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主母(重生) 第43節(jié)
行到了府門外,接過馬鞭時,再次道:“若府中有要事,派人去軍中給我傳話?!?/br> 說到這,轉(zhuǎn)身看向小廝,面色沉如水:“不得有任何隱瞞或是不及時通報?!?/br> 那肅嚴(yán)的臉色,讓小廝差些以為先前發(fā)生過隱瞞的事一般。 小廝也無暇細(xì)想有沒有,只忙應(yīng):“奴才明白了。” 謝玦點了頭,這才上馬,揚鞭而去。 望著侯爺幾人漸漸消失在夜色之中,小廝忍不住地回想了一番。 先前娘子險些小產(chǎn),雖然老太太不讓人告訴侯爺,但侯爺?shù)诙毡慊貋砹恕?/br> 這應(yīng)算不得不及時通報吧? 可為何侯爺方才那神色,冷峻得好似他們曾經(jīng)隱瞞過天大的事一般? 小廝滿臉疑惑,卻是不得其解。 * 天色漸亮,翁璟嫵這回籠覺睡得很是舒服暖和。 睜開雙眸,從床坐起舒展雙臂時,才瞧自己的薄衾之上多了一張厚度適中的被衾。 略一愣。 是明月或是繁星進(jìn)屋給她蓋上的? 可她們倆知規(guī)矩,自是不會在她熟睡的時候悄然入屋。 不是她們蓋的,那便是謝玦給她蓋的了。 略有所思的瞧了眼被衾,但想到自己還懷著他的孩子,也沒有多想,收起思緒掀開了下了床。 下床那一瞬,她記起在半睡半醒間,謝玦好似與她說了什么,但她卻不記得了。 想著謝玦說了什么話之時,屋外的明月約莫知道她醒來的時辰,所以敲了門:“娘子可起了?” 她斂了心思,應(yīng)了聲:“起了,進(jìn)來吧?!?/br> 明月推開了房門,領(lǐng)著兩個婢女端了溫水入了屋中。 梳洗間,明月把今早侯爺?shù)姆愿擂D(zhuǎn)述給了主子聽。 又道:“侯爺這回回來,好似對娘子與小主子分外在意了?!?/br> 翁璟嫵倒是沒有太在意。 畢竟他前天晚上還與她商量了孩子小名的事情,那時他也感覺到了胎動。 約莫是那時激起了他的父性,所以他現(xiàn)在重視起這個孩子,倒也沒有什么可意外的。 但他所吩咐的,她早就格外注意了。 腹中孩子經(jīng)歷了那么多的磨難才保住的,她的重視比他不知深了多少。 她擦了擦臉上水珠,放下棉帕,神色淡淡:“侯爺吩咐的,你盡管應(yīng)是便好,莫要說太多?!?/br> 明月應(yīng)了聲“是?!?/br> 早間,侯爺吩咐的,早些時候,主子也吩咐了。 梳洗后,翁璟嫵從屋中出來,站在廊下看著綿綿細(xì)雨。 許是這種蒙蒙不干爽的天氣,連著心情也懨懨的。 她嘆道:“不知阿爹阿娘的回信何時能送到金都。” 日子平淡,緩緩流逝,不知不覺又過了大半個月。 再過幾日便是冬至了,金都的天氣已格外的寒冷。 明月穿著棉衣從屋外端著熱湯入了屋中,冷得她身體都在瑟瑟發(fā)抖。 把熱湯放到了桌面上,忍不住說道:“這金都實在太冷了,聽旁人說再過些天都要下雪了,奴婢長這么大,連雪的模樣都不知道是什么樣的。” 翁璟嫵自書上抬眸,笑看了她一眼。 她早已適應(yīng)了金都的寒冷,所以覺得還好。 倒是隨她從云縣來的幾個小婢女,在云縣那幾乎四季如春的地方生活了那么久,到了四季分明的金都,還得慢慢適應(yīng)。 “入了冬,容易感染風(fēng)寒,你去廚房吩咐,每日都煮些驅(qū)寒的熱湯給大家伙用?!?/br> 明月“誒”了聲,正要說些旁的時,屋外忽然傳來繁星極為興奮的聲音。 “娘子,前院有人來通報說大娘子來了!” 這忽然沒頭沒尾的,到底是哪個大娘子也沒說清楚,可夠馬虎的。 翁璟嫵與明月相視了一眼,但這時,她霍然意識到了什么,忙放下書籍,扶著腰撐桌子站了起來。 她不大確定,但又帶著期待朝著門外試探道:“可是阿娘來了?” 屋外的繁星笑應(yīng):“就是咱們的大娘子,也就是娘子的母親從云縣來了!” 作者有話說: 留言隨機(jī)送50個紅包~ 第三十三章 阿娘懟老太太 翁璟嫵聽到阿娘來了, nongnong的思親之意倏然占滿了整個心頭。 從屋中出來后,在明月攙扶之下,步履急急地從回廊之下走過。 明月勸道:“娘子莫急, 大娘子都到府中了, 不會轉(zhuǎn)身回云縣的。” 想了想, 又勸:“小心些孩子?!?/br> 翁璟嫵聞言,腳步這放緩, 應(yīng)道:“瞧我著急的, 倒是忘了。” 雖然這么說, 但一雙杏眸早已望穿秋水。 所有人都以為她只是數(shù)月沒見雙親了,可只有自己知曉,她已經(jīng)有兩年之余沒有見過阿娘了。 那種思親心切的心情, 只有久未見親人的人,或許才能懂。 從褚玉苑出來,繁星剛把傘打起來, 便見主子停下了步子, 直直的往前望去, 眼眶逐漸紅潤。 翁璟嫵隔著蒙蒙細(xì)雨望著從遠(yuǎn)處走來的熟悉身影。 心下頓時百感交集。 那頭的柳大娘子遠(yuǎn)遠(yuǎn)看到披著斗篷, 梳著婦人發(fā)髻的女兒立在垂花門前, 也顧不得正下著雨, 疾步而去。 撐著傘的婢女都差些沒跟上她的步子。 柳大娘子臉上滿是喜意, 快步的走到了女兒跟前。 在女兒的一聲“阿娘”后,她忙拉著女兒的手左瞧右瞧, 最終目光落在了那鼓起的腹部上邊。 不知怎的, 就紅了眼睛, 心頭涌上了復(fù)雜的情緒。 感慨道:“轉(zhuǎn)眼間, 曾在阿娘懷中撒嬌的小阿嫵竟也要做娘親了?!?/br> 許久未見母親了, 又聽到一聲小阿嫵,她這段時日鞏建的高墻頃刻倒下,眼眶內(nèi)的淚花不過一瞬就涌了上來,直接投入了母親的懷中。 “阿娘,女兒好想你?!彼曇袈詾檫煅?。 柳大娘子愣了一瞬,但還是輕拍著女兒的背:“阿娘也想小阿嫵了。” 母女相見的場景,讓人也不禁微微紅了眼眶。 “阿嫵meimei?!?/br> 這時,熟悉的聲音傳入耳中,翁璟嫵從阿娘的懷中抬起頭,便看到了親如兄長的義兄。 上輩子,一直都是義兄從云縣和金都往來送去她對阿爹阿娘的思念,也是義兄從數(shù)千里的云縣帶來阿爹阿娘對她的關(guān)懷。 從阿娘的懷中起來,站直了身,抹了抹眼尾的濕潤,笑著喊了聲:“阿兄。” 翁鳴雋一笑,應(yīng)了聲。 這時明月在一旁道:“外邊這么冷,先回屋暖和暖和?!?/br> 翁璟嫵忙把阿娘和阿兄請進(jìn)院中。 相繼跨過了門檻,從回廊走入了廳中。 一入廳中,還沒適應(yīng)金都寒冷的柳大娘子與翁鳴雋都頓時暖和了不少。 有人搬來了爐子,又有下人機(jī)靈地取來手爐給了柳大娘子。 見阿娘穿得不夠厚,凍得臉色略白,翁璟嫵又忙讓人把自己的一領(lǐng)斗篷取來給阿娘披上。 斗篷取來,又有婢女端上了熱茶熱湯。 侯府的氣派和簇?fù)淼南氯?,到底讓柳大娘子略感拘?jǐn),忙與女兒道:“莫要忙活了,可以了?!?/br> 翁璟嫵便讓下人退了出去,只余明月繁星留在屋中伺候。 柳大娘子見女兒面色紅潤,家宅下人也很是敬重,女兒也不慌不忙,懸了一路的擔(dān)心,也終于在這一瞬稍稍落地。 與母親坐在一塊的翁璟嫵問:“阿娘阿兄你們怎么現(xiàn)在來了?” 柳大娘子飲了口熱湯,身體暖和了不少。 因廳中無外人,也就如實道:“我與你父親都想你了,也不知你在這金都過得怎么樣,便讓我來瞧一瞧,如此才能安心?!?/br> 夫妻二人只有一個女兒。 女兒遠(yuǎn)嫁金都,如何能放得下心? 幾乎從女兒離開云縣后,他們就沒日沒夜的擔(dān)憂。 聞言,翁璟嫵在母親的面前卸下了堅強(qiáng)的偽裝,現(xiàn)在如同尋常人家備受疼愛的女兒那樣,依賴般的摟住了母親的手臂,依偎著。 “是女兒不孝,讓爹娘擔(dān)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