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媚千嬌 第9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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宦官扯開了塞在宮人嘴里的腰帶、手帕,塞了這么久,這個宮人有一會兒嘴都合不上...過了一會兒,她才能說話。 “說吧,到底什么事事關(guān)圣人?!?/br> 宮人誠惶誠恐道:“奴婢前日見了家人,聞得一事...圣人、圣人與今科榜眼河?xùn)|裴玨有、有私情......” “此事該是有心人傳來,借奴婢之口告知官家...雖則不敬,卻都是真的、奴婢、奴婢不敢隱瞞...明知是死,也來稟奏官家。”大概是怕的厲害,說的都顛三倒四了,但意思還是能明白的。 說著,她就將自己所知的前情說了個清楚...直指楊宜君在播州時曾于裴玨相識,兩人甚至到了談婚論嫁那一步。 高溶并沒有出現(xiàn)王榮想象中的暴怒,相反,他非常冷靜,非常戲謔。抬了抬手:“王榮啊...” “是,官家?!?/br> “朕記得,你們內(nèi)宦有一個刑堂?” 理論上說,宮女宦官出了事都?xì)w宮正管理,但宦官也不是完全任人搓扁揉圓的!在多年的斗爭下,他們搞出了一個刑堂。自己內(nèi)部可以解決的問題,自己就解決了,是很排斥宮正插手的。性質(zhì)很像‘家法’,很多宗族會自己行家法,就‘不勞’地方官動手了。 “確有此事,官家真是無事不知...”王榮也有些戰(zhàn)戰(zhàn)兢兢了。 “這人交給刑堂了,找個好手來,好好用刑,一絲一絲地刮...別讓她早死了,必得問出背后是誰指使。”至于說她是聽說來的,不愿意高溶受到蒙蔽,就冒著生命危險告發(fā)(告發(fā)這種事向來風(fēng)險很大,為了遮掩事情,告發(fā)者很多也會悄無聲息地消失),這種狗屁話要是高溶信,那他就活不到現(xiàn)在了。 王榮立刻將這件事當(dāng)成是頭等大事來做,甚至不假他人之手,自己看著用刑高手用刑,自己問話...追根究底,將能夠挖出來的東西都挖出來了,至于挖不出來的,就是這個宮人位置太低,本身也不知道的了。 據(jù)這個宮人所說,找到她的人是一個宮婢,這個宮婢握住了她一個把柄,這個把柄抖落出去,她就算不死,也得脫層皮。于是以這個把柄威脅,又許以重利,她答應(yīng)來做這件事。 不過她還是留了一個心眼的,知道這件事事關(guān)重大,特別調(diào)查了那宮婢的來歷...費了好大功夫,她才知道那宮婢原來是蜀國被滅之后,那批放進掖廷的蜀國宮人。能被千里迢迢弄到洛陽來的蜀國宮人,其實都是不簡單的。 宮人覺得,這或許是一些蜀國舊人不甘心,非要弄出一些事端來——如今皇后娘娘懷有身孕,這是官家唯一的子嗣,質(zhì)疑皇后娘娘,是能夠動搖國本的! 這些話報到高溶這里,高溶自然是一個字都不信的!真要是蜀國舊人蠢到這種程度,覺得這種事能夠?qū)σ粋€一統(tǒng)江山的朝廷有什么影響...那就真是笑話了。 但,那個傳話的宮婢確實是一條線索。 在所有人猝不及防下,宮內(nèi)宮外掀起了一場腥風(fēng)血雨...這場腥風(fēng)血雨不算大,但卻能叫所有察覺到這件事的人心驚膽戰(zhàn)!因為他們能從這件事中看到帝王之怒。凡是沾上這件事的,無論身份地位,都是沒有余地的! 最后,原本有誥命在身的楊麗華以莫名其妙的理由被貶為庶人,然后又以‘教女無方’為由,斥責(zé)了播州侯。如果不是承恩侯府得了天子安撫性的賞賜,外界都要以為皇后失寵于官家了。 再然后,就是越王高涵以‘行止不端’為由,罰禁足一年,并且由親王降為郡王,封號也從‘越王’變?yōu)榱恕畷酢?/br> 而這兩個人其實還算好的,在很多人沒有關(guān)注的地方,還有人丟掉了性命! 其中就包括宮中的兩位后妃...... 高溶處置好一切事,重回慈元殿時,楊宜君正在用晚膳...現(xiàn)在孕吐期已經(jīng)過去了,但味覺、嗅覺過于靈敏的問題依舊困擾著她,用膳仿佛上刑,偏偏又不能不吃。只能愁眉苦臉,在那兒逼著自己各種食物都吃一些。 ‘飽受折磨’的楊宜君看到高溶就生氣,等高溶坐下要動筷子陪她一起吃的時候,她就發(fā)脾氣了:“你就不能一個人吃嗎?來我這里吃,我還要看你吃得香,不就更難受了?”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可以說是非常無理取鬧了。就連習(xí)慣她最近壞脾氣的高溶都愣了一下。 “為什么不是你和我一起吃這份苦啊...話說,難道不是你家才有皇位要繼承,才一定要孩子的嗎......”在場的宮人只想裝聽不見,有些話真的是太‘大逆不道’了。 倒是高溶接受良好,這些日子也被楊宜君弄得沒脾氣了,真的就放下筷子不吃了,看的王榮簡直嘆為觀止。 忽然,楊宜君停止了‘埋怨’,忽然道:“都處理好了?” 高溶怔了怔,然后就點了點頭:“處理好了?!?/br> 第122章 按照大燕的規(guī)…… 按照大燕的規(guī)矩,新科進士先要在六部觀政三月,然后就會分到地方為官。一開始他們的官職并不見得高,但他們一旦做出一些成績,立刻就會有拔擢...這可是普通官員絕對沒有的待遇! 所以只要不是太失敗的進士,做官十年,就能達到人家二十年的位置,而且天花板還高!可以一直往上去。而普通官員,到了一定位置之后就很難升了。除非是驚才絕羨,立有不世之功——這在天下尚未統(tǒng)一的時候還簡單一些,如今天下一統(tǒng),眼看著立不世之功的機會就少了! 因為觀政之后要放到地方為官的規(guī)矩,過了年之后,這些進士們陸陸續(xù)續(xù)就離京了。只有極少數(shù)因為要成親,要處理家事才會多留幾個月...而裴玨顯然不是這極少數(shù),他沒有要成親,家也不再洛陽。 所以過了元宵節(jié)后,他便離京了。離京之時沒什么動靜,只有進京考試時認(rèn)識的幾位同年相送。 正月二十一那一日,宮中因元宵節(jié)而掛的各色宮燈也收起來了。高溶見慈元殿的人為這個事兒忙前忙后,忽然說了一句:“新科進士都離京赴任了。” 楊宜君如今身孕已經(jīng)快七個月了,顯懷十分明顯,宮中上下都知道她這一胎何等‘金貴’!她就算只是動一動,也會讓很多人懸心...然而不動是不可能的,她深知整天躺在床上養(yǎng)胎,吃了睡、睡了吃,那才是錯誤的! 吃的東西要種類豐富,但不能多,保證胎兒各方面的營養(yǎng)需求,又不至于把胎兒養(yǎng)的太大,到時候生不出來。另外,做一些孕婦可以做的鍛煉也是應(yīng)該的...把人圈著不讓動,那才是害人呢! 雖然有人對楊宜君懷孕了還如此‘多動’頗有微詞,但這個宮里真正說話算話的人是高溶,既然高溶沒說什么,其他人也只能裝聾作啞了。 高溶與楊宜君說話的時候,她就在廊下散步...怕她不小心摔了,就連稍有些不平整的園子,紫鵑等人都力勸她不要去,如今她散步也只能在廊下了。好在宮苑足夠大,這種長廊也是很長了,散步是足夠的。 聽得高溶的話,楊宜君心知肚明地看了他一眼,卻沒有解釋什么,只是笑笑就轉(zhuǎn)過頭了。 四月底的時候,十月懷胎、呱呱墜地,楊宜君相當(dāng)順利地生下了一個女兒——這真的是運氣很好了,楊宜君并沒有感受到其他婦人所說的極大折磨,就生下了孩子。痛還是痛的,但她生的順利,就還好。 這應(yīng)該與她本身身體很好,養(yǎng)胎又得法有關(guān)...不過,最大的原因應(yīng)該還是運氣好!后世那么多女孩子,普遍身體都比如今女子好,養(yǎng)胎條件更是不知道強到那里去,產(chǎn)科也進步了許多,但該痛苦的、該難產(chǎn)的,還不是有很多? 高溶站在孩子的搖籃前已經(jīng)挺久了,楊宜君讓他看著孩子,孩子哭了叫了,不指望他能哄,他只負(fù)責(zé)叫奶娘或者平兒她們就好了——楊宜君并沒有訓(xùn)練高溶做奶爸的意思,那不現(xiàn)實。后世有錢人家的孩子都用月嫂、保姆了(她在影視劇里看到了),后世人也沒覺得這有問題啊,作為當(dāng)今天下的皇帝,高溶真的親手帶孩子,那才奇怪呢! 事實上,楊宜君自己都沒有親手帶孩子的意思。 帶一個剛剛出生的孩子實在是太耗費精力了,帶一個孩子,別的就什么都不能做了,得全部精力放在孩子身上...相比起帶孩子,她還是更想搞事業(yè)。 但她也沒有不管孩子的意思,她學(xué)著后世影視劇里的樣子,笨拙地想要多和女兒相處——看影視劇里說的,在孩子身上花的心思越多,就會越愛這個孩子。 又因為很多父親就是和孩子相處不夠,所以感情很淡...他們可不比母親,十月懷胎,天然感情就深厚一些。 所以,楊宜君格外督促高溶和女兒相處。 楊宜君現(xiàn)在還不知道要怎么養(yǎng)育孩子,也對自己不夠愛女兒心虛,但她還是想學(xué)著去愛...她生下了她,將她帶到了這個世上,這是她應(yīng)該負(fù)起的責(zé)任。 高溶站在搖籃前,身邊倒也不是一個人沒有,他站了一會兒覺得有點兒累了,就讓人端了一張圈椅來。坐下來繼續(xù)看自己的‘女兒’,一個軟趴趴的小東西??戳艘粫海滩蛔〉溃骸斑@倒是能看出十七娘一些樣子?!?/br> 王榮在旁笑著道:“公主乃官家與圣人之女,自然生的像圣人...也生的像官家,今后必定是個如花似玉的美人兒!” 這話并不是純粹是拍馬,這也是真話。楊宜君和高溶都長得很好看,他們的女兒哪怕是挑不太好的組合,估計也是普通人眼中的美人——事實上,以她的身份,美人不美人的其實也不重要了。 高溶‘唔’了一聲:“生的還是像朕一些,只有些許像十七娘?!?/br> 王榮捧著話道:“人說女兒肖父,郎君肖母...這民間俗語,或許真有些準(zhǔn)呢。” 其實在王榮看來,小公主與其說是像高溶,不如說是更像趙娥...不過高溶本來就長得像趙娥,所以高溶的說法也沒問題。 高溶盯著女兒看,看了好一會兒,見她努了努嘴,就覺得挺有意思的,之前那么久無聊地看著,好像也沒什么了。再看她睡著不自覺打呵欠,就覺得更有意思了。 當(dāng)然,也僅限于此了,他也沒有培養(yǎng)出多深厚的慈父之心...因為這個原因,他每次看完孩子去看楊宜君的時候都有點兒心虛,覺得自己可能是做不好他人口中的父親了。不是說做父親的都會天然愛自己的孩子嗎?他真的沒這種感覺。 最多就是覺得這是一個挺好玩兒的小東西,和少時喜歡一把寶劍,喜歡一匹小馬的感覺好像沒什么不同。 于是,夫妻兩個互不知道對方想法的情況下,都心虛了...人在心虛情況下是很好說話的,一時之間,慈元殿、太初宮都無比平和。大家都覺得是因為宮中有喜事誕生了,官家和圣人都很開心,始終保持著愉悅的心情...真實美妙的誤會。 只是相較于慈元殿、太初宮的‘天下太平’,壽仙宮就沒那么平靜了,趙娥對生下來的不是皇子,而是公主挺失望的——不只是她,前朝一直盯著這一胎的朝臣們,其實也挺失望的。只不過在高溶春秋鼎盛,且權(quán)威極重、脾氣不好的前提下,大家暫時把失望隱藏了起來。 而且有一說一,前朝官員,沒有說得過去的理由,也不好這種時候說什么...難道勸說官家多多寵幸后宮,誕下皇子,以安人心?不是不可以,但是吧,在高溶對這種事‘你隨便說,聽一聽算我輸’的態(tài)度下,大家也佛了。 累了,毀滅了...等著皇后娘娘生下一胎吧。 相比之下,趙娥作為母親,能說話的余地就大很多了。以來慈元殿看小公主為由,對著高溶和楊宜君暗示了一通。 翻譯成人話就是:小丫頭片子的煩死了,皇后沒有生下皇子我真的很失望??!皇帝多寵幸?guī)孜缓箦桑髮m這么多美女,多幾個懷孕的,總有能生兒子的。 趙娥之所以這番作態(tài),很大程度上還是被當(dāng)初高溶中秋節(jié)宮宴時的態(tài)度嚇到了。想著高溶要是真的那么針對高晉一脈,把高涵也算在這一脈里,那要是下面的人要抬著高涵上位,高涵豈不是要死? 下面那些人的想法不是趙娥能控制的,那些人抬著高涵上位是真的,但高涵也不見得能掌控他們,更不要說趙娥了——趙娥思來想去,還是覺得只有一個辦法可以應(yīng)對這種情況,那就是高溶早早生下皇子,最好還兒孫滿堂! 這樣的話,下面的人也就沒辦法支持高涵了...這算是她對小兒子的一種保護。 高溶很生氣,不只是因為趙娥的態(tài)度,還因為朝臣的態(tài)度...他們真的很看不上他女兒的樣子啊。 所以趙娥一走,高溶就道:“我要擬旨,與寶兒取名,定下封號,還要錄入族譜序齒!” 楊宜君聽著抬了抬眼皮,并沒有阻止...‘寶兒’是女兒的小名,楊宜君取的,覺得可愛,也有珍寶之意。反正這種小名,就是要叫著順口,聽著可愛,又有一些好寓意,‘寶兒’全都滿足。 皇家的孩子,取大名,定封號,錄入族譜都是很有講究的。一般取大名會在皇子公主百日、周歲之后,交給禮部去做,禮部會呈送一些很好的字眼供皇帝選擇。但也有孩子格外受寵,皇帝會親自取名。 定封號的時間說不準(zhǔn),有的會很早,有的到成年都沒有也不奇怪?;首拥脑挘驗闀屚饨缬X得有政治風(fēng)向,所以還好一點,大多集中在十四五歲到成年娶親這段時間,也就是幾年間。公主就不同了,特別受寵的會在很小的時候就有封號,不受寵的等到成親,才被父親想起來沒有封號,給一個很隨便的封號,這也很常見。 錄入族譜這件事在宮中,也常有過個幾年,幾個孩子一起錄族譜。倒不是皇家非要省這么點兒事兒,而是孩子夭折率太高!不養(yǎng)個幾年看看,錄入族譜的意義不大。而在錄入族譜之前夭折的孩子,就沒有序齒,在眾多皇子公主之間可能連個說法都沒有。 ‘寶兒’才剛出生半個月,高溶就要取名、定封號、錄族譜,走完全套,這是有些cao之過急了。然而高溶堅持如此,由此大家也看到了官家對這位嫡出公主的喜愛。可惜不是皇子之類的言論,也立刻少了很多——大家算是看出來了,官家很不喜歡這樣的話! 第123章 高敏,封號‘…… 高敏,封號‘福壽’...這是最后高溶給長女取的名字和封號。 當(dāng)然‘福壽’只是初封而已,按照大燕皇家的習(xí)慣,皇女們還有一次進封,進封會使用郡國名為封號,比如秦國公主、齊國公主什么的。 ‘敏’并非是女子的常用名,在此時都是男子用的比較多的...下面的人揣摩,這是官家對不是兒子的失落。取個男名,將長公主充作‘養(yǎng)子’,算是一點小小的安慰。 如果高溶和楊宜君知道他們這些人的想法,只會覺得這些人平?!ι弦狻即Φ哪д?..哪有那么許多別的想法?‘敏’是一個寄托了父母期待的‘美名’,既然是如此,他為什么不能用在自己女兒身上? 不過,高溶和楊宜君也不在乎這些人的想法,平常夫妻兩人就夠忙的了。如今又有一個小孩子要照看——即使有諸多宮女、乳母,多了一個孩子,也不可能完全不用心吧?不知道其他人是怎么做的,反正楊宜君受后世影視劇的影響,傾向自己的孩子自己用心。 哪怕她還沒有對自己的孩子有足夠的愛,但這是她的責(zé)任,她得學(xué)著做一個母親。 而高溶,則是因為楊宜君的堅持,沒有辦法了。 出了月子之后,楊宜君一邊恢復(fù)身體、看顧孩子,一邊還要重新上手政事——最近最大的一個事,就是高溶決定要巡一次蜀中。 除開原本大燕的基本盤外,在高溶手上統(tǒng)一的土地,他還只親臨過燕云、北方一帶。至于蜀中、江南,他還沒有親自去過。江南先不說,還不夠穩(wěn)定,不適合去,蜀中卻是可以去一次了。 天子居于九重,可以鎮(zhèn)定天下沒錯,但有些事還是得去到當(dāng)?shù)刈詈媒鉀Q。收下蜀中幾年了,在漸漸穩(wěn)定,但又有一些遺留問題的當(dāng)下,確實是最好去一趟的時候——主要還是一個政治態(tài)度的問題。 天子出巡首先是花錢,現(xiàn)在朝廷財政不怎么富裕是真的...不過天子出巡這種事,富有富的做法,窮有窮的做法,這其實不是問題。只要規(guī)劃好,不要打擾地方,盡量將場面弄得莊重而不至于奢靡,開支也是可以控制的。 錢的問題不是問題之后,就沒有問題了——這當(dāng)然是假的,且不說錢不夠,得算計著來本身就是問題。就算錢充裕到根本不需要算計,一次天子出巡,需要打理的事情也多著呢!雖然楊宜君有很多人輔助、分擔(dān)工作,但總有一些事是需要她親自做的。 而就在楊宜君正忙著的時候,忽然紫鵑急急忙忙進了書房,與她低聲稟報:“娘子...大娘娘、大娘娘與官家送了幾個美人?!?/br> 楊宜君挑了挑眉,一開始沒明白趙娥這是要干什么...如果高溶是好色之君,太后如此做,還可以說是投其所好??墒歉呷軐v情聲色并沒有興趣來著,這樣做算什么? 過了一會兒,想了一下她才明白過來——趙娥的想法大概也很簡單,既然高溶能生,生育能力是有的,那就早點兒生兒子,熄了下面一些人的心思!別人趙娥或許不在意,但楊宜君知道,自己這個婆婆肯定很在意小兒子。 高涵...這是怕其他人推著高涵上,打著高涵的旗幟做事,最后惡了高溶,受苦的還是高涵。 當(dāng)然,她也怕自己的小兒子真的受不住攛掇,自己上趕著當(dāng)槍使...從之前的事情來看,這也是很有可能的啊。 這其實是趙娥對高涵的一種保護。 至于說給兒子送美人這個事情會不會得罪人,按照正常的邏輯,趙娥覺得肯定不會得罪高溶的,就算他不喜歡,也不至于討厭吧?唯一要擔(dān)心的是得罪兒媳婦,趙娥也很會看情勢,知道高溶相當(dāng)信任楊宜君,楊宜君真的吹‘枕頭風(fēng)’,威力也不一般。 但趙娥權(quán)衡了一下利弊,到底沒有把楊宜君當(dāng)成是真正的問題——她到底是婆婆,有一層心理上的優(yōu)勢。她想,楊宜君再是給自己的兒子吹枕邊風(fēng)又能把自己怎么樣呢?她是太后,太后就有太后的體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