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來是涓兒如今只是永和宮的二等宮女，平素甚少能進(jìn)屋，所以也聽不到什么重磅消息。

    倒是衛(wèi)常在如今可謂是盛寵不衰。

    自她搬到永和宮后就是盛寵不衰，皇上時常來永和宮，好在他雖喜歡衛(wèi)常在，但也沒冷落德嬪，每次前去瞧衛(wèi)常在之前總先來瞧瞧德嬪。

    德嬪性子柔順，面上雖未曾表露出什么，但胤禛從她的一言一行眾也能感受到她對皇上的疏離。

    想想也是，雖說德嬪一早就知道皇上并不屬于她一個人，但就在隔壁寵幸別的女人……這資格并不好受。

    一夜夜翻來覆去，足以消耗德嬪對皇上的一顆熱忱之心。

    胤禛卻是連面子功夫活兒都懶得做，皇上每次過來時要么在慈寧宮玩，要么被乳娘帶出去溜達(dá)，哪怕真遇見皇上，也只是如同阿哥一樣請安，旁的動作再也沒有了。

    他想的清楚，反正都是便宜爹，這便宜爹又不只有他一個兒子，以后衛(wèi)常在也是要生兒子的，他這般在意做什么？

    他心里不斷這樣安慰自己，可說不上為什么，心里還是有些不舒服的。

    不過德嬪的態(tài)度讓胤禛很是欣慰，不說旁的，起碼皇上的衣裳是丟給宮女做了。

    很好。

    女人不狠，地位不穩(wěn)。

    如今的德嬪有了更多時間去陪伴胤禛了，他怎會不滿意？

    這日，胤禛剛從慈寧宮回來，就見著案幾上擺著一摞書。

    德嬪笑著道：“……方才你皇阿瑪過來瞧過衛(wèi)常在了，還專程送了些啟蒙的書過來，說是你明年也要進(jìn)去上書房念書，若是與阿哥們落的太遠(yuǎn)就不好了，這些書說是簡單易懂，你可以自己先看著，若是有不懂的可以問問純禧公主或者太皇太后，實在不行，也可以去御書房問你皇阿瑪?shù)??！?/br>
    皇上原話就是這般，除去太子，他旁的兒子可沒這個待遇。

    誰知道胤禛卻是半點領(lǐng)情的意思都沒有，翻了翻桌上的書，低聲道：“哼，這些書純禧jiejie都教過我了，我都會了?！?/br>
    德嬪瞧兒子這別扭的小模樣，笑著道：“可見咱們胤禛比皇上想象中要厲害些，不過等著皇上過來時可不能這樣說，知道了嗎？”

    “不然皇阿瑪知道了會不高興嗎？”胤禛可沒想順著皇上，畢竟皇上寵愛衛(wèi)常在的時候，也沒想過他們母子的感受啊，他抬頭看向德嬪：“可是額娘，不是您教我說不能騙人的嗎？”

    一時間，德嬪再次語塞，下意識看向胤禛身旁的聶乳娘。

    很可惜，聶乳娘也語塞起來。

    胤禛冷哼一愣：“我知道，皇阿瑪不僅是父親，更是天子，但這幾本書我就是看過了。”

    “額娘，要是皇阿瑪知道我騙他，那可是欺君之罪的?！?/br>
    德嬪簡直連話都不知道該怎么接了，半晌才道：“好吧?！?/br>
    她只希望皇上下次見面時不要問起這件事來。

    可憐皇上送來的幾本書羨煞旁人，可胤禛卻是翻了下就丟到一旁去了。

    他巴巴坐在窗前，看著東偏殿人進(jìn)人出的，好不熱鬧。

    這熱鬧卻也不是什么好事兒。

    衛(wèi)常在因是頭胎，懷相并不好，按照規(guī)矩，應(yīng)該是一宮之主位照顧她的。

    但太皇太后發(fā)話了，因胤禛鬧騰，德嬪要照顧胤禛，故而就不必照顧衛(wèi)常在，她老人家更是親自派過去兩個妥帖的嬤嬤過去。

    一時間，有人直說是太皇太后擔(dān)心德嬪心生嫉恨，背地里下黑手。

    但胤禛知道，太皇太后這是在護(hù)著德嬪了，這種事兒啊，若是做的好，頂多得皇上幾句輕飄飄的夸贊，若是做的不好，什么鍋都要輪到德嬪來背。

    這不，這都傍晚了，胤禛又瞧見周院正匆匆趕去了東偏殿，想必是衛(wèi)常在又有什么不好。

    胤禛并不擔(dān)心有人暗中使絆子，畢竟衛(wèi)常在這一胎皇上十分看重，更是憐惜衛(wèi)常在性子綿軟，除去太皇太后賞下來的兩個嬤嬤，他也送了兩個嬤嬤過來……如此一來，便是有人想暗中下手，也得掂量掂量有沒有這個機(jī)會。

    他扭頭看向正在給自己做針線的德嬪道：“額娘，當(dāng)初您懷我的時候也是這般難受嗎？”

    沒吃過豬rou卻也是見過豬跑的，胤禛知道婦人三月后胎位穩(wěn)固就好了，算算日子，衛(wèi)常在這一胎已將近四個月了，卻依舊整日躺在床上下不來床，甚至連翻身都要小心翼翼的。

    這樣的日子，他光是想一想都覺得難受。

    德嬪仔細(xì)回想起當(dāng)初有孕時的情形來，笑著道：“……那時候你倒是聽話，也就是頭幾個月本宮有些孕吐，后來卻是聽話極了，從不鬧騰，就連生你的時候也沒受什么苦?！?/br>
    這是身體上的，但實際上當(dāng)初折磨她的卻遠(yuǎn)非這些。

    胤禛也能夠想得到。

    一個小宮女搖身一變變成了皇上的妃嬪，上頭有佟貴妃盯著，下頭有旁的妃嬪虎視眈眈，這能好受嗎？

    胤禛微微嘆了一口氣：“當(dāng)額娘可真辛苦了，幸好我是個男的。”

    這話卻把德嬪給逗笑了：“以后你也是要娶妻生子的，等到你媳婦有孕時，可要好好照顧他。”

    “這是自然?！必范G正色道：“女子有孕本就難受，我定不叫她受委屈，也不會叫她難受的，以后我就只娶她一人，也絕不娶側(cè)福晉，也不納妾?！?/br>
    這話說的德嬪與聶乳娘都忍俊不禁，但誰也沒有把這話當(dāng)真，以為是玩笑話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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