犬馬 第230節(jié)
簌簌發(fā)癢。 喬以笙:“……” 她才剛給了他一點甜頭,那個欠到她想揍人的陸闖仿佛又回來了。 而陸闖得寸進(jìn)尺繼續(xù)問:“抱我舒服,還是抱它舒服?” 他簡直是自取其辱吧?喬以笙當(dāng)然回答:“圈兒可比你舒服多了?!?/br> 仿佛聽懂他們對話的圈圈:“汪汪!” 附和得特別歡樂。 陸闖告誡般地往圈圈腦袋上敲了敲。 圈圈報復(fù)他的方式,是委屈地“嗷嗚”“嗷嗚”,愈發(fā)緊地鉆到喬以笙的懷抱里。 喬以笙捧住圈圈的臉,又和圈圈貼貼,邊貼邊說:“最喜歡你了?!?/br> 陸闖:“……” 喬以笙什么都沒反應(yīng)過來就忽然被撲倒在地。 而這回?fù)涞顾牟皇侨θ?,是陸闖。 撲倒之后,陸闖不由分說就是吻,絲毫不在意圈圈傻不愣登地蹲在旁邊近距離觀摩。 它明顯認(rèn)為陸闖的行為和它平時撲喬以笙的行為一樣,是表達(dá)對喬以笙的喜愛,三番兩次湊過來也想舔喬以笙,但均被陸闖薅開了。 貼在一起的四條腿摩擦得快起火。 陸闖的襪子喬以笙穿在腳上本就松垮,現(xiàn)在有一只還給直接蹭掉了。 許久,便宜都被占盡了,喬以笙才得以扒拉開陸闖的手透氣。 陸闖特別色氣地舔一圈他的嘴唇,眼里帶幾分調(diào)笑:“喬以笙,真心話?!?/br> 沒等喬以笙同意,他直接開問:“你最喜歡誰?” 自顧自地,陸闖限定范圍:“只能是人,不能是動物。” “必須是異性?!标戧J補(bǔ)充。 又追加:“不能是親人。” 越說,他的調(diào)笑越收斂,神情越嚴(yán)肅。 似乎還在思考怎么再繼續(xù)限定。 “……”喬以笙心道,限定什么范圍?他直接限定答案算了。 但她來不及給他回應(yīng)——轉(zhuǎn)頭,她急慌慌推搡身上的陸闖,指著帳篷外面道:“日出快開始了!” 陸闖循向望過去。 喬以笙已然爬起來,扒到帳篷口,重新端坐。 陸闖很嫌棄似的嘖一聲,拉回她到他跟前,動作有點粗魯給她整理敞開的衣服。 她身上一共就兩件衣服,里頭是他的一件背心,外頭是他的一件沖鋒衣。 所以在他面前有穿跟沒穿差不多。喬以笙顧不上臊不臊的問題,不爽他的表情:“不就是被你扯開的?你這什么態(tài)度?” 陸闖很吃癟地說:“……那我扯開的你也不能這樣任由它繼續(xù)敞著?!?/br> 喬以笙:“這里除了你就是狗子,有誰看得見?之前不還是你告訴我,狗子是母的,看了也無所謂?!?/br> 陸闖:“那你現(xiàn)在對我就是這么隨便的?隨便給我看?” 喬以笙:“行,知道了,下次我會記得罵你色狼,讓你自戳雙目?!?/br> 陸闖:“……” 喬以笙捋開他的手,自己將沖鋒衣的拉鏈拉上。 一個順手就不小心學(xué)了他,將拉鏈拉至最高,遮住了自己的下巴——對陸闖而言,只是遮住了他的下巴,對喬以笙,實際上她藏進(jìn)半張臉都沒問題。 陸闖倒是順手又幫她將連在沖鋒衣上的帽子罩到她的腦袋,手臂一伸,他重新?lián)扑霊眩謴?fù)先前坐著一起看日出的姿勢。 區(qū)別在于他封鎖了她的懷抱,不允許圈圈再來鉆。 圈圈只能委委屈屈地趴在他們的身邊,伸長腦袋將下巴枕在喬以笙的腿上,由喬以笙撫摸它的腦袋聊表安慰。 海與天相連的海平面上,逐漸擴(kuò)散開微黃的橙色,太陽慢慢地探出它的額頭。 喬以笙側(cè)頭對陸闖提議:“出去吧,出去走一走。” 這樣美好的晨光,只躲在帳篷里看也太可惜了。 陸闖未持異議,起身牽喬以笙出了帳篷,而喬以笙牽了圈圈,一起往海邊再靠近些。 迎著晨光,喬以笙的眼睛有點睜不開起來,不得不微微瞇著:“這里的沙質(zhì)還可以?!?/br> 即便現(xiàn)在看得清楚周圍的環(huán)境,她也辨認(rèn)不清楚這具體是哪個位置。周圍瞧不見人家,身后只有山。她先前在車?yán)飼r也忘記用手機(jī)地圖定位看看。 而這片天然形成的沙灘不太大,一看就未經(jīng)開發(fā),可能連探訪這里的人都很少。 他們兩人一狗的腳印在沙灘上踩得特別齊整。 圈圈尤為歡樂,把這當(dāng)成今日提前出來遛彎,仗著她放的狗繩比較長,它撒丫子飛奔向海水,但馬上就被輕輕拂上海灘的海浪給嚇得又跑回來,跑回來的時候腳底下還打滑。 喬以笙笑得不行,邊笑邊問狗子它哥:“你怎么找到這塊地方的?” 陸闖乜斜眼:“不就看個日出?只要我想,沒有我找不到的?!?/br> 喬以笙沒翻他白眼已經(jīng)對他客氣的了。 陸闖眼尖地捕捉到她內(nèi)心的想法:“喬以笙,你又這樣,床上床下兩副面孔。結(jié)束才多久,你對我就開始冷淡了?” 他這控訴得……喬以笙還想問他呢:“你夜里泡的那壺茶是不是有問題?” 現(xiàn)在回憶起來,她覺得夜里她的情緒不太受控,好像一點小情緒就被放得幾倍大,什么真情實感都往外吐。尤其是哭起來的時候,她都不堪回首。 而陸闖呢?嘴巴也是跟開了閘門泄洪似的,對她提出的真心話有問必答。 陸闖神情一凜:“喬以笙,你不會真想賴賬,把我們的事全甩鍋到那壺茶?別說那壺茶沒問題,即便我們喝的不是茶,是酒,導(dǎo)致我們酒后亂性,你該負(fù)的責(zé)任還是得負(fù)?!?/br> 喬以笙雖然和陸闖面對面站著,但此時此刻她并沒有在看陸闖。她的視線越過陸闖的身側(cè),望向前方無垠而平靜的海面,發(fā)出輕嘆:“很漂亮?!?/br> 初升的太陽紅彤彤,散發(fā)耀眼的光芒刺破海天相接處厚厚的一團(tuán)云,染得云層橙紅鮮亮,撕裂最后一片暗灰霧氣,照得萬物明麗。 陸闖也正因這壯闊的自然景觀微微出神,只聽耳畔倏爾傳入喬以笙極近的低語:“陸闖,生日快樂?!?/br> 第358章 禮 比起夜半時間悄無聲息地從前一天的59分轉(zhuǎn)到這一天的00分,喬以笙認(rèn)為,如此guntang肆意又燦爛的日出之下,更適合給他送上生日祝福。 是太陽的初升,亦是他的出生。 沒有任何陰霾,只有光輝與盛大。 她希望他能看到,世界很美好,他愛的人和愛他的人,也正在這個美好的世界里,站在他的身邊。 陸闖整個人幾乎是瞬間怔住,三四秒后才呆愣著出聲:“喬以笙,你……” 他不可思議、難以置信、驚詫至極的表情,令喬以笙懷疑今天不是他的生日。 結(jié)合他昨天籌謀計劃了那么多的事情,越想喬以笙越懷疑,真是她記錯時間了?昨天他的生日已經(jīng)過完了? ——懷疑沒維持太久,便聽斂回神的陸闖滿目復(fù)雜地蹦出后面的話:“你怎么知道我今天生日?” 喬以笙十分不以為意:“你的生日是什么秘密嗎?很難知道嗎?” 陸闖的薄唇微微抿成直線,看起來并不如喬以笙預(yù)想中高興,語氣很淡地說:“……好多年不過了?!?/br> 那她猜錯了?難道他昨天約她出來,真不是為了給他自己過生日?不過他的話讓喬以笙特地回憶了回憶,印象里,除去他二十歲生日那一年辦得比較盛大,后面幾年確實沒聽鄭洋等人提起過陸闖有怎么折騰……? 她低頭瞥一眼圈圈:“澳洲那兩年,你沒跟狗子一起過?” 她問得很大膽,仿佛澳洲那兩年他的生活很正常,也應(yīng)該正常過生日。 陸闖也很平常地回答她:“第一年mia有送了我一個蛋糕。她有我的資料,知道我的出生年月。” 隨即陸闖也低眸瞥一眼圈圈:“第二年不想再收蛋糕,我?guī)セ藗€雪?!?/br> 喬以笙評價:“日子過得不錯,陸大少爺走到哪兒都不虧待自己?;﹫龊芏鄮艃旱钠裂箧ぐ??” 陸闖:“……” 他的表情說明了他聽懂她在內(nèi)涵他什么。 “喬以笙,都說了全是逢場作戲你還跟我翻舊賬?陳老三當(dāng)時那么問,我當(dāng)然要假裝自己在澳洲搞過很多洋妞。”陸闖的語氣好像很生氣很不耐煩,但他的表情又分明因為她翻舊賬而掛著笑。 似乎相當(dāng)?shù)靡獾卦谡f:“喬以笙,你瞧你也吃醋,你瞧你多在意我?!?/br> 喬以笙沒理他,徑自牽著圈圈繼續(xù)漫步在沙灘上。 陸闖卻不樂意了,追到她身邊:“這就完了?喬以笙,我過生日,你就一句‘生日快樂’完事兒?” 喬以笙提眼角睨他:“你不是說你好幾年不過了?我看你的樣子今年也沒打算過,不是嗎?” “什么跟什么?我原本沒打算過是我的事,你既然知道今天是我生日難道不應(yīng)該專門給我過一過?”陸闖眉骨擰起,兀自猜測,“你肯定不是剛才記起我的生日,是不是早幾天就知道了?甚至更早?” 抱著一絲期待,他問得些許謹(jǐn)慎:“總不可能是,大二那年你來參加我的生日宴,記到現(xiàn)在?” 喬以笙:“……” 雖然如果她給他這樣的答案,他會開心,但她也確實沒法為了讓他開心,就撒謊騙他。 陸闖也迅速從她的表情做出判斷,倒沒什么所謂似的:“就說不可能,多早之前的事情了,你記性又那么差,嘖?!?/br> 然后陸闖繼續(xù)追著她說:“喬以笙,給我過生日?!?/br> 口吻跟無賴討債沒兩樣。 “從昨天到今天難道不是過嗎?”喬以笙帶著圈圈繞開他。 “怎么會是?”陸闖強(qiáng)行從身后抱住她纖瑩一握的腰,“喬以笙,那是我為了追你給你制造的驚喜行不行?我的策劃怎么變成你給我過生日?” 他故意戳她腰上的軟rou,喬以笙渾身直打激靈:“那你想怎么過?” 旭日的直射下,她臉上細(xì)細(xì)的絨毛都瞧得一清二楚,雖然她眼下有沒睡飽的淡淡青黑,但打在她身上的陽光,讓她整個人都在發(fā)光,令他想起夜里她蜷在他腰上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