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你別羨慕他。”辛瑤覺得學姐羨慕自己都算情有可原。

    學姐再說：“不管我再怎么努力，都永遠比不上他那么強的學術能力?！?/br>
    “你別找他來比?！毙连幾诖采?，笑著勸解，“他不是一個正常參照物，換個人的話，效果會不一樣的。在我眼里學姐你也很強了，以后肯定會更強的?！?/br>
    學姐笑著搖頭：“我有多少水平，我自己是明白的。到了這個時候，我就會越來越強烈地感覺到，我已經(jīng)達到了我的極限，再也沒有辦法突破它?！?/br>
    “……”辛瑤突然想到了自己的期末考試。

    學姐想結束對話：“不和你多說了，焦慮會轉移到你身上?！?/br>
    “沒關系的，有什么事都可以對我說。”辛瑤托腮，“雖然我未來的處境不會比你好到哪里去，但我現(xiàn)在還不是很擔心。”

    至于為什么不焦慮，大概是因為有深藍存在。

    “以后的事，就想著以后再說?！毙连幯a充，“我會先好好享受這兩年時間的?！?/br>
    學姐點頭：“這樣很好?！?/br>
    密山丘時間第三天清晨，辛瑤整理了行李，和同寢室的學姐告辭。

    她和另外兩人集合，下山前往車站。

    小白在手機里面推送消息：【本場次所有論文已經(jīng)提交結束！下面來看看你們在活動中達成的成就吧！】

    辛瑤點擊“確定”，小白推送下一則消息：

    【密山丘大學達成成就：無情的倫理毀滅者?！?/br>
    【帕羅代音學院達成成就：奇怪的生物研究專家?！?/br>
    【冬文湖學院達成成就：狂熱的魔法愛好者。】

    【魯加州大學達成成就：冰冷的矛盾調(diào)解員?！?/br>
    【羅愛農(nóng)學院達成成就：消失的劇情主線?！?/br>
    “……”辛瑤并不覺得意外，再點擊“確定”表示自己收到了消息。

    小白在屏幕里轉圈撒花花：【你獲得了第一個特殊稱號——“倫理毀滅者”，快打開前置攝像頭，看看你的新稱號吧！】

    “……”辛瑤打開相機。

    【深藍的龍】

    【LV17 孜孜不倦】

    【倫理毀滅者】

    “……”辛瑤打開聊天欄，給小白發(fā)送語音消息，“你等等，能把稱號摘下來嗎？我不喜歡這個稱號?！?/br>
    小白：【不可以哦，佩戴特殊稱號的上限是兩個，只有收集兩個以上的稱號后，你才有權利選擇佩戴哪兩個稱號哦?！?/br>
    “……”辛瑤看向深藍。

    深藍的特殊稱號已經(jīng)自動更新：

    【深藍】

    【LV99 史詩傳奇】

    【倫理毀滅者】【黑暗毀滅者】

    “……”這玩意兒放在深藍頭上，就顯得毫無違和感。

    宛若就是給他量身打造。

    辛瑤委屈巴巴地瀏覽手機消息。密山丘論壇已經(jīng)被他們做論文的信息屠版，班群有999 的未讀記錄，社交網(wǎng)絡上的密山丘官方賬號也在這兩天不斷推送活動的動態(tài)。

    她的目光在手機和深藍臉上反復漂移。

    深藍捕捉到她的目光，也覺得她有話要說：“怎么了？”

    辛瑤隨口說：“我發(fā)現(xiàn)陽光照在你臉上，你的臉，顯白?！?/br>
    “……”這是廢話。

    辛瑤想了想，再對他說：“你之后就要離開比蒙星了嗎？”

    “是?！?/br>
    “哦。”辛瑤俯眼看著下面，一會兒后又抬頭看他，很勵志地發(fā)表宣言，“我會珍惜這次的經(jīng)驗，今后好好向你學習論文技巧的?！?/br>
    深藍用余光瞥她：“你不用學我?！?/br>
    西岸站起來趴在前方椅背上，笑著俯頭告訴辛瑤：“參加完活動后呢，你還是這次經(jīng)歷吧。以你的技術含量，你哪怕只模仿到學長的一點點精髓，你的論文馬上就涼了?！?/br>
    辛瑤答應：“昂?！?/br>
    “話說回來。”西岸小聲問候深藍，“你應該早就清楚TLS的邏輯了吧？只要持續(xù)抓住它的監(jiān)管漏洞，以你的水平，想要畢業(yè)其實不難吧？是你非得死磕一個史詩級難度的項目，要創(chuàng)造阿思卡帝國的新歷史嗎？”

    深藍沒有回應。

    西岸再說：“你完全可以推翻以往積累，選一個簡單的論題來入手，這樣或許可以在一年之內(nèi)輕松畢業(yè)——有什么想攻克的難題，完全可以畢業(yè)以后再考慮，現(xiàn)在而言，畢業(yè)最要緊——當然如果你根本不在乎是否畢業(yè)的話，就當我沒說。”

    深藍等他說完了，平淡地回應：“這個，你不用管?！?/br>
    “行?！蔽靼额D了一下，又把聲音壓低了一截，似乎想要屏蔽辛瑤，只和深藍說悄悄話，“有一個玄學說法，做論文能力太強的人會被TLS長期扣留，直到被榨干所有價值才能畢業(yè)，你覺得有沒有道理？”

    “……”辛瑤聽得清清楚楚。

    “沒有想過?！彪m然嘴上這么說，但深藍的神色沒有任何變化，就好像這早就是一個被默認的事實。

    西岸嘆息一聲，沒有再過問。

    到了傍晚，飛車抵達密山丘大學站。

    在這兩天，密山丘地區(qū)經(jīng)歷了一場大降溫，他們一下車就感覺到強烈的冷氣侵蝕皮膚灌入鼻腔，路上的不少行人已經(jīng)披上了薄薄的棉服。

    他們一起在校外吃了晚飯，西岸點了兩瓶酒，和深藍和一人喝了一瓶。

    他們這次意外地萍水相逢，分開以后各奔東西，幾乎不會再有重逢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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