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面超市 第13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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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人我都信不過。”陳侯情意綿綿。 陳衍也紅了眼眶:“愿為君上效力,百死不悔?!?/br> 聽力極好的葉舟:“……” 他為什么覺得有點rou麻,這時候的君臣都這么相處的嗎? 天黑以后,一群人聚在一起吃飯,草兒娘把鍋碗瓢盆和調(diào)味料拿出來,就在院子里支起了鍋,因為人多,她也就沒有做炒菜,直接做起了燉菜。 “這是鐵鍋?”士卒們雖然吃不上草兒娘的大鍋飯,但不能阻止他們的好奇心。 “這么大的鐵鍋,要用多少鐵啊?” “這鐵鍋不變形嗎?” 他們用的都是青銅武器,因為比起鐵,青銅工藝更完善。 制鐵的工藝還不足夠拿來制造武器,淬煉麻煩不說,能做到制劍后不彎的都是少數(shù),當(dāng)代只有幾位工匠大家能做到,而他們淬煉的長劍價值萬金,各國只有世家族長和國君買得起。 草兒娘一邊往鍋里放rou和調(diào)味料,一邊還要回到士卒們的話,她叉著腰說:“都讓一讓,別擠在這兒了!你們?nèi)タ茨銈冏约旱耐盹?!?/br> 士卒們也有rou吃,不過他們吃的都是熏rou和臘rou,看著這樣的鮮rou還是要流口水。 好歹都還記得軍紀(jì),沒有伸手討要,只敢默默咽口水。 他們還是第一次看草兒娘做飯,看著她不斷往鍋里加他們沒見過的香料,聞著那股香味,一個個都癡癡地望著草兒娘所在的方向。 “看什么看!”伯長訓(xùn)斥著自己手下的兵丁,“如今有rou吃還不夠?看看外頭的士卒,有幾個吃得上rou?你們?nèi)缃褚粋€個被養(yǎng)的這么壯實,還饞這一口飯?” 訓(xùn)話的時候,伯長自己也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底下的士卒也不敢和伯長犟嘴,不再光明正大的去看草兒娘,只閉著眼睛聞香味。 雖然都是rou——但他們吃的只是有咸味的水煮熏rou臘rou,但人家做的可不止有咸味。 這樣的飯菜,大約也只有國君配吃吧? 伯長訓(xùn)完士卒,自己忍不住看向了草兒娘的方向。 真饞啊。 葉舟坐到了折疊椅子上,他們還自帶了折疊桌,雇員們分了幾桌坐下,而葉舟和陳侯單獨坐一桌,只不過菜色都是一樣的,都是燉菜和米飯。 “仙人,我準(zhǔn)備把張榕也帶回王城?!标惡顩]什么胃口,他只吃了兩口,就放下筷子說,“把他留在這兒我不放心,只是暫時找不到合適的人擔(dān)任守關(guān)的職責(zé)。” 葉舟奇怪道:“沒有副將嗎?” 陳侯:“有倒是有,但主將已然如此,副將也……” 葉舟:“先提拔上來,穩(wěn)住局勢,凡是從軍的,我想甘居人下的也不多。” “你再留幾個親信下來看著,應(yīng)當(dāng)不會有事,事急從權(quán),考慮太多反而錯過時機(jī)?!?/br> 陳侯想了想:“仙人說的事,是我畏首畏尾?!?/br> 葉舟又說:“陳侯也吃些東西吧,若我沒猜錯,今夜還有場硬仗要打?!?/br> 陳侯有些詫異:“可我們剛到此處……” 葉舟:“你會留親信,害你的人怎么可能不留?” 一語成讖。 深夜,躺在帳篷里的葉舟一直沒有安穩(wěn)的睡著,為了安全起見,他久違的又和鄒鳴睡了同一頂帳篷,兩人肩膀挨著肩膀,剛聽到響動,兩人都是立刻睜眼,無比清醒的坐了起來。 葉舟抓住鄒鳴的肩膀,他閉眼去聽,湊到鄒鳴耳旁說:“三十多個人。” 鄒鳴點點頭,他的聽力沒有葉舟好,只能聽出人數(shù)不算太多,做不到這么精確的計算出人數(shù)。 鄒鳴正想站起來的時候,葉舟抓住他肩膀的手下滑,抓住了鄒鳴的手。 鄒鳴渾身一顫,他像是被點了xue,手指甚至微微顫抖。 葉舟依舊小聲說:“我之前就給莎拉打了招呼,這次你、莎拉和陳舒都不能上,武巖他們早就做好準(zhǔn)備了?!?/br> “你們不可能每次出事都護(hù)得住這么多人,他們要學(xué)會自己保護(hù)自己?!比~舟拿出對講機(jī)。 鄒鳴看著葉舟眼睛:“那你呢?” 葉舟從枕頭旁邊拿起步槍,他沖鄒鳴微笑:“我當(dāng)然也要鍛煉?!?/br> 鄒鳴皺眉,他幾乎是立刻說:“不行,我跟你一起去?!?/br> 葉舟小聲喊他的名字:“鄒鳴!” “我不可能總是在你或者陳舒的身后躲著?!?/br> “我也不能沒有你們就活不下去?!?/br> 葉舟難得這么嚴(yán)肅,他直視著鄒鳴的雙眸,語氣不容拒絕:“總有一天,我會一個人面對危險?!?/br> “除了我自己,沒人能保護(hù)我?!?/br> 第101章 皓月當(dāng)空,在夜幕的掩飾下,一行黑衣人趁夜疾行。 他們手中拿著短匕,全部都用黑巾蒙面,為首的人身材高大,劍眉虎目,他朝身后看了看,沖后面的蒙面人點了點頭。 幾十人分散開來,他們只知道陳侯在此處,卻不知陳侯是睡在那個寢室,又或哪個帳篷里。 因此只能分頭行動。 為首的黑衣人手里緊攥著匕首走到了一頂帳篷旁邊。 沒有入口? 黑衣人站在原地,陷入了短暫的迷茫,但他很快繞著帳篷走了兩圈,發(fā)現(xiàn)了一處褶皺。 黑衣人小心的伸手摸了摸,摸到了銜接的地方。黑衣人的眉頭一皺,哪怕他不清楚這是什么,叫什么,也知道這東西十分精密,他未曾見過,更不曾聽說過。 看來是不能掀開帳子直接進(jìn)去了,黑衣人把刀尖對準(zhǔn)了帳篷,準(zhǔn)備劃開一道口子,親手給這帳篷開個門。 刀尖湊近帳篷,一個冰冷的東西就抵住了他的后腦勺。 黑衣人全身僵直——他以為那是戈。 然后是一道動聽的聲音,只聽聲音,都叫人以為能發(fā)出這樣聲音的人一定是個清風(fēng)朗月般的君子,有如山如岳的胸懷。 只是黑衣人沒心情欣賞,他定了定神,知道對方早有提防,是他們自己入了套。 他在心里暗罵自己愚蠢,嘴上卻說:“閣下何不再往前一步?” 葉舟有些好奇:“你就快死了,竟然還這么鎮(zhèn)定?” 葉舟抬起靈一只手,他打了個清脆的響指。 他原本還以為真刀實槍的跟這些此刻拼一拼,結(jié)果掌握了先機(jī)事情就變得格外簡單。 不是對方來刺殺他們,而是他們在請君入甕。 瞬間,燈光大作,整個院子亮如白晝,所有穿著夜行衣的此刻都在光束下無所遁形。 披著大襖的陳侯姍姍來遲,他沒有和葉舟他們一樣睡在帳篷里,而是在親衛(wèi)的守護(hù)下待在室內(nèi)。 他走下臺階時差點沒穩(wěn)住身形摔下去,可他剛剛站穩(wěn),就被眼前這一幕震悚住了—— 那些在“超市”里和他談笑,看起來吊兒郎當(dāng)?shù)摹肮蛦T”們,此時手里都拿著一塊鐵疙瘩,哪怕是最嬌弱的女子,也用這鐵疙瘩抵著刺客的頭。 但這并不是最讓他震驚的,最讓他的震驚的是這幾束光。 這光將黑夜照得亮如白晝,甚至白日也未必有這么亮的光,刺得人眼睛疼。 陳侯不由的抬手擋光,他小跑到葉舟身旁,只是他還沒來得及說話,就看到了被葉舟挾持住的黑衣人。 那是熟悉的眉眼,陳侯的手略微有些抖,他強令自己鎮(zhèn)定下來,慢慢走到了黑衣人面前。 是了,這樣的眉眼…… 陳侯抬起手,扯掉了黑衣人用來遮擋面目的黑巾。 一張英武的男子面孔映入陳侯眼中,他像是被人掐住了喉嚨,過了好幾息才顫抖著問:“為何???阿如,為何啊?你是我兄弟??!” 阿如看著自己這個哥哥,他冷笑一聲:“既非一母同胞,又談什么兄弟?!可笑!” 陳侯:“既是同父,便是兄弟!” 阿如咧開嘴角笑了笑:“你是侯夫人生的,生來就是太子,我是宮女生的,生來便是奴隸,你跟我講兄弟?你不怕你爹從地底活轉(zhuǎn)回來,把你打成豬頭?” 阿如的笑容很快散去,他平淡地說:“多說無益,我既已然如此,還請陳侯看在所謂的兄弟情分上給個痛快。” 陳侯深吸了幾口氣:“誰派你來的?” 阿如嘴唇緊繃成一條直線,他微抬著下巴,明明是階下囚,卻做出了一副睥睨姿態(tài),好像陳侯這個國君都不能入他的眼。 “君上不必再問?!卑⑷?,“我既然沒能得手,便應(yīng)當(dāng)去死?!?/br> 葉舟剛開始聽的云里霧里,現(xiàn)在也理清楚了。 戰(zhàn)國嘛,奴隸社會,奴隸社會孩子隨母,不是封建社會的母憑子貴,而是子憑母貴。 母親是侯夫人,孩子就是太子。 母親是宮女,孩子生下來要么變成奴隸,要么在稍微長成以后變成寺人。 而眼前這個阿如,就是奴隸,他的母親為了保全他的身體,把他送出了宮,成了干苦力的奴隸,后來陳侯找到了他這個同父的弟弟,安排到了自己身邊——但依然是奴隸。 葉舟代入自己想一想,也覺得換做是他,可能也不會因為陳侯找到了他而感激,反而會因此痛恨。 要么,你就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從生到死都是奴隸,這輩子注定了要過苦日子。 要么,你把我?guī)ё?,就別讓我當(dāng)奴隸,讓我堂堂正正立于天地之間。 可你告訴我,我跟你是一個爹,而你是國君,我是奴隸,你找到了我,帶我走,打著兄友弟恭的旗號繼續(xù)讓我當(dāng)奴隸? 所以這位叫阿如的兄弟,沒在沉默中滅亡,在沉默中爆發(fā)了。 葉舟收了槍,他看出陳侯并不想殺這個刺客頭子。 果然,陳侯看著阿如,沉默良久,只說:“來人,把他關(guān)起來。” 阿如卻猛然抬頭,他笑著問陳侯:“君上,你以為只有我不想讓你回去嗎?!你以為朝堂之上,有幾個你的忠臣?!人人皆有私心!人人貪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