犬馬 第228節(jié)
陸闖似乎不好回答這個問題,半晌沒作聲。 喬以笙也沒非追著要答案,把掉落在她手里的毛巾塞給陸闖:“重新擰感覺給我擦臉?!?/br> 陸闖很聽話地起身。 還在消化信息的喬以笙幽幽地又問出一句:“……你真的把持了這么多年?一次也沒被誘惑過?” 第354章 牌 剛走到浴室門口的陸闖應(yīng)聲回頭,簡直要跳腳:“我是發(fā)神經(jīng)了要拿這種事情來騙你?” 可喬以笙就是覺得難以置信:“……你也陳老三那群人長期混在一起,逢場作戲也是要做到位的不是嗎……俗話說,‘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你沒有正常的生理需求?” 陸闖冷笑:“喬以笙,那些把持不住的男人無論找什么原因,全都是拿來騙你們女人的。確實,是有正常的生理需求,但人和動物最大的區(qū)別就是擁有自我意識、有自制力。別把我和那些j蟲上腦沒進(jìn)化完整的低級動物相提并論。沒有x生活,并不會死,也不會變態(tài)?!?/br> 瞧把他高貴的……喬以笙立刻打他的臉,“那我發(fā)給你的消息,不照樣輕而易舉誘惑到你了?” 陸闖先是一噎,隨即火冒三丈:“喬以笙你腦子有坑!你和其他女人能一樣?!你的誘惑如果我也禁受得住那我就真是有病了!” “……”喬以笙有點呆地愣愣點頭。 陸闖則像是剛剛意識到他又講了令他自己難為情的話,背過身去,大步邁入浴室,還把門關(guān)起來,似怕被她窺探到他的赧然。 喬以笙低頭摸了摸兩只前爪搭到她腿上來的圈圈,慢半拍地翹起嘴角,只覺心里像塞進(jìn)一塊大蜜糖,甜得她不知今夕何夕。 她的手機鬧鐘這時候響起,提醒她究竟今夕何夕——差一分鐘零點。 抓著手機,喬以笙蹭地起身,沒有太多考慮,迅速沖到浴室前,嘭嘭嘭用力敲門:“陸闖!” 正在里頭擰毛巾的陸闖顯然以為出了什么大事,打開門時整個神情地緊繃的:“怎么了?” 他下意識捉起喬以笙的兩只手,上下打量喬以笙,又滿是警惕是朝車內(nèi)地其他空間掃視,但除去趁著沒人管它跳到桌上扒拉積木的圈圈,毫無異常。 陸闖的目光轉(zhuǎn)回喬以笙臉上。 喬以笙只是注視著他,感受著手上來自他掌心的熱燙的體溫,心底默數(shù)著時間差不多已過零點,來到新的一天,她云淡風(fēng)輕地說:“沒什么?!?/br> “……”陸闖的嘴角狠狠一抽搐,“喬以笙,你逗我玩?” 喬以笙丟下他徑自折返桌前,從她的包里摸出一個絲絨盒,放到圈圈跟前:“圈兒,你之前生日,我欠你的禮物,跟你補來了?!?/br> 圈圈仿佛聽懂了她的話,注意力即刻從積木轉(zhuǎn)移到絲絨盒來,兩只爪子抱住盒子,哈喇著口水就啃。 還是陸闖走過來拎起它的后頸將它的嘴和絲絨盒分開:“傻成這樣,出去可別說你是我的狗?!?/br> 圈圈委屈巴巴,兩只爪子撲騰在空氣里,想抓回被陸闖拿在手里的絲絨盒。 陸闖輕嗤:“急什么?我又不會昧了你的禮物,替你看看分量夠不夠?!?/br> 在陸闖松開手時,圈圈立刻跳到喬以笙懷里求安慰。 它的體重……如果不是喬以笙正好是坐著的,現(xiàn)在保準(zhǔn)得被圈圈撲得往后倒到地上。 為了減輕自己的壓力,喬以笙將圈圈的屁股放到旁邊的空位,她只摟住圈圈的上半身,抓起圈圈的兩只前爪搭在桌面上,和圈圈一起看著陸闖打開絲絨盒,從盒子里取出狗牌。 金燦燦,方形,3cm見方左右,四邊磨得圓潤,首先映入眼簾的是狗牌正面刻的一只狗頭,和圈圈的腦袋沒有十分,卻絕對有十分的像。 陸闖抬了抬眉心,覷向喬以笙:“你畫的?” 喬以笙一點不謙虛:“除了我,還有誰能畫得出來?” 還是之前鄭洋跳樓自殺后,她住在陸闖公寓的那個星期畫的,恰好也在喬以笙這次給莫立風(fēng)看的畫本里,而且適合刻到狗牌上,倒不用喬以笙另外趕出一張圖。 陸闖特地將狗牌拿到圈圈的腦袋旁邊,兩者進(jìn)行對比,然后特別損地丟出一句話:“你還是把它畫瘦了些?!?/br> 喬以笙:“……” 圈圈倒似沒聽懂,爪子抓向狗牌。 陸闖收回去,沒這么快給它。 狗頭下方刻著圈圈的名字和出生年月日。 ——出生年月日,喬以笙問mia得知的。 陸闖并沒有好奇這個,而是盯著“圈圈”兩個字斜勾唇:“你怎么不干脆直接畫兩顆鴨蛋?” 喬以笙給圈圈下達(dá)指令:“咬他!” 陸闖:“……” 圈圈也似乎被喬以笙整懵了。 喬以笙特別失望:“白疼你了……” 陸闖發(fā)出一記嗤笑,翻到狗牌的背面。 狗牌背面不外乎是防丟字樣,留下了他的聯(lián)系方式,方便撿到狗子的人順利把狗子還給他。 “你抓好它?!标戧J提醒喬以笙,然后他蹲身,將狗牌系到圈圈的項圈上。 等陸闖系好,喬以笙放開對圈圈的桎梏,圈圈低著腦袋,用抓住扒拉項圈,努力地想看清楚它身上多出的東西,完全陷入了自娛自樂。 而喬以笙恰恰在這時候打了個呵欠。 “困了就去睡,天快亮我會喊你?!标戧J說。 喬以笙揉揉太陽xue。也不能說是困,但腦袋確實有些暈乎乎的,跟喝了酒似的。 她洗完澡出來沒多久就產(chǎn)生這種感覺,然后又控制不住情緒地和他鬧了一通,現(xiàn)在好像更飄忽了。 她可能確實該休息休息。 站起身的時候,喬以笙堂而皇之地抓住陸闖的胳膊穩(wěn)住自己的身形,又頤指氣使:“扶我一下。” 陸闖則說:“抱你進(jìn)去要不要?” 喬以笙柔柔軟軟地點頭:“來吧。” 陸闖一手?jǐn)埖剿暮蟊?,另一只手繞到她的膝窩,毫不費力地打橫抱起她。 喬以笙本能地圈住他的脖子,腦袋往他的胸膛依偎。 幾步便進(jìn)入臥室。 陸闖一只腳繼續(xù)踩在地上,另一只腳單膝跪在被褥,將喬以笙放到圓形的幾乎填滿這個空間的床上。 后背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刭N上柔軟的棉被,喬以笙并沒有立刻松開陸闖。 她的兩只手自他的后頸往上撫住他的后腦勺,眼神在臥室里曖昧的光線的折射下顯得迷蒙:“可是……你那天晚上,真的不像第一次?!?/br> 陸闖低低輕笑,笑得頗為得意:“喬以笙,你在夸我。” 喬以笙的思緒略微滯塞地?fù)u搖頭,還是在糾結(jié)那個問題:“你發(fā)誓,你真的沒有騙我?” 第355章 肋 她輕輕嘆氣:“你騙我,我也不知道,又沒法驗?!?/br> 陸闖低頭,輕輕啄了啄她的唇:“喬以笙,我發(fā)誓,我沒騙你。與其再三懷疑我,不如坦然承認(rèn),我就是技術(shù)不賴,你才感覺我像老手。” “臭不要臉?!眴桃泽巷A眉,“那也只能說明,你雖然不是實踐上的老手,但是理論上的老手。又沒少看別人的豬跑,對不對?” 陸闖:“……” “你看,被我猜中了。”喬以笙的表情垮下來。 陸闖像是很煩躁,嘖了聲:“喬以笙,講講道理行不行?有理論知識不是很正常?難道你沒有理論知識?還不允許我理論知識比較豐富?這種事也沒必要非看別家的豬跑,我說了我很厲害,無師自通,學(xué)習(xí)能力也很強?!?/br> 喬以笙:“……” 陸闖挑眉:“難道不是?” 喬以笙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開口又道:“你別往你臉上貼金了,你不是主觀上為我守身如玉的,你就是沒再遇到喜歡的女人罷了。我就是把你迷得死死的,你心里裝的全是我,即便想嘗試喜歡其他女人也沒轍。” 陸闖跟狗似的,猛地啃一口她的下唇瓣,還輕輕扯了扯,然后很沒好氣:“是,你了不起,你就是把我迷得死死的,我就是沒轍。不管我主觀主動的還是客觀被迫的,結(jié)果就是一樣:即便你和鄭洋在我面前你儂我儂,我也對其他女人提不起任何興趣?!?/br> 他的象牙越長越成器了……喬以笙被他的話砸得愈發(fā)暈乎乎,之前他往她心里塞的蜜糖好像融化成糖水,咕嚕咕嚕地冒泡泡。 她完全沒發(fā)現(xiàn),她的手無意識地在揉他后腦勺的頭發(fā),她光滑的腳趾恰恰抵著他的腿,他的從浴袍底下露出來的腿,她無意識間蜷縮動彈的趾頭來回摩挲在他腿上的皮膚。 而此時此刻陸闖的視野范圍內(nèi),睡袍的衣領(lǐng)又敞開了,狹窄的室內(nèi),朦朧的燈光,她這樣慵慵懶懶摟著他躺著,白凈、勻稱、姣好,一切都在無聲地向他發(fā)散著某種信號。 呼吸逐漸失律,陸闖的眸色隨之漸深。 喬以笙似剛記起什么,再道:“應(yīng)該還有另一個客觀原因?!?/br> “什么?” “你什么時候開始換上抑郁癥的?”喬以笙并非在打趣他,她得很嚴(yán)肅認(rèn)真,這個問題她確實還不知道。 但喬以笙也必須承認(rèn),她提問的緣由,出于解讀他以前為什么沒性致。 “……”陸闖的臉色瞬間不對勁了。 喬以笙見狀也不高興:“怎么?不就抑郁癥?有什么大不了的?你還是不樂意我提?” 陸闖猛地又啃兩下她的唇。 他現(xiàn)在兩條腿全到床上來了,手臂撐在她的身體兩側(cè):“喬以笙,現(xiàn)在是抑郁癥的問題嗎?現(xiàn)在是你又在借抑郁癥質(zhì)疑我的能力?我告訴你,我陸闖天賦異稟,即便抑郁癥最嚴(yán)重的那段時間,也對我這方面毫無影響?!?/br> 他的要強和他的好面,喬以笙習(xí)慣得連笑都懶得再笑,懶懶洋洋地打個呵欠:“嗯,反正過去都已經(jīng)過去了,也沒其他人了解你的情況,你怎么說就怎么是?!?/br> “喬、以、笙?!标戧J的身體往下伏低些,黑眸深斂,眉眼間的羞惱稍稍瓦解,換上意味深長,“你就是故意激我吧?” 喬以笙微微歪著腦袋,頭發(fā)在被子上蹭了蹭,很挑釁:“是又怎樣?你不是說你禁不住我的誘惑?我看看你有多禁不住?!?/br> 陸闖捏住她的下巴。 喬以笙的唇半張著,水潤透著紅,她的手依舊在他后腦勺寸寸摩挲,眼睛里水光蕩漾,似感到很有趣似的,低低喃喃:“原來你那時候也和我一樣啊……” 陸闖沒有跳腳,眸底猩紅的暗芒閃爍,較勁兒似的又狠狠地啃她的唇,這回啃了好一會兒,啃得她的唇微微發(fā)腫。 粗喘著氣,他抵著同樣氣喘不勻的她,嗓音是啞的:“喬以笙,那你,對我負(fù)責(zé)嗎?” 他的瞳孔是深邃的黑色,筆直而熱燙地,像要看進(jìn)她的靈魂深處,喬以笙骨子里一陣抑制不住地戰(zhàn)栗。 四周圍的溫度不知不覺間出奇地高,她眼尾天生自然上翹的眼睛蒙著一層噯昧的潮濕,嘴角沾染著亮晶晶的兩人剛剛接過吻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