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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的是唐家兩父子也是笑臉迎人, 難得和氣的招呼了一聲。 倒不是他們突然感情豐富了, 純粹是因為唐婉和林君澤考上了南城大學, 聽說畢業(yè)就能當官,本身關系就不好, 再得罪了,以后隨便動動嘴,好容易得到的工作可能就沒了。 要說不后悔是假的, 誰能想到最看不上眼的丫頭片子能考上南大,還找了個同樣厲害的老公, 就是唐晉森和李晉茂也出息, 轉(zhuǎn)年都考上了安陽大學,如果沒有斷親,他就是四個大學生的爺爺, 反倒是被他當成寶的唐晉陽,到現(xiàn)在還在下面改造,也不知道什么時候能回來。 “這是……”唐婉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介紹。 “喊阿公就行?!崩钚旅愤m時說道。 聽到這個稱呼,唐漢生張了張嘴,最后什么都沒說,已經(jīng)斷親了,他們能來就是還記著香火情,總比結(jié)仇好。 林君澤跟著唐婉叫了一聲阿公,看向戴著氧氣罩的王春花,正想說話,其中一個姑姑端了兩杯水過來,他接了一杯,禮貌的說了聲謝謝,看著杯沿的黑點,默默的放到一旁的柜子上,順手把唐婉那杯也拿過來放上去。 唐婉看了他一眼,轉(zhuǎn)頭看著昏迷不醒的王春花,他們得有四五年沒見了,真沒想到斗志昂揚的王春花會這么躺在這等死,估計她自己也沒想到。 “醫(yī)生怎么說?”唐婉側(cè)頭問道。 “醫(yī)生說就這兩天了。”大姑姑抹了抹不存在的眼淚,哽咽著說道。 “媽是個命苦的,眼瞅著好日子就要來了,結(jié)果……”二姑拿著毛巾給老太太擦手,一邊哭道。 李新梅客套的安慰了兩句,實在不想再跟他們做戲,反正也來看過了,就打算帶林君澤他們走人。 “弟妹,建軍呢?媽現(xiàn)在這樣拖著也沒什么意思,讓建軍過來,我們幾兄妹商量商量怎么個章程。”唐建國叫住李新梅。 唐婉皺眉,什么章程?人都這樣了還有什么章程?難不成他一天都等不下去,想今晚就把氧氣罐拔了? 正疑惑呢,就聽大姑說道:“對呀,新梅,醫(yī)生說媽救不了了,就是早一天晚一天的事,我看……找人看看哪天日子好,你說呢?” 唐婉聽的心頭火起,利用親生母親換取工作和錢就算了,拔氧氣管還要挑時辰?他們太過分了。 邊上的李新梅拉了一下唐婉,“兩家已經(jīng)斷親,這種大事你們自己商量就行,到時候提前通知一下建軍,沒別的事我們就走了。” 李新梅實在不想跟這幾人待一個屋,沖唐婉和林君澤使了個眼色就走人。 “媽,他們這樣也不怕遭報應。”唐婉生氣的說道。 “行了,他們連人都不救,還差這個嗎?回家后別跟你爸說?!崩钚旅穱@了一聲,說道。 唐建軍也只來了兩次,雖然跟這邊的父母斷了親子關系,可血緣是斷不了的,到底是親生母親,還是這樣走的,心里比誰都不是滋味。 不知道他們怎么商量的,第三天,唐建軍過來報喪,說老太太早上六點走了,唐建軍眨了眨眼,到底沒忍住哭出來,帶著老婆孩子一塊去了老唐家。 還沒進家門呢,就聽到張愛芬和兩個姑姑在那里高一聲低一聲的哭嚎,不知道的還以為多孝順呢。 按照安陽的風俗,應該是停靈七天,但現(xiàn)在六月天,正是最熱的時候,怕放久了會發(fā)臭,所以只停了三天,唐家這邊除了唐建軍和唐晉森,其余人都沒有過去幫忙,只是送葬的時候去了一趟,而且到半路就返回了。 這也是安陽的風俗,不是直系親屬都是到半路回去,他們已經(jīng)斷親,就是普通親戚。 “走吧,咱們直接回去?!蹦茏詈笏鸵怀潭际强丛谔平ㄜ姷拿孀由希钚旅犯静粫е⒆觽?nèi)コ跃葡?/br> 恍然間,唐婉好像看到了唐嫆,難道回來奔喪?動作倒是挺快。 “媽,你看一下那個是不是唐嫆?”唐婉指了指跟在兩個姑姑后面的人。 “是有那么點像,別管了,等你爸回來就知道了?!崩钚旅房吹教茓w后面那個女的,瞧著是有點像,應該就是了。 幾人回到家沒多久,唐建軍就回來了,李新梅好奇他怎么沒留在老唐家吃飯,“你怎么這么早就回來了?” “他們在那算賬,我留在那也沒意思,干脆先回來了。”都說久病床前無孝子,老太太是出意外走的,前后加起來不到半個月,可幾個子女都不怎么傷心,包括他自己。 “他們也真夠急的。”李新梅嘲諷道。 安陽這邊的風俗是雙親死后,女兒要買豬和羊,另外還要包紅包,一般是五十塊錢,有錢的包一百兩百也有,然后老人生前的東西歸女兒,錢財歸兒子,比如身上戴的首飾,這些是給女兒分的。 按說唐建軍已經(jīng)和他們斷親,老太太的喪事跟他無關,只是好歹生了他,李新梅包了兩百過去,權(quán)當買個心安,真要計較的話,辦酒剩下的錢,他也有份分,只是他看著不舒服,跟唐漢生說了聲就回來了。 “爸。我看到唐嫆了,她回城了?”唐婉轉(zhuǎn)移話題。 “對,昨天晚上到的。”唐建軍連忙說道。 那應該是老太太出車禍就知道了,早早請了喪假,否則不可能這么快回來,她應該不會回鄉(xiāng)下了,現(xiàn)在和以前不一樣,gwh形同虛設,沒有人會強制她回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