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收斂表情，竭力掀掀嘴角，“對啊，我成為雜志的封面女郎已經(jīng)是上上個月的事了。本月的封面女郎我還不知道是誰?！?/br>
    他歪歪頭，臉上掛起輕浮的笑意。那張人格面具攔在我和他之間，意味著我被他的內(nèi)心世界拒之門外。

    “安吉麗娜，她是一個美人?！?/br>
    他的笑容是一種浮夸的甜蜜，“我們可以好聚好散，這樣現(xiàn)在我還能稱得上是一位忠貞的伴侶……”

    “你不知道當著現(xiàn)任女友的面對別的女性表達愛慕是很失禮的事情嗎？”

    我干脆打斷他的話，“如果你是打算在醫(yī)院表演歌劇的話，你沒必要過來見我?！?/br>
    我把眼神挪去別處，用力閉閉眼睛。

    “你明明可以像之前和所有前女友分手一樣，出一場車禍，跳傘摔斷一條腿，滑雪撞在石頭上?！?/br>
    “然后告訴我你要待在家里養(yǎng)病，自然而然地淡出我的生活?！?/br>
    那張人格面具消失了。

    “我很抱歉?！彼f。

    “我只是想來見你一面?！彼终f。

    “噢，那你見到了。”我撥弄自己的手指，“你還有想說的嗎？”

    我毫不留情地伸手捂住他的嘴，擋住他接下來要說出口的話。

    “讓我猜猜，你接下來肯定要說，我不了解真正的你，真正的你是一個陰暗、膽小、偏執(zhí)、總之沒多少優(yōu)點的男人，為了及時止損我們最好早聚早散。”

    我的右手顫抖起來，他的嘴唇吻得我掌心發(fā)燙。

    我盡力讓自己體面、平穩(wěn)地說出接下來的話。

    “其實我也在猶豫，有時候猶豫本身就是一種拒絕?！?/br>
    “但是，原諒我吧，我還是有點不甘心。”

    我把頭別過去，盯著路邊一棵掉光葉子的樹。這次連聲音都維持不了岌岌可危的平靜。

    “我想知道這兩個月……你有過得很開心嗎？”

    一只手放在我的肩上，只克制地搭了一下。

    我聽見他的聲音，像是夢里飄過來的。

    “我很高興?！?/br>
    “謝謝你，露西爾?！?/br>
    腳步聲越來越遠、越來越輕。我把自己當做一艘船，從我匆匆一瞥偶然遇見的孤島上離開。

    我坐直身體，強撐著成年人的成熟與體面，用不很狼狽的表情目送他離我遠去。

    不應(yīng)該把加了料的可麗餅給他的。

    浪費。

    第19章 轉(zhuǎn)生第十九天

    紐約不是一個好地方。

    富人們的銷金窟、窮人們的血汗場，追求夢想的人們在這里受挫，最后發(fā)現(xiàn)自己不僅只是資本手下的一只小螞蟻，還要時刻警惕各路罪犯的發(fā)瘋現(xiàn)場。

    但對我來說，佩珀在這里，它就是好地方。

    “你不覺得你很打擾別人嗎？”坐在我對面的人說。

    他的一只手搭在卡座靠背上玩佩珀的頭發(fā)，另一只手舉起桌上的骰盅甩了兩下。

    他打開骰盅，我們都把腦袋湊過去，一三三。

    這人眼疾手快急忙把骰盅蓋回去，“搖著玩的，不作數(shù)?！?/br>
    “呵?！蔽覠o情嘲笑，“弱爆了。”

    與此同時我手上的針尖總算挑開掛鎖鎖芯，我歡呼一聲，“一分鐘！”

    “一分鐘太久了?！贝蜩F科技宅嗤之以鼻，“如果是我......”

    他將一個金屬小方塊放到桌上，昂昂下巴示意我動作。

    我將信將疑地伸手一戳。

    咔噠一聲。

    由小方塊變形而來的手銬將我的手牢牢銬在桌上，別說掙扎了，我連一點動彈的余地都沒有。

    我皮笑rou不笑，“安東尼·斯塔克。”

    他打了一個響指，手銬應(yīng)聲而解，縮轉(zhuǎn)回一個安靜無害的小方塊。

    “磁懸浮手銬，關(guān)鍵是沒有鎖孔，你連鎖芯在哪里都找不到?！?/br>
    托尼揚揚眉毛，“說實話，我覺得你買幾個斯塔克出品的防身用具會更好。”

    我冷酷地指出問題，“我記得你們那幾樣產(chǎn)品的審批還沒通過，上面的人覺得它作為某種高火力武器不應(yīng)得到推廣?！?/br>
    托尼不屑地冷哼，“隨便哪個罪犯都能拿槍和子彈當枕頭用，防身用具卻要算在違禁品里，今日份的美利堅笑話?！?/br>
    他把小方塊朝我一扔，“歸你了?！?/br>
    “嗯？”

    話音剛落，小方塊里傳來冰冷的女聲，“聲紋已錄入?！?/br>
    我把小方塊收進手提包里，“那我就不客氣了，謝謝你，聰明的斯塔克。”

    “你愿意早點回去，不打擾有情人約會，我會更高興。”

    “建議你倒頭就睡，還來得及做做美夢?！?/br>
    我們兩個互瞪一眼，別開臉。

    佩珀揉著額角，“拜托，告訴我，你們加在一起的年齡總和超過了三歲?！?/br>
    “我是一個剛剛失戀的傷心美女，我要求得到優(yōu)待?！?/br>
    我說，著重提醒，“而且我和某人不同，領(lǐng)養(yǎng)家庭回訪計劃已經(jīng)正式開始運轉(zhuǎn)了，不需要我時時刻刻盯著?！?/br>
    侍者給我們上了三杯飲料。托尼挑走了我最喜歡的那杯桃汁氣泡水，抿了一口，懶洋洋地道，“可是我有佩珀?！?/br>
    男人，我早就看透你了，你果然是把佩珀騙去打工的。

    我對他怒目而視，佩珀無奈嘆氣，岔開話題，“你找到愿意幫你起訴雙面人的律師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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