犬馬 第385節(jié)
喬以笙明白他心情低落的原因是什么了:“你放小劉走,是不敢問小劉,老豆那次的車禍,小劉是否事先知情。” 陸闖沒有否認:“是啊,喬圈圈,我是個膽小鬼?!?/br> 第615章 葬 “呵,陸清儒死了,慶嬸跑了,小劉放了。就這個樣子,我算哪門子的報仇?”陸闖嘲弄,“老豆的命,我究竟該怎么賠?” 喬以笙抱住陸闖的手臂,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他。 小劉是陸闖的兄弟,老豆也是陸闖的兄弟。那一場針對陸闖的車禍,如果不是慶嬸的坦白,誰能想到,是陸清儒要陸闖死。 而小劉身為陸清儒埋在陸闖身邊的眼線,曾經(jīng)在其中起到作用,決定小劉是否是害死老豆的間接兇手。 比起小劉對陸闖的背叛,陸闖更難接受的是地方在于此。 喬以笙不敢保證自己身處陸闖的位子里,能知道該怎么做。 陸闖熄滅手機屏幕,默默地站著。 半晌,他摸了摸喬以笙一頭的汗:“傻不傻?這么熱的天氣跟著我呆在這里,不怕中暑?” 邊說著,他拽喬以笙回屋里。 喬以笙聳聳肩:“不管是我中暑還是你中暑,都是麻煩,不如我們兩人一起中暑?!?/br> 陸闖這就開始脫衣服了:“既然你都跟著我流了一身的汗,不跟我一起再洗洗,說不過去吧,嗯?” 喬以笙的目光肆無忌憚地逡巡他的身體:“講清楚,只是‘一起再洗洗’,不干其他事?” 陸闖打橫抱起她:“洗都一起洗了,怎么可能不順便干點其他事?” 喬以笙圈住他的脖子:“噢……其他事是順便干的……” 已經(jīng)帶著她大步邁進衛(wèi)生間里的陸闖將她懸空按在淋浴的玻璃上:“嗯,其他事是順便干的,但……” 沒給鋪墊,太兇太猛,喬以笙話都沒來得及回,腳面繃緊,小腿肚隱約抽了一下筋,指尖摳進他的皮rou里,倒抽一口氣的同時,眼睛甚至差點翻了白。 陸闖低沉的笑自他的喉嚨混雜著dirty-talk溢出在她耳邊:“干你不是?!?/br> “……”喬以笙在漲潮中失去對自己聲音的控制。 - 隔天是陸清儒的葬禮。 陸家晟和余亞蓉把出殯的時間盯在中午十二點,是他們專門找大師算好的所謂“黃道吉日”。 喬以笙的夏裝很少有黑色的,唯一的一套是職業(yè)裝,不可能拿去出席葬禮,所以喬以笙專門買了身全黑的喪服,打算穿這一次就扔了。 陸闖在她換好喪服之后,評價了一句:“怪不得有句話叫作‘女要俏,一身孝’?!?/br> 喬以笙要笑死了:“陸大老板,孝服是一身白,不是一身黑?!?/br> 吃了沒文化的虧的陸闖:“……” 喬以笙調(diào)侃:“你確定你以前只是裝成績差,不是真的成績差?” “這屬于語文的范疇,我語文水平差我早就承認了。”陸闖冷哼,寬大的手掌猛地在她由裙子包裹得圓潤的臀上重重一拍,“夜里沒被我疼夠啊喬圈圈?!?/br> 喬以笙斜睨眼送他一記輕笑:“你該反省是不是你不夠賣力?!?/br> 陸闖擁著她一起出門,手掌扶在她的腰臀交接部位:“行啊喬圈圈,還沒三十你就如狼似虎了?!?/br> 兩人直接去了殯儀館。 由于陸家晟和余亞蓉的大cao大辦,不僅殯儀館外面圍滿了媒體,里面也有好幾家媒體得到葬禮直播的特權(quán)。 喬以笙和陸闖一出現(xiàn),就被無數(shù)閃關(guān)燈關(guān)照,搞得喬以笙錯覺自己不是來給陸清儒送葬的,而是女明星現(xiàn)身紅毯。 進去之后,喬以笙發(fā)現(xiàn)她和陸闖是陸家一眾人里面最遲露臉的。 喬以笙都已經(jīng)替陸家晟和余亞蓉想好了通稿應(yīng)該如何就她的姍姍來遲大做文章。 陸闖其實沒有放任陸家晟和余亞蓉攻擊她,之前就幫她安排了因為陸清儒的去世她心情不好的內(nèi)容,給她當(dāng)甩手掌柜找了合適的理由。 沒有特別用力地回擊陸家晟和余亞蓉,更顯得使勁渾身解數(shù)的陸家晟和余亞蓉像跳梁小丑。 ——是否親生,非常影響外界的眼光。 根據(jù)陸闖觀測到的輿論,即便在陸家晟和余亞蓉的努力之下,確實有吃瓜群眾對喬以笙有微辭,但也很少有人相信陸家晟和余亞蓉在一心一意為陸清儒盡孝。 除了陸家坤,其他人該到的都到了。 陸家坤還在昏迷中。 隨著日子一天天地過去,大家對于陸家坤能醒來的可能性越來越不抱希望,基本當(dāng)陸家坤和死了無異。 喬以笙很難不記起曾經(jīng)的喬敬啟。當(dāng)年醫(yī)生給親屬的說法就是,越拖,希望越渺茫。 或許陸家坤如今的情況,就是冥冥之中上天給陸家坤的報應(yīng)。 喬以笙已經(jīng)不在意陸家坤的死活了。 而對陸清儒,任由陸家晟和余亞蓉去折騰葬禮,也是陸清儒的一個報復(fù)吧。 之前慶嬸讓她幫忙安排陸清儒和佩佩合葬的這件事,經(jīng)歷過“炸彈”,喬以笙連問都不想問聶季朗了。 也不知道陸清儒在下面看見她這個孫女如此無情,會不會氣得詐尸…… 陸氏集團的幾位董事過來想和喬以笙說兩句,統(tǒng)統(tǒng)被陸闖以今天的場合不適合談公事給擋回去了。 喬以笙小聲與陸闖咬耳:“在這些董事眼里,我現(xiàn)在就是被你給騙了吧?” “被我騙沒什么可丟人的,畢竟我如此有魅力,你不被我迷得傾家蕩產(chǎn),才叫他們奇怪?!标戧J堂而皇之地于眾目睽睽之下幫她整理帽檐。 她今天還戴了一頂黑色的網(wǎng)紗帽,垂落的網(wǎng)紗略微遮擋了喬以笙的臉。 喬以笙一點不懷疑,他等下可能還會做出當(dāng)眾親她的舉動。 陸闖自己都承認:“這可是比我們的訂婚宴更公開的場合。偷偷摸摸了好幾個月,現(xiàn)在也該補回來我們的正大光明了?!?/br> 那倒也不必非在陸清儒的葬禮上補。喬以笙嘀咕,眼角余光瞥見了陸昉和杭菀。 “小闖?!?/br> 陸闖在陸昉出聲之后,才轉(zhuǎn)頭假裝剛發(fā)現(xiàn)他們夫妻倆:“二哥?!?/br> 只勉強和陸昉打招呼,并未理會杭菀。 第616章 顧忌 慶嬸留給喬以笙的,關(guān)于杭菀是匿名郵箱主人的證據(jù),喬以笙在暗室的那臺電腦里找到了。 但喬以笙沒有交給警方。 因為如果證據(jù)交給警方,代表要翻出曾經(jīng)的那起綁架案,而綁架案的重要嫌疑許哲,前陣子剛在陸闖的安排下送到其他城市的療養(yǎng)院里,等時機成熟再報線索給警方,抓獲許哲。 而這個成熟的時機,是很難把握的,喬以笙深知這已經(jīng)是陸闖在盡力兌現(xiàn)對她的承諾了,她不可能為了讓法律制裁許哲,強迫陸闖不顧及他的自身安危。她當(dāng)初那樣要求陸闖的原因,真正的目的也在于不希望陸闖因為囚禁許哲而搭上他自己。 牽一發(fā)而動全身,目前許哲的失蹤暫時不適合被警方重新加大關(guān)注度。 再者,慶嬸提供的證據(jù),能證明杭菀利用余子譽將被下藥的陸闖送去聶婧溪的房間,卻還是無法百分之百證明杭菀之前還利用這個郵箱促使了綁架案,杭菀還有辯駁的余地,比如郵箱被他人入侵并加以利用,誣蔑給她。 既然無法百分百給杭菀定罪,還可能牽連陸闖被調(diào)查,綜合兩點原因,只能先放過杭菀。 在確認杭菀和當(dāng)初的綁架案有關(guān)系之后,陸闖是不愿意就此罷休的,畢竟當(dāng)初險些要了喬以笙的命,還害得喬以笙流產(chǎn)。喬以笙勸了陸闖很久。 喬以笙的想法歸根究底就是一點:陸闖不能有事。 “二哥,我們正好有事和你商量?!痹敬蛩阍岫Y結(jié)束后再找陸昉,現(xiàn)在既然陸昉先來找他了,且杭菀在場,陸闖閑著也是閑著,選擇提前說。 陸昉注意到,陸闖的措辭中使用的是“我們”。 所以陸闖緊接著看向喬以笙的時候,陸昉的目光隨之轉(zhuǎn)到喬以笙的臉上。 喬以笙會意,詢問陸昉:“陸二哥有興趣管理公司嗎?” 萬萬沒想到會是這件事,陸昉應(yīng)言怔愣,四五秒之后,才問喬以笙:“你是指陸氏集團?” “除了陸氏集團,也沒其他公司了?!眴桃泽衔⑽⑿Γ敖庸荜懯霞瘓F不是陸二哥的愿望嗎?你之前和陸闖合作,不也是為了這個你因為身體狀況而沒能實現(xiàn)的抱負?” 陸昉的神色看起來并為被這個之于他而言應(yīng)該值得高興的消息而有太明顯的變化,他看回陸闖,問陸闖確認:“可你,要的不是陸家毀滅?” 陸闖反問陸昉:“所以二哥你承認,你這些年不算和我完全一條心?” 陸昉否認:“我當(dāng)初的想法只是認為,等你掌控了陸家,陸家也就不再是從前的陸家的,就是一種毀滅。陸氏集團作為陸家的附屬品,如果只是毀掉,也確實是可惜。我會勸你改造它?!?/br> 陸闖斜勾唇,對陸昉的說法不置一詞:“我對陸家的東西不感興趣,包括陸氏集團。最近是因為以笙,我才幫忙的。但光靠我一個人,能力有限。二哥如果愿意的,可以一起。我相信陸家晟不僅不會阻攔你,還求之不得?!?/br> 陸昉沒說話,似在思考他們的誠心。 這本就需要時間考慮,喬以笙接茬:“陸二哥決定之后,隨時給我們答復(fù)。” 陸闖攬著喬以笙去旁邊的座椅里。 杭菀目送兩人的背影,旋即低垂眼簾,盯著視線范圍內(nèi)陸昉的發(fā)頂,輕柔地說:“二哥,管理公司要消耗很大的心力,會影響你的身體。你需要的是舒適安穩(wěn)的生活?!?/br> 陸昉徑自推動輪椅,并未回應(yīng)杭菀。 杭菀的兩只手仍舊握在輪椅把手上,沒有松開,跟著陸昉走:“二哥,我有一個好消息要告訴你的?!?/br> 她的一只手輕輕撫上她的小腹:“我懷孕了你知道嗎?人工授精成功了。我們有我們的寶寶了?!?/br> 陸昉的輪椅停了下來。 - 現(xiàn)在的狀況是,無論喬以笙和陸闖走到哪里,都是焦點。 陸家旁支不少想和喬以笙套近乎的,難得有機會見到喬以笙,接二連三、成群結(jié)隊地湊到喬以笙面前來混臉熟。 這個體量可就比之前選未婚夫時期要大很多。他們所求的,其實也不外乎希望喬以笙接任之后,保留他們從前在陸氏集團的工作。 余子榮很快也跟蒼蠅似的很快飛了過來。 不過沒等余子榮靠近,跟著喬以笙和陸闖一起進來的阿苓和大炮就將人擋住了。 并為影響余子榮隔著距離指桑罵槐、冷嘲熱諷:“官司還沒打呢,最后陸家鹿死誰手誰也說不準。你們現(xiàn)在誰扒著這個賤人,一個個的我都記下了。以后我們的官司贏了,你們可別厚著臉皮來求我和我媽賞你們一口飯吃?!?/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