犬馬 第7節(jié)
蹲得太久,腳發(fā)酸,她想直接坐地上。 陸闖及時箍住她的腰,薅著她一塊起身:“找借口去我家嗎?” 這時有東西從他的外套口袋掉出來。 恰恰是一串鑰匙。 不難猜測,是她之前穿著他的外套那會兒順手塞進去的,但她忘記了。 然而喬以笙見狀指著他的鼻子說:“原來被你偷了?!?/br> 陸闖警告:“再指著我的鼻子,我咬斷你的手指。” 喬以笙應聲定住了似的,連睫毛都不眨一下。 陸闖彎腰撿起鑰匙,重新站直身子后,喬以笙的唇突然啄了啄他的鼻尖:“很挺?!?/br> 她的表情生動又純粹:“鷗鷗說過,鼻子挺的男人活好?!?/br> 陸闖微抿的嘴角勾一絲笑:“就當你在邀請我今晚留下來過夜,讓你重新驗證一次?!?/br> 用鑰匙打開鎖,他吻著她進了門。 第014章 靛 兩人剛滾入沙發(fā),喬以笙就推了推陸闖:“我想吐?!?/br> 陸闖的表情有一瞬間的凝固。 他粗喘著氣從她身上起來。 喬以笙翻下沙發(fā),跌跌撞撞沖進衛(wèi)生間。 但最后也沒吐出點什么。 扶著門出來客廳,喬以笙疲累地重新倒在沙發(fā)上,懨懨地說:“鷗鷗,我難受,幫我拿個藥?!?/br> 陸闖開了扇窗戶,正抵在窗邊抽煙,沒理。 喬以笙繼續(xù)叫喚:“鷗鷗……” 在她喊魂似的喊第五次時,陸闖到底還是撳滅了煙頭走上前:“藥在哪兒?” 喬以笙閉著眼,眉心緊蹙不舒,一手的手指搭在額間輕輕揉著,另一只手有氣無力地抬起,指了指某個柜子。 陸闖叼著煙走過去,打開柜子首先映入眼簾的是尚未拆封的避yun套和拆封了的避yun藥。 他轉頭瞥了瞥她,從醫(yī)藥箱里找出解酒藥,折返沙發(fā)前先從飲水機給她倒了杯溫水。 喬以笙攀著他的肩膀坐起,將藥吞進嘴里,然后低垂頭就著他的手直接喝杯子里的水。 她后頸堆積的毛絨絨的碎發(fā)因為這個動作露出皮膚上那顆淺淡的小痣。 很巧妙的位置。第一次時陸闖沒發(fā)現(xiàn),陳老三婚禮當天在衛(wèi)生間里他才留意到,彼時莫名感覺又純又欲,所以他吮吻了許久。 喬以笙很渴,把整杯水啜完,又讓他倒第二杯。 可第二杯她并沒有喝,開始脫衣服。 陸闖雙手抱臂好整以暇地旁觀。 喬以笙狐疑地問他:“你怎么不脫啊鷗鷗?不脫怎么洗澡?” 說著她上前來扯他:“我們好久沒過閨蜜日了。” 陸闖斜挑眉,很有興趣看看她接下來還會做出哪些事。 喬以笙很高興地拉著他的手一起進了浴室。 溫熱的水從頂上的蓮蓬頭澆落,淋浴間迅速水汽蒸騰霧氣蒙蒙。 空間本就不大,兩人擠在里面更顯狹窄,陸闖很難沒有感覺。 某個醉鬼卻毫無察覺,還當他是歐鷗,揉開了洗發(fā)露和沐浴露玩起了吹泡泡,看起來還挺開心:“是不是很香?我最近新?lián)Q的?!?/br> 邊說她邊把手里新揉出的泡泡捧到他眼前:“你怎么不用?” 她此時的聲音仿若蘸了水的羽毛,反復刷過陸闖的心。 陸闖的喉結輕輕滾動,扣住她的腕,攝住她的嘴唇。 喬以笙很快軟綿綿地往下滑。 陸闖托住她:“現(xiàn)在認得我是誰沒?” 喬以笙上氣不接下氣地說:“泡沫進眼睛了,難受。” 陸闖不耐煩地用清水幫她沖掉眼皮處的泡沫。 喬以笙緊閉著眼睛,兩條手臂勾著他的脖子,突然問:“你說我看起來是不是很好騙?” 陸闖拽了掛在旁邊的一條干毛巾蓋在她的腦袋上,擦她的眼睛,也擦她的頭發(fā),免得水又從頭發(fā)流進她眼睛里。 沒等他回答,他發(fā)現(xiàn)有水從她的眼角流出來——喬以笙又哭了,喉嚨哽咽:“否則鄭洋為什么挑我來騙。” 陸闖揭開毛巾,輕輕掐著她的下巴,沒什么表情地問:“就那么喜歡他?” 喬以笙搖搖頭又點點頭。 陸闖沒明白她什么意思。 喬以笙整個人掛住他,聲音減弱:“鷗鷗,好困,我想睡覺了?!?/br> 陸闖:“……” 而不過從浴室到臥室的短短距離,喬以笙就睡死過去。 陸闖都要懷疑剛剛她吃的究竟是醒酒藥還是安眠藥。 看看安穩(wěn)進入夢境的喬以笙,再低頭看看自己,陸闖不得不折返淋浴間,將原本熱水的溫度調(diào)低,重新洗了一遍。 - 隔天,喬以笙是在頭痛欲裂中醒來的。 揉著發(fā)脹的太陽xue,她習慣性地先伸手去摸手機,結果摸到了一手不同尋常的溫熱觸感。 睜開眼,入目陸闖熟睡的面容,喬以笙愣了半晌,倏地坐起,環(huán)視四周圍,確認是她的公寓,她用力推搡陸闖:“你為什么在我家?” 被吵醒的陸闖臉色不太好:“這不是該問你自己?” 喬以笙眉心輕蹙,努力回想。 模模糊糊的記憶逐漸回攏。 她陷入……微妙的沉默。 陸闖的手臂搭于單只屈起的膝蓋,饒有興味地欣賞她的表情:“記起來了?” 喬以笙不承認也不否認:“你現(xiàn)在帶著你的襯衣可以走了?!?/br> 一整周忙著趕圖紙,她確實不小心忘了歸還他的襯衣。 但她現(xiàn)在以她清醒的腦子復盤昨晚,嚴重懷疑他只是拿襯衣當借口,他多半看出她糊弄他,所以順勢送她回家,打了睡她的主意。 說著喬以笙要去取他的襯衣。 陸闖拽她回床上,輕呵:“打發(fā)乞丐呢你?” “你想怎樣?”雖然喬以笙感覺得出來他沒有趁她不省人事和她做,但現(xiàn)在他們都沒穿衣服,即便曾和他有過坦誠相見的經(jīng)歷,眼下她也是不自在的,拉起滑落的被子遮住自己。 而她這一拉,不小心扯走了原本蓋在他那一半的被子。饒是喬以笙第一時間別開眼,畫面還是深深烙進她的腦海,無論如何揮散不去。 陸闖輕笑:“既然看見了,你說我想怎樣?” 喬以笙:“我現(xiàn)在沒有想法?!?/br> 陸闖:“馬上能讓你有?!?/br> 喬以笙耳根發(fā)燙,覺得他臉皮很厚:“我這里沒有套?!?/br> “沒有嗎?”陸闖玩味,“客廳柜子里那一盒是什么?” 喬以笙微抿唇。那是去年她剛搬進這套房子的時候準備的,尋思著萬一鄭洋留下來過夜…… 陸闖覆來她耳邊,輕輕吻她:“你和你的好姐妹蓄意破壞我和朱曼莉,是不是也該補償給我?我原本不用在這里被一個酒鬼使喚來使喚去?!?/br> 喬以笙敏感得很,根本受不了他的撩。她抓住他摟在她腰間來回摩挲的手掌:“你如果有打算之后和朱曼莉發(fā)生關系,我不會再和你做的?!?/br> 她側眸看他,也不怕惹怒他,說:“否則我就真的嫌臟了?!?/br> 陸闖狹眸:“你以為我不挑,隨便哪個女人都能湊合的?” 喬以笙想懟他:“難道不是?” 但陸闖沒有給她機會——她迅速淪陷在他的攻城掠地之中。 第15章 金 喬以笙何止是迅速從沒想法到有想法,想法還非常強烈。 她記起以前歐鷗問過她,她一直都不饞的嗎? 彼時她鬧了大紅臉,回答歐鷗不饞,歐鷗竟懷疑她是不是正常女人。 她自然是個正常女人。她也沒騙歐鷗,雖然她有過期待,但確實不饞。 歐鷗一針見血,沒有吃過豬rou,不知道豬rou的美味,所以才不饞,等有一天她吃上了,就會饞了。 今天喬以笙覺得,歐鷗的話大概真的要在她身上應驗了…… 陸闖卻把豬rou吊在她的面前不給,說:“你還沒回答我昨晚的問題?!?/br> 顯而易見,男人的自尊心作祟。 喬以笙眼睛水濛濛的,半張的唇水潤中透著紅,委婉道:“你太狠了?!?/br> 這并非貶義之詞。陸闖聞言整個嘴角上揚:“真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