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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女在逃 第24節(jié)

    腰肢一癢,殊麗抬眸,眼里泛著懵懵懂懂的光,剛想問他怎么了,唇上忽地一重......

    陳述白用指腹揩掉了她的口脂,細細打量,“這是什么顏色?”

    殊麗嬌顏guntang,白膩的肌膚開始泛紅,“淺、淺妃色?!?/br>
    “拿給朕?!?/br>
    摸不清他的意圖,殊麗老老實實拿出一盒口脂,放在了男人手里。

    陳述白單臂撐在軟枕上,打開蓋子睇了會兒,用尾指挽出豆粒大小的膏體,抹勻在指腹,然后扣住殊麗的后頸,讓她揚起臉,在她的雪腮上蕩開兩抹粉痕。

    女子生得原本就美,這樣一來,很像初承圣寵后臉上自然流露的氣韻,驚心動魄。

    陳述白靜靜看著,鳳眸波濤狂涌,手指扣緊她的后頸,讓她更為后仰。

    一盒口脂用完時,殊麗的雪頸上多了一幅粉色的玉蘭圖,是陳述白親手畫上去的。

    殊麗欲哭無淚,天子畫的,怎么也價值千金,可為何不能畫在衣服上,非要畫在脖子上,那還怎么賺錢?再說,這畫是天子所繪,她也不敢輕易涂抹掉呀。

    正想著,玉蘭圖上一涼,陳述白為她擦掉了畫作。

    可擦的方式,令殊麗震驚不已。

    作者有話說:

    下一章入v啦,更新時間在周四晚上12點(周五零點),大肥章,入v前幾天會掉落小紅包,希望大家多多支持,入v后會多更的,放心追文~最后,感謝追文、留言、訂閱、營養(yǎng)液、投雷的所有讀者~

    —推自己預(yù)收《纏姝色》,求收—

    阮茵茵及笄那日,救下一個受傷的男子。

    男子很冷,不喜歡理人,卻是唯一一個愿意聽她傾訴的人。

    可男子記性不好,總是把“茵茵”寫成“音音”。

    每次看他寫錯字,阮茵茵都笑彎一雙眼,“我教你讀書寫字呀?!?/br>
    作為第一權(quán)臣,賀斐之怎會分不清字,他只是懶得解釋。

    看著眼前的孤女,他罕見地發(fā)了一次善心,沒有在傷好后獨自離開,而是將她一并帶回皇城。

    他還是會將她的名字寫成“音音”,而她還傻傻地以為,他真的分不清“茵”和“音”,直到真正的音音回來。

    音音是個厲害的角兒,當面戳穿了她的自作多情,讓她顏面盡失。

    她看向門外的賀斐之,發(fā)現(xiàn)他冰冷的眸子再沒落在過她的身上。

    她與這府中的花草,一同沒了光鮮。

    沒多久,她離府出走,隱匿了行蹤。

    后來,她聽說賀斐之患上了相思疾,不準旁人提起她的名字,病情時好時壞,無藥可根治。

    曈昽日光中,她無所謂地蕩著秋千。

    他不是還有音音嗎,為何相思成疾?

    #替身梗,追妻火葬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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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3章

    逼仄車廂內(nèi), 殊麗感覺自己被抬高,而為她作畫的天子臂力驚人,此刻正以若有似無的暗昧方式,撩起她一側(cè)長發(fā), 捋到另一側(cè), 轉(zhuǎn)而徘徊在她側(cè)頸。

    吞咽聲起時, 殊麗變了臉色,雙手撐在天子肩頭, 用著巧勁兒向外推,“陛下, 你醉了?!?/br>
    若非醉了, 很難解釋他吃胭脂的事, 也不怕中毒?

    可陳述白非但沒有作罷,還攬過她的背, 將她往自己身邊帶。

    殊麗跌在他臂彎, 仰面看向眼尾泛紅的男人。

    陳述白低頭看她, 頎長的背脊慢慢彎曲, 朝著那張絕美的臉蛋靠去。

    殊麗美眸微瞠,偏開頭避開了襲來的氣息,一時驚嚇脫口而出:“奴婢是殊麗, 不是元侍郎!”

    半醉的男人頓了一下,掀起薄薄的眼皮, 語調(diào)偏冷,“你說什么?”

    殊麗趁機從他手臂之下鉆出來, 眨著濕漉漉的眸子解釋道:“陛下不是有心上人么?!?/br>
    聞言, 陳述白靜默良久, 因酒氣反應(yīng)慢了半拍, 待明白過來她的意思后,微微流露出詫異,繼而冷肅,“你瘋了?”

    殊麗跪在塌上,心知自己道破了天子的隱秘,或許會被滅口,可適才情況緊急,話已出口,無法收回。

    陳述白捏捏鼻梁骨,掀開車簾透氣,想讓自己清醒一些。

    馬車也剛好抵達了目的地,仍是一座私宅。

    留下踟躕不安的殊麗,他負手步下馬車,大步流星地走進府門。

    殊麗愣在車上,手腳都在打顫,緩了一會兒,她戴上幕籬跳下馬車,梳理著復(fù)雜的心緒。

    稍許,府中走出兩個體格健壯的婆子,說是貴人還要在此耽擱些時候,讓她二人陪殊麗去附近的街市上逛逛。

    殊麗再次懷疑起自己在陳述白心中的分量,即便戳破了天子的秘密,也沒受到責罰,這......解釋不通啊。

    府宅的后院內(nèi),陳述白躺在搖椅上,沐浴著皓曜日光,身旁一位白發(fā)老人正在為他針灸解酒。

    老人花甲年紀,芳藹和善,身上有著濃重的藥草味,甚至有些嗆,是藥師才會攜帶的味道,“陛下覓得良藥,為何悶悶不樂?”

    陳述白閉眼回道:“良藥是個大活人,是人就有私欲、貪念,就有隨時背叛朕的可能,叫朕如何安心?”

    老人笑笑,在他的百會xue和率谷xue上施了針,“陛下疑心越來越重了,如今有了良藥,卻又擔心藥的副功效,難怪心悸久治不愈。”

    敢與天子說笑的人,整個大雍也找不到第二人。

    陳述白聞言一笑,像是卸了所有的防備,回到最初的樣子,“老師說的是,朕是有病?!?/br>
    身邊人皆以為他喜歡上了“良藥”,想要把“良藥”永久捆綁在身邊,殊不知,他有多么想要擺脫這份藥效,不再被心悸所困。

    可自己出宮一趟拜訪良師益友,都沒忘記將“良藥”帶在身邊,只為了讓她出宮解悶,這種矛盾心理又當如何解釋?

    聽見天子的自嘲,老人爽朗大笑,擼了擼袖子,“陛下不妨把‘良藥’當作女人,沉入一場風(fēng)花雪月,體會世間最曼妙之事,再談要不要擺脫‘藥效’?!?/br>
    陳述白微睜開眸子,望著參差枝椏中投來的光束,不想再繼續(xù)這個話題,繼而問道:“朕要的香料,老師可調(diào)配好了?”

    “早就備好了,比之龍涎香,更偏于木質(zhì)麝香。”

    陳述白按按發(fā)脹的額骨,接過香料聞了聞,“就這個吧?!?/br>
    **

    街市上,殊麗狀若無意地問向一個婆子,“敢問府中家主是哪位?”

    本以為婆子不會透露,卻聽婆子道:“是圣上昔日的老師,姓宋?!?/br>
    宋姓皇家?guī)?.....殊麗在腦海中翻了一遍,微怔道:“是宋老太師。”

    宋老太師曾是天子年少時的大師傅,為人過于耿直,直言不諱,得罪了不少人,數(shù)十年不得志,卻陰差陽錯教出一個九五至尊,這才扶搖直上,成了帝師之首。

    而宋老太師能得隆寵,并不單單是因為他書教的好,而是他曾替天子擋過一劍,擋住了先帝的奪命一劍......

    這也給殊麗提了個醒,或許用命交換來的信任才價值連城,是不是自己為天子擋下一劍,也能換來安穩(wěn)無憂的余生?

    可她不愿意真的為他死啊。

    摒掉了心事,她走進一家胭脂鋪,想為木桃和晚娘挑些名貴的胭脂水粉。

    不是她死撐擺闊氣,而是真的有積攢,平日出不了宮,也沒地方花。

    “麻煩將我剛剛選的,打包兩份?!?/br>
    店里只有掌柜一人,顧東顧不了西,他指了指門口走進來的一撥女子,對殊麗道:“姑娘坐那等會兒,小的先招待一下那幾位?!?/br>
    那幾位可是皇城的貴女,為首的更是貴中之貴,太后的親侄女,時常光顧他的店,怠慢不得。

    殊麗點點頭,稍一轉(zhuǎn)身才發(fā)現(xiàn)進門的幾人里有個眼熟的。

    龐諾兒和四個珠光寶氣的閨友一同前來,說說笑笑,看起來感情甚篤。

    一進門,幾人的目光同時落在了殊麗身上,雖說美人戴著幕籬看不見臉蛋,但那身段和氣質(zhì),就足以吸引人。

    幾個姑娘掩帕竊竊私語,贊美之詞盡數(shù)落在龐諾兒耳中。

    不知怎地,龐諾兒一眼便辨認出此人是殊麗。一個宮婢怎會出宮選胭脂,身邊還帶了兩個婆子?

    心中狐疑,她走到殊麗面前,“怎么是你?”

    殊麗自然不會與她交底,更不會把天子的行程告知于她,“我與姑娘素不相識,姑娘認錯人了?!?/br>
    龐諾兒自認怎會認錯,一把掀開她的幕籬,“出宮就出宮,裝什么裝啊,我們不是見過面?!?/br>
    在宮里被無數(shù)雙眼睛盯著,不敢隨意發(fā)作,在宮外小店里,還不得多嗆嗆出氣,之后再出錢封了掌柜和兩個婆子的嘴,對她毫無損失。

    隨著幕籬被掀開,閨友們?nèi)滩蛔◇@嘆,這女子也太美了。

    一名貴女上前半步,小聲問道:“諾兒,這位女郎是哪家的娘子,以前怎么沒見過?”

    龐諾兒抱臂哼了哼,“宮里侍奉人的婢子?!?/br>
    在宮外,殊麗不愿惹事,轉(zhuǎn)頭看向掌柜,“麻煩先幫我打包,我不想等了?!?/br>
    掌柜為難地點點頭,動作麻利地包好兩份,“一共十兩銀子?!?/br>
    十兩銀子對于一個宮人來說著實不少,可殊麗不僅付了胭脂水粉的錢,還額外給了打賞。

    龐諾兒哼了聲,“打腫臉充胖子?!?/br>
    殊麗沒在意,淡笑道:“姑娘今日的臉有些水腫,回去敷敷冰塊吧。不過,貴府的冰還在戶部的簿冊上沒有審批下來,不如從我這里借一些?”

    “你!”

    夏日的冰尤其珍貴,都是戶部和司禮監(jiān)向下分發(fā)的,如今還在春末,除了皇室可以享受冰塊,其余門閥都沒有這個待遇。

    這話無疑是一種柔和的挑釁,龐諾兒不屑道:“你有冰塊,那也是陛下用剩的,像你這種賤婢,只配吃剩飯、穿剩衣、用剩冰?!?/br>
    殊麗依然笑著,笑意卻淡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