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灑掃丫鬟后 第153節(jié)
方白黑著一張臉走在雨夜里,侍從的燈籠被風吹亂,火光明滅,映的他們這支隊伍恐怖非常。 侍從低聲道:“大人,咱們這么大的陣仗, 屬下想就算還有宵小,肯定也怕了?!?/br> 方白:“聒噪?!?/br> 侍從訕訕,不再多言。 方白按著腰間的配刀, 白日里剛發(fā)生了命案,百姓驚懼不已,晚上大力度的巡邏不僅是震懾潛藏的歹人, 更是為了安撫民心。若真生了民亂, 他死也難辭其罪。 他們經(jīng)過一戶人家時, 屋里傳來小兒哭聲:“我要爹, 娘,我要爹?!?/br> “平平不哭,爹爹只是睡著了?!?/br> 小孩兒的哭聲陡然提高:“娘騙人,他們說爹死了…” 侍從小心翼翼覷了一眼方白:“大人?” 方白抹了把臉:“去看看?!?/br> “方將軍?!币坏缆曇糁棺×怂?。 方白回頭,發(fā)現(xiàn)是池元帥的副將。還不等方白詢問,對方主動道明來意。 方白愧疚:“讓元帥費心了。” 副將拍拍他的肩:“走罷。” 方白又看了一眼屋內(nèi),副將加重了語氣:“方將軍,走罷?!?/br> 只有他們做好了巡邏事宜,慘劇才不會重演。 雨還在下,一道門縫偷偷關上。 “怎么樣?” “不成,大寧官兵太多了。連死角都有人?!?/br> 正面碰上,他們還不夠訓練有素的官兵砍的??墒窍氲桨兹绽锒呀?jīng)順利出城,他們就著急。 董茗那群人臨走前殺死的新游縣百姓,就是他們給天臨軍的投名狀。 這會兒天臨軍的營帳內(nèi),董茗看著上首的邵和激動不已。 天臨軍的人最開始接觸他是在半年前,董茗不知道的是,這事原是馮五七一手策劃。 那個時候邵和心灰意冷,認為大寧占了大半國土,天臨軍只守著西州以南,遲早被吞并。 說來西州及周圍的縣村,還是當初分天下時,他從顧澈和葉音處分來的。 邵和喪失了大半斗志,自然沒精力管馮五七的小動作。 可是馮五七因為他的緣故沒了,他視若親弟的邵旦為了保護他也沒了。 那小子最怕痛,一劍穿心怎么受得了。 念及邵旦,邵和攥緊了酒盞。 董茗舉著酒杯:“小人早聞邵大帥威名,如今得見,小人才知道真正的英雄是何等模樣?!?/br> “大帥,請。”他仰頭把杯中酒喝盡,亮出杯底。 邵和也飲了一盞,董茗立刻贊道:“大帥真是爽快?!?/br> 董茗不知道,邵和的酒盞里裝的不是酒而是水。 董茗今夜是真的高興,待侍女給他滿上酒,他立刻又飲了一杯。 想他一個混混頭子,有一天居然能跟天臨軍的主帥坐在一個營帳,還能跟對方喝酒。 這條路他真是選對了。 邵和扯唇,問道:“其他人呢?” 董茗擺擺手:“大帥,不是小人跟你吹,新游縣里我才算是第一條漢子,那幾個孬種畏畏縮縮不敢動?!?/br> 酒精迷惑大腦,董茗用力拍拍胸脯:“大帥,我不會讓你失望?!?/br> 邵和:“嗯?!?/br> 董茗發(fā)現(xiàn)邵大帥雖然話少,但是很可靠,他又開始倒苦水:“大帥我跟你說,那新游縣的日子不好過啊?!?/br> “官府就是個老婆子,什么都要管。甚至我們不干活,都有人來勸我們,煩死人了?!?/br> 他夾了一塊豬頭rou,愜意的瞇著眼:“古書上怎么說,老而不死為賊??纱髮幑俑蒙B(yǎng)著那些老不死的?!?/br> “大寧有糧食不愿意給青壯,卻要給老東西,他娘的是不是有病?!?/br> 董茗說的冒火,朝地上吐了口痰,然后隨便用鞋底擦了擦。緊跟著又抓了一把炒花生米往嘴里丟。 湯潮夾菜的手一頓,不動聲色的放下筷子,而邵和連酒杯都不碰了。 董茗那群兄弟跟他一個德性,喝到后面更是手舞足蹈,胡亂吹牛。 邵和見他們醉了,給親衛(wèi)使了個眼色,對方立刻把人敲昏帶走。 營帳里重新安靜下來,湯潮蹙眉:“大帥,真要留這群人?” 邵和掀了掀眼皮:“無賴有無賴的用處?!?/br> 于是湯潮略過這事,“底下人說,新游縣的守衛(wèi)增強了。屬下?lián)钠渌熳映霾粊?。?/br> 當年劃給邵和西州的領地,沒多遠就是新游縣,馮五七一向心眼兒多,秘密安排人挖個通往新游縣城內(nèi)的地道不算什么。 據(jù)馮五七的心腹說,密道共有四條,如果對方夠聰明,邵和不介意多收幾個人。如果對方太蠢了,那能惡心大寧也是好的。 邵和垂眸盯著條案,“顧澈的消息可打聽出來了?” 湯潮搖頭:“大寧那邊看的太緊了,我們的人一點機會都無。” 邵和手輕輕一揮,酒盞里的清水流了一地。他起身道:“看的緊本身就是個信號?!?/br> “老天若是有眼,就把顧澈收了?!?/br> 他扯開帳簾,大步?jīng)]入雨水中。湯潮立刻跟了出去。 新游縣一夜無事,當天光亮起時,雨勢明顯小了。 縣城百姓都松了口氣。 而方白通過逃走的董茗等人,按照關系網(wǎng)很快鎖定嫌犯。 冷清的面館迎來客人,這家面館是夫妻店,下.面只有一個獨子,因為幼時遭了罪,兒子身體一直不好,兩夫妻負責在后廚揉面,煮面條端面,兒子負責面館的衛(wèi)生和收錢。 不多時,四號桌的客人吃完面,高聲喊著結(jié)賬。 少年立刻跑了過去,他今年才十四歲,長的不算很出眾,但看著很舒服。 少年脆生生道:“您好,您們一共消費四十三文錢?!?/br> 爹娘對他好,讓他念了學,其他方面他不行,但在算數(shù)方面有點天賦。這點賬他掃一眼就知道了。 但客人不這么想:“我們就四個人,能吃四十三文錢?你黑店哪。” 少年也不慌,跟他們一樣一樣算:“您們點的是豬骨面,另外加了臊子和煎雞蛋,豬骨面您們點的大碗,記六文錢。rou臊子三文錢,煎雞蛋三文錢兩個,就是四十二文錢了,最后加一碟炒青菜一文錢,共四十三文錢??腿朔判模也粫唷?/br> 少年話音停住,他發(fā)現(xiàn)這群人根本沒聽他說什么,反而不懷好意的盯著他。 男人站起來,笑嘻嘻道:“小兄弟,當交個朋友,免了哥哥這單吧。” 少年驚慌中沒發(fā)現(xiàn)后面三個男人互相交換了眼色。 他搖著頭鼓足勇氣拒絕:“對不起,本店小本” “嘭——” 少年直接被一拳打倒在地。 “臭小子,給臉不要臉?!?/br> 男人一腳踹過來,下一刻面館內(nèi)響起殺豬般的痛叫。 方白厲聲喝道:“把他們幾個抓起來?!?/br> 對方哪有剛才的蠻橫,只敢嚷嚷:“憑什么抓我…” “我們是良民?!?/br> 方白走到打人者身邊,利落的拔下對方腿上扎著的匕首。 對方恨恨道:“就算你是官也不能隨便傷人,你還講王法嗎?!?/br> 方白冷嗤:“現(xiàn)在講王法了?” 他盯著打人者的右胳膊:“剛才這只手打人?” 話落,毫不留情削下去。 “啊啊啊啊啊——” 男人痛的打滾,他整個右胳膊被削了大半,鮮血直流。 方白直起身,小心擦拭匕首后收好,“你的臟血污了本官的匕首?!?/br> 那是顧澈送他的,方白一直都很愛惜。 這個時候,面館的老板和老板娘也跑了出來,扶起地上的兒子,心疼壞了。 婦人顫聲問:“大人,這是怎么了?” 方白踢了一腳地上哀嚎的男人:“這幾個混子在故意挑事,昨日他們的同伙剛殺了糧鋪掌柜。” “什么!” 面館里除了這四個男人,還有另外兩桌客人,他們本來退開了,這會兒又湊過來看熱鬧。 “大人,他們難道也想借機殺了面館老板一家?” 面館老板立刻抱緊了妻兒:“不怕不怕,官爺來了,不怕?!钡氖侄兜母鼌柡?。 他兒子比同齡人瘦弱,怎么打得過四個成年男人。 作者有話說: 感謝在2022-07-30 16:23:27~2022-07-30 22:30:03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靖西鄉(xiāng)菇 10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