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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溫書關(guān)了相冊,打開消消樂,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解鎖了一百關(guān)。 “不是我玩的?!标惸响辖忉?,“我搜了攻略。” 祁溫書:“……” 晚上的時候,有人來看祁溫書。 陸沉帶了一束花,還有一個果籃。 祁溫書:“……”怎么又是水果。 他今天已經(jīng)吃了很多很多水果,實在不想吃了。 “據(jù)說吃這個對你的身體好?!标懗琳f,“陳南煜告訴我的。” 祁溫書只是嘆氣。 “誤會說開了嗎?”陳南煜出去打熱水了,病房只有他們兩個,便敞開了說。 “也許吧?!逼顪貢f,“那么多誤會,我也不知道哪些要說,哪些不要說?!?/br> “但我不想耽誤他?!?/br> 陸沉眼神微動:“他真的很愛你?!?/br> “也許這樣才更加殘酷?!逼顪貢鴵u頭。 “你的病情已經(jīng)嚴(yán)重到這種地步了嗎?我記得伯母當(dāng)時……”陸沉話說了一半,又似乎想起什么似的,噤了聲。 “沒事?!逼顪貢f ,“我之前不清楚mama得的是什么病,她沒有告訴我,也許是怕我擔(dān)心。但幾個月前去醫(yī)院檢查,才知道我也得了遺傳病?!彼嘈?,“早知道,當(dāng)初就不該招惹他,惹得徒傷心?!?/br> “不是你的錯?!标懗寥滩蛔≌f。 “算了,現(xiàn)在說什么都沒用?!逼顪貢f,“我希望你能幫我一件事……” 陳南煜打開水回來,陸沉已經(jīng)離開了。 他倒了一半開水,又灌了一半涼白開,兌溫了遞給祁溫書。 祁溫書喝了幾口,感覺嘴里有些發(fā)苦:“有糖嗎?” “吃蘋果?!?/br> 祁溫書愁眉苦臉:“我想吃糖?!?/br> 陳南煜見他執(zhí)著于此,遷就他:“那我去買?!?/br> “我要吃徐福記的酥糖?!逼顪貢鴱娬{(diào)。 陳南煜:“好。” 賣徐福記的超市離這里不近,陳南煜買了糖,回來路上接了個電話,方方告訴他已經(jīng)拿回了許嘉詞應(yīng)得的股份。 陳南煜心想嘉詞聽了會很開心吧,一定會的。 “你真的打算和他過一輩子了?”方方已經(jīng)得知真相,無奈也得幫陳南煜的忙,“小雨問你什么時候回來?帶他一起回來也行?!?/br> “是啊,過段時間吧?!标惸响喜⑽刺峒霸S嘉詞的病情,“我會帶他回來。” “行吧?!?/br> 陳南煜走到醫(yī)院樓下,看到一個戴著鴨舌帽的男人,從背影看有點像許嘉詞的司機。 但……許嘉詞說他的司機從不戴鴨舌帽,也許是他看錯了。 男人進(jìn)車,很快開車離開,留下一車尾氣。 陳南煜上樓,看到幾個護(hù)士從病房出來,他心一緊:“里面的人出什么事了?” “沒有什么事,只是剛才辦了出院?!弊o(hù)士說。 陳南煜腳步一停。 他看著病房號,沒錯啊,就是這個…… 他慢慢走進(jìn)去,希望有人對他說:“回來了,我的糖呢?” 但病房已經(jīng)重新收拾了,房間里彌漫著淡淡的消毒水味。 病號服整整齊齊地疊好了,擺在床頭。 一袋酥糖灑在地上,四分五裂地碎了一地。 “我只是想告訴你……你的公司,我?guī)湍隳没貋砹?。”陳南煜呆呆地說。 “但是……你走了?!?/br> “你拋棄我了?!?/br> 祁溫書離開這個世界時,距離之前又過了一個多月,該吃吃該喝喝,看上去比正常人還健康,陸沉偶爾來看他,嘖嘖:“你又胖了幾斤?” “你每天這樣生活,不長胖?。俊逼顪貢芍?。 “但你真的不告訴他你在這里?”陸沉嘆了口氣,“他找過我好幾回了?!?/br> “哭了嗎?”祁溫書漫不經(jīng)心地?fù)芘欢渌芰匣ā?/br> “沒有?!标懗琳f,“但我看得出來,他好幾次都快哭了,看得我都差點不忍心就告訴他了?!?/br> “堅持就是勝利?!逼顪貢鏌o表情地說。 “這樣真的是對的嗎?”陸沉說。 “親眼看著自己愛的人死去,和留個他一分希望,哪個比較殘忍?”祁溫書說,“只是長痛和短痛之間的區(qū)別罷了?!?/br> 陸沉欲言又止。 祁溫書拿出一沓信封。 陸沉:“這是什么?” “他的生日,每年給他寄一份?!逼顪貢?,“我已經(jīng)寫夠五十年了?!?/br> 陸沉簡直嘆為觀止。 “這也算是… …” 祁溫書想了想。 “我對他的愛吧?!?/br> 祁溫書離開這個世界時,陳南煜剛回到老家。 陳小雨和方意都在樓底下等他,見他只是一個人來的,有點奇怪,但誰都沒問。 反倒是陳南煜先開口解釋:“他出遠(yuǎn)門了?!?/br> “這樣啊?!标愋∮旰头揭鈱σ曇谎?,都沒有說什么。 “進(jìn)來吧,哥,你今天生日,我給你訂了個大蛋糕!”陳小雨說。 陳南煜走進(jìn)去,左右看看,問:“父親呢?” “去掃墓了?!标愋∮暾f。 這個‘她’是誰,不言而喻。 外面飄起了細(xì)雨。 屋子里很溫暖,電視也開著,幾個人一齊盯著電視,一時間只有電視的聲音。 “吃點東西吧?!标愋∮耆o陳南煜一個橙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