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病嬌夫君變忠犬 第42節(jié)
沈渝洲在得知云依依出事后心臟差點停止跳動,扔下裝模做樣打掃的掃帚,也顧不得換裝了,直接穿著小廝的衣服沖進(jìn)了柳先生的府役,召集所有能夠調(diào)動的人手全城尋找云依依的下落。 這些人是他隱藏在暗處的暗衛(wèi),負(fù)責(zé)到處收集情報用的,這也是他能讓朝中所有人畏懼的關(guān)鍵。人們知道有這么一伙人的存在,卻誰也沒見過真人。這些人是沈渝洲,更確切的說是柳先生的武器,也是致命的把柄。 如今云依依遇難,沈渝洲什么也顧不上了,第一時間把這些人全部召集了起來,不用隱蔽、隱藏身份,下令不顧一切的全力搜索,務(wù)必以最快的速度找到云依依的下落,以云小姐人身的安危為第一要務(wù),勢必要把云小姐安安全全的帶回來。 眾暗衛(wèi)聽令,一下子所有人一起涌上了大街,尋找云依依的下落。 他們各個身手敏捷,一個個在房梁上竄來跳去。他們平日里都是夜里沒人的時候才會出來打探消息,如今大白天的,青天白日之下全跑了出來,引得路人紛紛拍手叫好,免費看了一場絕頂?shù)妮p功表演;更多的人是發(fā)出了尖叫聲,以為出了什么大事,紛紛躲了起來。 暗衛(wèi)鬧出的動靜很大,達(dá)官貴人們聽聞消息一度懷疑自己的耳朵,都在猜想誰在京中有這么大的勢力,有能力在天子腳下養(yǎng)這么多武藝高強(qiáng)的高手。又有誰有這么大的膽子敢讓這些人青天白日里這么囂張的在街上亂竄,是不要命了嗎?等著圣上派人去查他的底? 這些沈渝洲都知道,他也不是不怕,但跟云依依的安危相比,這一切都不重要,大不了柳先生這個身份他不要了,一切重頭再來。 之后他又去了趟宮里,飛天閣,把飛天閣里的修士也全都派了出來,全力尋找云依依的下落。 這一下也不勞眾位大人去查了,之前街上那些上躥下跳的暗衛(wèi)是誰派出來的一目了然。 難怪柳先生手上有那么多人的秘密,原來是養(yǎng)了這么多暗衛(wèi)。 只是眾人不解,柳先生一直將這些暗衛(wèi)隱藏的很好,他們曾經(jīng)派了很多人打探都沒有打探到柳先生的半點把柄來,怎么這次他不打自招,主動將這么大一個罪過送到他們手上。 養(yǎng)暗衛(wèi)這事兒可大可小,說小了,誰家沒養(yǎng)幾個家丁打手;說大了,扣上個私自屯兵的帽子,都能把柳先生的腦袋給摘了。 柳先生的勢力很大,同時也意味著得罪了很多人。 這次柳先生鬧出這么大動靜,很多人都等著看事態(tài)變化,等著發(fā)難呢。 柳先生前前后后派出了兩百余人,城里城外的地毯式搜索,很快就發(fā)現(xiàn)了土匪們路過的痕跡,立即上報給沈渝洲。沈渝洲當(dāng)即跟著報信的人一起趕往他們發(fā)現(xiàn)蹤跡的地點。 云依依被土匪們罩著麻袋綁到了山間的樹林里,她還算鎮(zhèn)定,被人取下麻袋后沒有大喊大叫,也沒有掙扎,因為她知道這樣做只會白費力氣消耗體力,等到真正有機(jī)會逃跑的時候反倒沒了力氣。 她很鎮(zhèn)定的看著土匪們,試圖跟他們談判。 “是誰讓你們來抓我的?給了你們多少銀子?我給雙倍,不,三倍,放了我,沒有人會知道是你們干的?!蓖练藗冊谒媲岸既∠铝嗣嬲?,沒有掩頭遮面,這并不是一件好事。說明他們并不怕她看到他們的面貌事后尋仇,意味著他們并沒有放她活著回去的打算。 云依依確認(rèn)自己并不認(rèn)識眼前這群人,那么他們一定是受人指使來綁架她的,只希望他們能夠被金錢所利誘,放過她。 “三倍?”有土匪聽后尖叫出聲,“老大。”不住咽了口口水,喊了聲為首的人,顯然是心動了。 為首的人卻是冷笑:“三倍?好大的口氣,你知道你的命值多少錢嗎,也敢喊出三倍的價錢。”顯然是不相信云依依所說的話。 云依依強(qiáng)作鎮(zhèn)定,微笑道:“你也說了我的命很值錢,怎么就不相信我能出三倍的價錢呢?!?/br> “我倒是欣賞你的勇氣?!蓖练祟^子贊賞道,“如果我之前知道你是這個性子或許給再多的銀子也不會接下這個單子?!?/br> “我也挺喜歡你的性子的,或許我們可以成為朋友?!痹埔酪磊s緊趁機(jī)套近乎。 土匪頭子嗤笑:“你當(dāng)我是傻子嗎,誰會跟一個綁架自己的人做朋友,你不過是想讓我放了你而已。如果我放了你,我和我手下的這群人都會沒命,就算你信守承諾沒把我們供出來,雇我們來綁架你的人也不會放過我們。”他頗為惋惜的道,“所以,你非死不可。” 云依依再也壓制不住心中的恐懼,聲音開始變得顫抖起來。腦海里竟然出現(xiàn)了走馬燈,有重生后她跟著云洲的掌柜學(xué)習(xí)如何做生意時候的畫面,也有前世的點點滴滴。 她要死了,她如此認(rèn)為著,好不甘心,重生一次竟然折在這里真是窩囊。 這樣想著,她的眼睛不由紅了一圈。 覺得重活一世一點意義都沒有,甚至還不如前世。前世里好歹跟沈渝洲還有一段轟轟烈烈的愛恨情仇,重生一世,被人綁架了,她連個會來救她的人,一點生的希望都想不到。 柳先生? 這個名字不由自主的出現(xiàn)在了她的腦海里,不知道柳先生現(xiàn)在知不知道她出了事情,會不會出來找她,前來救她? 說起來她到現(xiàn)在還不知道柳先生的真名,如果這次能夠活著回去,她一定要去問問柳先生,他叫什么名字。 云依依突然笑了起來,癡笑自己都這個時候了想的都是些什么事。 只是這群土匪一直叫嚷著要殺她,卻遲遲沒有動手,讓她有些詫異,心中也又升起了一點點生的希冀。 “你們在等誰?是雇你們綁架我的人嗎?” 說實話,云依依是極少數(shù)遇到這種情況還能保持冷靜的人,土匪頭子剛才那番欣賞的話并不是順嘴說說的,他說的都是真心話,如果他知道要綁架的是這樣一個人,他不會接下這單生意。 可惜他們是做的是樁不能走回頭路的生意。 他們確實是在等肖劍白過來,肖劍白讓他們把人給綁架過來,也說了不會讓她活著回去,卻沒讓他們動手殺人,肖劍白要親自動手。土匪頭子看著云依依絕美的長相有些不忍,知道這位姑娘在去世之前恐怕免不了再受一番折磨,大發(fā)善心道:“現(xiàn)在還有點時間,我就讓你死個明白吧?!?/br> 他告訴她,是銳王爺家的世子要殺她。 那個人。 云依依很是無奈,所以說寧可得罪君子也不能得罪小人,明明是肖劍白沒事找抽來找她的麻煩,結(jié)果捅了大簍子害得他們一家子被貶去邊洲,倒記恨起她來了,還雇人來殺她,真是好不要臉。 可是即使知道了要殺她的人是誰又能怎樣,她除了罵兩句什么事也做不了。 等待死亡的過程是煎熬的。 她思索嘗試著自救的方式,然而每一種方式剛使出來就被土匪們給制止了,綁票他們是專業(yè)的,云依依想從十幾個土匪的嚴(yán)防死守下獨自逃脫幾乎是不可能的。 “我能求你一件事嗎?”在云依依嘗試了各種方式逃脫都無果之后,心灰意冷的向土匪頭子祈求,“如果肖劍白想要羞辱我的話,你能不能在我受辱之前殺了我?” 土匪頭子有些猶豫。 云依依眼神殷切,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在懇求。 “好吧?!蓖练祟^子無力的答應(yīng)。 “謝謝?!闭嫘牡?。 土匪頭子張了張嘴,一個字也吐不出。 土匪們撓頭,實在搞不懂老大和這位大小姐之間奇奇怪怪的……友誼? 在他們看來真是綁匪沒有綁匪的自覺,人質(zhì)沒有人質(zhì)的自覺。 要不是老大攔著,抓著個這么漂亮的美人,還不是為了換贖金,馬上就要死了的家伙,就應(yīng)該分給兄弟一起樂呵樂呵,讓兄弟們也都嘗嘗大小姐的滋味。 可是老大卻不讓大家碰她,還和人家大小姐聊了起來。 人質(zhì)大小姐也是心寬,真還能和老大聊上話,也是難得。 要不說老大是讀過書的人呢,思維就是跟他們這些人不一樣。 肖劍白匆匆從銳王府出來趕往約定的小樹林。 他今天真是倒霉透了,他之前請客和收買這些土匪綁架云依依的錢都是從王府倉庫里偷出來的,結(jié)果他心里沒個譜,錢越花越多,到最后收都收不住了,為了報復(fù)云依依,請這些土匪當(dāng)街把云依依劫走,讓她死了也得不到一個好名聲,就是柳先生出面也還不了她的清白,他直接搬空了王府的倉庫,來買通這些土匪,讓他們當(dāng)街綁人。 結(jié)果他搬空倉庫的事兒今天被他家老爺子發(fā)現(xiàn)了。 明天他們就要啟程前往邊洲了,今天老爺子竟親自檢查起了出行的物資,然后就發(fā)現(xiàn)他們家的倉庫空了! 得知事肖劍白干的好事后,直接把他吊起來猛打,拿著鞭子對著他狠抽,一點也不顧惜父子間的情分。 今天是約定好的土匪綁架云依依的日子,他急著趕上山來,急得不得了,可無論他怎么求饒叫嚷,銳王爺都不心軟,不肯放他下來,他娘來求情都沒用。 最后不知道外面發(fā)生了什么事,銳王爺?shù)淖⒁饬Ρ晃诉^去,他娘這才尋著機(jī)會把他給放了下來,然后他就馬不停蹄的趕了過來。 第57章 老牛 與他一同往山林間趕的還有沈渝洲一行人, 他們快馬加鞭,用最快的速度趕到了暗探發(fā)現(xiàn)云依依蹤跡的地方。 沈渝洲趕到的時候土匪頭子正拿著刀越過欲圖對云依依行不軌之事的肖劍白,刀口直直對向云依依。 沈渝洲心臟提到了嗓子眼, 飛躍而起從馬上跳下,同時手中一枚飛鏢射|出, 直中土匪頭子的腦袋。 土匪頭子應(yīng)聲倒地, 睜大了眼睛,額頭上流下了一行血跡。 “怎么回事?”肖劍白色心大起, 壓根沒注意到土匪頭子剛才拿起了刀,直到土匪頭子重重的倒在地上,他才聽到動靜,扭頭嚷嚷, 就看到土匪頭子慘死在身后。 隨即沈渝洲大步流星而來, 抓住肖劍白的脖子往地上就是一按。 肖劍白來不及發(fā)出一點聲音,還沒看清沈渝洲的相貌, 就被沈渝洲的大力給掐暈了過去。 沈渝洲也沒心思折磨他, 轉(zhuǎn)向云依依,目光焦急:“你沒事吧?!彼p手緊握住她的肩膀,眼里全是擔(dān)憂。 看到沈渝洲, 云依依有些恍然, 好像回到了前世。他的表情神態(tài)跟前世一模一樣,總是在最危急、最關(guān)鍵的時刻出現(xiàn)在她的身邊,保護(hù)著她,不讓別人傷害到她一分一毫…… 沈渝洲的模樣不知何時從稚嫩變得成熟,與前世的模樣重合在一起, 她看著沈渝洲是他,又不是他…… “小姐, ”沈渝洲又喚了一聲,“你沒事吧?!?/br> 云依依癡癡地望著他,低下了頭:“我沒事?!彼钌畹耐铝丝趹Y氣,整個人放松下來,癱軟無力的借著沈渝洲扶住自己的力道才勉強(qiáng)沒有倒下去。 “大人,想要逃走的人都被抓住了?!卑敌l(wèi)進(jìn)來匯報。 沈渝洲點了點頭,確定云依依沒出事,一直懸著的心才放回它該在的位置,突然想到自己今天來得匆忙,還沒來得及換裝,趕緊背過云依依的視線瞪了暗衛(wèi)一眼。 暗衛(wèi)當(dāng)即意識到自己犯了錯,趕緊閉嘴,轉(zhuǎn)向云依依,按部就班的詢問:“云小姐,您沒事吧?” 云依依搖搖頭:“我沒事,謝謝你們來救我,請問壯士是?” “我們是柳先生的人?!卑敌l(wèi)說。 柳先生,他來了嗎? 云依依心底里那條裂了一點縫,被她隱匿起來的情愫逐漸解開封印,荒涼寂寥的心海泛起波光琉璃的光。 “柳先生呢?”云依依左右張望了下,沒看到柳先生的身影。 暗衛(wèi)不動聲色的瞟了沈渝洲一眼,回道:“柳先生他有要事在忙,實在是走不開,還請云小姐見諒?!?/br> “這樣……”云依依不免有些失望。 “小姐,地上涼,你身子不好,我扶你起來。”沈渝洲在云依依的耳邊柔聲道,一只手托著她的手臂,一只手扶住她的肩膀,讓她借著他的力站起來。 回去的路上,云依依才想起來,問沈渝洲:“你怎么會在這里?” 沈渝洲略帶溫郁的臉上浮上純真的笑容:“二小姐回府后說您被人劫走了,請方將軍救援,我怕方將軍在京中也沒有人手可調(diào),就去找了柳先生?!?/br> “你見到柳先生了?” 沈渝洲點頭:“柳先生府上好像有貴客在招待,我問過柳先生府上的下人,說是公主殿下來府上做客,聽說你出事,柳先生很著急,就調(diào)了人手給我,讓我們前來找您?!?/br> 他性格扭曲的連自己的醋都要吃,此時毫不客氣的把自己給黑了一把心里頭才舒服。 云依依聽了沈渝洲的話一句話也沒說,疲憊的靠在椅背上,車窗開了一個縫,看外面天色已經(jīng)黑了。 沈渝洲看著她神色黯然,傷心疲憊的表情突然又有些后悔了,他剛才不該說那些話的。 云依依人被平安救了回來,可她的閨名是無論如何也救不回來的了。 一個清清白白的大小姐當(dāng)街被十幾個土匪給綁走,雖說馬上就被救了回來,可終究是被土匪們綁去了樹林子里頭,哪怕只有半個鐘頭,也是說不清楚的。 云依依向京城學(xué)院告了假,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在將軍府里頭安生的呆了好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