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見杰森突然不高興道，“你的手臂上有淤青，學(xué)校里有人打你嗎，我可以和你一起揍回去?！?/br>
    迪克立刻否認(rèn)，“沒有，沒有人欺負(fù)我，我很能打的?！?/br>
    他拍拍胸脯保證，還要尋求布魯斯的認(rèn)同，“我很厲害的，對吧，布魯斯。”

    我疑神疑鬼地感覺到被拉來打包票的年輕養(yǎng)父不著痕跡地掃了我一眼，輕哼道，“你還有很長的路要走，迪克?！?/br>
    直覺告訴我，布魯斯和迪克有什么男子漢的小秘密正瞞著我。不過今天是圣誕節(jié)，我決定暫時放他們一馬。

    知道我們要在韋恩莊園過節(jié)，最高興的人無疑是阿爾弗雷德。老人盼星星盼月亮，終于盼到了韋恩莊園熱熱鬧鬧的一天。

    他站在花園里那棵裝點(diǎn)華麗的超大圣誕樹下，拿手帕擦擦不存在的眼淚，表面感慨實則陰陽道，“我以為我這輩子都看不到莊園里有超過一個小孩到處跑的場景，誰讓布魯斯老爺是獨(dú)生子女呢?！?/br>
    布魯斯裝作沒聽見地提著我和杰森的行李推開大宅大門。

    我把準(zhǔn)備好的茶葉送給阿爾弗雷德，“這是謝謝您這段時間為我們準(zhǔn)備的美食，”

    我眨眨眼睛，“圣誕禮物在布魯斯手里，他會幫我放到樹下的，明天您只要拆開就能知道是什么了。”

    阿爾弗雷德接過茶葉，對我欣慰地笑笑，“老爺告訴我你很喜歡上次送過去的烤雞，我必須告訴你，現(xiàn)烤的更加好吃?！?/br>
    我們并肩走進(jìn)室內(nèi)，阿爾弗雷德關(guān)上門，關(guān)住門外的獵獵寒風(fēng)。

    溫暖如春的室內(nèi)，迪克和杰森趴在地毯上，玩迪克最近很喜歡的跳棋游戲。地毯旁邊是韋恩莊園放在室內(nèi)大廳里的一棵稍小的圣誕樹，將近兩米高。布魯斯正把我們準(zhǔn)備的禮物在樹下放好。

    我發(fā)現(xiàn)眼前的一切與世界上任何一個家庭沒有區(qū)別。

    距離晚餐開始還有一段時間，我靠在客廳的飄窗上往外看。微亮的天空自上而下飄起純白的雪絮，在以天空為背景的深灰里撲撒上一叢一叢的白 。

    第一朵雪花落在院內(nèi)那棵最高的圣誕樹頂端，接著是第二朵、第三朵。

    一只手將熱氣騰騰的紅茶塞進(jìn)我手里。布魯斯站在我身后，“下雪了。”

    “我聽說初雪的時候很適合送禮物，”我仰頭看他，“你是不是該有一點(diǎn)表示？”

    他默不作聲地從西裝夾層摸出一個扁扁的盒子，在我面前打開，是一整套祖母綠的首飾。

    我似有所感，眉毛挑得越來越高，“全套，定位，你認(rèn)真的？”

    他又從口袋里摸出一個嶄新的手機(jī)，交到我不端茶的那只手里。

    認(rèn)真的，他是哆啦A夢嗎？

    “上面有我皮下追蹤定位器的位置，還連接了我面罩上的攝像頭，這樣你就能隨時知道我的位置。虹膜指紋聲紋三重解鎖，銷毀指令是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日子加上你的姓名縮寫?！?/br>
    布魯斯看著我，突然垂下眼睛，又一會兒把視線挪回來，不說話，只靜靜地捧著一個盒子站在我面前。

    “我不會指責(zé)你強(qiáng)買強(qiáng)賣的?！蔽曳畔虏璞褪謾C(jī)，接過盒子撥弄項鏈上的寶石，“那你有什么想要的禮物嗎？”

    他看著我，伸過手把項鏈戴在我的脖子上，“我只要你安全。”

    窗外雪花飛舞，撲棱撲棱打在窗上，融化成晶瑩的水珠。我抬頭看他，發(fā)現(xiàn)布魯斯看我的樣子，就好像要把我藏在他的瞳孔里。

    第31章 轉(zhuǎn)生第三十一天

    我在被子里伸出一只手, 摸到我的毛衣后才飛快縮回來。

    圣誕毛衣是阿爾弗雷德選的，我這件是紅白配色，深紅打底上繡著銀線勾出來的雪花, 衣擺處是深淺不一的雪地和一個戳著胡蘿卜鼻子的小雪人。

    布魯斯哀怨地嘟囔了一句聽不清楚的話，宛如一只鴕鳥把頭埋進(jìn)被子里。

    我坐床上, 細(xì)細(xì)品鑒了一番他不怎么良好的睡相，用手機(jī)拍照留念后才無情地揭開被子, “圣誕節(jié)快樂, 麻煩請回你自己的臥室睡?！?/br>
    鴕鳥用手把枕頭壓到臉上, 擺明了誓不起床的態(tài)度。

    “是你要睡在客臥的?！?/br>
    他埋怨道，聲音因為困倦漸漸低下去，“不然我就不用......冒著被阿爾弗雷德發(fā)現(xiàn)的風(fēng)險過來......”

    我冷笑一聲，直接掀掉整張被子, 不管布魯斯抱怨的哼哼唧唧, 踩著毛絨地毯拉開窗簾。

    窗外雪白覆蓋了一切, 枯槁的山林與郁郁蔥蔥的灌木全被雪色掩蓋，來年春天，它們又會展現(xiàn)出生機(jī)勃勃的新景象。

    室內(nèi)開著暖氣，我給自己倒了一杯熱水，邊喝邊拿起手機(jī)看昨晚的消息。

    布魯斯睡眼惺忪地卷著被子坐起來，沒穿衣服，露出滿是傷疤的上半身。

    我沖他晃晃手機(jī), “今天下午哥譚慈善總會要舉辦新年宴會, 不過結(jié)束得很早, 肯定趕得上韋恩莊園的圣誕大餐?！?/br>
    他滿臉茫然地看著我, 在頓悟后一點(diǎn)點(diǎn)睜大眼睛。

    驚愕版哥譚寶貝, 未著衣限定版。

    我拿他送給我的手機(jī)又拍下一張照片, 才懶洋洋地走出客臥。踏出門前，我回過頭，好心叮囑道，“記得挑一件好看的西裝，喬舒亞的文筆不錯，可惜他的照片拍得從來不盡如人意?！?/br>
    當(dāng)然，我是不可能給喬舒亞把替身大三角合照搬上娛樂板塊的機(jī)會。這次新年晚會邀請布魯斯的主要原因是馬特在地獄廚房為其他案件忙碌，不能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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