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忘年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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熏風(fēng)暖暖,池塘荷花枝枝離水,蝶蜂柳絮紛飛。 朱茉倒是在周天成的引薦之下,拜見了劉母,劉母知其子的不幸,雖是啼哭流淚不止,卻也不怨天尤人,劉母這一生,本就活的煎難,孤子寡母無依的從南陵逃到永川來,結(jié)果還是逃不掉噩耗。 朱茉住進了劉家,現(xiàn)今陪在劉母身邊,婆媳兩個親如母女,也很慶幸劉母是個慈祥隨和的人,也難怪相依為命的兒子,是個有擔(dān)當(dāng)且正直的男子。 永川人愛花,家家戶戶都買花種花,劉母一早就采了庭院的金桂花,還仔細(xì)擺放在盤中,帶著朱茉到附近的地神廟去敬拜,哭著祈求地神把枉死在外兒子的魂魄給接回永川來,說著說著婆媳兩個就抱著一起哭。 后來,朱茉就再也不曾再看到劉母啼哭了,就是每日依然如故,辛勤的整理前院后院,打掃里里外外,甚至是劉府外的小巷也打掃的干干凈凈,甚至囑咐她要學(xué)習(xí)永川人的心態(tài)。 朱茉不懂為何要連外邊的小巷都一起掃了,這樣不辛苦嗎。 劉母告訴她,她剛來永川時,也不習(xí)慣為什么永川人在打掃時,會把自己家附近的里外小巷都一起打理了,永川的左鄰右舍就告訴她,弄干凈了自己開心,大家也開心,更別說在干凈的地方擺上最鮮美的花,才會相得益彰。 劉母說,永川有句俗語,叫, 乞丐身乞丐命,也不愿與鼠同屈在乞丐窟里。 而我們永川人什么沒有,就花最多最美了,為什么要虧待自己?" 劉母從那會,也因此開始模仿永川人的習(xí)慣,給自己的小小方寸的前庭上種了幾盆鮮花,打掃時也開始會替左右鄰居的小巷前庭一起打掃了,里里外外也會彼此幫襯。 劉母跟左鄰右舍因此交好,還因此緣分,被介紹到某大戶人家去,幫夫人們洗衣服跟整理花草,她們母子倆也脫離半會靠人救濟,半會幫人洗碗,叁餐不濟的生活。 朱茉聽著聽著好像也能慢慢的理解,為什么劉母一直都自認(rèn)是永川人,而不是南陵人,劉母一說起永川這塊土地上的人跟天地,給他們母子兩的幫助,就很是感激跟豐沛,像是往日的苦難都迎風(fēng)而去了。 朱茉覺得,永川這里的風(fēng)土民情跟周遭人與人的感情,給了劉母很充足的情感,甚至是那種用眼睛看不見,用手也觸摸不到的善意,就好像永川這塊土地給了劉母,能疏緩過去苦難的清風(fēng)跟花香。因而從劉母的眼里心里,所反映出來的,就會是對這塊土地的認(rèn)同跟驕傲。 不像每回她陪劉母去早市晚市采買,若有人問她是哪里人時,一說起她自己是南陵人,她心里都有些難以掩飾的自卑跟慚愧,像是種會怕外人,把南陵的野蠻跟災(zāi)難貧窮投射到她身上。 可劉母很是體貼,總是安慰她,甚至回家后,句句的開解她, "災(zāi)難跟貧窮不可恥的,會被人瞧不起的,從來只有野蠻跟不講理。" "而且,南陵的過錯,與你一個小姑娘無關(guān)。 我們恥其行,便不與之同行,如此活的心安理得就好。" 朱茉自我懷疑的眨著眼,謹(jǐn)慎又像是憂慮的問劉母說, "可我怕會被人說,是我們忘本或是數(shù)典忘祖。" 劉母冷哼一句,可能是跟她的性情有關(guān)吧,她說起來話總是鏗鏘有力, 甚至還帶些豪爽之氣,劉母絲毫不掩飾習(xí)性脾氣的說, "若是先祖有用,他們肯爭氣,又哪里會讓南陵淪落到此等境地,使我們后代受苦受難?要我說,此等先祖不拜也好,免得讓人覺得晦氣的很,我跟宗宇就從來不拜南陵劉家的祖先,他們叫我娘兩受委屈,憑什么拜他們,早就恩斷義絕了。" 劉母說起親兒,又有些悲苦的自言自語, "可惜宗宇無后,不然等孩子一出生,我肯定告訴孩子,我們一家就是永川江安縣的人,我劉家跟南陵一點關(guān)系都沒有。我這輩子,最感謝自己的時刻,就是敢犯眾怒,犯險孤身的帶著宗宇離開南陵,逃到永川來,給了宗宇一個能活的光明磊落且頂天立地的機會,我實在不愿宗宇活的如他的父親或是祖父般窩囊且心思陰暗,如同鼠輩那樣茍活。做人如此的毫無尊嚴(yán),還心不實,腳不踏地,眼不見其好,還有什么意思。" 朱茉一聽見他的婆母說起孩子這事,突然臉頰染了紅暈,其其艾艾的說, "婆母,我好幾個月信都沒來,前兩天去抓藥,大夫說我有身孕了。我這些天陪婆母種種花,到處串門,一時也忘了告訴你這事。" 劉母突然大驚,甚至激動地抱著朱茉的喜極而泣,還說要到附近的地神廟跟城隍廟感謝老天爺。 朱茉心里暖暖的,抱著劉母默默涕淚,像是被這這一路渡江后的善良跟好意,把心給熨暖開來。 她何其有幸,能渡江大怒,來到永川遇上這些好人家。 原來這一切的平安跟安穩(wěn),都不再是黃粱一夢。 夜,只剩下星子。 城隍廟外的大紅燈籠也一個個的慢慢拆掉,江安縣也開始解了宵禁。 因江安縣令查探過,雖說因南陵人的移居,給江安增加了不少械斗跟居安問題,但他們有得吃的有的住的,其實大部份都是很安分知足的,因此,縣衙也希望江安縣的縣民,可以早日恢復(fù)成往常的那般日子,以不影響多數(shù)人為主。 穆景笑著的跟姚敬從城隍廟走了出來,因為他們打探到,廖盈已經(jīng)入陰司稟明自己的仇恨跟枉死之因由,地藏尊者同意陰司給廖盈發(fā)黑令旗了。 他們在城隍廟的鏡花水月下,看見廖盈在陰司的情景。 地藏尊者坐于木案之上,旁邊有頭似獅又似犬,九不像的諦聽金毛獅獸,趴在木案邊閉眼休憩。 地藏尊者目光慈祥的問廖盈, "若執(zhí)黑令,你必須得寸步不離的在仇恨者身邊,不可遠惡,無法近親,若是此生難報解仇,你得需等至下一世,甚至是下下一世,或經(jīng)輩累世,或經(jīng)望斷不盡的等待,直到解了你心中的仇恨,你都無法停歇在鬼界受苦。如此慢慢無盡的長留在鬼道,你可愿意?" 廖盈疑問伏跪問言, "菩薩,如此說來,民女是不是再也無法去探望,民女在人世的母親了?甚至也無法跟母親下一世再續(xù)緣份,以報母恩。" 地藏尊者答言, "自是如此,恍若你生母已投生,你尚在事主身邊等候復(fù)仇,自然就錯過相逢的機運。一切眾生未解脫者,性識無定,惡習(xí)結(jié)業(yè),善習(xí)結(jié)果。為善為惡,逐境而生。輪轉(zhuǎn)五道,暫無休息,動經(jīng)塵劫,迷惑障難。" 地藏憂慮而語, "因此,我每次次向領(lǐng)令者訴說,此等因緣均受罪形業(yè)感所招。領(lǐng)黑令,是一時大快人心之舉,可等待著的是,無窮無盡的復(fù)仇之心。此等深沼,有如魚游網(wǎng)。將是長流,脫入暫出,又復(fù)遭網(wǎng)。以是等輩,吾當(dāng)憂念。" 廖盈不解,至于還有些憤憤不平,可她又擔(dān)憂憶母,因此只能虛心求問, "敢問菩薩,我若不執(zhí)黑令報仇,天地可會為我涕淚憤慨?" 地藏聞已,又言, "天地只會涕淚,不會憤慨。會憤慨的只有業(yè)力。" 廖盈深有佛緣,在陽世時也常讀經(jīng)深思,一想起她得累世累生,無窮無盡的待在仇者身邊,等待復(fù)仇機會,她便覺得不值得,她一想起家中母親在神殿的樣子,她就涕淚哀傷不已,因此更想早些投生,早報母恩,以求跟母親還能在塵世中相遇。 廖盈稽首而拜地藏言, "菩薩,民女信因果業(yè)力,愿循陰司之往例,等候六道輪回,棄領(lǐng)黑令成冤魂復(fù)仇。" 地藏淡淡而笑,知道廖盈此舉非常不易,可廖盈在累世都是慈心善人,祂實在不愿見廖盈困在仇恨心中,又復(fù)遭網(wǎng),最后在紅塵迷失自己,與惡緣一層又一層的復(fù)網(wǎng)又結(jié), "孩子,去吧,走過奈何橋,就莫回頭了。" 廖盈被陰司的陰兵神將帶走后,地藏抬頭,看向正在人間透過鏡花水月,觀看陰間的永川城隍一行人一眼,最后地藏尊主對著穆景輕輕一笑,連諦聽獸都醒來,對著穆景擺擺尾巴。 就一個眼神,穆景好像全身都被填滿了暖流一樣,仿佛菩薩的這一眼充滿了暖意跟過去累世的緣分。 穆景有些恍然若失,總覺得自己好像忘了什么了。 走出城隍廟后,連姚敬都看出她的不對勁,他心虛的的在想,地藏尊者會不會是他師傅以前的舊友,他師傅不會因此想到些什么吧,他甚至連主動牽穆景的手都不敢了,就只默默的走在她身后。 穆景走過小街,誰知道一轉(zhuǎn)頭想找姚敬,就看到自己的紙鳶,遠遠地在正東方位飛著。 她唉呀的一聲,指著夜空說, "郎君,你看那是我的紙鳶,我認(rèn)得的。" 她說完就朝紙鳶的方位追了過去,姚敬喊都喊不住人。 誰知道她追進了一個無尾巷,就見到一穿著華麗錦服的男人,拿著紙鳶背著她。 男人一轉(zhuǎn)身,穆景就驚訝的朝來人說到, "敖瀾,你怎么在這了?我的紙鳶竟被你撿了去嗎?" 華服男子把紙鳶遞還給穆景,正想跟她說話,就見到有到影子默默無聲的,站在無尾巷口,像是在猶豫要不要進來,敖瀾一眼對上姚敬的眼睛,直覺知道這男子不是人靈,氣息與那只當(dāng)年闖入殷宮的窮奇獸豹是一樣的,莫非這頭豹一直跟著云姬在人間? 穆景突然想起郎君,便轉(zhuǎn)頭跑到姚敬身邊,把他給拉了進來,對著敖瀾說道, "敖瀾跟你介紹一下,這是我郎君,也是當(dāng)時我為什么會被人騙進殷宮的原因,業(yè)平跟我說要帶我去找郎君的,結(jié)果騙了我。" 敖瀾眼神微瞇,嘴角掛著一絲明顯就是狐疑跟不可思議的笑容。 他看著姚敬,甚至有點像在興師問罪的模樣。 姚敬一開始還有些心虛,怕被天界的人知道他做的事,但他娘子就那么直白的說出來,明顯也是對他心有所屬的,既然如此,他又有什么好怕的,刀天火海,只要穆景在他身邊,他什么都度的過去。 敖瀾跟姚敬這種奇怪的氛圍,好像連穆景都感覺了出來,傻乎乎的站在他們兩的中間,試著說話, "敖瀾,謝謝你幫我撿回紙鳶,天黑了,我跟郎君要回去了。明日你可以來客棧尋我,我就住在河邊的那間最大的客棧。" 敖瀾笑著表面云淡風(fēng)輕,與姚敬對看時,像是有種只有他們倆男人,都揣揣不安的眼神,像是在掏空彼此的心緒,對此心虛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