犬馬 第382節(jié)
陸闖不疾不徐地輕嗤:“不下毒,怎么把你誘出聲?” “狡辯吧你?!眴桃泽侠浜摺?/br> 陸闖的手伸到她的嘴角一抹:“喏,全是你躲在門口偷窺我的證據(jù)?!?/br> 他還滿面嫌棄地往他腿上的褲子擦了擦手,仿佛他的手上真的沾染了她的哈喇子。 “知道你老公我又帥又性感,把你迷得不要不要的,但這都多久了,我們連婚都結(jié)了,你還跟沒見過世面似的。嘖,我這該死的魅力?!?/br> “……”喬以笙做嘔吐狀,而且全往他身上吐的那種。 陸闖輕笑:“等吃了我給你下毒的面,你再吐還來得及。” “喂,你真要我餓死是不是?”喬以笙可沒辦法忍住不對他指手劃腳,開始從旁指導(dǎo)他挽救這鍋快煮糊的面。 倒也勉強(qiáng)算是報了個小仇。 哪個小仇?很遙遠(yuǎn)的那一次,他從旁逼逼賴賴指導(dǎo)她包餃子。 嗯,她就是如此小心眼。 區(qū)別在于,他指導(dǎo)她包餃子是光會嘴上說說的假把式;她的廚藝再一般,面對他也是真才實學(xué)的小老師。 陸闖則也非常識相,并未吐槽她裝模作樣,很虛心地接受她的指指點點,乖巧得喬以笙都要懷疑他肚子里是不是又在攢壞水。 然而知道面條順利出鍋,陸闖也沒對她使壞,還貼心地吹著面條上的熱氣,親手喂到她的嘴邊。 喬以笙是坐在流理臺上的。 雖然流理臺挺干凈的,但陸闖還是取了圍裙幫她墊在上面,才允許她坐上去。 期間她就是坐在流理臺上指導(dǎo)他挽救面條的。 現(xiàn)在喬以笙仍舊優(yōu)哉游哉地輕輕晃動她騰空的腳,小心翼翼地將他煮的面條吃嘴里。 細(xì)細(xì)咀嚼并吞咽進(jìn)肚子之后,又品嘗一口湯——陸闖煮的是湯面。 最后喬以笙老神在在地評價:“還有很大的進(jìn)步空間。往后繼續(xù)努力,陸大老板總有一天能名副其實地做好‘家庭煮夫’的工作?!?/br> 人果然是容易得寸進(jìn)尺的。 之前他主動洗碗,已經(jīng)令她刮目相看。如今他學(xué)煮飯,她貪心地希望多多益善。 陸闖就是笑笑不說話,喂她一口,他也吃一口。 兩人沒離開廚房,和之前直接站在撈餃子吃沒兩樣,今天是陸闖幫她在鍋邊邊撈面邊吃。 喬以笙因為他異常乖巧的好丈夫舉動心里漸漸發(fā)毛,然后生出對陸闖的猜測。 他在她面前呈現(xiàn)的本性太坦蕩了,所以喬以笙的猜測大致上是沒有誤差的,兩人吃完面條之后,陸闖就在問話中揭曉:“吃飽了?可以繼續(xù)了?” 被他堵在流理臺上的喬以笙搖頭:“不可以,好困,要睡覺了。” 陸闖的一只手若即若離地捏在她的后頸處:“喬圈圈,持證上崗、合法開車的第一夜,你好意思不通宵?” 通他個大頭鬼的宵,跟大炮學(xué)來的夸張吧?喬以笙快笑死了,捏捏他的臉:“陸闖同學(xué),我們講究點科學(xué)?!?/br> “陸闖同學(xué)學(xué)習(xí)成績年級吊車尾,你剛知道?”輕輕抓住她后頸的頭發(fā),陸闖抬頭吻了上去,將她未出口的話悶進(jìn)吻里。 喬以笙的小腿肚倏然繃緊,鼻息急促地喘了幾聲,搭在他肩頭的手指難耐地蜷縮。 她終于知道,從他幫她墊圍裙、讓她坐在流理臺上開始,就是他的小心機(jī)。 “喬圈圈,叫老公?!标戧J沉磁的嗓音此刻注入深情的溫度,炙熱地透過他的低語放大,灼燒著她的鼓膜,“你最應(yīng)該在這個時候叫老公?!?/br> 既是輕哄,也是命令,還是威脅。 他平日漆黑的雙眸,總會在情動的時候漲上赤潮,深得愈發(fā)不見底,如同他對她永遠(yuǎn)填不滿的欲念。 潮濕的曖昧的霧氣漫上喬以笙的眼睛,泄露的也全是她被他挑出來的迫切。 “嗯?我是你的誰?”陸闖粗糲的指腹在她皮膚上摩挲而過的觸感令她的心尖戰(zhàn)栗,“我想聽,你告訴我?!?/br> 在滿足她之前,喬以笙必然要先滿足他。她也樂意滿足他。 抱著他的腦袋,喬以笙貼緊他,輕輕咬耳。陸闖的喉嚨低沉地笑一聲,喬以笙便在他的推壓中與他共鳴。 ……“老公”這個稱呼,或許最不應(yīng)該在這種時候叫。喬以笙如是想。 - 閉合的窗簾遮擋窗外的天光,室內(nèi)昏暗且安寧。 雖然還是很困,但喬以笙就是比陸闖先睡醒睜眼了。 他們又是擠在她少女時期的這張單人床上,由于開著空調(diào),被他摟在懷里整夜倒也沒冒火。 就是姿勢太有礙觀瞻了——他的臉埋在她的心口,她的腿擱在他的腿上,兩人粘得跟兩條相依相偎的藤蔓似的。 事實上也確實很難在不吵醒他的情況下和他分開。 喬以笙索性放棄了,閉上眼睛,打算睡個回籠覺。 不過沒等她重新入眠,震動個不停的陸闖的手機(jī),就把陸闖給吵醒了。 陸闖原本想輕手輕腳地把來電給摁掉。 喬以笙先一步幫忙把手機(jī)遞給他:“接吧你?!?/br> 打了這么多次,怕是有急事。大炮再莽,也不至于拿雞毛蒜皮來煩他。 陸闖躺著沒動,懶洋洋地劃過接聽鍵,并打開免提。 “闖哥,你還沒起床是不是?”大炮的聲音聽起來可憐巴巴的,似乎料準(zhǔn)了他會遭到陸闖的嫌棄。 喬以笙有理由懷疑,他是和瘦猴子猜拳輸了,所以變成打電話的這個。 陸闖也沒假惺惺地給大炮好口氣:“你覺得我像是已經(jīng)起床了?” 大炮:“……嗯,不像。” 陸闖打著呵欠:“所以,有屁不快點放?等著我猜?還是你就真的只是來給我當(dāng)鬧鐘的?” 大炮:“……不是,闖哥,對不起,我想?yún)R報的是,就是,那個慶嬸,不見了?!?/br> 第611章 離別 陸闖那會兒忙著領(lǐng)證,直接一走了之,并未具體交待該如何處理慶嬸。 大炮和瘦猴子考慮到慶嬸本人對喬以笙和陸闖沒有惡意,炸彈實際上不存在,加上慶嬸是陸闖的師父,所以不僅沒將慶嬸送去警局,也沒限制慶嬸的人身自由。 最后只是照慶嬸本人的意思,送慶嬸回去陸清儒的別墅。 然后大炮留了兩個人在陸清儒的別墅外面盯著。 今天早上,慶嬸出門,看路線是要去醫(yī)院,兩個人在半路卻把慶嬸跟丟了。目前無論別墅還是醫(yī)院,都沒見到慶嬸。 大炮和瘦猴子都認(rèn)為慶嬸不是無緣無故突然不見的,雖然還在尋找當(dāng)中,但趕緊先來給陸闖報備。 同時也有征詢陸闖的意思,對慶嬸究竟該采取怎樣的態(tài)度。 想到慶嬸昨天跟她交待過陸清儒的葬禮等事宜,也交流過慶嬸往后的生活,喬以笙懷疑,慶嬸可能是自己離開了。 一直兩天后,警方確認(rèn)了陸清儒的遺體沒有問題,還回來給陸家,慶嬸仍舊沒出現(xiàn),并且陸闖通過對陸家晟和余亞蓉的暗中觀察,排除了慶嬸遭到他們毒手的可能性之后,喬以笙的猜測算得到了驗證。 陸闖很難不回憶起曾經(jīng),曾經(jīng)“a”隨著聊天室毫無預(yù)兆的解散消失了蹤跡。 而如今慶嬸的消失,比起當(dāng)年“a”的消失,可以說在陸闖的心中沒有引起任何波瀾。 畢竟陸闖也早已做到將自己師從“a”的那段際遇作為人生之中無足輕重的小插曲?!癮”短暫的重現(xiàn),完全可以忽略不計。 喬以笙就不一樣了。 少了慶嬸,她多出了很多事情需要做。其中最重要的毋庸置疑是陸清儒的葬禮。 縱然慶嬸在離開前基本提前打點好了一切,殯葬服務(wù)一步到位,仍舊存在煩擾喬以笙的地方。 譬如,陸家晟和余亞蓉想當(dāng)孝子,要把陸清儒的葬禮攬過去負(fù)責(zé)。 他們的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無非因為以陸清儒在霖舟的地位,他的葬禮是個大型社交場合,真要高調(diào)地cao辦起來,那不僅是整個霖舟有頭有臉的人都到場,還得接待外地飛來的合作伙伴。 慶嬸的安排本來非常簡單,就是低調(diào)低調(diào)再低調(diào),陸家的人,不參加葬禮也行,想?yún)⒓拥脑捗考易疃嗯梢粋€人作為代表就可以。 董事會里頭多數(shù)是和陸清儒有交情的,所以選擇權(quán)在董事們自己。 現(xiàn)如今喬以笙懶得受到陸家晟和余亞蓉的sao擾,便不和他們爭,葬禮交出去給他們負(fù)責(zé),任憑他們兄妹倆折騰。 于是陸清儒的葬禮時間推遲了,陸家晟和余亞蓉口口聲聲要為陸清儒挑選黃道吉日。 霖舟的新聞也被他們占據(jù)了板塊,發(fā)出的通告幾乎是營造他們孝順的形象:雖然他們不是陸清儒親生,但陸清儒永遠(yuǎn)是他們的父親,他們對陸清儒的愛與感恩無以言表,盡心盡力cao辦葬禮成為他們最后能為陸清儒做的事情。 記者還怕到了他們兄妹倆因為陸清儒的死而傷心憔悴的照片。 明里暗里的,喬以笙就被踩了。 一踩喬以笙葬禮從簡的行為是對陸清儒的敷衍,連基本的黃道吉日都不挑選,也側(cè)面說面了喬以笙和陸清儒之間沒有祖孫親情。 二踩喬以笙,在陸清儒剛?cè)ナ溃娃k喜事——她和陸闖領(lǐng)證的官宣,被從朋友圈曝光出去了。 喬以笙作為陸氏集團(tuán)新接班人的形象一損再損,她也絲毫沒有要挽回的意思,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忙著考駕照。 雖然后期她幾乎沒去上課了,但得益于科目一是理論內(nèi)容,她學(xué)生時期怎么的也是個擅長考試的學(xué)霸,臨時抱佛腳抓緊備考個幾天,就在考場中輕輕松松地拿高分過關(guān)了。 考試結(jié)束,喬以笙由mia帶著圈圈來接她去mia家,歐鷗和李芊芊也都已經(jīng)到了。 今次四個女人聚首,舉辦睡衣派對,主要是為mia踐行。 mia隔天的飛機(jī)要回澳洲。 原本mia還有一個月的假期,但她在澳洲合開心理咨詢室的朋友催促她回歸了,mia也認(rèn)為她在國內(nèi)的工作差不多收尾了,所以決定提前打道回府。 在國內(nèi),mia新結(jié)識的朋友不多,除去喬以笙,最近接觸比較頻繁的,便是因為喬以笙的訂婚宴而認(rèn)識的歐鷗和李芊芊,前者很懂得玩,后者對搜羅美食特別有門道,一來二去就“勾搭”上了。 mia恨時間太短,她和歐鷗、李芊芊的友情剛剛萌芽就要分別,只能邀請她們抽空去澳洲度假。 李芊芊倒是說,她早就計劃著出國gap一年,這下子可以把澳洲也納入gap-year的行程之中。 喬以笙最關(guān)心的問題是,李芊芊gap之后,還回不回來留白。 “回不回的決定權(quán)不在我吧?我辭職之后,留白肯定招聘新人填我的空,我以后就算想回也不一定能再回來。哎呀,就是因為這個原因我才遲遲下不了決心?!?/br> 李芊芊今次的睡衣是一件粉色櫻花的短款和服,開襟低領(lǐng)半遮胸,原本一字肩的穿法,現(xiàn)在幾杯酒下肚,李芊芊歪扭在沙發(fā)里,半邊肩頸全露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