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主母(重生) 第117節(jié)
見他吃了小半塊糕點(diǎn)后,翁璟嫵才倒了三分杯的牛乳茶喂他。 瀾哥兒抿了一小口后,接著就像是小酒館里邊喝了二兩酒的小老頭一樣,滿足的哈了一聲氣,眼睛咪咪的,好不滿足。 他的這模樣,把涼亭中的人都給逗笑了。 明月說:“自從小公子會說話會走路后,這院子里邊的笑聲就沒有停過,小公子就好似開心果一樣。” 許是知道在說自己,又低頭喝著牛乳茶的瀾哥兒抬起頭,對著明月彎著眼睛,露齒一笑。 見那粉雕玉琢的奶娃娃對著自己笑,明月忙捂嘴激動(dòng)道:“娘子你看你看,小公子對奴婢笑了?!?/br> 乳母笑道:“小公子這么小就會哄姑娘了,長大可還得了?!?/br> 翁璟嫵看向兒子,笑意溫柔地摸了摸他的腦袋,心說他也不需要太會哄姑娘,但也不能像他父親未開竅之前那般,簡直能氣死一個(gè)人。 許是謝玦作為游魂飄蕩了五年,又回來做了兩年多的人,所以現(xiàn)在大有進(jìn)步。 除卻胭脂水粉外,他偶爾也會給她帶些城外的小玩意回來。 三月的時(shí)候,他在城外的村子給她采了許多的荷花回來,后來蓮花干了,她便剝了蓮蓬,取了蓮子煮茶喝。 他也給他帶回來許多的山野花,一部分她做成了干花,也做成了書箋。 他也給她用草編了蟋蟀與螞蚱,也趁著夜色帶著她去了細(xì)流,看了漫天的星辰與螢火蟲。 說是沒有半點(diǎn)動(dòng)容,她自己也不信。 翁璟嫵放下了過去,一切都順其自然,對謝玦的情倒也沒有太過抵抗。 如今半年過去了,倒是也把謝玦是重生的事情看得淡了。 回過神來,看著瀾哥兒吃得嘴邊上有糕點(diǎn)碎,她捻著帕子給他擦拭。 這時(shí),瀾哥兒忽然掙扎的要從椅子上站起來,高興地喊道:“貼貼,貼貼?!?/br> 貼貼是瀾哥兒口齒不清之下喊出來的,他其實(shí)想喊的是“爹爹”。 翁璟嫵轉(zhuǎn)頭,便見一襲烏衣的謝玦朝著庭院走了過來。 她笑了笑,然后倒了一杯牛乳茶,在謝玦走近的時(shí)候遞給了他。 謝玦接過牛乳茶一口飲盡后,低下頭便見瀾哥兒眼巴巴地盯著他手中的杯盞,還咽了咽口水。 謝玦放下了杯盞,彎腰把他抱了起來,與妻子道:“瀾哥兒好像想喝牛乳茶?!?/br> 翁璟嫵:“別了,他不能喝那么多。” 謝玦聞言,抱歉的看向兒子:“你阿娘說不讓你喝了,我聽你阿娘的。” 似乎聽明白不能再喝了,小腦袋瞬間耷拉了下來,蔫蔫的。 翁璟嫵與他說道理:“你已經(jīng)喝過了,再喝的話,牙牙會疼?!?/br> 瀾哥兒聽到這話,歪了歪腦袋,好似在想這是什么意思。 好似明白了,所以搖著腦袋,口齒不清地說道:“瀾哥兒不喝,牙牙會疼?!?/br> 翁璟嫵很欣慰,瀾哥兒雖然才一歲多,但很聽話,也能聽得進(jìn)道理。 夫妻二人笑了笑,翁璟嫵問謝玦:“怎么今日回來了?”看了眼天色,又道:“還這么早就回了?!?/br> 謝玦已經(jīng)連續(xù)好幾日都宿在軍中了,今日不過下午就回來了,早得讓她有些詫異。 謝玦回道:“今日格外的想你和瀾哥兒,也就回了。” 翁璟嫵輕剜了他了一眼,都說了,在屋里頭說什么話都行,便是說sao話,她也可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但在外邊他就得保持他這沉默寡言,冷若冰霜的性子。 可現(xiàn)在哪里還有半點(diǎn)冷若冰霜的樣子? 謝玦默默的低下頭,摸了摸兒子的小臉蛋,說道:“幾天不見,瀾哥兒好像長了一些rou了?!?/br> 翁璟嫵:…… 才三天不見,還能長多少rou? 他這轉(zhuǎn)移她注意力,也不知找個(gè)好點(diǎn)的借口。 謝玦抱著瀾哥兒在院中玩了一會后,小家伙便趴在寬闊的肩膀上睡著了。 謝玦把兒子抱入了屋中,動(dòng)作輕緩地把瀾哥兒放到了大床上。 拉上了薄衾蓋在了他的身上,望著兒子酣睡的模樣,硬朗的五官也全然柔和了下來。 上輩子無緣見到的孩子,這輩子不知不覺間也已經(jīng)會說話,會跑了,心里頭百感交集。 想到這,他伸出手,輕撫了撫瀾哥兒的腦袋。 翁璟嫵看見他的動(dòng)作,走了過來,輕聲說道:“瀾哥兒很乖,平時(shí)都很少鬧脾氣,平時(shí)雖然想見你,但約莫知道你回不來,也不鬧。” 謝玦轉(zhuǎn)頭望向妻子,低聲說道:“瀾哥兒的性子像你?!?/br> 翁璟嫵一笑:“那倒未必,我年幼的時(shí)候可淘氣了,我聽祖母說你小的時(shí)候除了不愛笑外,性子也是和現(xiàn)在的瀾哥兒一樣,不愛哭也不愛鬧,吃東西的時(shí)候也是不說話,也不貪嘴?!?/br> 謝玦笑了笑,然后起身把金鉤上的帳幔放了下來。 看向妻子,笑意淡去后臉色也凝重了起來,他說:“我有事要與你商量。” 翁璟嫵見他的臉色如此凝重,約莫也猜得出是什么事情。 上輩子這個(gè)時(shí)候,快是那英娘找來的時(shí)候了。 “出外間說吧?!彼坏牡?。 二人走到了外間,在桌旁坐下。 謝玦望向妻子,說:“再過小半個(gè)月,英娘便找來了,我一直想與你商量一下她的事情?!?/br> 翁璟嫵點(diǎn)了頭:“你說吧,我沒那么小氣?!?/br> 謝玦沉吟了一下,才開口說道:“她手上有邕州諸多山寨的布防圖與山勢圖,哪怕邕州那些個(gè)賊寇有所防備,改了一部分的布防,但山勢是他們無法改變的。畢竟過了多年,我的記憶也不大可靠了,所以我依舊要拿到那些東西?!?/br> 翁璟嫵面色自然的道:“那你便拿吧。” 謝玦見她臉色如常,不禁蹙眉,問她:“你不在意我與英娘再有交集?” 翁璟嫵輕“呵”一笑,繼而道:“我在意的難道是你與她有什么交集?” 謝玦聞言,斂眸思索了幾息,似乎有了答案:“你在意的是我的態(tài)度?” 翁璟嫵暼了他一眼,一笑:“你倒是有自知之明?!?/br> 說罷,倒了茶水,端起抿了一口,然后輕晃了晃杯盞的半杯茶水,無甚在意的道:“邕州一戰(zhàn),容不得有半點(diǎn)閃失,所以上輩子該怎么做,這輩子還是怎么做,現(xiàn)在你我既然已經(jīng)說開了,便無需在意我?!?/br> 謝玦聞言,蹙眉道:“我已經(jīng)找了一處隱蔽的莊子給她躲避,也不需要再把他們母子接近侯府?!?/br> 翁璟嫵臉色微斂:“不,還是把他們母子接到侯府來?!?/br> “你見了他們也是會添堵,何必還要讓他們出現(xiàn)在你眼前?!敝x玦上輩子在她的身旁,自是看到了英娘誣陷自己,讓妻子難堪的嘴臉。 翁璟嫵忽然放下杯盞,語氣堅(jiān)定:“還是那句話,上輩子是怎么做的,這輩子就怎么做,以免發(fā)生不虞之變,再說了,我還能治不住這輩子的英娘?” “而且我憋了那多年的氣,我倒是想看看她這輩子還能鬧什么幺蛾子,她敢鬧,我就能讓她也憋一肚子氣?!?/br> 說著,她又警告的看向謝玦:“你可別自作主張的亂改變這些事情,萬一影響到邕州一戰(zhàn)怎么辦?而且就現(xiàn)在而言,把人接到侯府來,起碼能盯著她,有什么變故也能第一時(shí)間知道,但若是人在外邊,有了變故未必能及時(shí)發(fā)現(xiàn)?!?/br> 謝玦垂下頭,抿唇沉默。 翁璟嫵見他這樣,也知道除了她心有疙瘩,他其實(shí)也不遑多讓。 上輩子好心辦壞事,臨了被自己保下的敗壞了名聲,還白多了個(gè)便宜兒子。妻子還因?yàn)檫@對母子怨了他多年,他如何能做到灑脫? 翁璟嫵站了起來,走到了他的身后,雙臂從他的肩上滑下,柔軟的身子貼到了他的背上,抱著他,柔聲道:“我都不介意了,你怎么反倒介意起來了?再說了,于我而言,萬事都不及你與那些去邕州的兒郎們平安活著回來重要?!?/br> 謝玦靜默了許久后,才握住胸口前的柔荑,低聲應(yīng)了一聲:“好。” 應(yīng)下后,他望向里間的床榻,加了個(gè)但書:“但別讓他們母子倆接近瀾哥兒,就是你,也要小心她,在山寨中平安活到現(xiàn)在,誰都不知她現(xiàn)在的心思到底陰暗到了什么樣的程度。” 翁璟嫵應(yīng)道:“我省的,你放心?!?/br> 應(yīng)他的同時(shí),她的眸色也沉了下來,她自是不會掉以輕心,只是英娘也別想再討到什么好處,若是能安分待道謝玦他們回來,她必然不會多做計(jì)較上輩子的事情。 但若要繼續(xù)耍賴,那便莫要怪她不客氣。 作者有話說: 感謝在2022-07-21 07:10:23~2022-07-21 21:40:15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多rou葡萄少冰、芝士奶酪來一個(gè) 10瓶;v云竹v 2瓶;初見、趙大大、若水三千~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九十一章 英娘來了。 五月底, 謝玦把武晰升為了副將,翁鳴雋升為百夫長。 石瑯不服,找到了主帳中, 也顧不得有小兵在打掃, 他不滿的道:“論年限, 屬下十四歲就隨著侯爺出入軍營,逾今十年了, 怎么也比武校尉長些, 侯爺你怎就升了他的職?!” 那打掃的小兵聽到這話, 眼神微微一變,隨而低下頭繼續(xù)忙活,以求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謝玦從折子中抬起視線, 不咸不淡地瞧了他一眼,道:“若是按年限來劃分,那么伙房里的伙夫是不是也可以做副將, 嗯?” 石瑯的臉色一變:“可這根本不是一回事, 屬下哪里比武校尉差了?” 謝玦瞧了眼那打掃慢下來的小兵, 收回目光后, 繼而冷淡道:“武校尉身手比你好, 心思也比你縝密, 你確實(shí)比他差?!?/br> 這話, 毫不留情。 石瑯雙目圓睜,不敢相信從小跟隨的侯爺能說出這種話來。 他似乎心頭有氣, 紅了臉, 憋了半天憋出來了一句話:“反正屬下不服!” 謝玦也不慣著他, 沉著臉, 冷聲道:“軍令如山, 你不服也給我憋著!” 說罷,下逐客令:“出去?!?/br> “侯爺!” 謝玦面色冷峻的再掃了他一眼,石瑯咬著牙,憋著一肚子氣轉(zhuǎn)身,用力地掀開了主帳的重簾,怒氣沖沖給出了主帳。 他這動(dòng)作,引得帳外的將士都不由的側(cè)目而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