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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樂呆愣的看著眼里的生機一點一點消退的墨書,眼前的畫面無限重疊。 當年墨彤也是如此…… 后來還有黃鶴與幾明…… 前不久還有墨止…… 謝樂的心宛若被一記重錘狠狠砸下,疼痛的同時也有麻木和無力在肆意蔓延。 他太清楚墨痕是個神經(jīng)病,是個擱到電視劇里頭就是大反派,最后死的很慘的那種。 可他卻沒有一點辦法。 他難過,他恨,可他也無助。 他曾天真的以為尹淮止能夠打過墨痕,到時候大不了他和墨痕一起死,結(jié)束這所有的罪孽就好了。 但他無論如何都沒有想過尹淮止會死。 有些人給人吹捧到了天上,大伙兒就不自覺的會認為他真的無所不能,百毒不侵,有金剛不壞之身。 但是沒有。 謝樂覺得他就像是溺水的魚,像在風雨中飄搖的小草,更像斷了翅膀的鳥兒。 孤立無援的同時也無可奈何。 謝樂閉了閉眼。 他為什么還沒有死啊…… 他什么時候才能死啊…… . 墨痕帶著墨書的尸首去找墨白了。 如今墨痕一人睥睨天下,六日山更是被他發(fā)展的與真正的魔教無異,他只差最后一步就可以真的做到稱霸這整個天下了。 而這最后一步就是——殺了墨白。 關(guān)于墨白和墨痕之間,謝樂有些不太確定的猜測。 墨痕此人的確瘋,瘋的還很徹底。 但謝樂與他共用身體的這些年來,謝樂能夠察覺到墨痕心里留了最后一處柔軟給墨白。 不知道他師父……可不可以拉回墨痕? 即便是在這個時候,謝樂心里還是抱了一絲他自己都感覺到天真的想法。 墨白坐在椅子上沉默的看著地上躺著的尸首,他閉著眼睛輕嘆了口氣:“師弟,收手吧?!?/br> 墨痕坐到他身邊,像是什么也沒發(fā)生一般,用敘舊的口氣道:“你先前阻止我的理想時,怎沒想過收手?” 墨白看著墨痕,透過謝樂那張皮相看見了墨痕的模樣,他堅定道:“這天下是大家的天下,并非你一人可以獨占,我是在將你拉回正道。” 他頓了頓:“你天資雖一般,但勤能補拙,你不是也做到了?你曾經(jīng)也是天下第一人……為何非要主宰這世界你才能滿意?” 墨痕沒有接話,只拂袖起身:“師兄,我們很久沒比劃過了?!?/br> 墨白默然一瞬,跟著起身:“好?!?/br> 他似是笑了一下,又似乎沒有:“不過如今我卻也打不過你了?!?/br> 墨痕勾了勾嘴角,眼里難得有一份溫存:“若是你贏了,日后你說什么便是什么?!?/br> 他沒說輸了會如何,但在場的三人都清楚。 若是輸了,墨白的命也就沒了。 謝樂其實并不希望墨白和墨痕對上。 墨白的勝率極低,除非墨痕有意輸給他,可墨痕可能嗎? 但謝樂沒有辦法插手他們兩人之間的事。 既然墨白覺得可以以這種方式來決定,那他也只能聽從。 反正他……也無能為力。 . “師兄,你先出招吧?!?/br> 墨痕手持絕情,坦然的看著墨白。 墨白微微有些恍惚,仿佛回到了自己年少時與墨白互相cao練的光景。 他在心里嘆了口氣,召出了所有的機關(guān)獸。 兩人之間的戰(zhàn)斗便一觸即發(fā)。 墨白本身就不是進攻的好手,他與墨彤一般,都是偏向輔助與控制。 他當年選這條路本身也是希望能夠輔佐墨痕,卻不想有朝一日他們會站在對立面上。 但好在對于墨痕,墨白還是十分的熟悉。 盡管這份熟悉在絕對的實力面前顯得還是有些微乎其微,可如今能拖一會兒是一會兒。 然而墨痕沒有要留手的意思。 謝樂如今到了合體期,又是魔道雙修,體內(nèi)的靈力不是一個蓬勃就可以說得清的。 墨痕沒修過魔,自然不像謝樂更傾向魔修,但只是道修都足夠他用的了。 墨白不過出竅后期的境界,對上墨痕,落敗不過在幾息之間。 墨痕手中的絕情橫在墨白脖頸側(cè),他輕輕嘆了口氣:“師兄,你輸了。” 墨白沒動,也沒慌亂,他只道:“我知道我這樣很自私,但……若你如此便能高興,日后也能做個好君王……你便動手吧?!?/br> 他頓了頓,笑了一下:“只是有句話一直沒來得及與你說,不曉得還有沒有機會?!?/br> 墨痕握著絕情的手緊了緊,他輕輕道:“沒有了?!?/br> 話音落下的同時,他毫不猶豫的一劍封喉,直接取了墨白的性命。 冰霜凝結(jié)在墨白的傷口上,鮮血并未四濺,但墨白的生機卻的的確確在一點一點消逝。 墨痕接過墨白倒下的身體,看著他唇邊那一抹淺笑,用手將他的眼皮蓋下。 隨后墨痕俯首在墨白耳側(cè)道:“我喜歡你,師兄?!?/br> 他扯出一抹難看的笑容:“可我失去你了。這樣也好……只有我能殺死你,你死了,就徹底屬于我了?!?/br> 瘋子。 謝樂心里唯一的念頭就是——墨痕是個瘋子。 墨白的死給了謝樂巨大的沖擊,但更加令謝樂無法理解的是墨痕喜歡墨白,缺殺了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