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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昱艱難的動了一下,像是被人抽走所有力氣,這到底是哪里。 他的視線落在半空,很快連手機(jī)都拿不住,東西滑出掌心發(fā)出咚的一聲。 伴隨著干澀的開門聲,鋪天蓋地的光線涌進(jìn)來,眼前一刺,蘇昱不得不閉上眼,噠噠的腳步聲越來越近。 甫一進(jìn)入房間,陳笑心里一驚,屋子里滿是灰塵,陳笑不得不捂住口鼻,他在屋子里掃視,遠(yuǎn)遠(yuǎn)的在角落里瞥見一抹人影。 ”蘇昱,是你嗎?” 陳笑小心翼翼地詢問道,那人發(fā)出一聲氣音,陳笑趕忙跑過去,這一看,險些認(rèn)不出人。 他還穿著那天分開時的衣服,隱隱散發(fā)出酸腐味道,陳笑蹙眉,“我送你去醫(yī)院?!?/br> 蘇昱默不作聲,看起來奄奄一息。 他猛地縮成一團(tuán),像是在躲避什么可怕的東西,陳笑心下疑惑卻也知道現(xiàn)在不是細(xì)想的時候,只能暫且壓下。 他背對著霍軌,因此并沒看見霍軌收回去的視線。 最終,陳笑還是沒去,蘇昱被霍軌派人送去醫(yī)院救治,陳笑留在房間里,那里滿是灰塵,但古怪的是,除了他的腳印,并沒有其他痕跡。 屋子里靜悄悄的,陳笑像是想到什么,呼吸一滯。 沒有痕跡,而且他和蘇昱曾經(jīng)有一段,雖然只是玩笑,但是…… 陳笑默然地走出房間,他沉浸在自己的揣測里不能自拔,甚至連霍軌什么時候叫他都不知道。 抬眼便見男人放大數(shù)倍的俊美臉龐,離得很近,幾乎要碰上自己鼻梁,男人雙眸不知何時變成了血色,像沾染了鮮血一樣。 陳笑腦子一嗡,那根弦“啪”地就斷了。 是不是你? 這句話他沒說出來,被男人抱了滿懷,陳笑沒有動作,他閉上了眼,把臉埋進(jìn)男人冷透的胸膛里,心下一片冰涼。 “是我?!蹦腥死滟穆曇魪膹纳戏絺鱽?,漫不經(jīng)心的像是在講述一些無關(guān)緊要的問題,“他不配?!彼洳簧夏?。 陳笑這會兒已經(jīng)梳理好自己的情緒,聽見他這么說,不由得輕笑一聲,“所以你就配?” 他從男人懷里掙出來,直視男人:“這只是我們的事,和他無關(guān),是不是如果我不發(fā)現(xiàn),沒有接到這個電話,你就……這樣了?!?/br> 男人沒說話,但他的表情告訴陳笑,就是如此。 直到此時,他終于撕開面具,癡迷的視線落在陳笑身上,他甚至笑了起來,“笑笑,你是屬于我的?!?/br> 陳笑直覺不對,然而沒等他反應(yīng)過來,眼前一黑。 他被男人抱進(jìn)懷里。 霍軌輕撫他的眉眼,嗓音一如既往地溫柔,“笑笑,你不該知道這些的?!?/br> 視線驀地凌厲起來,合歡從一旁出現(xiàn),對著霍軌直接跪下:“boss,是屬下辦事不利。” 霍軌看了他一眼,輕描淡寫卻仿佛有千鈞之重,合歡當(dāng)即跪伏在地,鬼臉緊貼地面,他閉上眼,聽見boss淡漠的聲音在頭頂響起:“去無間服刑?!?/br> 合歡心下松了一口氣,為自己撿了一條命而暗自慶幸,本來就是他的錯,boss吩咐囚禁人,是他大意,沒想到竟會讓夫人知道,如今已經(jīng)算是最好的結(jié)果。 “那蘇昱——” 兩人都知道他話里的意思,霍軌看向陳笑,帶著深思,他已經(jīng)錯了一步,如果因此失去他,那才是得不償失。 “不用管他。” 合歡正要離開,又被boss叫住,“把他那段記憶封了?!?/br> …… “霍軌!” 陳笑一聲驚呼,猛地從床上坐起來,身上冷汗涔涔,衣衫被汗水浸濕,他眨眨眼,還有些緩不過勁兒來。 他做了一個噩夢。 說是噩夢,陳笑更傾向于他夢見了原著結(jié)局,是霍軌魂飛魄散的那天。 陳笑心情不大好,有些沉重。然后他發(fā)現(xiàn)自己好像又被人,囚禁了。 看了看腳邊綴著的鐵鏈,陳笑晃了晃腳,銀色鈴鐺頓時搖動起來,發(fā)出清脆的鈴聲。 他又扯了扯鏈子,竟然直接拉長了,也不知道是用什么材料做的,能夠無限延伸。 沒等他找出門道來,霍軌就來了。 一見他,陳笑瞬間垮了臉。 白天的事還沒說清楚,這人竟然還有臉來,不怕他打死他! 陳笑氣得不行,連話都不想說。 霍軌眼里閃過一絲好像,覺得他氣鼓鼓的樣子越發(fā)可愛,像一只白胖胖的小河豚,他湊過去:“笑笑?!?/br> 陳笑朝他踹了一腳,踢了個空,霍軌順勢抓住他光裸的腳踝,他的手很涼,陳笑一個激靈掙扎起來,就這么一下。 霍軌一下子懵了。 他的臉上,是一只踩著他半張臉的腳。 場面一度尷尬,怕是霍軌一輩子都沒想過的待遇,陳笑心里的火“噗”一下澆滅了。 悻悻的收回腳,陳笑像只咸魚攤在床上,柔軟的被子擁著他,少年身形纖細(xì),幾乎陷進(jìn)床里。 陳笑看著天花板,“霍軌,別再做那些事了。” 霍軌不吭聲,默默躺在陳笑身邊,“應(yīng)該不可能?!?/br> 陳笑一下子蔫了,第一次體會到三觀不合是個大問題,他一骨碌爬起來,盤腿坐下,嘆了口氣,說:“霍軌,我膽子很小,殺人什么的我想都沒想過。而且,蘇昱和你又沒仇,以后不要再亂殺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