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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子則是趴到另一邊嘔吐不止,估計心里頭已經(jīng)后悔為什么要啃那一個煎餅了。 “他的指甲?!蓖瑯诱驹诠撞倪叺倪€有祝涼,此時正指著尸體的手說道。 于是楚嫻的視線也落了過去,果然,尸體的指甲呈灰黑色,“有帶刀子什么的嗎?” 聞言,方知有摸了摸衣兜里揣著的小狗腿猶豫起來。 “用鏟子吧?!弊稣f著,把自己手里的那把遞了過去。 楚嫻倒也不介意,接過以后便直接用鏟子將尸體慢慢剖開,慢慢的,臉色又逐漸白了幾分。 “黑的?”方知有蹲在棺材邊,皺眉問道,“他是中毒了?” 畢竟楚嫻也不是專業(yè)的法醫(yī),只能憑借自己以前書本上看來的知識模模糊糊的下個判斷,“應(yīng)該是的,這顏色都不太對,還有毛發(fā)脫落?!?/br> “中毒?”黃泰覺得納悶,“中什么毒?” “……”五人面面相覷。 這時,一陣密集的腳步聲從雜草叢中傳了過來…… 第32章 藤與瓜 “你們,這……”走在最前頭的村長手中舉著火把,一臉無奈地看著五人。 而他身后的眾人則要激動多了,一人一句把所有人的耳朵給堵了個滿。 怪了,這些人又是怎么知道挖墳這事兒的?開棺不過十分鐘,人倒是聚了不少。 “你們聽我說?!秉S泰扯著嗓子喊道,而后指了指楚嫻繼續(xù)說道,“這位是地上來的醫(yī)生,會驗尸,她剛才看了,說老王是被毒死的?!?/br> “她說毒死就毒死?”一位看起來四五十歲的大嬸叉著腰,語畢還啐了一聲。 而她身旁那位則說道:“毒不毒死是一回事,入了土的棺哪有再開的道理?這得判火刑?。 ?/br> 這時,王嫂才從人群之中擠了出來,趴在棺材邊就開始哭天搶地。 “刑不及客人,但是黃泰可就免不了了?!贝彘L也道。 面對眾人的苛責(zé),黃泰長嘆一聲,剛要發(fā)話,又聽見人群之中響起了一道低沉的聲音。 “判什么刑?。咳兆舆€過不過了,非得看著男人一個個躺進(jìn)棺材里面?”一個裹著頭巾的男人皺眉怒道,“那等你們活到頭這個村也就沒了?!?/br> 一時間竟無人發(fā)話。 胖子雙手環(huán)在胸前,瞟了眾人一眼,說道:“奇怪,這位王嫂難受我能理解,你們一個個唱戲似的又是為什么?棺材里那個是你們村里人難道這幾個活的壯丁就不是了?為了尸體要活人死?不講道理啊?!?/br> 話音剛落,村長便往前站了一步,笑道:“說到底這是我們的私事,客人不好插足,我們對你客氣,你也就別蹬鼻子上臉了。” “客氣?”這回是祝涼笑著回道,“我們上來不過十分鐘,你們就來了二三十個人。挖了坑給我們跳也能叫客氣?” 聞言,方知有又忍不住挑眉,感情這人是早就嗅到了那么一絲陰謀的味道,這才猶豫要不要挖墳…… 但說到底,就算知道有坑,也不得不跳,畢竟這具尸體是目前唯一的線索。 眾人又不語了,只是惡狠狠地瞪著五人。 “他既然是被毒死的,中毒又不分男女,所以,在場所有人都是有危險的?!背归_口說道,“為什么不能大家一起找出真相?” 頓時有不少人開始竊竊私語了。 又是一陣腳步聲傳來,眾人紛紛回頭望去,只見一伙壯漢也舉著火把朝這邊而來。 剛看清時,就有不少人變了臉色,微微向后縮去。 “大晚上的溜達(dá)個什么勁呢?”為首那人率先嚷道,而后又伸手扯著一位婦人的衣領(lǐng)便往回走去,“下回這樣你就在山里跟墳過得了?!?/br> 不一會兒,大半多的婦人都被自己丈夫給領(lǐng)了回去,一路上罵罵咧咧的。 “……”胖子給看懵了,“這鬧的哪一出???” 村長也嘆出口氣,朝五人伸了伸手,“鏟子得沒收。” 作案都已經(jīng)成功了,沒收作案工具倒也沒什么。 于是四把鏟子被十分痛快地上交了。 “村長?!毕律铰飞希街袘袘械睾傲艘宦?。 村長也很是漫不經(jīng)心地應(yīng)了一聲。 “你其實也是參賽者吧?”方知有淡笑道。 還不等村長應(yīng)聲,胖子倒先驚道:“我靠?真留下來過一輩子???” 村長失笑,“我說過,我是逃回來的,至于為什么,要是有那個機(jī)會,你們也會知道的?!?/br> “挺厲害啊,留這還混上了個村長當(dāng)?!迸肿有Φ馈?/br> 村長沒吱聲,又走了一段路才忍不住看著方知有問道:“你怎么知道的?” “上一批客人來是五年前,你也是五年前從下一關(guān)逃回來的,哪能有這么巧。”方知有坦然回道,“既然你也是外面來的,怎么回事心里多少也清楚,死人的事該查就得查,否則你還是要交代在這,總不能再往回逃?!?/br> 聽了這話,村長倒是淡笑著搖了搖頭,“就是因為清楚,我才勸你們別插手?!?/br> 看著他臉上的笑容,方知有總覺得,自己應(yīng)該要明白些什么,卻又始終抓不住確切的信息,只能淡笑。 之后一路上方知有又開始神游,數(shù)來總共打了有五六個哈欠。 老了老了… 到山腳下時,村長才拎著那四把鏟子,一本正經(jīng)地沖著黃泰說道:“檢討書得寫,這幾天也少出門?!?/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