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歧路 第81節(jié)

    熬夜加班使得所有人面色發(fā)黑,像覆著層寒氣,行色匆匆地走動時宛如怨靈沖撞。

    黃哥按著肩膀揮動手臂,活動發(fā)僵的四肢,敷衍地做完一套老年版健身cao,抄過桌上的資料,豪邁一揮手道:“走吧。今天我不把她的嘴撬開,老子就不姓黃!”

    黃哥帶著自己的豪言壯語走進訊問室,何川舟踩著不緊不慢的步調(diào)跟在他身后。窗外天色將曉,曲唱了一調(diào)又一調(diào),戲中人到此才粉墨登場。

    黃哥把資料往桌上隨性一扔,拖著椅子往后一拉,兩道刺耳的聲音引得孫益姚抬起了頭。

    孫益姚長發(fā)凌亂,有些駝背,目光空洞地看向他們。理智在浮蕩,不知道有沒有趁著這四個小時想好足夠圓滿的說辭。

    何川舟氣定神閑地注視了她一會兒,放棄與她周旋的時間,直白道:“我就不跟你廢話了,自己坦白一下經(jīng)過吧。先說說朱淑君是怎么死的?!?/br>
    孫益姚顯然是沒想好該怎么替自己開脫的,失神地坐著,兩手緊握在一起,摩挲著自己的大拇指。

    “嘴焊上了?”何川舟嗤笑一聲,“我們都查到巖木村了,你覺得我們還有什么是不知道的?”

    “我沒騙你吧。之前跟你說過是為了你好,給你機會坦白,你不相信,以為我們在哄你。那個人讓你替他背鍋,幫他拋尸,你深信不疑。孫益姚,你讓我說你什么好?你用腦子想想行不行?”黃哥緊抓重點不放,拍著桌子痛心道,“你不管你孩子了,你怎么能那么糊涂啊!”

    何川舟就著他的語調(diào)緊跟著了一句:“你不會真的以為,到這地步了,你還能靠裝聾作啞蒙混過關(guān)吧?”

    幾個問題拋出來,孫益姚緊抿著唇角,闔上眼睛。

    “你那么冥頑不靈,是因為對方愿意給你多少錢?幾十萬?還是幾百萬?你覺得你坐個三五年牢,這樣很劃算是不是?”何川舟手指敲著桌面,鄭重警告道,“我告訴你,這錢你沒命拿,因為他也逃不掉!真當警察都是廢物嗎?查到這一步還能漏掉他?”

    黃哥恨其不爭:“你真鉆錢眼里去了?你這輩子什么都豁出去了,賺到的錢自己享受了嗎?圖什么呀?你以為坐牢那么簡單,那么輕松?等你從牢里出來,你兒子該要學會懂事了,那么多年陪伴缺失,你猜猜他對你會是個什么態(tài)度?他只會恨一個給他檔案留下污點的陌生阿姨!說不定還會因為你的緣故受到身邊人的霸凌!你為自己考慮考慮吧!”

    何川舟:“我說些難聽的,大額資金的來源不明不白,等你進去,人家不給你,你能怎么樣?就算一切順利你收到這筆錢了,你在坐牢花不了,錢得到你老公或者你爸媽手上吧?你以為你坐牢的時候外面的時間就暫停了?你以為你身邊人有多么的情深義重?你老公對你有過什么好臉色嗎?等你想后悔的時候,你想哭都沒地方。你何必那么可憐地自欺欺人呢?”

    孫益姚的理智在浮蕩,分明是已經(jīng)放棄抵抗的模樣,不知道為什么又還在堅持。聽著二人的分析,不是沒有觸動,也唯恐自己動搖,兩手握成拳抵在嘴邊,嘴唇翕動,自言自語地說些聽不清的句子。

    黃哥眉心擠出數(shù)道豎紋,幾句嚴厲的斥責輾轉(zhuǎn)在嘴邊。

    他可是壓上祖宗幾輩的姓了,這女人這么不給面子。

    沉默片刻后,何川舟拿出孫益姚的手機,點亮屏幕,問:“你的解鎖密碼是什么?”

    她在手里轉(zhuǎn)了一圈,淡聲問:“你不想看看你兒子的照片嗎?”

    孫益姚總算出聲了,眼睛亮了起來,陡然睜大,有些急切地報出了四個數(shù)字。

    何川舟點進她的相冊,里面基本是她兒子的照片,還有一些小孩子躺在床上玩耍的視頻。

    咿咿呀呀的不明對話里,背景里的女人在笑,對面的女人哽咽著泣不成聲。

    何川舟看完一段,起身拿著手機過去。

    孫益姚趕緊接了過來。

    從嬰兒剛剛出生,皮膚發(fā)皺,到后面逐漸長大,會翻身,會爬,會抱著父母的脖子將臉往對方衣服上蹭,每一個階段孫益姚都留下了記錄。

    她看得緩慢、細致,所有定格的畫面或者留存的視頻,她都記得一清二楚。

    何川舟站在她身后,靜靜看著她手指在屏幕上滑動,帶著濃烈眷戀跟不舍,沒有催促。

    半個多小時后,相冊翻到了底部。

    無法劃轉(zhuǎn)的那一刻,現(xiàn)實如同凌遲一般的酷刑再次降臨。孫益姚血色盡褪,從沉醉的美夢中悲愴醒來。

    何川舟將手機抽走,孫益姚死死握著,嗚咽著發(fā)出祈求的聲音。

    何川舟殘忍地掰開她的手指,如同拿走她茍延殘喘的浮木,轉(zhuǎn)過身時,不冷不淡地留下一句:“你仔細想清楚,該說我都說了,你把他生下來,到底想教給他什么?!?/br>
    孫益姚的視線還凝在手機上,一寸寸隨著何川舟走動而偏轉(zhuǎn),直到對方重新坐下,目光仍呆滯地落在桌面上。

    兩人都沒再勸說,不發(fā)出一點聲音,等著孫益姚自己內(nèi)心的拉鋸結(jié)束。

    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應該是同事推攘著嫌疑人,喝道:“老實點兒啊!左顧右盼地干什么呢?”

    不知過了多久,孫益姚的心沉了下來,眸光匯聚,用很輕的聲音說:“是沈聞正。”

    “你怎么還……”黃哥斥到一半戛然而止,醞釀好的情緒在她短短四個字中土崩瓦解,愣了半天,扭頭看向何川舟。

    兩人皆是不可置信的怔然,四目相對后互相確認了一番仍有些迷惘。

    孫益姚又低聲重復了一遍:“是沈聞正殺的人?!?/br>
    黃哥合上嘴,喉結(jié)滾了滾,接受了這峰回路轉(zhuǎn)又見一村的劇情發(fā)展,歡喜的情緒跟雨后春筍似地一茬茬冒了出來。

    他抑制不住眉眼的舒展,又覺得此時的表現(xiàn)不符合自己公職人員的身份,強行壓下唇角,用一種似怒似笑的表情道:“真的假的???”

    孫益姚已經(jīng)顧不上他們的反應合不合理,低低“嗯”了一聲。

    黃哥干咳著清嗓,態(tài)度變得更和善了,看孫益姚的眼神也慈祥得發(fā)光,對著攝像頭說:“來,那個誰,給小孫倒杯水,慢慢說。”

    就差加一句“夜還很長”。

    “他為什么要殺人?”黃哥說,“不,你先說,尸體埋哪兒了。”

    ·

    11點35分,巖木村。

    正午的太陽從頭頂高照,鄉(xiāng)村的天空一片蔚藍,水墨群山的上方飄著幾絮淡得透明的云,嘈雜的人聲遠遠從視線外傳來。

    警車橫停在狹窄的小道口,警戒線沿著山腳跟一棟廢棄的木制老宅拉出一個大圈,包圍了一片野生竹林,阻隔了圍觀人的視線。

    何川舟站在院子外面,聽著穿林而來的風聲,等待前方人員的反饋。

    現(xiàn)勘人員高聲叫了一句:“挖出來了!”

    孫益姚原本就埋得不深,經(jīng)過三年雨水的沖刷,即便他們不找,再過一段時間說不定也會被人發(fā)現(xiàn)。

    尸體外面包了一層防水材料,衣服上的血漬都還保留完整。

    朱mama不能靠近,被警察攔在警戒線外,聽見那道喊話,兩膝一曲直挺挺地跪在了地上。不安、怔松的表情,隨著一聲從胸腔內(nèi)壓出的古怪呼喊,被噴涌而出的淚水淹沒。

    從她接受女兒失蹤,到接受女兒遇害,中間沒有明顯的過度。

    她經(jīng)常夢見自己給朱淑君收尸,又害怕真的看見女兒的尸體,有時也會不切實際地幻想朱淑君以無法預料的方式再次出現(xiàn)在家門口,叫她mama,跟她道歉,說自己不小心迷路了。

    想到朱淑君這幾年都孤零零地躺在潮濕的泥土里,在距離她不到一公里的地方?jīng)]有姓名地掩埋,她就覺得一股難以形容的悲傷排空而下,唯恐夜太黑,風太寂,每個死去的夜晚朱淑君還會感到孤獨害怕。

    女人將頭磕到地上,額前的皮膚緊貼著粗糙的沙土,干燥溫熱的沙礫帶來輕微的刺痛。

    她現(xiàn)在什么想法都沒有了,五感也在如潮的傷痛中消散了,僅有的一絲連奢望都稱不上的念頭被打破后,這世界所有的意義都蕩然無存。

    她四肢并用地往前爬,執(zhí)勤的民警彎下腰,又不敢攔她,跟著她往前走了一段,聽她執(zhí)念似地詢問:“你冷不冷?。堪。績喊 璵ama在這兒……”

    何川舟往前走了一步,又頓住,聽見那凄怨悠遠的哭聲,大汗淋漓中恍惚有種不真實的幻覺。

    黃哥長吁一口氣,攬住她的肩膀拍了拍,感慨萬千地道:“要結(jié)束了。”

    結(jié)束這個詞對何川舟來說是無法觸及的目標,向來只會在她一些不可能的假設中出現(xiàn)。

    她也曾希望陶先勇、韓松山等人都能得到應有的懲罰,也想過各種偏激的手段,在道德的邊界上沉淪。這樣她去何旭墳前祭拜時,可以有話能說,而不是相對無言。

    又或者是一切不曾發(fā)生,何旭每天會站在窗口,看著她出門遠行。

    每一幕都深切,都真實。

    茍且因循,年復一年。

    穿上警服時又陡然驚醒,發(fā)現(xiàn)自己無能為力,被現(xiàn)實碾摩得鮮血淋漓。

    而在黃哥說出這個詞時,一道光照進何川舟的眼睛里,未來忽然被拉近。

    她似乎真的等來了事件的尾聲,抵達這段迷途的終末。

    “要結(jié)束了……”何川舟心如擂鼓,小聲呢喃了一遍。

    第95章 歧路95

    沈聞正為了證明自己的清白, 主動去公安局提供過dna。跟尸體上提取到的證據(jù)做比對,加急處理后, 當天晚上就出了結(jié)果。

    報告出來前, 何川舟已經(jīng)帶人抵達沈聞正落腳的酒店。接到電話后,直接進了大堂拿去。

    沈聞正住在市中心,此時還有不少旅客坐在大堂里休息。

    一群警察殺氣騰騰地進門, 已經(jīng)引起不少人注意,有大膽的甚至直接舉著手機在后面跟拍。

    沈聞正早早接到消息,在房間里坐立不安,聽見腳步聲靠近,沒等酒店經(jīng)理上前解鎖, 主動拉開大門, 先發(fā)制人地諷了一句:“你們想做什么?好大的場面啊?!?/br>
    “找你談談心?!焙未ㄖ鄢鍪咀C件, 客氣地道, “謝謝你自投羅網(wǎng), 省了我們找你的功夫。走一趟吧?!?/br>
    沈聞正在最初的詫異過后, 面目變得猙獰, 咬牙切齒地質(zhì)問:“你們a市的公安局就這樣做事?造成我的名譽損失, 你們怎么彌補?”

    何川舟不以為意地笑了出來, 字字千鈞:“你放心,這次要是逮不了你,我跪下跟你道歉。”

    她轉(zhuǎn)過身, 驟然冷下臉:“帶走!”

    沈聞在酒店門口被押上警車的過程,被路人拍到傳到網(wǎng)上, 引起輿論一片嘩然。

    “警方悶聲做大事??!”

    “我以為沈聞正那么囂張, 應該是無事發(fā)生了, 好家伙, 沒想到他這么主動?”

    “嘴是真硬啊,頭是真鐵啊?!?/br>
    “什么?!誰跟我說這是一起謠言來著?還告訴我沈聞正太可憐了!”

    “這么聲勢浩大,看來是證據(jù)確鑿了?!?/br>
    記者跟相關(guān)人員一窩蜂趕到分局,辦公室里的座機電話響個不停,四面八方的聲音匯聚而來。

    馮局開了窗戶,聽到樓下空地上隔了十多米依舊清晰的喧囂,回頭看一眼正跟黃哥輕聲討論的何川舟,心說他們這是真的干了件大事兒啊,導致她現(xiàn)在連電話都不敢接。不知道是哪個分局又或者是市局打來的。

    “好好干!”馮局眼神堅定,沖何川舟點了點頭,“今晚就讓它塵埃落定!”

    黃哥面目兇狠地在脖子上比了一刀。

    馮局:“……正派點!”

    何川舟將整理好的資料用手臂夾住,說:“走吧?!?/br>
    她率先進了訊問室,室內(nèi)外的光線相交融,清楚映照出她的臉。

    沈聞正對自己的座位很不滿,因為手腳都被限制,無法自由活動。凳子的質(zhì)感又冷硬,歷來養(yǎng)尊處優(yōu)的身體坐著不舒服,而何川舟等人之前已經(jīng)晾了他快一個小時了。

    他語氣不耐,眼尾上斜,略帶挑釁地道:“大人物們,終于來了啊?”

    何川舟沒有理會,老神在在地坐下,翻開文件夾,問:“朱淑君,認識吧?”

    沈聞正敷衍地道:“可能吧?!?/br>