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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笑?!?/br> 他默默念了出來,呼吸急促,閉上雙眼,猶似在回味早上的感覺。 “少爺!” 小廝砰的拍打門扉,語氣焦急:“少爺,老爺讓我叫您,您該出來收拾了,宮宴再有一個時辰就要開始了。” 邢北澤輕應(yīng)一聲,說句知道了。 進宮前正好和他那些舊部碰面,老鎮(zhèn)國公夫婦早就坐著小車進去了,留下邢北澤一人坐在馬車里,馬車開著簾子,讓人一下能看見里面坐著的人。 先看見他的是許元,他的副部,也是心腹。 “將軍,不,是鎮(zhèn)國公大人?!边@人算是他的死黨,又因為在戰(zhàn)場上歷練多年,絲毫不懼他攝人的氣勢。 許元看見他眼睛亮了一下,又見他一個大個子曲曲縮縮的坐在馬車里,不禁為他們主帥叫屈,其他幾個都是大老粗,哪知道那些彎彎繞繞,也相應(yīng)附和著。 冷不丁被他一霎。 “閉嘴!” “皇上是你們能妄加評論的嗎?還要不要命了。再說,”邢北澤唇角微翹:“我能有今日都要靠皇上慧眼如炬,我們做臣子的更應(yīng)該知道感激,沒有下次!” 可憐他一干下屬,聽他說了這番話,再看主帥臉上破天荒的表情,個個瞠目結(jié)舌,傻傻對視一眼,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 這是他們主帥嗎? 當初是誰一個勁兒的狗皇帝狗皇帝說的興起,現(xiàn)在倒成了他們的不是。 許元倒是眼睛大亮,抿緊嘴巴笑道:“肯定是主帥在提醒我們,這里不必邊疆,倒處都是耳目。” 說著他指了指自己耳朵,眾人一時恍然大悟。 原來如此。 怪不得人家能當主帥,能屈能伸,他們只能當下屬。這下真是心悅誠服。 許元更是眼睛晶晶亮,他想起剛才邢北澤對自己與他人毫不相同的態(tài)度,像是有些出神,還是其他人喚他好幾聲才回過神來。 再一看,邢北澤已經(jīng)離開了。 他趕緊追過去。 邢北澤縮著高大的身軀坐在馬車里,那塊石頭一般冷硬的心一會兒發(fā)酸一會兒發(fā)緊,竟是惴惴不安的像個毛頭小子似得。 臉上表情卻不像他豐富多變的內(nèi)心,硬邦邦的像個石頭。 一會兒就要見到皇上,他該怎么回答?做什么動作? 驀地,他看向自己下身,俊朗的眉目微皺,殿前失儀可怎么好? 他煩惱一路,不知不覺間馬車已經(jīng)到了含光殿。 遠遠的靡靡之音傳入耳畔,邢北澤下車,便見殿外宮燈長明,輝煌如晝。 見他到來,幾個慣會攀附謅媚的官員互相對視一眼,都從彼此眼中看見一股不服氣,儼然是將邢北澤看成自己囊中之物。 要知道邢北澤今天晉升為鎮(zhèn)國公,可是一瞬間從地位謙卑的武夫變成了大權(quán)在握的鎮(zhèn)國公,怎么不讓人眼熱,不過鎮(zhèn)國公是襲爵來到,羨慕不來,他們只能將主意打到邢北澤身上。 二十八-九的小伙子,馬上就到而立之年,至今無妻無子,要不是前鎮(zhèn)國公夫人親自發(fā)話,他們還以為邢北澤是有什么見不得人的隱疾呢。 邢北澤可不知道這些人的打算,只覺得他們視線太火熱了,好像他是什么香餑餑一樣。 他不喜歡,甚至厭煩了這樣的算計,只覺得渾身不舒坦。 當下把冷臉一擺,如同一把見過血的利刃,硬生生嚇退不少人。 女眷席上正被各位夫人眾星拱月的邢夫人原本笑著,見兒子這樣,臉都僵了還不得不為他遮掩一二,心里直直嘆了口氣。 只怕是有生之年都不會見到兒媳婦了。 想到前些日子產(chǎn)假尚書府的洗三禮,滿心失意,那可是胖嘟嘟白乎乎的大孫子! 郉夫人恨不得按著兒子去成親,可她不敢。只怕弄巧成拙,逼得兒子再滾去邊疆,一守又是十年關(guān)。 算了。 邢北澤被他爹揪到席上訓(xùn)了一通話。 他爹絮絮叨叨半天,末了一看,嘿!這小子心不在焉的,根本沒聽。 把他氣的呀。 結(jié)果人邢北澤耷拉著眼皮子,喪喪說:“爹,我有心上人了?!?/br> 邢海一哆嗦,“你有心上人了?哪家的,趕明兒我讓你娘請人提親去,長的這么樣?好生養(yǎng)嗎?”要知道他家可是三代單傳。邢爹對這個唯一的兒子寄予厚望! 邢北澤一聲不吭了。 眼珠子倒是沒閑著,一直在找陳笑。 他哪能看見,陳笑暗搓搓躲在角落里,笑嘻嘻的看著男主被逼婚,果然不同的世界同一個父母。 也因為知道邢北澤至今還是大齡單身,陳笑對自己的猜測又多了那么一點兒自信。 算算時間,也到了開席的時候。 陳笑大大方方出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陳笑:天惹,他竟然有心上人?絕逼不是我老攻。 邢北澤:老攻?什么老攻?是我嗎? 陳笑(呲牙):絕逼不是你! 邢北澤:是我!是我!就是我! 陳笑:為啥? 邢北澤:因為,我喜歡的是你。 第75章 陛下,臣有罪?。ㄎ澹?/br> 周遭頓時一靜, 所有人開始跪拜,包括邢北澤。 他貪婪的想再多看一眼,動作前所未有的慢, 饒是這, 也只看到一片明黃色衣角, 他踩著玄色銀紋繡金靴,小腿修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