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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盯著骷髏,身體往下傾斜著,似乎就要墜下去,同那骷髏作伴。 宋瓷打斷了他的癔癥:“第一根柱子上的家伙,你叫什么名字?” 那玩家還是盯著湖水,他叫張寓,宋瓷用“偷看”功能時就記住了所有人的名字,只是為了引起注意才故意問。 其他人紛紛看向宋瓷,倒是那張寓過了一會才癡癡抬頭,像程序一樣說出一大串話:“我叫張寓,20歲,失業(yè)在家,我沒有爸爸,mama對我很好,賺的錢很少,我需要很多錢,她就不用去廠子里干那些苦力活,不用摸黑起床,半夜才回來……” 這人似乎壞掉了,宋瓷提高聲調:“張寓,振作起來,你的愿望很快能實現,通過這一關,你就能獲得你母親一輩子都賺不到的錢,讓她過上安穩(wěn)的養(yǎng)老生活。” 張寓神色茫然,似乎不知道他在說什么。 宋瓷看著他,也看了其他人一圈,便直接說:“我想到逃生的辦法了,看看這洞xue的石壁,它是傾斜下來的,口大底小,越往下,離柱子越近。答題剛開始時,石壁離你的柱子有七八米遠,現在已經不到三米?!?/br> 眾人看過去,還真是這樣。 宋瓷又說:“那石壁上伸出一塊石頭,和你現在的位置一般高,是個絕佳的落腳點,你完全可以跳過去,攀著石頭往上爬,爬出這個洞xue!” 這話一出,洞xue底下鴉雀無聲。 然而,這無聲中,卻涌動著希望。 他們都沒想到,竟然還有這個辦法! 直接不答這見鬼的題目,從柱子上下去,逃出生天! 但也有一個玩家質疑:“要是那本書半路回來了怎么辦?它會和那個拐杖男一樣殺了我們!” 宋瓷回答:“我想不會。那本書剛才還說發(fā)現了什么間諜,但也只是去打報告,而不是逼問我們,這說明它的傷害性沒有那么大?!?/br> 那個玩家又追問:“那答題呢?就算那本書不主動傷人,答題開始了又要怎么辦?” 宋瓷臉色一暗:“這就是本次游戲中最大的騙局,我們都被騙了,這輪游戲并非答題賽,而是一道腦筋急轉彎?!?/br> 其他人不敢置信。 宋瓷也是剛剛才想明白:“就是那本書出的題目,在沙漠中快渴死了,面前有兩杯水,一杯毒酒,一杯尿,選擇哪杯。答案其實就是水,但這個題目提前渲染了死亡的恐怖,把答題者的思維定勢在了‘你在沙漠中即將渴死,必須在兩個糟糕的選擇中選一個’之上,因為這才是正常的選擇,而答題者會下意識認為只有毒和尿,就算題目中有水,也會視而不見。這場答題賽也是如此,實際上逃生的辦法就在我們面前。” 宋瓷看向洞xue壁,這石壁已經近在眼前,可沒人想到要從那爬出去。他們都被連續(xù)性答題以及腳下的硫酸湖吸震懾住,死亡的恐懼讓他們失去了理智,反而看不到逃離的辦法。 “你怎么確定你是對的?”之前那個玩家還是疑心,“萬一那本書在爬石壁的時候回來,又開始答題賽,那沒在柱子上的人會怎么辦?” “答題賽根本不重要,它只是為了困住你的思維,讓你以為答題重要?!?/br> “這是什么意思?” “你看那根沒有人的柱子就知道了?!?/br> 宋瓷轉向之前掉下去兩個人的方柱,它高高聳立在湖水之上,從答題賽開始后就沒有改變過高度。 “因為沒有玩家在上面,所以這柱子根本不會沉降,也就是說,如果沒有玩家站上去,答題賽就結束了,我們要想的根本不是答題,而是要怎么逃離這些柱子!” 宋瓷這么解釋,一語驚醒夢中人。 追問的玩家啞口無言。 “我、我相信你!” 另外一根柱子上的玩家站起來,對宋瓷說。 這個玩家叫劉達,就是那個猜身份失敗,被扣去60小時的16208號玩家:“我的時間只剩下56分鐘,橫豎都是死,還不如殺出條生路!” 可是,最關鍵的張寓又遲疑了:“我、我的體育成績很差,最不擅長的就是跳遠,那塊落腳點才幾個巴掌大,萬一踩空,我、我就死定了!” 這話一說,就連方才追問的玩家也惱火了:“你踩空是死,待在這柱子上也是死!哪這么多屁話!” 這個玩家叫王志旺,是個糙漢,嘴上大大咧咧,眼神卻精細得很,他馬上就把目光投向了最高處的宮小雨:“上面的小哥,你有什么看法?” 宮小雨獨自一人站在最初的地方,一直沒有說話,洞xue的風吹著他的衣服,他那柔弱的身板似乎隨時會像落葉一樣被吹下來。 但就是這個看起來楚楚可憐的少年,死死守住了他的柱子,沒降下來一米。 王志旺肯定是考慮到這一點,才詢問他的主意。 而且還有個原因,王志旺的柱子在他們六人中是離洞xue壁最遠的,每根柱子之間差不多是三到四米,正好能連成一線,通到張寓的柱子那里,從那處石壁的落腳點爬上去。 原本,他們都在十幾米的高空中,都不敢跳躍。但這都要沉到湖底里,這三四米的距離,也沒那么可怕了。 問題就是,幾輪答題之后,他們的柱子高低不齊,如果想要在上面跳躍,這就很不便利。尤其是宮小雨的柱子還那么高,還正好挨著王志旺的柱子,王志旺不可能跨過它,再跳到對面劉達的柱子上,因此宮小雨的態(tài)度也就尤為重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