)肅穆。

    “韋恩先生，你愿意娶你面前這位美麗的女子為妻嗎？”

    “與她生活在一起，和她結(jié)為人生伴侶，無論何時都安慰她，保護她，愛惜她，視她如珍寶，無論她疾病還是健康、富裕還是貧窮，都能始終如一地待她到永遠(yuǎn)嗎？”*

    我捏住自己的手指，他的答復(fù)比我想得還要快和穩(wěn)定，“我愿意。”

    阿爾弗雷德微微頷首，轉(zhuǎn)向我，“克蘭小姐，你愿意嫁給你面前這位英俊的男士嗎？”

    “與他生活在一起，和他結(jié)為人生伴侶，無論何時都陪伴他、相信他、支持他、依靠他，無論他疾病還是健康、富裕還是貧窮，都能始終如一地和他走到人生盡頭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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