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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微弱的吐槽聲夾在她們的高聲議論中,成功的被淹沒。 謝樂也樂得聽一聽尹淮止的八卦,便懶懶的往背后一靠,翹著二郎腿聽她們爭執(zhí)。 “而且那位如今是何情況你們也是知曉的……殿下怎可能和那種人走在一起!” “他也配不上我們殿下!” “……可我覺得他們站在一起還蠻般配的……” “我就是覺得殿下同他一起的時候鮮活了些,不像是那高高在上的謫仙了?!?/br> “殿下同這位仙姑在一起時話不也多了不少?且他還主動陪仙姑一起,那位當初可是自己眼巴巴的纏著殿下的!” “能纏住殿下,那也是那位有本事!” “你什么意思???!殿下斷然是不會喜歡那種人的!肯定是殿下顧忌著同門之誼,這才諸多忍讓,要我瞧,殿下就是心悅這位仙姑!” …… 謝樂算是聽明白了。 這就是磕了兩個不同的cp的姐妹們的一場沒有硝煙的戰(zhàn)爭。 不過…… 謝樂心情微妙。 他女相居然和墨止有cp粉了?! 他們干啥了?不就是牽了幾次小手嗎?! 這又沒親又沒抱的…… 至于cp粉都出來了嗎?! 謝樂怒了,他憤怒的給自己倒了杯茶,眼里噴出了星火:“欸,姐妹們,你們說的那位是誰?。俊?/br> 謝樂在怒火中八卦起了尹淮止:“墨止那張死人臉,居然還能和一男的配在一起?這是哪位神仙???” 為首的那個小姑娘瞧了瞧四周,像是在確認附近沒人一樣,隨后她小聲道:“是殿下的同門師弟,墨承。” 伴隨著“噗”的一聲,謝樂將剛送進嘴里的茶水給噴了出來。 . “殿下,這些年可探查到了墨痕道長的蹤跡?” 一身穿黑底金太陽紋滾金云邊的黑袍男子臉上戴著奇怪的鬼面,聲音沙啞低沉,聽上去就像是破鑼嗓子。 但他一開口,原本圍繞在尹淮止身側嘰嘰喳喳的人就無一例外的閉上了嘴。 這男子手持一根木杖,木杖光禿禿的,比他還高,他杵著木杖一步步的走近尹淮止,看上去就像是一個步履蹣跚的老人。 他戴著兜帽,把自己徹底的藏在了衣袍當中,可在場沒有一個人輕視于他。 就連尹淮止,在瞧見他時原本漠然沉默的態(tài)度都發(fā)生了變化。 他也終于開口了:“未曾?!?/br> 男子嘆了口氣:“這些年我從未放棄測算,卻無半點結果……我總覺得天要亂了……雖現(xiàn)有你頂上,可到底墨痕還是不一樣的?!?/br> 他這話的潛臺詞便是尹淮止尚且還比不上墨痕,可尹淮止卻并不生氣,反而淡淡的應了一聲:“師叔失蹤前已至分神后期,自是無人能比?!?/br> 男子搖了搖頭,慢慢的往前踱步,尹淮止同他一起在花園里漫步,周遭的所有人都自發(fā)的站在原地不再跟上,給足了兩人空間。 男子道:“也就是殿下你認為他尚且還在人世……若不是你執(zhí)意堅持,我也絕不會這般費力測算。” 也不知這男子究竟是何人,竟能對上尹淮止不用敬語,偏生還無一人感到不敬。 尹淮止自己本身就更加不在意了:“辛苦了。只是我覺著他絕無可能動手殺害師叔?!?/br> “唉……”男子又是搖了搖頭,語重心長:“殿下,你也曉得我也是很喜歡那小子的,只是……我先前便同你說過,他命中帶煞,成神成魔不過一念之間,如今他成了魔,你便要保持些距離才是,如今相安無事自然是好,可畢竟正邪不兩立。” 尹淮止淡淡的看著他:“你信他殺了師叔?” 男子一噎:“這……自是不信的?!?/br> 他無奈道:“若不是墨白親口所言,換誰都無法相信一個開光后期的小子竟能殺了分神后期吧?” 尹淮止平靜的看著不遠處的紅梅,那宛若冬日里的點點血花,誰也不知道他這平靜下究竟藏了多少的暗潮洶涌,藏了多少的疑惑不解,又藏了多少的沉默。 “我是信他的。”他說:“即使是師父親口所言,我也信他?!?/br> 男子默然一瞬,隨后他瞧了瞧四周,確認四下無人后,他鄭重的看向尹淮止:“即便是殿下你信,也不該帶他而來?!?/br> 對于他猜到了謝樂的身份,尹淮止并不意外,若是這人這都算不出來,那他也不值得被人如此尊敬了。 尹淮止只道:“他失憶了?!?/br> 男子的動作一頓,沙啞的聲音帶著錯愕響起:“失憶了?” 先前還不斷勸說尹淮止要遠離他的人此時卻是忍不住流露出了關心:“怎么回事?渡劫失敗了?他什么都不記得了?” 尹淮止并不意外他的態(tài)度轉變:“應當是渡劫失敗。的確什么都不記得了?!?/br> 他頓了頓:“就連他自己是誰他都不知道。” 男子還是被這個突如其來的消息給驚住了,他怔愣在原地,下意識的伸出了自己滿是褶皺的手想要掐算一二,卻被尹淮止皺眉打斷:“你別算了?!?/br> 男子揮了揮手里的木杖:“無事……我……” “別算了?!币粗怪貜偷?,“你先前便說過他的命數(shù)同我一樣,算不清?!?/br> 他道:“給自己留點命活下去吧?!?/br> 男子微怔,旋即低低的笑了一聲,他的聲音又沉了下去:“好……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