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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女在逃 第127節(jié)

    還有一更,不確定時間,大家明早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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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0章

    離除夕還有兩日, 除了禮部衙門忙得日夜顛倒,其余衙門都逐漸清閑下來,連陳述白也不必整晚整晚處理堆積如山的奏折。

    陳斯年的病情越來越嚴重,很多心腹近臣都開始擔(dān)憂起陳述白的龍體, 只有陳述白像個沒事人兒, 照常處理朝事, 照常每晚去殊麗那里“點卯”。

    “陛下,儀寧公主在外求見?!?/br>
    陳述白倚在龍椅上, 正在給殊麗挑選新衣和頭面,“宣?!?/br>
    馮連寬躬身走出去, 沒一會兒就把一身繁縟宮裝的陳呦鳴帶了進來。

    見禮后, 陳呦鳴單刀直入, 提出想要見一見陳斯年的請求。

    “是太妃讓你來的?”

    陳呦鳴也不相瞞,關(guān)鍵是, 在陳述白面前, 耍不得機靈, “母妃總是念著他, 夜不能寐,這不是快年過了,想著去探望一下?!?/br>
    陳述白未從一條條漂亮的裙子上抬眸, “陳斯年病入膏肓,你確定太妃見了他, 心情會變好?”

    提起陳斯年的身子,陳呦鳴直截了當(dāng):“人各有命, 陳斯年做了那么多壞事, 想是報應(yīng)來了。但母妃從自己的立場出發(fā), 還是想要多見見那個不孝子?!?/br>
    話說到這個份兒上, 陳述白也沒再勸阻,首肯了她的求情。

    當(dāng)天,周太妃哭暈在了大理寺天牢中。

    陳述白聽說后,先是去了一趟景仁宮探望,隨后起駕去了牢中。

    見到陳斯年如蠟紙般的面色,陳述白轉(zhuǎn)了轉(zhuǎn)玉扳指,淡淡問道:“可要就醫(yī)?”

    陳斯年仰面躺在草垛上,玩世不恭地笑了笑,“多不公平?!?/br>
    “因何不公平?”

    “身體垮了,一切成了空談,再不能與陛下斗一斗了。”

    “你斗得過朕嗎?”

    “身體安健時,未必不能。”

    話說得輕松,可陳斯年心有不甘,生來就被先帝忌憚,拿不到兵權(quán),又趕上這么一副身體,命運還真是不公。

    可他哪里知道,牢獄外的二皇兄,同樣受心悸折磨多年,發(fā)作時痛苦不堪。

    從天牢出來,陳述白負手走在幽靜的甬道上,除了馮連寬,沒再讓其他宮侍跟隨,看著如殘燭的兄弟,心中隱約發(fā)堵。

    到底是何病因,讓他們很早之前就備受煎熬?

    停在一片臘梅前,他幽幽地問:“可有謝紹辰的消息了?”

    馮連寬汗顏,“還未尋到謝世子。”

    “加大人力。”

    “陛下......為何想要救獄中的人?”

    陳述白彎腰撿起地上剛剛掉落的臘梅,放在枝頭,指尖松開時,那朵臘梅被風(fēng)卷走了。

    “手下敗將而已,猶如落花,還能再掀起什么波瀾?!?/br>
    留下一句話,他邁開步子,大步離去。

    落花雖掀不起波瀾,但能滋養(yǎng)土地,陳述白其實真正想說的是,陳斯年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與枝頭那些生來金貴的世家子沒有區(qū)別,可惜命運不濟,被先帝摧殘,落入泥潭。

    不過,自己也不是善人,沒打算主動撈他,真想回頭,那就在病情能夠好轉(zhuǎn)的前提下,做些令人敬佩的事來挽尊。

    之所以想要找到謝紹辰,一來為自己治病,順帶著便宜了陳斯年,二來,也想確認他們的病因到底源自哪里。

    **

    一輛馬車內(nèi),久不露面的龐諾兒掀開車簾,看了一眼早點鋪的匾額,猶豫著沒有下車。

    “算了,回去吧?!?/br>
    怪尷尬的。

    車夫搖搖頭,“小姐,你都來七八次了,再不進去,年都過了?!?/br>
    龐諾兒看了看一車廂的年貨,哼道:“不去不去,改日再說吧。”

    因向朝廷提供了陳斯年的行蹤從而立功,抵消了逃婚的懲罰,她現(xiàn)在謹遵父親教誨,夾著尾巴低調(diào)做人,可該報的恩還是要報,只是抹不開臉面,幾次路過店鋪也未進去。

    這時巷子對面駛來一輛裝飾極為講究的馬車,龐諾兒探出脖子,與對面馬車的幾人視線相碰。

    是她曾經(jīng)的幾個閨友,如今的陌路仇人。

    哼,一群見風(fēng)使舵的小人,在她沒落后就冷嘲熱諷,討厭討厭!

    甩下簾子,她正欲叫車夫駛走,卻意識到不對,那幾個人都在選秀的名單里,為何偏偏來到欒記面點鋪?

    再次掀開簾子,她揚揚下巴,“你們來干嘛?”

    幾人顯然沒想到會遇見龐諾兒,其中一人步下腳踏,抱臂走過來,嘴角噙著笑,“諾兒jiejie呢,也是來瞧迷惑陛下的狐貍精長什么樣子?可你又不能參加選秀,何必來多此一舉?”

    幾人為選秀蓄勢待發(fā),可朝廷遲遲不公布初選日期,心急如焚。幾人從家里長輩那里探聽到,陛下曾因為面點鋪里的女人,差點取消選秀,她們都想來看看能迷住天子的狐貍精到底長什么模樣。

    “你們見過她,不必見了。再說,她不是已經(jīng)離開宮中,與陛下再無瓜葛,你們來這里有意思?”

    見過?

    幾人對視,方想起龐諾兒指的是誰。

    “上次在首飾鋪里遇見的那個宮婢?”一人掩口輕笑,“因為她,諾兒jiejie還被陛下禁足兩個月不準出府呢?!?/br>
    龐諾兒嗤了嗤,“別在我面前冷嘲熱諷,有本事去御前迷惑陛下啊,若陛下被你們中的哪個迷惑住,我管你們每人叫一聲姑奶奶。平平姿色,快回去照照鏡子,別丟人現(xiàn)眼了。你們的對手,該是鎮(zhèn)國公府的嫡女駱嵐雯,不是殊麗。”

    論嘴皮子,幾人是懟不過龐諾兒,但龐家如今失寵,幾人又都是達官顯貴家的嫡女,才不怕她。

    不過,她們不愿降低身份,跟一個失勢的女子爭論,于是越過她直接進了店鋪。

    “老板,有哪些招牌菜?”

    晚娘不知她們的目的,賠笑道:“不好意思各位娘子,小店還未開張。”

    幾人皺眉,沒了停留的借口,卻剛巧瞧見后堂的簾子被人掀開,一抹倩影走了出來。

    幾人認出她就是上次跟龐諾兒起沖突的女子,還在一次節(jié)前預(yù)定不到雅間。

    “呦,果然是天姿國色,難怪陛下不想選秀了?!?/br>
    “狐媚子能不漂亮?”

    “還以為多特別,瞧她那寒磣的打扮?!?/br>
    “你們別忘了,她是被陛下拋棄的人,還能光鮮到哪兒去!”

    幾人唧唧喳喳個不停,顯然是來找不痛快的。

    殊麗認出她們中的一人,了然她們來的目的,直白道:“我已離宮,各位還是高抬貴手,就此散去,否則,咱們兩方都不好看?!?/br>
    一名貴女冷笑,“當(dāng)自己是誰???還兩方都不好看,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幾斤幾兩。”

    殊麗實在不愿與她們拌嘴,直接下了逐客令:“這里不歡迎你們,請便?!?/br>
    另一名貴女拍出銀錠子,“聽說這店的老板另有其人,我就不信,店主不歡迎我們。”

    晚娘扯扯嘴角,冷了語調(diào):“老娘是店主,不稀罕你們的銀子,有多遠滾多遠,別仗著人多賣潑?!?/br>
    “你!”

    “你什么你,叫你們滾啊。”

    貴女們哪里受過這等委屈,如今狐媚子已經(jīng)失寵,她們不過就是來瞧瞧她的姿色,沒任何顧慮,還能縱著她們出言不遜?

    最先挑事的貴女走到門口,叫了自己府中的幾個跟班,“你們過來?!?/br>
    雖未直接點明,但意思再明顯不過。

    幾人擼起袖子上前,將幾位小姐請了出去,掄起桌椅板凳開始亂砸。

    晚娘氣不打一處來,合計各府的紈绔子和刁蠻女都是這么欺負人的?

    誰知,還沒等她cao起家伙,一道低沉的聲音炸開在深巷中。

    “朕倒要看看,誰在這里仗勢欺人?!”

    幾人聞聲看去,見巷子口走來一道身影,清雋疏冷,氣場強大。

    幾人見過天子幾面,紛紛跪地請安,瑟瑟不安,哪會想到,天子會親臨。

    不是說殊麗失寵了,怎么還與......

    陳述白習(xí)慣到達巷子口,再在轎中易容,今日剛剛抵達,就聽見噼里啪啦的巨響,想也沒想,大步走了進來。

    而他的身后,跟著兩排帶刀侍衛(wèi),都是御前的禁軍。

    陳述白越過鬧事的貴女,走進店里,來到殊麗面前,柔了語氣:“可有嚇到?”

    殊麗淡淡道:“她們幾個,還不足以嚇到我?!?/br>
    陳述白沒說什么,低頭看向她護在肚子上的手,微微揚下嘴角,竟當(dāng)著眾人的面蹲下來,替殊麗撣了撣鞋面上的塵土。

    其實,鞋面很干凈,沒有塵土,不過是陳述白為了抬高殊麗而故意彎下了腰。

    見狀,幾個貴女連同跟班們傻了眼,悔恨不已。

    站起身時,陳述白攬住殊麗的肩,轉(zhuǎn)眸看向那些人,眸光一凜,迸發(fā)出狠厲,“來人,將他們帶下去,再將他們的父親請到司禮監(jiān),談?wù)勊麄兣畠旱娜ヌ??!?/br>
    那個“請”字,表面客氣,可誰都知道其中深意。

    其中一人直接嚇暈了過去,其余人開始哭哭啼啼,乞求天子網(wǎng)開一面。

    除了殊麗,陳述白對誰都沒有耐心,攬著殊麗走向后堂,撂下了棉簾子。

    視線變得昏暗,殊麗推開他的手,退開一步,“準備上藥吧?!?/br>
    陳述白上前,再次攬住她,“我在附近安插了暗衛(wèi),是來保護你的安危,不到萬不得已,他們不會現(xiàn)身,現(xiàn)在我將他們交給你,聽由你指令,這樣一來,無人敢來店里撒野。”

    “陛下費心了,但只要陛下不來招惹我,無人會來挑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